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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好阿阮,当真狠心

公府小少爷找回来了 凤九幽 5316 2024-07-22 09:46:09

皇城, 翠微宫。

窗边粉彩花觚插着几朵牡丹,屋角三足兽鼎燃着龙脑香,微风拂过织锦淡香水红纱, 泛起层层涟漪。

涂着蔻丹的手轻轻拂过腕间点翠金镯, 珍妃话音淡淡:“我儿可还记得, 二十多年前, 这翠微殿是个什么模样?”

二皇子邾宾当然知道。

牡丹国色, 贵少难养,不可能由着后宫女人乱掐插瓶, 宫中龙脑香都是特制,因料足,价格十分高昂,需得皇上恩宠才能得赐,更莫说这红,宫中女人不可随意穿红,因那是正室,皇后的象征,但凡沾一点, 就是僭越。

可他的母妃喜欢红色。

母妃相貌明艳,极配金红之色, 偏偏这两种,都不能随意享受,早年得的份例无法呈现她的优势,从穿衣打扮,到饮食住行, 没一处合意,她脾气又烈性, 时常郁结于心,好几次生病都是憋出来的。

“儿子记得,都极朴素。”

“可皇后娘娘那里,什么都有。”

珍妃看着窗边花觚里的牡丹:“和本宫同一时间进宫的姐妹,有的家世很好,有的相貌很好,有的手里从不短银子,可如今站在本宫身边的,一个都没有,不是填了井,就是死在了冷宫。”

邾宾掀袍跪下:“儿子有今日,全靠母妃,母妃生我养我护我助我,恩重于天,儿子永不敢忘——”

珍妃并没叫起,而是盯着自己儿子:“在这皇城,权,即一切,我以为你记住了,不想你记住的只有心慈手软,嗯?”

邾宾这下不仅是跪着,额头都磕到了地面。

珍妃:“本宫只生了你一个儿子,你不争气,是想让本宫跟着你一起死么!”

邾宾:“儿子不敢!”

他知道母妃在敲打他什么。

都说皇权富贵,可皇宫里争斗的残酷,是它处想象不到的,这里宛如一个斗兽场,对后妃是,对皇子是,甚至对宫女太监都是,成者王,败者寇,你能挣扎着走出来,爬到最高位置,便掌握生杀大权,想让谁死谁就得死,可如果你败了,没有任何婉转的余地,只有死路一条。

权力,那个最高的位置,于他而言除了是尝到过点滴滋味的野心,午夜梦回缠绕在心头的欲望,还是不想死的恐惧,不甘心的挣扎。

脚下往前的每一步路,都要走的扎实,锐利,威慑,绝不可有游戏之心,可这段时间,他着实放松了太多,想办的事一件没成,连蒙韦仪都妄想以怀柔之策收入囊中……

现在回头想,他后背冷汗涔涔,怎会如此掉以轻心,是觉得老三的手段太低级,不配起戒心,还是认为外部环境没有威胁,可以享受一二了?

珍妃:“正如本宫永远不会忘了十三年前,皇后和太子是怎么没的,你也不该忘了——皇上的儿子不只你和三皇子两个。”

邾宾闭了闭眼睛:“……是。”

“你早已长大,有自己的想法主意,本宫从未想左右,只是提醒,行了,你起来,去前面同你父皇请个安,回府去吧。”

邾宾拍衣躬身:“儿子告退。”

他身影消失在翠微殿门口,摒退的宫人还没回来,只心腹老嬷嬷轻手轻脚上前,替珍妃换了盏热茶。

“一点都不像我,也不像皇上。”

珍妃凤眼凌厉,长眉挑起:“不杀伐果断,锋芒凌厉,怎么叫别人怕你?好的不学,偏要去学棠梨宫假惺惺,满口仁义道德的样子,她自己儿子都嫌弃不要的东西!”

棠梨宫。

水晶帘摇曳,珍珠生辉,香炉里燃着温柔的零陵香,甜白瓷圆瓶插着从御湖新鲜折来的菡萏,氛围温暖而放松。

柔妃眉目温柔,皮肤极白,穿着浅藕粉的纱袍,更显气质柔软堪怜,皓腕羊脂玉手镯一衬,让你看到,都舍不得对她说句重话。

“我儿这般辛苦绸缪,殚精竭虑,都是为了大历朝的百姓,天下的安平,可笑那些外人不懂,乱参乱上折……唉,天下愚民多矣,甫儿莫要置气,就是因为有这些愚民,才更需要如我甫儿这般的睿智掌权人。”

邾甫坐在左侧下首圈椅,握紧的拳头仍未松开,锐利眼角戾气不减,鹰钩鼻更显强势:“可父皇不信我。”

