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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才定亲的男人好可怕

公府小少爷找回来了 凤九幽 5270 2024-07-22 09:46:09

皇上赐婚温六皇子和国公府小少爷的消息一传开, 果不其然,国公府炸了。

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窃窃私语, 眉飞色舞, 谈新找回来的小少爷是什么命, 怎么这般厉害, 谈六皇子那般危险, 竟然要和府里成为亲家,谈国公爷一回来就把掌家二太太给罚了, 是不是就因为她在这里边做了点什么事……

二房主院,大卢氏阖眸,还真是失算了。

侄女兼儿媳小卢氏给她换了盏热茶:“本以为是无人撑腰的小可怜,娘好心,愿意照顾他,给他铺了条光明路,谁知人不稀罕,竟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皇家哪里那么好混,又是男妃, 旁的不说,子嗣就是个问题, 六皇子尊贵是尊贵,脾性可不好说,未必是什么好枝,能栖的安稳,娘不必太过忧心。”

大卢氏看了儿媳一眼, 叹:“我忧心的哪里是这个,国公府……总归还是要争的, 我们不想死,必得别人亡。”

她的公公,上一代国公爷,前头有个嫡妻,生了嫡长子,就是现在的国公爷,可这又如何,前婆母死的早,还不是她现在的婆母王氏续弦上位了?王氏一个儿子一个儿子的生,上拴得住老国公爷的心,下治家有手段,前头嫡妻留下了个世子又如何,到现在,还不是没站的地了?

如今这位国公爷真的是没本事么?未必,他也是幼承庭训,慢慢成长起来的,可他一个人,没有办法抵挡后宅前院,王氏和王氏儿子们的洪流,所以他就算能顺利承爵,是大房嫡脉,后嗣也单薄,儿子死的死蠢的蠢,孙子更是一个没有,长媳生不出男丁,房里得了孙子,也会都失去……

大卢氏嫁的男人是二房长子,王氏生的第一个儿子,立场天然站这边,王氏几十年经营,战场已经打成这样,她怎能不努力,把这个国公爵位抢过来,落袋为安?

如果她没抢过来,二房不能立住,真让温瑜或温阮上位,那未来,国公府不可能是她们的,这里不会有她们站的位置,扫地出门还是轻的,身死财消都有可能。

富贵安稳的日子从来不靠运气,是要用谋的。

温瑜她不算担心,这么多年她捧着哄着,各种话术洗脑,早已根深蒂固的认定这个位置不可能是他的,再有心眼,也只会往旁的方向努力,可是温阮……

这孩子太聪明,太通透,明显不会。

若能在娶妻一事上使点劲,软化他,笼络他,是个很好的方向,若不能,也可直接毁掉,可现在……人背后真的站了一位皇子,还怎么毁?

她现在并不确定温阮有没有承爵的心思,可于他而言,只要他想,机会就比其他人丰富的多。

若如此,她们二房……

也幸好,婚约对象是个男人,不会有子嗣。

“走一步看一步吧,府里不是还有茹姐儿?她还没嫁呢。”

大卢氏眸底掠过暗芒,周氏到底是个蠢的,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让亲女儿多亲近信任,反倒对二房颇为亲近,小恩小惠捧杀哄夸,果然是拿捏小女孩的利器……若能利用一把她的婚事,未必不能为助力。

见小卢氏不忍,她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巨大声响:“你别忘了,我这都是为了谁。你不狠,别人就会对你狠,你十岁那年的苦日子,还没过够是不是!”

小卢氏眼眶一红,提裙跪了下去:“儿媳不敢,姑母大恩,此生难报,断不会忘了谁亲谁疏!”

大房院里,周氏也呆滞了,完全没明白,怎么就前脚她还‘放低身段’拉拢温阮算是成功,后脚温阮就定了亲,定给了六皇子?

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时想孙家竟然是个蠢的,不能成事,她就不该找孙文成,该找梁夫人的,一时想温阮有这个苗头,她怎么没看不出来,这人到底哪里得了六皇子青眼?

总之无论如何,她的计划破灭了。

她好像……失去了拿捏温阮的机会?花皂方子什么的,也打算不了了?

“我可怜的茹姐儿哟……”

周氏后悔年轻的时候太单纯,如果早一点学聪明了多好?早年年轻气盛,经不住二房挑拨,同是长房的二弟媳又太美太出挑,她一心想压过去,见天和人别苗头,怎么就没看透二房的面甜心苦?若早知道……

人生,哪里有什么早知道。

她已经这个岁数,绝不会后悔过往,否定自己,自怨自艾的悲惨过活,她要重新找到方向,寻找胜利的可能……庶子温瑜,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可以指望一下?

