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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少爷砸场子来了

公府小少爷找回来了 凤九幽 4770 2024-07-22 09:46:09

所有活忙完, 温阮吩咐厨房招待了大家一顿不怎么丰盛,但足够管饱的饭。

没办法,条件有限, 所有的人手都在忙田里的事, 厨房都没人了, 好在提前安排好了, 炖几大锅骨头肉, 拌几个凉菜野菜,再来点玉米粥玉米饼玉米馒头, 大家不但能吃饱,还能吃个新鲜,吃个舒坦。

把人招呼好了,温阮又来找洛林昌,老爷子跟着累了一天一夜,明显很有疲态,眼睛再亮也是。

“您该休息了,”他温声道,“稍后我让人带您去房间休息, 您先安心睡一觉,多的话, 咱们爷俩有的是时间聊,您说是不是?”

洛林昌可是好些年没这么兴奋过了,干架不算,他年轻时也是脾气暴的,干过不少架, 现在和谌永安那个性子冷的他都能干架,主要是这个种庄稼的乐趣, 终于有人懂了,终于可以和人好好分享了!

这是个好孩子啊,会种地不算什么,难得有天赋,懂这么多的同时,还能给别人带来希望,希望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你不用招呼我,乖乖睡你的觉去,有什么麻烦老头帮你撑着,等你歇好了,你不聊老头也找你聊!”

洛林昌已经单方面把温阮当子侄看了。

至于什么国公府身份,姓什么谁的种,他全然不在乎:“有谁欺负你,或者你想做什么,只管招呼一声,知道么?”

说完一抹嘴,背着手离开,自己招手叫人带回房间休息,完全不用谁照顾。

粥不错,饼子也不错,软糯甘香,饱腹可口,如果这就是用今天地里的玉蜀黍做的……可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

温阮目送老爷子离开,回了自己房间,也并没有睡下,一一过目南星送回来的信。

南星昨夜没回来,今晚也没回来,消息倒没断。

温阮一一看过,了然于心,闭眸歪在榻间,似在休息,又似在思考。

万籁俱静,虫鸣于夜,连风都变得轻柔,不肯惊扰人们睡梦。

温阮并没有睡多久,闭了闭眼也就起来了,方才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也整理的差不多,灌下一盏浓茶:“来人。”

进来的是刘大海。

温阮有些意外:“你还有精神?”

“我的少爷诶,您叫别人三班倒,轮着休息的,忘了?”刘大海拍拍胸脯,“我这刚睡醒,正精神呢,倒是少爷你连轴转了两天没歇着,真该好好睡一觉,您要什么,随意吩咐我就是——”

温阮:“如此,你便去点十来个人,随我出门。”

刘大海愣住:“啊?”

温阮:“你手下没人?”

“有,有的!”十几个人,刘大海还是能叫出来的,只是,“少爷您不歇着?这大半夜的,咱去哪儿啊?”

温阮已经起身披衣服:“回城!”

瞧瞧咱们少爷这气势,他不厉害谁厉害,他不叫人折服,谁还能叫人折服?

刘大海一连串马屁即将出口,还没说完,发现眼前已经没有少爷的身影了,少爷走得好快!

不是,不对,这黑更半夜回什么城啊,他们走过去,城门还不到开的点呢!

但已经没有了单独问的机会,下面人眼前,他又不好掉自己的面子,跌少爷的份,就一直没问,不吭声和下面人一起护着少爷走,直到快到城门,才发现根本不用等城门开,因为少爷就没有现在进城的意思!

少爷七拐八弯,顺着城口往东,找到了一家客栈,然后抬脚——

踹门进去了!

我的天老爷,我的少爷诶,这可是一夕客栈,这能是随便踹的地方么!

刘大海就慢了一拍没跟上,就再也来不及阻止了,客栈里的茬子已经扛着刀出来了:“哟,来砸场子的了!”

天底下所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再漂亮繁华的地方,也有黑色地带,专门玩脏的,接脏活的,人家这客栈选址,城门外不远,独栋,周遭没邻居,还起名叫一夕,已经很明显很张扬了,白天进来尚且要小心些,更何况晚上,你还串门?