柔妃:“惯子如杀子,抱以厚望才会苛责要求许多,市井小贩都对挑剔货品毛病的人最热情最话多,讲价撕扯几番都拉着不肯让人走,因他知道,嫌货,才是买货人。”

邾甫眉头渐渐松开:“母妃说的也是。”

柔妃微笑:“月有阴晴,潮有起落,若是一直完美才吓人,没个戒心,未来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就像十三年前的夏妃……”

邾甫薄唇轻掀,微笑出声:“再怎么张狂,嘴架不输,都是表面,皇宠才是基础,皇权才是一切,就如同现在的翠微宫,眼睛长在头顶上,再能争宠又如何,父皇最钟意的,永远是让他舒服的地方。”

比如母妃的棠梨殿。

柔妃浅笑柔婉:“我儿慧敏,大善。”

一时输赢不必计较,走到最后的,才是走的最好的。

邾甫站起,展袖提袍,深揖跪拜:“以后的路,亦要母妃多助我。”

“起来吧,”柔妃眸底滑过微芒,“好孩子,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不为你想,为谁?”

走出殿门,邾甫反思过往,觉得自己着相了,为什么非要同二哥争鸡毛蒜皮的事,二哥要争甲,他便也去追,二哥不喜乙,他更弃如敝履,何必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他的好二哥格局也就那样了,站不到更高处,想不到更远处,而今形势更是,好二哥非要争取蒙韦仪,他搞什么对等约定,非要去护差不多水平的邬复,他该争的,难道不是更往上走,参知政事的经吉,计相公羊博,谏议大夫丰溢,中书令袁魏昂?

谌永安是个好人才,奈何他没得到,反倒因为这件事,失了关系还行的潘家,潘千天在家族只能算嫡系,更大的权力还没有从长辈那里撤下,但此次受牵连不少,潘千天一脉连根拔起,潘家长辈,朝中最高官职的人不得已请辞,朝堂上也只空出了一个位置而已。

他想保住邬复这样的小虾米,不过是为了顶上这个位置,让朝堂站的自己人更多一个,若他能得到更高位者……

中书令和谏议大夫不大可能会表露倾向,除非到了父皇身体出问题,最惊险的时候,现在肯定是打动不了的,可经吉和公孙羊,只要能得到一个,便是如虎添翼!

清华殿侧,被罚面壁思过的六殿下还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跑了,百无聊赖的和师牧云下棋。

师牧云一边摸棋子,一边憋不住,噗噗直笑。

邾晏抬眼:“就这点出息,这就满意了?”

“哪里是‘就这’,殿下这般厉害,我等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怜外头那群傻子,到现在只怕还以为是巧合呢!”

师牧云是真服气,就这些天,六皇子可是干足了大事。

首先是御史中丞蒙韦仪那里,小老头都参人了,参的还是自己的未婚妻,六皇子再疯再颠,也是个龙子,能不要脸面么?稍微来点行动,温国公府就得上折子请罪,顺便把温阮的‘嫁妆单子’重新整理,放出来给大家看……增加的不是一两倍。

可再有弥补,弥补的再多,总归是丢了回面子,大家伙不能装看不见,就真没看到过吧?

于是六皇子再次发疯,要丢人大家一起丢,反正我一个人丢不行,他明目张胆的去揭了二皇子三皇子两家的短。

从娶的媳妇到嫁出去的女儿,从联姻的世家,到宫里生母的娘家……他是一个不漏,所有马蜂窝全捅了一遍。

这事二皇子三皇子虽然恨,但也知道老六疯起来向来不分敌我,而且这些年过来,二皇子三皇子互相攻讦早习惯了,对方身上的短不知道揭过多少回,小辫子捏了一大把,危机应对套路都练熟了,总之先把焦点转移到别处,再淡化存在感,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可这回不一样,风越吹越大,火越烧越旺,连后宫妃嫔都卷进去了,有和前朝勾连迹象……皇上最讨厌这个点,十三年前就吃过教训,会造成危机的,干脆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人都给罚了。

于是就有了翠微宫珍妃禁足一个月,棠梨宫柔妃扣半年月例,二皇子被严苛要求处理好家事,被天子警告手不要伸的太长,三皇子被勒令抄书十卷静心,被天子骂怎么就不能学学你母妃温顺听话……

一时间整个皇宫乌烟瘴气,所有人都吃了瘪,连六皇子都被叫进来面壁思过两日,让他好好理解兄友弟恭四个字。

可能皇上觉得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于他前期的放纵有很大关系,他怎会不知二皇子三皇子的争锋较量,只是儿子们争的凶,才更需要他这个老子镇场子,他的存在才是至高无上,最有威慑,但现在看,撕的都太低级,一点皇室风度都没有,他决定填把炸药进去,催发一下儿子们的心气。

他封了六皇子为简王。

是的,以前一直憋着不给,谁都不封的王爵,现在轻而易举,在对方寸功未立的情况下,给邾晏了。

你说二皇子三皇子心情能好得了?