温阮被六皇子送回府的时候,国公爷温列亲自在门口迎接。

虽已是花甲之年,老爷子身材却从保持的不错,相貌纵是老了,也能看出年轻时一二风姿,曾经必也是美男子过,只是如今鬓角斑白,眸底略有浑浊,已没什么气势,看起来圆融没脾气。

“多谢六殿下送我这不成器的孙子回来……”

寒暄几句,他又对着温阮训诫:“如今婚事既定,往后便收了心,少在外面惹事,不许忤逆六殿下,要温善端良,体贴包容,可知道?稍后你随我来,我有东西予你。”

见邾晏没有进门做客的意思,寒暄两句就言告辞,温阮便同他告别,随温列走进院子。

这是第一次,温阮走进温国公府最大的正院,国公爷的起居之处。

这里很大,很繁华,温列日常起居只占了很小一部分,这里的摆设风格,也与外面繁华富贵风向完全不一样。

温阮看到了一幅画,是教子图,上坐父亲慈爱,看着还是孩童的儿子调皮;看到了小巧精致的核桃雕,成年人手把玩略显小,但是孩子一定会喜欢;看到了一叠旧书,书名并不深刻难读,但都随处可见,哪里都能买到,这一叠却放了很多年。

自己起居空间摆放之物,一定是很喜欢,或者有纪念意义的。

他突然意识到,他这位祖父,有过一段还不错的童年,父慈子孝,备受宠爱,或许也曾心怀壮志,但却被抛弃了,母亲早亡,继母进门,有了后娘,自然也就有了后爹。

成年之后,他可能与妻子感情甚笃,插不进第三个人,奈何夫妻缘浅,妻子留下两个儿子,也与他分离,也可能婚姻并不那么满意,但无法再选择其他人……

他在外人眼里,人生是不那么顺利的,到老了发现无力回天,干脆就摆烂了,或者豁然了,接受了,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阿阮。”

温阮回头,正正对上温列的眼睛,在房间里,阳光暗影里,这双眼睛似乎又没那么浑浊,让他看不太清了。

温列递过来一本小册子,似乎是他整理出来的一个私库:“与皇家的婚约,是我父亲还活着时,酒话为晚辈赖来的,当时并没有言定是谁,皇上也没有表态,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会再提起,不曾想宫中有老人还记着,机缘巧合最近几日重新传了起来,便有了你与六皇子这桩婚事。”

“圣旨既下,无可更改,我这里没什么叮嘱的,只送你一句话:人生要自己顺意才好。”

“若你只贪求享受,就莫怪六皇子性子不好伺候,若你求恩爱不疑,就莫要向六皇子讨要过的恩赏,以心待之,若……总之谁的人生都是一样,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很难所求都能得到,不若想开些,畅快自如。”

温阮恭敬将小册子接过:“孙儿受教。”

这是他第一次见国公爷,对方出乎意料的……坦诚。他愿意住到国公府,与国公府多接触,是为了找出仇人,到底是谁那么想杀了他,却又好似存在什么顾虑,现在看没什么结果,国公爷也让人怀疑不起来。

这个国公府,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之前几次他在泗州,除了穿来那一次,对方杀意似乎并不强烈,上次在来峰山就很不一样,六皇子那般身手,都为了护他中了毒。

对方可能快要等不及了,他得努点力,早些把人抓出来才是。

温列:“行了,你自去忙你的事吧,我有老友相约,不日外出,归期不定,你之一应婚仪准备,自有长辈帮你操办,即婚嫁与皇子,该有的不会少了你的,安心去吧。”

温阮:……

虽然他住回国公府,的确打着找机会赚点钱的主意,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机会。

国公爷说的,是嫁妆的意思么?

“是。”

他安静告退,回了小竹轩,南星来报,之前借出去的马车,现在也还回来了,对方备了一份礼。

问过礼不算重,但心意十足后,温阮就暂时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准备明日和六皇子的见面。

婚约定下,婚礼一应操办筹备需要时间,但见面的约定,自己就得立刻履行。

温阮围着房间转了几圈,发现又没什么好准备的,毕竟他与六殿下只是协议成婚,又不是真的情之所至,两心相印,结白首盟约,太正式了反而会给对方压力,何必呢?