这位置并不在大道上,算是有些偏,据点也不大,是专门负责城外的部分,毕竟有些事城内不方便做,这个客栈有背景,并不好惹的。

少爷可真敢啊!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刘大海咬了咬牙,行吧,今天这条命就折在这了,自家少爷,自己得护着!

他撸起袖子就要往里冲——

温阮根本不怕那扛着刀的壮汉,劈头盖脸来了一句:“脏了赤江龙扛把子的船,想好怎么赔罪了么?”

一句话,拿死了对方,那肌肉彪悍的男人一愣,竟然客客气气的放下了肩上扛着的刀:“我名华五,敢问尊驾哪一位?”

温阮盯着华五,迳直往里走,逼的华五连连往后退,最后腰背抵到了桌子上:“听好了,我只问一句,昨天晚上从这送出去的羊,现在在何处?”

我滴个乖乖!

刘大海脚后跟都撑力了,哪成想会有这么一出!

他都想为少爷尽忠,拼出这条命去,这一眨眼发生了什么?还没反应过来,也就这一个愣神,自家少爷已经开始耍刀子了,直接掀袍,把人华五的手踩到凳子上,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狠狠扎进桌面:“说!”

“嗷——”

华五惨叫出声,也不顾客气了:“哪儿来的小崽子,张口就敢问别人家机密,我怎知你不是骗人——”

温阮欺近,目光灼亮如刃逼视:“看来赤江龙扛把子的名号不好使,那昂爷的面子,你给不给?嗯?”

华五额头森森冷汗冒出,不敢说话了。

温阮:“你这一夕客栈昨晚收了一只‘羊’,卖家要求不能在本地,然今晨漕行停摆,车马行也懒散接单,你手里这只‘羊’,必还没来的及转出去,是也不是?她现在在哪里?你不说,我就只有找你们头聊聊了,想来会有人愿意给昂爷面子,你这不愿意给的,这条命……”

华五:“我说!我说!”

刘大海:……

天爷,这哪里是少爷啊,这是祖宗!

所以叫他点人出来,单纯只是壮声势的?

那他可得扮演好了,绝不能让少爷跌份!

刘大海快速眼神暗示几下手下,都给我腰板挺直点,眼神凶点,胸背绷紧,要像山中恶狼一样,像我这样!

……

今夜烦躁,没睡觉的有何止一个人。

二皇子府,邾宾正在生气。

“什么?找不着?这都又一天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看着,那谌永安的印信去哪里了?之前不是打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几股人都想抢这个,这交易转手的,咱们正好能卡个时机,现在你们告诉我不知道?”

“让你们去查查那些尸体,有谁去过那里,你们又有话说,因为人全都死掉了,又都是死士,查不出源头,谁下的手也看不出来,更追踪不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要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

“我在谌永安面前可是放出话去了,你们现在让我这张脸往哪搁!”

邾宾气的摔了茶盏。

房间内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

唯有陈亘,顶着众人压力催促,缓缓开了口:“但潘鹏的护卫死了,死士。”

邾宾:“嗯?”

陈亘:“殿下可能还不知道,潘鹏的这个死士王六,说是他父亲潘千天给的,其实是潘家培养的,只听其家主命令,不看任何人的面子,他只负责保护潘鹏安全,在其命悬一刻时出现,其它事一概不管。”

这样的死士很特殊,他受的指令来自潘家,而谌永安的事,蛛丝马迹各种体现,正是与潘家有关。

邾宾了悟:“你的意思是——”

陈亘直截了当:“六皇子。”

邾宾眯眼:“他杀人再正常不过,潘鹏也的的确确惹了他,可若只以此,就推断他知道了机密,偷走了印信,有些武断。”

“是,”陈亘道,“属下只是在思考这个可能性,是否会给殿下带来麻烦。”

“麻烦不了,”邾宾笑了,“若这印信真叫六弟拿了,还是好事,至少三弟也没得到不是?六弟又不涉朝政,更不会拿出去用,影响不了什么,就是入了他手的东西,不太好要出来……”

他凝眸思索。

越想这个可能性越高,老六虽不涉政事,但性子不好,睚眦必报,潘鹏惹了他,他应了个捕猎游戏,就会认真玩,半路被死士拦,一定很恼火,很不甘心,那这个死士的东西,不管遗物还是秘密,都得是他的,他很可能拿到了这枚关键印信,别的外人觉得重要,他却不一定,但直剌剌上门要,他一定不会给,越想要,他越不会给……

得想个别的法子。

这事不能急。

还有,银粮方面,他承诺谌永安只要问他求救,他就会补上银粮,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能找到谌永安丢失的那批,自己不就能少出点血?