师牧云也是借着这股贺喜东风,才能顺利请见简王殿下,来这清华殿同六殿下下棋的。

“我得到的消息里,二皇子和三皇子对殿下封王一事虽然酸的很,私底下眼神很可怕,但并没有把殿下视为竞争对手,心里最记挂的还是彼此,最想踩下去的仍然是彼此……简王殿下手段高竿啊。”

简王殿下没说话,只随意拈起一枚棋子,落到了棋盘。

师牧云:“这次二皇子损失尤为惨烈,我说……你该不会是记恨二皇子的谋士欺负过小少爷,故意下手整治这么狠的吧?”

邾晏还是没说话,只是落子后,连吃六颗师牧云的子。

“诶诶别这么凶嘛,小心眼!”师牧云抢不回来,气的磨牙,“我就说了一句,还没说你家小可爱坏话,怎么就忍心吃我这么多子!这步不算!”

邾晏:“我家小可爱?”

师牧云:“不可爱么?”

邾晏面无表情:“可爱,但你不能说。”

说话间又下一子,又连吃了对方六子。

师牧云:……

这破棋,不下了行么!

“厉害啊简王殿下,”师牧云阴阳怪气,“本朝现在唯一的王爷,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禁足到今天下钥前结束,想见见你家小可……小少爷,都得等到天黑!”

邾晏眉目淡淡,优雅极了:“嗯,晚上就能见到。”

师牧云:……

“你就憋着吧,我就不信看到小少爷,还能憋着!”

“那是我的事。”

“可小少爷肯定会很高兴,到时——”

“必然,他会笑。”

新出炉的简王殿下已经预料到了那一幕,为了忙这些破事,他已经好几日没见到阿阮,今晚回去大约是个惊喜,阿阮会不会高兴的扑过来……

邾晏长眉斜飞,警告师牧云:“你不准胡说八道。”

师牧云:……

行行,你的惊喜你亲口告诉你的小可爱行了吧!

他气的棋都下下不去了,反正事也已经说完,干脆告辞,不再理这个内心过于闷骚荡漾的男人。

夕阳照晚,余晖朦胧时,邾晏离开了皇城,翻身上马,问蓝田:“人在何处?”

他没细说,但蓝田知道说的是谁:“小少爷今日似有闲暇,进城来了,同霍二少吃了顿饭,午后闲坐没多久离开,并未回温国公府,而是又出了城。”

那就是回庄子了。

邾晏长腿一夹马腹,转了方向,直冲城外,庄子方向。

黄昏的时光很短暂,往庄子走的路又略长,跑马没多久,天色便渐渐黑下去,周遭风劲马蹄疾,应着过于明显的心跳,许是夏日过于火热,马背上人的心也激烈跳动,难以平息。

终于到了庄子。

邾晏直接纵马跨过矮栏,一路奔向温阮的院子……却见灯黑着,睡了?

再一听,内里没有人的呼吸声。

人不在?

“殿下——六殿下——”庄头刘大海一路追着狂奔过来,奈何两条腿干不过四条腿,六殿下太快了,直到追到少爷院子,他才跟狗似的,双手搭在膝盖喘气,颤颤巍巍抬手,递出一个信封,“少,少爷说,给,给殿下。”

他感觉气氛很有些不对,送了信就贴到一边廊柱下,大气不敢出,喘气也尽量憋着。

六殿下太可怕了,尤其看到信之后的脸色,简直要杀人!娘喂,还是离远点好……可这是少爷交代下来的任务,没法子,他得干,要不说他刘大海地位高呢,终于闯到少爷心里了吧,不然为什么重要信件让他转交,没交待给国公府呢?还是他最亲!

“好阿阮,当真狠心。”

六殿下的声音融在夜风里,尾音绵长,似叹息。

蓝田:“……王爷,要追么?”

刘大海眼睛瞪圆,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什么王爷,谁是王爷?六殿下封王了?那自家少爷岂不是要当王妃了?那他刘大海岂不就是王妃心腹,未来王府一把手,外务话事人?

他脚底都飘了,下意识要往外走,道声恭喜讨个口彩,也混几个赏钱,可看到六殿下的脸……他往前迈的脚生生止住,一动不敢动。

“为什么要追?”邾晏话音冰冷,眼神也冰冷,“自然是冷一冷,教他个乖,告诉他有些事不能做。”

今日学会不辞而别,改日会不会离家出走?再过些日子,恐怕连他这个夫君都敢忘!

娘喂,这眼神,这语态,哪里是要冷淡警告,看起来像要杀人了!

少爷……我的好少爷,您惹到的到底是怎样一尊佛!可千万要保重啊!