他没再过多纠结,寻常心待之,第二天一早,见天气很热,响云纱衣服又忘在庄子上没带回来,随便挑了套苎袍就出门了。

抵达六皇子府邸,瞬间有些愧疚,自己这不修边幅的样子是不是过于简陋了。

六皇子府开了正门,铺了红毯,是别人娶亲时用的那种大红色,宽宽长长的红毯,一路往里。

寻常高门大户出入一般都是走侧门,正门非大事不开,六皇子这个,温阮迅速扫一下,通过拆掉门槛留下的痕迹就知道,起码一两年没怎么开了……

走进庭院,一路繁花似锦,精心侍弄挑选的各色花卉,粉白黄红单瓣重瓣交错,精致小巧的红灯笼错落挂在枝条各处,轻灵飘荡的水红纱旖旎温柔,小桥流水,慵懒锦鲤,自青石小径到悠长庑廊,可以说是十步一景,无处不美。

温阮觉得自己的脚都有点踩不下去。

他和六殿下,好像只是圣旨赐婚,还没成亲?他是来错了什么旁的地方么?

可周围景致实在是好,他一个没经住诱惑,脚就踩了下去,一步一步,走上了长长的抄手游廊,还没怎么欣赏,就看到转角处一抹身影,六殿下来了。

穿的……也是一套水红袍子。

邾晏相貌俊美,往日不苟言笑,眸底疏冷淡漠,似天边月,山巅雪,让人只能遥望,不敢碰触,今日这一身水红衣袍,给他气质里添了暖色,变得不那么远,玉树琼枝,丰神俊朗,他似乎适合一切的衣服风格,尤其华丽绚烂的这种。

特别好看。

很配他。

邾晏大踏步走近:“看来你很着急见我。”

温阮再一次后悔自己过于随意的衣服,都没特意装扮一下,怎么看都有些敷衍,就像是睡过头了,随便抹把脸,套身衣服就来……这么解读的话,那确实挺着急的。

“殿下……日安?”

邾晏随意打量了他一眼,倒也算满意:“看来你很适应同我相处。”

很放松。

温阮:……

邾晏:“随我来。”

今日有些热,他并没有带温阮去正院正厅,一路带着他去了水榭凉亭,皇子府的湖景很好,亭子搭的古朴雅致,极有韵味,最难得没有蚊子,浅青纱遮帘,内里长几方桌小榻都有,可坐可卧,大小软垫不一而足,前面长几小方桌都有,茶酒瓜果,兽足薰香,雅致插花,应有尽有。

“殿下的府邸很漂亮,这水榭尤为舒适。”尤其湖风吹过来,温阮惬意的想要闭上眼。

邾晏:“想搬过来住?”

温阮:……

“并没有。”他机灵地转换话题,“殿下寻常在府里,喜欢做什么?”

邾晏:“弹琵琶。”

温阮这才看到,长亭角落大剌剌摆着的,不就是一把琵琶?

……他就多余问。

邾晏:“想听?”

温阮摇头:“也没有……”

“同你夫君承认心中所想,并不丢脸。”

邾晏顾自将琵琶取过来,指覆弦上,弹了一曲。

温阮:……

他不得不承认,这首曲子很好听,悠扬婉转,丝丝入扣,六殿下指法技巧似乎也很不错,修长指节在琵琶弦上拨动,时快时慢,时而慢捻轻抹,似怀了满身柔情,时而挑拢勾弹,拨若风雨,弦音铿锵,一首曲子在他的手里,似乎弹的不是琴,是心声,在同一个人倾诉着什么。

一曲毕。

邾晏大掌抚停琵琶弦:“听出是哪首曲子了?”

温阮:……

他就知道很好听,哪里知道什么曲。

“我其实……”他微垂眸,长睫鸦羽般落下,“此前从未听过琵琶曲。”

邾晏忽然想起,他扒拉到爪子下的这个少年,幼年走丢,长于乡野,不知吃过怎样的苦,磨练成现在如修竹般坚韧,智慧本领无一不出色的样子。

步履坎坷,耽于忧患,怎会有闲情雅致听曲,习曲,又哪来的机会?

“有向学之心也是好的,我可教你。”

“真的不必,殿下,”温阮婉拒,“我于此道并没什么天赋。”

邾晏视线不经意略过亭外,对温阮道:“这把琵琶不适合你,稍等,我拿另一把予你。”

温阮:“真不……”

必还没说出来,六殿下人已经消失了。

……就这日子,能过好?

温阮十分怀疑。

邾晏并没有亲自去拿琵琶,吩咐蓝田后,自己转去前边侧院,推开门时,还非常小心的脱下水红色外裳,挂在屏风边:“问出来了?”

师牧云摇头:“虽邬复在刑部任职多年,手下冤案不止一个,但他眼光精准,手段颇高,经手过的案子难见人敢站出来,这次闹大的织女失踪案,我们只找到了这一个知情者,但他嘴紧,什么都不说。”

邾晏看到地上的血:“上了鞭?”

“不上刑他不招啊,”师牧云有点得意,“我现在已经知晓,邬复这回捅了大篓子,此次失踪案苦主与梁家有关,以梁夫人性子,必不会善罢甘休。”

“只这些?”邾晏蹙眉,很有些嫌弃。

师牧云:“你不是说很重要,任何进展都要知会你?”

