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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可以,不愿意吗

公府小少爷找回来了 凤九幽 5533 2024-07-22 09:46:09

雨已经下了下来, 很大,狂风为伍,助其声势, 噼里啪啦砸在屋顶树枝, 雨线连绵成瀑布, 冲刷在青石小径上, 让人躲都猝不及防。

六皇子府里, 气氛和今天的天气一样阴沉,没人敢说话, 走路都踮着脚尖,所有人一声不吭,直到姜太医被方锐背过来,大家才精神一振。

着急拿帕子给老太医擦雨水的,拿干爽衣服给老御医换的,还有给老太医泡茶润口的,生生没看着老太医旁边还站着个方小侯呢。

方小侯自己也顾不上这些,抹了把满是雨水的脸,衣服上的水在脚边滴成小河, 连声催:“你们倒是快点的!里头人病着呢!”

“莫急,莫急……”姜太医舌尖抵齿, 咽了口水,深呼吸,“让老夫缓口气。”

也只缓了一口气,就被送进了屋。

房间里,浅青色床帐垂着, 六殿下邾晏坐在床边,面色阴沉。

还好, 只是神情不好,气色看上去没什么大病的样子。

姜太医上前行礼,面色肃然:“请殿下伸手。”

“不是看我,”邾晏撩开床帐,“看他。”

姜太医这才看到床上躺着个少年,很漂亮的少年,长眉秀鼻,骨相很好,就是这面色……再一按脉,惊讶地咦了一声。

邾晏:“怎么了?”

姜太医:“有点不对啊。”

邾晏:“如何不对?”

“年纪轻轻,心脉衰减成这样,恐寿数不长……”姜太医认真把着脉,“怎会如此?”

邾晏眼神阴沉:“你可看准了?”

姜太医被这话里杀气吓的顿了下。

方锐也急的不行,他根本没在外面换衣服,湿着就进来了,衣角滴落的小河跟着他移动:“不可能!我这兄弟平日健康的很,不虚弱不吃药,还很精神会气人,怎么会病弱心衰!”

姜太医按着脉,抚须:“若老夫没猜错,这孩子在五年之内,必受过危及性命的重伤,伤在心脉,命悬一线,卧床半年都不一定有生还机会,得很难很苦的熬,还得很坚强,很不怕疼,才能活至如今……这么重的伤,他左胸必还留有疤痕。 ”

方锐过来就要伸手:“我看——”

被拍掉了。

邾晏不但打掉他湿乎乎的手,还拿帕子擦了擦,放下床帐阻隔视线,才去解温阮衣襟。

少年皮肤很白,因失了血色,有种剔透的脆弱感,锁骨很精致,往里凹出两个漂亮的窝窝,再往下看,美好戛然而止,他的左胸有一道狰狞疤痕,细肉隆起,淡淡的粉色,并不好看,写满曾经承受过的伤痛。

这么多年仍然没养好,显然当初有人下了死手,他差一点就……

邾晏想起山间刺客,那个猝不及防突然入局,单枪匹马杀入的,最后一个蒙面人,武功心智决心明显不同,他应付起来多费些力气——那个人,是冲温阮去的。

不过一个走丢了十三年,幼年就在外颠沛流离,吃够了苦的孩子,能与什么人结下这么大的仇?

再看温阮的脸,是没有血色的那种苍白,唇色灰败,泛着淡淡的青紫,呼吸也细弱,全然不似那日笑吟吟的活泼模样,会哄人,会逗人,还会嘴硬气人。

“怎么治?”邾晏垂眼合好衣襟,看向姜御医。

姜太医:“治不了。”

邾晏眼神逐渐危险:“嗯?”

“这个病,靠养。”

姜太医拿出针灸包,开始挑选备针:“他的脉象显示,平日心血消耗过多,太累,小小年纪,正该是受尽世间宠爱,活泼开怀的最好年华,哪来那么多的破耗,到底在忧虑什么,殚精竭虑什么?”

