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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开心

公府小少爷找回来了 凤九幽 5364 2024-07-22 09:46:09

温阮正在眺望高远天空。

秋日的京城很美, 皇宫更是,天空是净澈通透的蓝,宫殿是肃穆悠远的静, 不同颜色的对撞, 构建出的每一个视角都出奇瑰丽, 全部是他以往没有见到过的样子。

景好, 气候好, 时节也好。

六皇子府……现在是简王府了,他去过, 景致自不如皇宫雍容,但风格很相似,闲时逛逛,定也能有不错收获。

可惜明日就是中秋节,照规矩,他得回温国公府。

他融不入那边的氛围,那边也并不欢迎他,奈何该走的流程就是得走,还不如去来峰山庄子上, 跟大家一起吃月饼饮桂花酒,山里景色也不错的, 他还可以邀上方锐霍二少同往……

温阮看到了那一队捧着器物,不知往哪个宫殿送东西的太监。

外人进宫,依礼该避嫌,但他身份不同,来的又是一队太监, 没必要太过重视,互不相扰就好。

遂他站在廊柱之下, 并没有动。

也是凑巧,他低头确定自己站的位置不影响时,看到衣角缠到了鞋子上。

今天是成亲后的第一日,衣服仍然有些隆重,虽不是正红色,以皇家黄色为主,外面仍然加了件水红色纱袍,纱袍很轻,又长,随风吹摆时,很容易贴近鞋面,邾晏又非得给他选这双鞋子,坠了一对小玉扣,好看是好看了,贵也贵气了,可……你看,缠上了吧?

此许小事,又不大方便叫人过来,他就蹲下去,自己解开。

蹲下时视野角度不一样,他倒是没看到什么,就是眼睛突然被闪了一下,像是哪里反光。

反光?

皇宫又没有玻璃……

他好奇循着视线找过去,就看到了太监队伍最后面一个人,捧着的匣子底,手里握着出鞘的匕首!

而且这个人离他很近了!

温阮几乎立刻就确定了,太监的目标就是他,因为这太监正狠狠盯着他,大约被提前发现,非常愤怒,直接扔了手上匣子就冲了过来,刀刃直直冲他而来!

他根本来不及跑,连站起来都来不及,只能就势往前一滚——

很狼狈,但至少成功躲过了。

“有刺客!”

皇宫守卫不是吃素的,立刻有脚步声伴着哨音跑过来,弓箭手也动了。

但那个太监只追着温阮,不要命的那种追法,箭都要射身上了都不躲,红了眼的满目戾气直冲着他而来,不死不休!

一切发生的太快,护卫再近,也不及温阮离危险近,他又不会武功,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就要扎到面前……

一阵破空声响,不是武器,是布料与风,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因速度太快,如风驰电掣。

温阮看到一只修长的腿伸来,踹翻了那太监,太监再无继力,整个人飞到空中,重重后仰落下,手中匕首也很不巧的,扎进了他的脖子。

而这只腿的主人在空中旋身,袍角一抖,站到他身前,高大昂藏,无可比拟。

“阿阮,莫怕。”邾晏转身,逆着光,冲他伸出手。

温阮把手搭过去,借力站起来,觉得眼前一切超过了逻辑范畴。

他不觉得邾晏想立刻杀了那个太监,诚然,那太监敢在宫里对他动手,是挑战了邾晏这个简王的尊严,可比起灭杀,找到根由才最为紧要,邾晏不是冲动的人,比起杀了那太监,他会更想控制住那太监。

所以那匕首扎进太监脖子……是巧合?

可能么?这种时候会有巧合?

温阮不觉得是,可刚刚交锋又没第三个人参与,他只能想到一个方向——这太监故意的,知道不能成事,干脆自杀,起码不会暴露身后的人。

是,温阮觉得一定有幕后的人。因为他越看那个匕首越觉得眼熟,尤其扎进太监脖子里,只剩匕首柄的时候……他五年前左胸重伤频死,不也是一个风格差不多的匕首!

同样的匕首柄设计,差不多的纹路,相似的红宝石镶嵌,他非常肯定这并不是当年重伤他的那个,但两个匕首风格如此相似,必定出自同源!

难道这几年来,附骨之疽一般潜藏在他身边的杀机,竟然不来自温国公府,而是来自皇宫?

可是为什么,他凭什么,他非皇家人,与皇室更无关联……

不,不对。

温阮大脑迅速转动,猛然想起一件事,十三年前!

他走丢是在这一年,先皇后薨是在这一年,包括后来的太子去世,根源仍然是在这一年!