邾晏转身就走:“没有大突破不要喊我。”

他取下屏风上水红色外袍,小心抖开,重新穿上,出门接过蓝田拿过来的琵琶,回到凉亭。

温阮正在逗狗子。

黑狗过来找他玩,不知道从哪叼出一颗薄木做的飞盘,他十分配合的玩了起来,他扔,狗子追出去接,扔一回,接一回,凉亭挨着水,虽他没往水里扔,但狗子跑动起来仍然看着惊险万分,十分刺激,温阮又是鼓掌,又是加油打气,十分欢乐,狗子更是,同它玩的人正向情绪那么明亮炽热,它不疯才怪。

见邾晏回来,温阮眼睛亮晶晶:“它好聪明,好像我说什么它都懂!”

邾晏嫌弃的推开靠过来的狗子,话音淡淡:“嗯。”

温阮:“我现在可以知道它的名字了么?”

邾晏:“……叼神。”

吊……什么神?六殿下你再说一遍!人家本是条好狗,为何要给人家起这么和谐的名字!你哪怕倒过来呢……

温阮想了想,神吊,好像也不太合适的样子。

邾晏指了指他手里的飞盘:“它很会叼东西,只要看到,必不走空,乃是打猎好手。”

温阮:……

原来是这个叼啊。

“是不是有点太霸气了?”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邾晏:“所以日常都喊它小名,刀刀。”

刀刀啊。

这就可爱多了么。

温阮揉了把狗头:“好刀刀,很高兴认识你呀。”

“汪!”刀刀回了个极热情的贴贴舔舔。

邾晏无法打败少年和狗子玩的热情,新拿过来的琵琶也被人弃若敝履,完全无用武之地。

他只能加入。

二人一狗玩了好一会儿,气氛正酣时,邾晏又瞥到了凉亭外的人……

“它喜欢吃什么,你可知道?”

温阮当然摇头:“不知,它现在该进食了么?”

邾晏:“我去拿予你。”

他再次离开,再次吩咐蓝田做事,再次去往前边侧院,推开门,再次将外袍脱下,小心挂起,才往里走。

师牧云:……

“你今天什么毛病?”

邾晏淡淡扫了他一眼,有杀气,也有旁日不怎么见到的,类似于炫耀的东西。

“小少爷过来了?他在府里?我去打个——”

师牧云反应过来往就外走,被邾宴伸手拦住。

“又不是来见你的。”

“不是吧你,这么小气?”

“说吧,问出了什么?”邾晏以行动证明,就是这么小气。

师牧云:……

算了,放过才定亲的男人。

“还真是同你家小少爷有关了,霍煦宁你应该知道?你家那位的好友,生意上有合作分润,”师牧云道,“霍家今次在京城上的那种布料,响云纱,又好又贵,据说为了研发它,霍家从两年前起,就改良了织布机,新的织布机速度又快,织出来的布又好,以前一个织女三五天才能织得的布,换了这台织布机,用不了半天就能好,他家生意做的大,这织布机在今年也传进了京城,机子织的快,织的好,没机子的织女……可不就接不活了?有业界对手以此为由,攻击霍家害人,夺织女生计,又逢屡有织女失踪,疑似活不下去了自杀事件,这事就闹大了,押到了刑部案前。”

霍家,织布机。

邾晏想起温阮似在遮掩,却并没有藏的本事,是他做的?

“继续,没大进展不要叫我。”

邾晏转身离开,小心取下没沾到血的水红外袍,认真穿上,转出来找蓝田,要狗子的口粮。

刚走几步,又想起一件事——

“若温阮问起竹皂,你就说是你摔碎的。”

蓝田:……

想起那匣子被六皇子勒令好好收起来的皂沫子,他感觉那么碎,很少人看不出来不是摔的。

“小少爷……很聪明的。”

虽然不一定问,但如果问了,被这么敷衍,一定能听出来。

邾晏唇微抿:“他不会问。若真问了,你便道意外。”

六殿下再次回到凉亭,表面从容自如,暗地里鸡飞狗跳,越近温阮,还能似闲庭信步,水外外袍翻滚出云纹,芝兰玉树。

“喏,喂吧。”

他将刀刀的特制狗食递过去。

“多谢殿下。”

温阮和狗子主人一起喂狗,狗开心极了,啪嗒啪嗒吃的很香。

“殿下……是不是很忙?”

邾晏拿骨头饼棒的动作顿了一瞬,非常短,不注意看不出来:“不是同你说了,我今日无事,很有空闲。”

温阮很不想折六殿下面子,但是——

“可刚刚那个亭外叫殿下的人,又来了。”

他细白手指指过去。

邾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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