方锐叉着胳膊,冷笑一声:“还能愁什么?小小年纪被拐走,在外面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吃了这顿没下顿,日夜忧愁怎么养活自己,回到家还要被欺负,没人欢迎,没人真心喜欢,所谓亲人都是面甜心苦,好不容易种点秧苗,想着好好养庄稼,不能为百姓谋福利,也能惠及身边人,谁曾想,就这么小小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都做不成,刚长出的苗苗叫人给拔了!”

他不久前才听说这件事,听到就气的不得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他愤愤看向邾晏:“你没跟温阮吃过饭不知道,他不仅会做花皂,还会种地,那什么玉蜀黍,没人知道没人在意没人觉得会丰产的东西,他愣是种出来了,还种的特别好,亩产比京城最会种的老农都要高两倍,打出来的粮食做粥使得,做饼也使得,又香又甜又软软糯糯,可好吃了!温阮可宝贝那些田了,这次种了好多,说是今年收成肯定很厉害,可竟然被人给拔了!这么阴损缺德的事,那些人也能干得出来!你看给孩子急成什么样了,病都犯了!”

邾晏好似没听到他说话似的,看着姜太医下针:“怎么养?”

方锐:……

看来告状不管用。

早就知道六皇子靠不住,还得是看他自己,温国公府是吧,稍后等着的!

姜太医:“汤药肯定是要吃的,我稍后会开个方子,但养病养病,药靠三分,自己占七分,这孩子以后得少生气,少动心火,不能过于劳累,保持情绪安平,每日配合吃药,养个两三年先看看,体质好,好个四五成,体质不好,换个方子再养……”

“能好就是能好,好不了就是好不了,四五成是个什么意思?”方锐挠头。

姜太医:“他现在已经不算是最坏的情况,平日跟常人无异,病发才会如此,心脉何其重要,不重视,他怕是一辈子都得跟这个遗症对抗,病发一次,就历一次险,重视了,跟着养,别怕药苦,好好养上个八九年十来年,把病根去了,不就能长寿了?”

方锐懂了:“也就是说,能好。”

那就不怕了,他拍了拍自己胸口,吃药算什么,有他呢,他的兄弟什么名贵药材都吃得起!

“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状态还行,”姜太医似乎有些不知该不该说,看了眼六皇子,“就是……”

邾晏:“什么?”

姜太医:“他这个病,最忌休息不好,我观他眼皮一直在颤动,眉头很紧,手指似乎想抓到点什么……他在殿下这里睡得不太踏实,是不是以前没来过,不熟悉这里的气味,环境,或者声音?”

方锐嘴快:“就是没来过啊,他能熟悉的了才怪。”

邾晏:……

姜太医:“有些人比较敏感,尤其经历过巨大危险后,如果周边环境不能给予安全感,是不敢睡实的,晕了也一样。”

“他熟悉的地方?那岂不是不能在六殿下这里多呆了?”方锐皱眉,“好像也不能回国公府,他进京没几天,那边都不是什么好人,能觉得安全才怪……”

邾晏已经扬声:“备车。”

方锐已经想到他会送人去哪里:“可是外面在下雨……”

路有些长,不好走,又快晚上了,这城门……

“我的琵琶骨,自会妥善保管,外人闭嘴。”邾晏已经叫来蓝田,一一吩咐,他话不多,但蓝田在他身边伺候多年,默契十足,机灵能干,很快领会要点,迅速安排。

马车肯定得是最大最好的那辆,要车行快些也不会颠,要保证雨水不会溅流往内,车内要保暖,软褥多垫几层,人躺进去得舒服,小少爷喝的药最好随车能煎,煎好了能立刻服下,所以最好再加一辆马车随侍……

外边安排好,这边针灸也已经结束,邾晏让人送姜太医离开,自己把温阮包了个严严实实,亲自抱起来,护在怀里,冲进了雨幕。

当然有打伞的,但打伞的不如他轻功快,马车就停在廊前不远,他飞跃过去,自己湿的都不多,何况温阮?严严实实的包裹打开,少年睡的无知无觉,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几乎他一进去安置好,马车就动了,蓝田亲自驾车,又快又稳。

“不是,等等,这还有个大活人呢你们没看见?”