可十三年前上元夜之变,民间出事的也不只他一个,他了解过,当时正值灯会,拐子也多,街市上突然乱了,走丢的孩子也多,并不止他一个,温瑜当年不也走丢了?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种危机,起码他看温瑜挺正常的,除了脑子不太正常,身边起码没有类似危险……

所以为什么,他到底哪里特殊,凭什么被这么揪住不放?

皇宫大内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四周自然立刻响应,虽则危险不是冲着天子,但也不能这么算了,皇上那边的贴身大太监管公公匆匆过来,宣布皇上意思——

查!必须狠狠的查!

立刻隔离现场,彻查搞事太监身份,这一队送东西的太监不用说,直接全部扣下,手上的东西也是,全部要检查,至于简王夫妻,则先就近请到旁边偏殿休息……

邾晏握着温阮的手,一直没松开:“莫怕,我在。”

温阮也不想害怕,但他真的觉得这事不对劲,很不对劲。

邾晏眸色微沉。他是亲自踹人的人,打小学的武,多年来常与人交手,出手自来有分寸,什么样的力道角度能杀死人最熟悉不过,刚刚那一幕,怎会是意外?为什么遭遇‘意外’的,是他的阿阮?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亲眼看着阿阮陷入危机了。

可这是在皇宫,太多话不方便说……

无人看到的角度,他低头轻吻温阮发顶:“不怕,阿阮,你不会有事。”

宫中反应自来迅速,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偏殿就来了人。

珍妃,二皇子邾宾的生母。

“怎么回事,出事了就说是本宫的人?本宫只是为新人准备礼物,突然想起有件东西忘了,又不想麻烦别人,特意用自己份例去调派,让尚宝监的人送来……东西是尚宝监收了份例条子,自库里调出来的,非本宫管得了的,送东西的人是尚宝监太监,本宫见都没见过,怎么就扯本宫头上了!”

珍妃一路走得飞快,夹枪带棒的话音与本人身影一起,走进了偏殿。

温阮看到了她的怒气,也看到了她明艳张扬的美,眼睛大而明亮,眉长有锋,眉眼很有势气,因皮肤白皙而富有光泽,显的身材有些丰腴,但实际一点都不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受,眼底燃烧的怒火丁点未损她的美,反而将人衬得更加锐艳。

“你就是阿阮?”

珍妃目光锁定温阮,明显心里气不顺,又不方便发泄这份不满,还得压下去,就显的说话气氛没那么圆融:“你倒是个不错的,眉眼讨喜,也没吓软了脚,今儿个受委屈了,回头本宫给你备的礼再加一份,别吓得下回不敢进宫了。”

温阮:“晚辈愧受。”

“这有什么愧不愧的?”

不愧是宫妃,专业素质出色,珍妃已经能调整出笑容,看上去真诚极了:“之前二皇子与你有些误会,你这孩子倒是实诚,没被外人牵着鼻子走,不想到现在,竟又有了别样缘分,他府里新近了一个妾,叫温茹,听说是你姐姐?”

温阮垂眸:“正是同枝堂妹。”

珍妃笑的意味深长:“那本宫这份礼,就得更厚三分了。”

温阮感觉这礼烫手,若收下,好像就跟二皇子绑到一条船上,是合作关系了,不收,就是拒绝嫔妃面子,不给嫔妃面子,皇上又放在了哪里呢?

左右都不合适。

邾晏:“长辈赐,不敢辞,本王就替王妃收下了。”

他倒是脸皮厚,什么都敢要。

不过温阮也很快想明白了,一码是一码,这种语焉不详的暗示,其实完全可以当做没听懂。

殿外又是一阵响动,宫人簇拥之下,进来了一个人。

如果说珍妃不胖,算是瘦的范畴,这位宫妃就更瘦了,肩削骨瘦,腰身被裙带束的快没有了,风格也与珍妃完全不同,珍妃是明艳的张扬,这位则是清冷到了极点,如空谷幽兰,孤芳独赏。

她眉眼笼着一股清愁,眉细长,眼生波,樱唇一点,五官哪个都不大,哪个都不见得多处挑,可凑到一起,莫名生了我见犹怜的气质,哪怕看起来并不年轻了,仍然让人不敢轻扰,不愿在她面前大声说话。

温阮听到邾晏在他耳边轻道:“是柔妃。”

三皇子的母妃。

柔妃有些急,可她的急并不是想和人吵架的那种心火,而是说不清楚,又替人操心的可怜样,眸底甚至有泪意:“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平时没事,一进宫就出了事,在皇上殿中好好的,出来遇到给姐姐搬东西的人就……”

珍妃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哪都有你。”

“姐姐怎的这么说?”柔妃眸底湿意更甚,“宫中自有规矩,我怎敢故意同姐姐作对?是管公公那边使人唤……”

珍妃哦了一声:“所以那杀人的小太监,是你的人喽?你看不惯简王还是简王妃,非得在这种时候下杀手?”