“老三那里,还没动静么?”

他的人查到,这事跟三皇子有关,奇怪的是,往常有什么事,老三都跟他跟的很紧,咬的很死,这回却很有定力,不怎么着急,颇有种坐山观虎斗,等着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态势。

陈亘摇头:“只是听闻,他去福隆钱庄约了个时间,要兑票,取一大笔现银。”

邾宾:“一大笔?具体多长?”

陈亘伸出手:“一万五千两。”

“多少?”邾宾以为自己听错了,老三一个皇子,突然朝银庄里取一万五千两现银?这算什么事?

不对。

邾宾收了笑,慢慢坐直身:“你说哪里藏的银子,最不容易发现?”

当然是银庄。

银庄每日流通量巨大,有自己的银库,代客存些银两也很正常,老三说要兑票取现银,这银子真是他的?这兑票,已经到他手上了?还是……用来钓鱼的?

众兄弟之中,老三最阴损,大概知道他盯着,总是往外边扔假消息,这回……是云淡风轻的假装,不想让他发现,还有意痕迹轻些,让他发现?

不管哪一个,都说明了一件事,老三才不是无动于衷,谌永安,他也想争取!

邾宾又从容了,微微一笑:“那咱们就看看呗,老三这兑票要怎么玩。”

陈亘:“总不能真如了别人的意……”

“自然,”邾宾想了想,道,“你将印信在老六那里的事,透给老三知晓,先让他去碰钉子,正好磨完老六的脾气,到我时局面便能稍稍容易一些,粮,咱们继续找,现在有银庄这个提示点,粮也很明显了,你去查一查京城各处粮仓,尤其与潘家人有关的……”

陈亘一一听完,认真点头,又担忧:“就怕六皇子这边绷不住,把东西予了三皇子。”

这个邾宾就自信多了:“不可能。我这个弟弟最难搞,想从他手里拿东西,难如登天。”

邾宾突然想起,昨日好像是老六的生辰?老六不过生辰很久,他都忘记了,不过怎么这次这么平静,竟然没有发疯?

接下来,主仆几个对之后计划安排进行了深入会谈,从大方向和具体细节上寻找抓手,制定完备方案,直到天色将明,茶话会终于要散了,又有新消息递了过来。

邾宾没听清:“你说谁?温国公府的小少爷温阮?”

“正是,这位小少爷单挑了城外一夕客栈,又一早进城了,因城门阻隔,咱们的人也是才知道……”

“我说什么来着?”邾宾看着陈亘,“此人绝非池中物。”

陈亘捋了捋山羊胡:“可惜未能拔得头筹,为殿下得了此人青眼。”

“那个废物,别提他了,”邾宾想到于振就生气,这事还得他这个主子将来帮忙擦屁股,“不过我也没想到,温阮竟敢单枪匹马杀到黑渠子去……”

这样的人,怎会没有倚仗?没到京城来之前,他到底同谁一起过日子,结交了什么人脉,又以什么本事,留下了这些人脉,小小花皂么?怎么可能!

陈亘:“那一夕客栈可是和月老庙……”

邾宾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

陈亘不说话了。

……

六皇子府。

邾晏看着黑狗追着扔出去的花花玩,不亦乐乎。

花是温阮在山里摘的榴花,折腾这两天,娇嫩花瓣脆弱花蕊早就玩没了,只剩榴花独有的略坚硬的花萼,不过再坚硬也有限,想来不用多久就会玩的渣都不剩,狗子仍然不亦乐乎,他只要扔,它就乐颠颠飞跑着去捡。

“殿下,查到了。”

蓝田近前回话:“谌永安被劫的赈灾银就在福隆钱庄,赈灾粮亦在城内或城郊粮仓,具体何处尚需时间线索,谌大人在牢里不肯吃饭……”

“他吃不吃饭,同我有什么关系?”邾晏看着狗子,终于把榴花全部玩残报废,没的玩了。

狗子还敢嘤嘤委屈,不是你玩坏的么?