方锐追出来,马车并没有等他。

他抹了把脸,冲廊下喊:“蓑衣——我的蓑衣呢!”

没有人理。

下人们忙乱一通,又是收拾东西又是准备随侍车驾,还得立刻找药材,又得收拾准备送老太医离开,实在没人闲着了。

而且方小侯从进府就浑身湿透,也不听劝不更衣,现在还是这样子,加个蓑衣有什么用?这边的建议是先更换干爽衣裳呢。

“不是吧六殿下,你不会这么小气,连个蓑衣也不给?”

方锐看了眼天上的雨,觉得就这声势,穿蓑衣也没用,还是得湿,十分光棍的骑上马,跟过来了。

“你跟去?”车窗没开,邾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混着雨声,有些闷。

方锐理直气壮:“我为什么不能跟?这是我兄弟,我最好的朋友!”

邾晏:“你不该去国公府?”

方锐:“嗯?”

“你的好兄弟,最好的朋友……”

“哦哦对啊,我得为我好兄弟撑腰去!”方锐陡然大悟。

车窗迅速打开,又阖上,飞出来一块牌子,龙爪张扬,龙口生威,是六皇子的通令牌。

邾晏:“告诉他们,我的琵琶,容不得半点磕碰。”

方锐瞬间提起声势,这就更好办了!

原来他之前告状,六殿下不是没听到啊!

……

温阮意识回笼时,心脏酸胀难受,钝钝的疼,呼吸略轻松了一点,也不算那么没力气……雨停了?

并没有。

他听到了窗外雨声,有湿气盈鼻,睁开眼,一室昏暗,侧头去看,窗子只开了个小缝,隐见雨线如瀑,银光闪闪,声势浩大。

他听到了枝叶迎雨的清脆声响,像夜间竹节拔高的声音,活泼欢畅,要快快生长;听到了屋檐落下雨线,敲打在廊前青石上,亲切的打招呼;听到水流在地上欢快流动,四处交织,植物花草,小动物的脚脚,什么都想碰碰,它们想和全世界交朋友。

温阮能在脑海里描绘出这些画面,必然是漂亮美好,令人心情愉悦的。

他以前很喜欢雨,夏天是他最喜欢的季节,每逢有雨,必要赏一赏,邀友也好,独处也好,饮茶也好,美食小说也好,好似雨天做任何事,都会变的浪漫而静美,可这几年,他很怕雨来。

雨越大,心脏越痛,也越醒不过来。

可庄稼需要,没有哪一种植物是不用一滴雨水,就能长大成熟的。

温阮撑着手,慢吞吞坐起来,这是在自己的庄子上,自己的房间里,多了些药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陌生感……谁来过?

“是六殿下。”

南星听到动静,端着药碗进来,跪在床前:“少爷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雨来的急,我回来晚了些,未能及时接您,是六殿下恰逢此事,给您请了太医,送您回来庄子……少爷罚我吧。”

六殿下?晕倒之前,的确看到了他的脸来着,那样疏冷淡漠的人,竟有耐心照顾病人?

温阮叫南星起来:“你谢过没有?”

“谢了,但六殿下不收礼,待少爷好了,还需亲自去一趟,”南星端起碗,“少爷先吃药吧。”

温阮盯着黑乎乎的药汤,没动。

南星垂眸:“这是六殿下请宫中太医开的方子,老太医一把年纪,被方小侯扛到府里去给您把的脉,那么大的雨……”

温阮:……

“好了好了,我喝。”

他伸手端过药碗,力气不是很大,手背细瘦,有青筋隐现,唇色也并不康健,似乎想一口饮尽,又受不了汤药味道,喝一半,闭眼缓了缓。

窗外有惊雷闪过,轰隆隆的声音,听起来欢畅有力。

他抚着左胸伤疤痛处,唇角微微勾起:“玉蜀黍……今年想必会长得很好。”

