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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身体却开始灼热起来。

脊椎连带着头颅都在发烫,带来一种令人震颤的酥麻,这是来信的证明。

若是往常,其实还能靠意志力保持一段时间的情形,但或许是身边多了一个结热的天乾,同样在散发着令她感到沉醉的信香,又或者是这个山谷狭窄逼仄,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

只依照着本能,想去靠近眼前的人。

而眼前的人,也带着火热的体温贴近她,像是小狗一样拱到她的肩窝,鬓边的碎发扫过细嫩的肌肤,往日大约只会觉得痒痒的,此时此刻感官却好像放大了一百倍,痒变得难耐,于是忍不住靠得更近,贴得更紧。

不由自主地去追逐更加灼热的位置,从颈窝向上来到耳廓,细细密密的吻在无限放大的感官之中令人发出破碎的声音,于是追随着这声音寻找到了汁甜味美的果实,咬上去便仿佛立刻尝到了那甜香,吮出清甜的汁水,果实也因此更加成熟,鲜红而饱胀。

身上变得更痒。

那痒不知从哪发起,横冲直撞不得要领,洛琼花便引导那手去到需该去的地方,随后半是满足,半是难耐,断断续续地喘。

因温泉滋养而草木格外繁盛的此处,此时便像是一座秘密的花园,藏匿着两座即将要喷发的火山。

那榆树的叶影之下,偶然地漏出一截玉色,枝叶震颤,又见那泼墨一般的乌发,涤荡在碧玉一般的泉水之中,像是溶于水中的墨。

大脑是不清醒的。

但是心脏怦然鼓动,叫嚣着它的快乐。

直到某个时刻,像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灭顶的快乐笼罩住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地感觉覆盖了全身,以至于恍惚之间回了一瞬间的神。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终于变得完整,那之前隐隐约约却一直渴望着的,融合进了身体,然后是一种比之从前更加疯狂的愉悦与幸福,令她在一瞬间的意识回笼之后又迷失了。

而且迷失在了更深的意识旋涡之中。

……

天空微微泛白,山林的轮廓在清晨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陈宴在回自己的帐篷之前,最后问了祝澄一个问题:“

那陛下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么?”

祝澄道:“陛下会通知我,当然,若是营中生乱,我也会禀告给陛下。”

“通……知?”

祝澄笑眯眯道:“陛下自然有办法。”

陈宴一头雾水地走了。

走到一半,宋霖道:“去我那休息吧,今晚那么累,你还要回你那住了几十人的帐中去么。”

陈宴本来还想嘴硬,想到那帐中的臭味,也迟疑了。

说实话,挤了几十个羽林军的帐篷,那味道简直绝了。

但她还是先下意识推辞了一番:“这样于礼不合,若被别人看到了,也容易生事端。”

宋霖便道:“有什么关系呢,如今所有人都在寻找陛下和娘娘,便是看见你不在,也只会觉得你去山中搜寻去了,不会有他想的。”

陈宴便下了这个台阶,点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霖勾唇一笑,又瞟了她一眼:“你好像变小心客气了很多嘛。”

陈宴道:“没有吧……”

但她其实也知道,她如今面对宋霖没有过去自然。

她想这或许是因为她察觉到自己欠宋霖太多,于是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平衡两人的关系了。

她撇开脸不敢和宋霖对视,却见晨光微熹之中,有人正在帐篷之间快步行走。

是徐谓青。

徐谓青在冬狩之前刚从南越回来,为了表示恩宠,陛下就带上了她。

陈宴犹豫了一下,正想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但转眼又想到自己的身份,苦笑了一下,想,算了,反正陛下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这么想着,跟着宋霖走向了对方的帐篷。

徐谓青没几步就到了薄孟商帐前,在门口低声道:“薄御史在么?”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徐谓青才听到脚步声,薄孟商掀开门帘飞快地出来,又立马把帘子拉上,道:“谓青,好久不见。”

她看起来颇有些憔悴,大约是一夜没睡的缘故,眼中全是红血色。

徐谓青倒是神采奕奕,见状笑了一下,猜到帐篷里有人,却也没多问,反而说:“天清气朗,不若出去走走?”

薄孟商正为

陛下和娘娘的事焦头烂额,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今日还有些事,不方便。”

徐谓青便道:“那就去你帐中,无非就是孙正使也在,我说的事被她听见也不要紧。”

这么说完,伸手便要掀帘,薄孟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僵硬道:“出去走走。”

帐中王霁瞟了眼阿枝,阿枝低下头,若无其事翻起了送上来的问安折子。

既然放出风声,说是皇上皇后受惊休养,官员们自是忙不迭送上请安和祝福来,阿枝一一翻看,想从中看出些端倪来。

王霁欲言又止,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你看出了什么?”

阿枝道:“我们还有时间,陛下从前将他们都吓住了,武信王否认严郁与她有关……说起来,冬狩之前,我是在魏京见过严郁的。”

“什么?”

“这件事我也告诉了陛下,陛下当时好似不以为然。”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陛下会不会一早就知道这件事呢?”