“姐姐慎言!”

柔妃咬了唇:“我并不认识那小太监,是昨夜想着简王夫妻今日会来,提前准备了一些赏赐,因殿里器物不足,才拿了份例去换,尚宝监的太监送过来,东西放下人就走了,我连那些小太监的脸都没记住,何谈利用杀人?”

竟然这么巧的么?两宫妃都是为了邾晏温阮今日进宫准备礼物,又都礼物准备不充足,拿了份例去换,都用的尚宝监,尚宝监也那么巧,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值班的正好是同一批人?

温阮觉得很荒谬,但目光不期然掠过邾晏毫无波澜的脸时,突然灵光一闪,这在宫里……似乎并不荒谬?

比如邾晏这个简王,目前是朝堂那以外第一位封了王的皇子,二皇子三皇子有大志气,想要拉拢非常可能,比如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国公府小少爷,皇上都特意点名了他的‘农事’才华,二皇子三皇子向来懂得体察上意,怎会不懂,也会想争取。

他们两个想争取,他们的母妃又怎会不帮忙?宫斗了半辈子的女人,思维也都在斗上,邾晏和他今日会进宫谢恩,这两位娘娘都会想表示一二,且也会想压过对方一二,那么就很容易打听出对方都准备了什么,自己在哪一方面欠缺了点……时间上来不及筹备时,还真非常有可能临时用份例调动来加。

这来来去去的临时决定,不就都成了机会?

珍妃看着柔妃这张清汤寡水的脸就来气,皇上面前装柔弱也就罢了,到这还来这一套?

“连脸都不认识,就想好怎么在今日栽赃本宫了?妹妹可真是思虑周全。”

柔妃似是说不清了,急的眼眶红:“我真没有,姐姐怎么这么说……”

“珍妃娘娘才是要栽赃我们吧?”

随着门外一道洪亮声音,三皇子身影走来,鹰钩鼻高耸,目光更加阴鸷,只放在柔妃身上时缓和了片刻,低声道:“母妃身子不好,又不懂这些弯弯绕,不必与人纠缠,反倒掉入陷阱,不若安坐在旁边休息。”

柔妃倒也很给面子,一句话不说,坐到后面椅子上了。

珍妃看着邾甫:“怎么着,这么快就认定本宫欺负人了?三皇子这罪定的,未免也太主观了些。”

邾甫:“珍妃娘娘言我母妃之过,何尝不主观?外面的小太监分明是为珍妃娘娘做事时突然暴起——”

“怎么着,别人疑你不行,你疑别人就对了?”

二皇子也匆匆赶到,直接护在珍妃面前,呼吸还急促呢,就瞪着三皇子吼:“证据呢?人证物证事件发生的经过,你都查过了?”

珍妃瞧自己儿子过来,也不多口舌,款款走向身后,就在柔妃上首,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柔妃:……

温阮觉得这一刻才叫荒谬,真是好令人感动的母子情深,谁都有靠山,谁都能胡搅蛮缠,他这条人命的事不重要是不是?

邾晏已经出声:“这就是两位兄长说的,宫中母妃已准备好,阿阮头一回进宫,必不叫他受委屈?”

二皇子:……

三皇子:……

完蛋,常年斗都习惯了,忘了今天日子特殊。

“六弟莫急,二哥也是气着了,事肯定得问,得细问。”

“若不是别人张扬,非要欺负人,怎会有此刻窘境,六弟放心,那小太监已经死了,尸体跑不了,今日必要问一个水落石出!”

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恨不得下一刻就把对方咬死,昨日在简王府喝喜酒的默契安和是一点没剩,着实短暂了些。

不过邾晏并不在意,他的婚礼已经完成,这俩人接下去怎么杠,谁死了都没关系,只是他的王妃,今日不能白白在宫里受了委屈。

二皇子先戳破了窗户纸,盯着三皇子:“北狄使团不日抵京,边关互市将开,你敢说你不想要这个机会,不会听说父皇把此事交给六弟心生不满?”

边贸互市,使团将来的事,两国来回沟通很久,才算是真正定了下来,虽然皇上今日才将此事交给邾晏,但在此之前,就有了蛛丝马迹,两个人日日在朝中听政,怎会连这点意思都猜度不出来?

他们太懂彼此了,想赚钱的机会突然没了,嫉妒酸涩难堪,二皇子有,三皇子也必有!

“你敢说你不想?”三皇子目光阴鸷,“可我没有杀人,也不会想做这种事!”

温阮:……

原来还与邾晏的差事有关?