南星:……

正常人第一个顾念的,不应该是自己的身体?身体不能受雨,那便期待永远别下雨才好,哪像自家少爷……

“少爷教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遇到任何事,第一该顾念保全的,就是自己,人在,所有谋事都有希望。少爷聪慧,尤擅观察,日前那么明显的天气变化,定然早就看出来了,为何不早早结束归家,偏要——”

“抱歉。”温阮认错十分干脆,“让你担心了。”

南星:……

“少爷每回都是这样。”

错会认,但下次还敢。

温阮一口干了汤药,迅速转换话题:“李姑娘呢?”

南星接过碗:“已然救回,就在庄子上,这汤药就是她帮忙熬的。”

一样的生病,人家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大夫一剂药下去,睡了一觉就好了,活蹦乱跳,精神满满,少爷就……

温阮:“你去问问,她可愿见我?”

这个根本不必问,南星皱眉:“少爷才醒……”

温阮:“就是因为才醒,一时半会再睡不着,才可以和人说会儿话啊。”

南星端着药碗离开,没多久,房门被敲响,李月蛾来了。

她看到温阮,眼圈微红,进来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磕了个头。

这是她真正的恩人,不跟旁人一样,哄她诓她给她画饼,或图她颜色要她以身为报,这位小少爷内心澄澈,眼神干净,就只是想帮她而已,不图任何回报。

哪知她陷入泥潭久矣,为了救出,要付出巨大心力,人还晕了,病了,不知未来面临着怎样的麻烦事。

她想说自己会好好报答,可又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心里又酸又涩又难安。

“不必如此,”温阮叫她起来,微微笑道,“是不是有点害怕,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李月蛾点点头,手指绞在一起,很是局促。

温阮:“我听南星说,你厨艺很好?可是喜欢研究菜品?”

“嗯,”李月蛾不知少爷为什么问这个,放松了些,照实说,“我娘亲有一手好厨艺,小时候总看她做菜,觉得她那时的样子最好,虽然忙忙碌碌,脚不停歇,我却不知怎的,有一种很安静的感觉,会想日子一直这样过也不错,每每烦躁难受的时候,就会想进厨房。”

温阮问:“只有嫁人,才能拥有这份确定的安静么?”

李月蛾怔了瞬,缓缓摇头:“不是。”

温阮看的出,这姑娘有些难言的经历。

李月蛾垂眼看着地面,话音很轻:“有人抢强于我,有权有势有钱,只要我不怕疼,不求脸面,可予我优渥生活,我不愿,这不是我想要的日子,我逃了,却逃不掉,另一个男人救了我,但他救我,也是想要我,说愿结为夫妻,我原本该感谢他,可不知为何,感谢不上来……”

温阮:“你不愿委身,你不喜欢他。”

“我可以……不愿意么?”李月蛾咬着唇,抬头看向温阮,“我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是不是应该乖顺一点,我这样的女人有人要就不错了,过日子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温阮:“正是要过日子,才要喜欢才好。”

李月蛾一怔,她正在后悔怎么就说了真心话,交浅言深,少爷怕是不喜,没想到……

温阮看着她:“都是人,为什么别人可以追逼,你却不能不愿意?”

李月蛾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对啊,为什么不能不愿意?就是因为这股子执拗,她走到了今天。

房间静了片刻,温阮慢声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其实可以有另一种生活?”

“另一种生活?”李月蛾没懂。

温阮其实之前就在想问题解决思路,今日正好想到了:“你厨艺不错,我这里正好缺人,你若不嫌弃,可同我签个契,在我这里做工,顺便学习。”

李月蛾:“学习?”