阿枝这么说完,望向门口。

薄孟商和徐谓青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

两人很快便走到了营地的边缘,徐谓青开口道:“允俐去世的事,你知道吧。”

“自是知道,陛下发了祭文……”这般说着,垂下眸去,心中亦是泛起酸苦与刺痛。

他们三人的情谊,大约是比想象中更深的。

当年一路南去,路上艰难暂且不说,就是在南越开荒,他们也是实打实一起在山中风餐露宿,在田野中挖渠开垦,三人的性格开始并不合拍,但五年里却渐渐变得不分彼此,在薄孟商过去的三十多年里回忆里,那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若说阿枝是她情窦初开的梦,那方允俐和徐谓青见证得便是她奋斗的岁月吧。

却听徐谓青又说:“当日叛乱的正是蓝瓦寨,你记得吧,当初咱们去挖水渠的那个,允俐说不信,要亲自去劝劝,觉得定能劝好的,结果刚到了战场上,一枝竹箭,那么长的,就扎穿他的脑子了……”

薄孟商叹了口气:“之前我去找你,你都不见我,这次突然来见我说这个,是做什么。”

徐谓青道:“只是突然想明白了而已,当初你抛

下咱们俩,一个人回了魏京,允俐还问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去,你半年未归,还当是有事绊着了,结果新州牧就过来了,当时多生你气啊,觉得你在魏京过自己的好日子了,就留咱们在南越开荒呢……”

这话说得薄孟商又是一阵尴尬,开口问:“新州牧是怎么样的人?”

徐谓青道:“他是个老好人,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就爽快放了权,除了做些文书工作,别的也就是不参与不打搅……”

话音未落,薄孟商冷不丁道:“抱歉。”

徐谓青沉默下去。

薄孟商便又说:“你如今回来了,陛下一定会让你高升的。”

徐谓青看着她,却微微一笑:“陛下还没找回来吧?”

薄孟商皱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用诳我,羽林军借口寻找叛贼,仍大批在外,可是若是陛下已经回来了,营中留下的护卫也未免太少了。”

“你想太多了。”

“但我不觉得陛下失踪了,我觉得陛下可能只是有事离开了而已。”

薄孟商一愣,又听徐谓青说:“不信便且看着吧。”

薄孟商心中一动,但仍不欲多说,便转移话题道:“你找我出来,便是想说这些么?”

徐谓青摇头:“我找出来,是想问你还想不想回南越……”

薄孟商垂眸不语。

徐谓青道:“朝中的情况我这些日子也搞清楚了,我当你是朋友才来劝你,还是回南越做州牧,更适合你些。”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在心中像是丝絮般溢出,父母地步步紧逼和阿枝的态度暧昧在脑内浮现。

或许吧……或许离开这一切,确实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一缕阳光落在她的眼上,刺眼的光芒令她微微眯起眼睛。

她仰头望向天空,看见太阳已经破云而出。

看来,今日会是个晴天。

……

眼皮灼热。

傅平安睁开眼睛,一线阳光正巧落在她的脸上,她微眯着眼睛,看见头顶摇晃的叶片之间,是碎金般闪烁的阳光。

然后她感受到了怀抱中温暖的躯体,正像是小动物一样缩在成一团,傅平安

低头,看见乌黑的长发蜿蜒贴在雪肤之上,正像是积雪上草木阳光下的阴影,对比强烈的色彩刺激着感官,令心脏在一瞬间又开始加速跳动。

然后……

想起了昨夜的事。

有些画面仍清晰,比如她们坐在一起聊天,有些画面却破碎成了片段,比如她们交颈而卧,耳鬓厮磨。

后颈的腺体在微微发烫——当然,“腺体”是弹幕的说法,现在他们都管这叫做“结”。

现在拿手摸上去,仍能摸到凹凸的齿痕,但如何标记的却一时无法在脑海中显现,傅平安低头又望向怀中的身影,洛琼花看上去还在熟睡,睫毛盖在眼睑上,像是小小的羽扇。

眼神不自觉变得柔软,傅平安轻轻拂开对方肩颈上的长发,同样看见了仍微微泛红的腺体,上面也同样留着她成齿痕。

手指轻轻抚上去,丝缎般的皮肤正微微发烫,心中不觉浮现出一种奇异的感受,像是感动,又像是紧张,此时此刻,傅平安认为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只要洛琼花在她的身边,她便可以满足了。

手臂不禁收得更紧,就好像是害怕放松了对方就会从她手中溜走,同时情不自禁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就好像这是她最重要的宝物。

洛琼花微微皱眉,因为被过紧拥抱的不适,缓缓睁开了眼睛。

有那么十秒她完全不知道身处何地,大脑仍沉浸在一种虚无的满足之中,生理上的充实感令她大脑空白。

但她终于还是回过神来,回想起了一切。

脸开始发烫,很快就蔓延到了脖子,肩膀,傅平安便看见转眼之间,洛琼花的身上已经泛起桃花瓣般淡淡的粉红。

这风景又美又叫傅平安担心,她伸手摸了摸洛琼花的额头,担忧道:“怎么突然那么烫啊,发烧了么?”

洛琼花瞪着她:“我们就在这……”

话语戛然而止,但气愤的眼神仍落在傅平安的脸上。

傅平安明白过来,立刻道:“抱歉,这我真的没想到。”

她举手发誓:“这件事绝对不是在我的计划之中。”

洛琼花气得牙痒,盯着傅平安雪白的肩膀恨不得咬上去:“哼,我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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