双方正对峙,管公公带了个人过来,尚宝监的总管太监石公公,底下人的事,他最清楚。

二皇子立刻上前逼问:“那死了的小太监姓甚名谁,在你手里做了多久,平日都和什么人来往,可曾差事上出过什么错?”

石公公吓出一脑门汗,跪在地上用力回想,一句话不敢说错:“叫……叫小栓子,七岁就进了宫,调教好了先做洒扫,学会眉眼高低,六年前进了尚宝监,平日瞧着人不甚机灵,做活儿却仔细谨慎,从没犯过错啊……”

三皇子厉声:“他手里匕首哪来的?宫人不准私藏利器,违者格杀勿论,你怎么管的人!”

石公公都哆嗦了:“老奴惭愧,实是不知啊……”

邾晏突然道:“有印记。”

温阮心下一凛,莫非邾晏认识!

“什么印记?”二皇子三皇子都一脸迷茫。

直到那柄匕首被呈上来,他们才看到了匕首柄上的纹路和宝石,的确非同一般,不是便宜货,可……也仅止于此?

二皇子有些为难:“宫中之物都贵重……”

这匕首若是在外面,来源会好查些,一般人消费不起,可这是在宫里,且这小太监是在尚宝监做活,尚宝监既然叫这个名字,库里自然什么宝贝都有,贵重的匕首偷一个用……

三皇子虽也这么想,但不可能跟二皇子站在同一立场:“怎么就不能查了?将作监做东西全部都有记录,宫中上次也都有存档,一个个对不就行了?”

是贡品还是外来的,都能查,除非……

邾晏目光凌厉:“我记得,十三年前……正好有几把类似的匕首不见了。”

温阮心下一跳,竟还真是与十三年前的事有关!

他只听说当年皇上外出,宫内似有变故,除了皇后薨逝,好像还死了宫妃和很多宫人,但因为什么,后来如何,全不知晓,想来有匕首丢失这种事都很细微,不是特别关注,后续也察觉不到。

他震惊于邾晏对这件事的在意,也震惊于这份杀机竟然延续到了他身上,他当年还是个孩子,也没进过宫,为什么?

“好了!”

太元帝突然出现:“什么事都往十三年前扯,你是在对朕不满么!”

这火气很明显,是冲邾晏来的。

邾晏似乎也习惯了,直接跪下:“儿臣不敢。”

太元帝看都不看他,直接吩咐管公公:“宫中有人行刺,必须彻查,着殿前司提人问供,务必给你们简王殿下一个交代,行了,都散了!”

皇上发了话,这事只能这么过去,二皇子三皇子分别侍奉自己的母妃珍妃柔妃,回了各自宫殿,邾晏只能带温阮离开皇宫,一言不发。

温阮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邾晏不愿同他谈及的事。

他很早前就听说过,邾晏年少时与现在不同,全无阴森暴戾别扭,是一个活泼大方,不失才华,被期许未来是贤王的人。

生母难产而亡,邾晏没什么记忆,他是在皇后跟前长大的,长他许多的太子将他抱在膝上,拉着他的小手给他开的蒙,还专门寻了师父让他学武,那个皇宫随他玩,整个京城任他闯祸,边关也不是去不得……

可那些美好在十三年前全部消失,事发时邾晏不在皇宫,皇上甚至以这些是为耻辱,不让人再提,没有人管邾晏当时什么心情,又是怎样的无力。

所以他才变了,将书上教的那些美好品质全部抛开,他开始任性妄为,杀人,暴戾,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心生恐惧。

但温阮没有问,他知道,邾晏并不想说。

可出了殿门,上到马车,邾晏突然把他抵在车壁,咬牙沉声:“到底怎么回事!想杀你的人,竟与宫中有关!”

温阮看得出来,邾晏并不觉得十三年的事与他有关,他那时太小,怀疑这个就太蠢了,邾晏只是关心他的安全,或许正是因为当时的事留下了太痛的记忆,太可怕,才更忍不住这种情绪,显得尤为急躁。

“我也不知道。”温阮声音有些涩。

邾晏手掌抵着他胸口,声音似从齿缝中挤出:“这么痛的伤疤……你这般不在乎?”

温阮不是不在乎,是自己力量太薄弱,根本对抗不了,在今日之前,他竟还以为危险来自国公府……

邾晏捏着他肩膀的手劲越来越大:“到底怎么受伤的!”

温阮垂着眼,没说话。

他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具身体濒死之时,他才过来,不知前因,只知这处伤很痛很痛,痛的差点再死一回。

他不说话,邾晏以为他不想说。

就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懂了在回程船上时,阿阮的不开心。

就像他现在,非常非常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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