温阮:“我观你眼神澄澈,也敏锐多思,喜欢钻研,我这里正好有些菜点方子……其它方向也有,你若愿学,我便可教,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他看着李月蛾:“若同我签契,三年之内,不准嫁人。”

三年后,这姑娘该十九了,在这个时代算是老姑娘了。

温阮便又放宽了些:“若你工作完成非常出色,超出我惊喜完成我给予的任务,或立下大功,又遇到了良人,条件可以放宽,准予你嫁人成亲。”

李月蛾并不介意嫁不嫁人,她根本就不想找男人,只小心问:“不用……签身契么?”

雇佣契约和身契不同,一般人这样,定是要签身契,收为下人,入奴籍的,可她听少爷的意思是,不用做下人?

温阮颌首:“当然不用,我不缺下人……”

李月蛾当即点头:“我可以!少爷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什么三年两年,她可以一辈子在少爷身边!

未来如何,她现在不敢去想,只想紧紧握住眼前这道光,再不用担惊受怕!

说了会儿话,温阮精力渐渐不继:“你莫要着急,好好想一想,出去找南星聊聊,想好了,他会安排,等我好些,再细表将来……”

“少爷好好休息,我先告辞。”

李月蛾见温阮累了,帮他放下床帐,去找了南星。

南星说了很多少爷的事,比如沉迷种庄稼,总有很多新奇想法,不太关心自己,却总喜欢关心身边的人,不太像个主子,相处起来反而更像朋友,心特别软,很容易被老弱妇孺骗钱……

李月蛾很快签了契。

夜里,睡在温暖干燥的床上,不必担忧危险,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其实知道,自己有点卑鄙,别人不知道她身上的事,她自己知道,后续一定有很大的麻烦,国公府本来就待小少爷不好,她这里再拖累……

南星说的对,少爷就是心太善,会被她这样的女人骗。

她决定做些事。

不能牵连别人,只要有个时机,只要……

很快,时机就来了。

第二天中午,雨渐渐停了,有小道消息传到桌子上,城内谌永安谌大人的案子开审了!

这个案子牵扯巨大,每桩事都说不清,不好定罪,二皇子三皇子为什么那么急,就是因为拖了这些天,怎么也该有个结果了。

缺少证据……她不就是证据?

李月蛾咬了唇,根本没和任何人说,直接进城,去了府衙。

府衙外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包括二皇子三皇子。

当然两位身份特殊,不方便跟百姓挤,要的是街边茶楼临窗雅座,还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互相看不顺眼。

要粮粮没有,要银银没拿到,我没脸过去,你不也一样?有本事今天玩个大的,直接收服谌永安!

二人一边提醒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坏事,一边阴阴看向对方包厢——

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谌永安被带上堂,手上戴着镣铐,不发一言,堂上主官根据证据,一样样审,从谌永安被抓了个现行,银粮飞走了一般没个下落,到现场有疑问,似有几股势力参与,再到未知势力的武力值,逃跑路线,尤其月老庙的方向很可疑,只是没有证据。

“我便是证据!”

李月蛾突然走出来,眼神灼灼:“我可证明月老庙与此事有关,月老庙还做尽见不得人的勾当,将女人献出去勾连利益团伙!”

“大胆!”堂上主官拍了惊堂木,“你是何人,安敢堂上喧哗!”

李月蛾往堂前一跪,深深拜下去:“大人容禀,因民女便是受害人,就曾这样被献出去过!民女深知其内勾连脉络,行事方法,还请大人为谌大人洗冤,为民女做主!”

国公府。

听到李月蛾竟然跑到堂上,自陈其事,周氏直接摔了佛盘——

“她怎么敢的……怎么敢的啊!潘家竟都是一群废物么,连个女人都按不住!”

蛾姐儿往常多乖顺的一个人,到底从哪学来的这些反骨!

周氏揉着跪疼的膝盖,难道还要她出头帮忙?她已经丢够人了,现在被禁足罚跪,又怎么出的去?

六皇子太狠了,方小侯也是……

她已经吃到教训,足够惨了,如今出不去,也无法顾及更多,应该不会更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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