蓝田:……

“福隆钱庄的兑票,似在三皇子手里。”

邾晏:“他没有,他在虚张声势。”

想钓那位好二哥上钩。

蓝田:“福隆钱庄正好在闹市,周遭有各势力拱卫,不管是谁,想要悄悄取走这批银都不大可能,若殿下想往,需得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邾晏随意抛接着,从山里抢过来的印信:“你说……我将这东西送予三皇子,如何?”

蓝田:……

这么辛苦,暗计绸缪,兵分几路夺下的东西,轻易就送人?

“三皇子一定立时激动,会马上推动进行自己的计划也不一定。”

“我那猎物潘鹏,”邾晏指节轻动,小小印信牌子在他指间灵活转动,“是不是也该动一动了?”

有事就尽着人一个薅羊毛……

蓝田觉得非常应该:“既是殿下的猎物,自该随时随地为殿下奉献,死不足惜。”

不动,就想办法让他动。

“还有件事……”见殿下良久没说话,似在思考什么难题,蓝田小声道,“温国公府那位小少爷……他的长随,借咱们的名头,搞了些事,小少爷本人,昨夜挑了城外的暗渠子一夕客栈,今天也进城了,像是被国公府欺负了要还手……”

“哦?”邾晏修长指节捏着那枚印信,“那这不就是,非常好的时机?”

……

一个不眠之夜后,紧接着一个让人不安稳的清晨,国公府又热闹了。

“不好了——小少爷挑了城外一夕客栈,一早进城,又打上了乐丰酒楼!”

这会子大家正在老太太跟前请安,顿时齐齐噤声,眼前一黑。

天爷,这哪儿来的愣头青,他怎么敢的啊!

乐丰酒楼什么地方,听着像个吃饭的地方,也做吃饭的生意,但这里更擅长的,是各种暗茬子单子,周遭赌坊青楼钱庄各种生意都掺和,什么放印子钱,私卖人丁,催债收账,拿钱办事,活干的爽快利落,又有人脉懂分寸,一直在京城经营的很好,城外那一夕客栈就是他们发展的下线,国公府找人去温阮田里搞事,就是去那下的单子。

至于为什么不用自己人……当然是好推脱,不承认是自己干的啊!

可这温阮连暗渠子都敢挑,必然是知道了,这单子曝出来怎么办,国公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房间里众人几乎立刻推诿起来。

“你去看看吧,毕竟是你房嫡亲侄儿。”掌理中馈的二太太卢氏温和看向周氏。

周氏微笑:“瞧二婶说的,我又不当家,哪里做得了咱们国公府的主,即便我想扛,别人许也不会认啊。”

小卢氏自然帮腔自己婆母:“大嫂到底是长房嫡亲,名正言顺呢。”

周氏看小卢氏:“若真什么都讲究名正言顺,那的确事事我该扛,三弟妹说是不是?”

她是国公府长房长媳,论理该是掌家宗妇,但这中馈,可没交到她手上,不管无子还是年轻还是任何其它理由……别人敢提这茬,她就敢闹。

座上老太太听了半天,到现在才微撩眼皮,看了眼王妈妈。

王妈妈会意,站出来:“可事总得平,都不去,任由家中小辈在外面造次丢脸么?且小少爷到底是不是被什么人带坏了……这么有底气,总得看看。”

言下之意,得知道温阮是不是巴上了什么人,清楚了,接下来做事心里才能有个谱。

是得想个法子……

家里爷们们不争气,争气府里也不是这个样子,放出去还不够坏事的呢,事是大家一起做的,平,就大家一起出力。

周氏和小卢氏快速对了个眼色,非常难得的在这里达成一致意见——

“什么乐丰酒楼接单,我们内宅女眷可没那么大胆子。”

“也没那份本事,这里头保不齐有别人使坏呢。”

反正这事不能是府里干的,拉人背锅嘛,内宅斗争传统技能,国公府对小辈那是疼爱有加,事事为先的,小辈对长辈也该是孺慕尊敬的,如果这中间有误会——

那必然是有见不得国公府好的人,在挑拨离间呐。

“走吧三弟妹,咱们去看看。”周氏款款起身。

小卢氏尊敬有加,侧站伸手:“大嫂,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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