……

午夜,温阮突然梦中惊醒,心跳半天平息不下来,干脆披衣坐起,拉开舱门。

外面水波摇曳,映着星月之辉,可纵目远望,四周全是一样的水面,没有河岸,没有树木,再好看的浩淼水面,在暗夜里都会显得有些阴森。

他现在是在一艘船上,霍家自己的快船,造的足够大,也足够稳,哪怕这两日风向不佳,不利前路,三日之内,也能到达泗州。

“阿阮?可是睡不着?”

旁边舱房壁轻轻敲了下,是霍煦宁,他也睡得不安稳,听到动静,便问了。

温阮:“没事,就是心里装着事,睡不踏实。”

“我也有点……好像黄昏前睡的久了点,走了困,夜里总觉得睡不着。”

霍二少干脆抱着薄被过来找温阮,也不点亮灯烛,就这么就着外面轻摇波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怎么了,突然惊醒,梦到什么了,这么害怕?”

“梦见被怪物抓了,说要生啃着吃,都不打算弄熟,实在太不讲究了。”

霍二少:……

还得是好兄弟,点评噩梦都这么清奇。

“想好先到哪儿了么?咱们的信息量实在不够,虽然出发前放了飞鸽出去,可如今咱们在船上,回音收不到,只能到了再归拢总结,这没头没绪的,船在哪停?”

温阮已有打算:“不若,去会会老朋友?”

去哪对霍二少来说不方便,手里有船嘛,不过:“那里是泗州边缘,不是热闹地方,还很穷,吃住大约都没那么方便。”

他说的不方便,不是没地方,搞不到饭,而是条件有限,享受不了。

温阮思忖:“先看看,浪费不了多少时间,没用就立刻走。”

霍二少觑了眼他:“六殿下那边……真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温阮不在意的摇摇头,“你饿不饿,要不要听点宵夜?”

霍二少摇头:“别了,再积了食不舒服,不过……酒倒是可以来点,好睡。”

……

两人下船时,是个安静的早晨。

泗州边缘小县,边缘村庄的小码头,停船倒是很方便,反正周围没有船,也没有人,随便停。

走进村子,非常安静,过于安静了。

灿烂阳光洒在地上,村子里却家家闭户,空房子尤其多,路上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很少看到挑贩做生意的人,也没有小孩子顽皮哭闹,走的久了,才能看到一二村民,但这些村民似乎很专注自己的世界,要忙自己的事,不怎么理会别人的招呼。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过于安静了?”

安静到有点奇怪。

霍二少碎碎念:“我三四年前来过这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阿阮,你注意到没有,我们走了这么久,遇到几个男人,老人,小孩也碰到一个,可一个年轻姑娘都没有!”

“嗯。”

温阮还注意到,这里家家户户门口,都用石头搭了一个很小的供奉台,有的更简略,挂了一小方布,或画了一个图像,莲座,纱簪帽,柳枝玉瓶,很像佛教里的净瓶观音。

霍二少慢慢的,也看到了:“这这这……这什么意思,这里所有人都信佛?”

并不是。

二人逛了一圈,发现附近不是没有佛塔寺庙,但那里并没有香火,且已破败,一个和尚都没有。

真的信奉佛教,怎会对佛寺的不管不顾?

温阮沉吟:“菩萨和佛,也可以是两码事。”

霍二少想仔细看看那些供奉的画像,认一认是哪位菩萨,佛教里菩萨很多的,可村子里村民画风独特粗犷,他愣是认不出来是哪位,想临摹自己画都很难,实在是看不清线条。

温阮:“总归是个女人。”

坐莲姿势,头发样式,裙子和手,再粗糙,性别也能看出来。

“就说啊,”霍二少十分不理解,“他们拜菩萨,应该对女人尤其有好感啊,为什么村子里一个姑娘都看不见?”

温阮抿唇:“走吧,先去赤江龙的盘子。”

霍二少凭着不怎么清晰的记忆,以及随手地图的帮忙,带着温阮找到了大门——

“去传话,说有人找你们老大。”

“知道我们老大是谁么就信口胡说?”看门的明显不愿意配合,手里比划了个姿势,“哪来的阿猫阿狗,我们老大什么人物,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温阮:……

他有点不太懂这个手势,一般讨好处赏钱,就是拇指食指轻轻搓一搓,可这人不但搓,还捏了个兰花指。

霍二少也不懂,他才离开泗州几天,这是又有新鲜东西玩了?

“看个屁!规矩懂么规矩!娘娘米都没有,还妄想让老子传话,老子看你们就是过来骗钱的!”

娘娘米?什么玩意儿?

霍二少和温阮对视一眼,还真不懂。

“没错,你爹就是过来骗钱的!”

不懂也不耽误事,霍二少脚一抬,把这拦门的狗踹开,顺便把门也拆了,气沉丹田:“赤江龙!你找死是吧,谁都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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