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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可爱,想亲

公府小少爷找回来了 凤九幽 5704 2024-07-22 09:46:09

泗州边缘河道, 赤江龙蹲的脚都麻了。

“……什么嘛,说让我好好盯着,结果什么都没有?那老子还蹲个蛋!”

“老大, 要不要来点酒?”跟着值夜的小弟悄悄凑过来, 试图表点心意。

“酒你奶奶!”赤江龙一脚过去, 精准踹到小弟屁股, “干事是干事, 休息是休息,规矩都忘到你姥姥家了?都听你们的, 帮派还混不混了,功劳还抢不抢了!”

“嘿嘿……要不说您是老大呢,就是通透。”

“嘿个屁!给我精神点!”

“是是,老大放心,我就那么一说,没带酒,”小弟挺直腰板,展现自己非常良好的精神状态,“要不是跟着老大, 我们这群瞎混,没准脑袋早掉了, 那天还在少爷跟前丢那么大人,少爷大度,才没有——”

“少爷是大度,所以咱们才更得懂点事……”

话没说完,赤江龙突然站了起来。

小弟也跟着紧张了:“怎, 怎么了?”

赤江龙摸出刀,咧开一嘴白牙:“还真叫昂爷说着了!你去, 后头招呼兄弟们过来,蒙上脸,悄悄的,咱们拉几条船过去!”

有人要在这河道过,那不得给点买路钱!

赤江龙决定截他娘的。

这一刻,他不是漕帮人,只是江湖上的正义之士,这几条船偷偷摸摸小心翼翼,还挑这种时候行船过道,一准没憋着什么好屁,不能叫下游的百姓们遭殃,兄弟们操心不是?

他斩钉截铁果断出击,带着兄弟们上了。

然后发现,对方虽然只有五条船,但战斗力不弱,今天怕是得有恶战!

操!昂爷只说可能有意外,没说过这是个硬茬子啊,还是运货的,几个扒上去准备干架的兄弟不小心被砸到了水里,竟然呸呸喊咸,这是河水又不是海水,怎么会咸!

赤江龙觉得不对劲。

再然后,他就看到披挂着官府旗子的船了。

船来的不多,不只是低调行事,还是没准备的那么充足,有点着急,但很明显,官差是冲着这些‘有点咸’的船来的。

心下快速转了几个弯,赤江龙咧嘴一笑——

“兄弟们,把面巾摘了,咱们来帮官船的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有些东西不能沾手,有些功确是可以顺便抢的!

小少爷啊小少爷,又叫您给教着了!

他这边的战斗正在继续,其他地方的战斗已经结束,苍昂忙完手里的事,带着兄弟们和被救的姑娘出来,就发现气氛不对,过来与他们沟通,接手掌控杨府局面的,不是杨肃,不是杨肃的管家,不是之前看到的任何一个眼熟的人,而是气势整肃,有纪有律的……官兵?

“昂爷——”

南星就在外面等着呢,赶紧过去跟他解说当前局面,言简意赅,总之就是府尹杨肃的事不必再担心,他如今被简王殿下抓了个正着,证据确凿,来日抄家下狱板上钉钉,娘娘教的事,简王殿下也接手了,于此事上有过的必罚,有功的当赏,苍昂做为漕帮大当家,没有同流合污,一直在尽力斡旋,让他放心,必不会无故蒙冤,被人指责,还会得到应得的……

“我呢我呢?”

苍昂还没来得及说话,霍二少也打完架回来了,笑嘻嘻的也站到南星旁边。

南星笑了:“二少当然也是有功,要不我先替少爷夸夸你?”

霍二少立刻抱臂扬头,下巴高高抬起:“既然你如此诚心,小爷我便勉为其难听一听,夸的好了小爷有赏——”

一把就被苍昂推开了,还未摆好的姿势瞬间变得狼狈难堪。

“苍昂你干什么!别以为少爷敬你,我就——”

“你就如何?”苍昂眯眼,现在是玩乐的时候么,他盯着南星,“阿阮呢?”

南星:“饮了些酒,睡了。”

苍昂眼底不满之色更甚:“他睡了,你为何在这里?”

酒醉之人多会不适,要茶要水怎么办,如厕怎么办,吐了怎么办?

南星并不是会偷懒的人,对阿阮的忠心从未变过,是以他对现下局面很难理解。

南星:“少爷叮嘱我,将话同昂爷说明白,不叫昂爷误会难做。”

“胡闹!”苍昂紧紧皱眉,“我又不是傻子,晚一时半刻知道又能如何,他的安全——”

霍二少懒洋洋插话:“昂爷莫急,阿阮那边有知心人照顾了呗。”

他一边说话,还一边飞了个眼给南星。

南星微笑。

二少也是想浅了一层,还有一点,是他不能坏少爷的事。

谁知道少爷要不要借酒意干点什么,他不在,少爷才好施展嘛。

就苍昂未知全貌,眉尾狠狠一抖:“知心人?”

“唉呀呀,昂爷莫非还不知道,”霍二少拉长的声音,幸灾乐祸,“咱们少爷定亲了啊,再过一个月,就要同求婚夫简王殿下大婚啦!”

苍昂:……

“你说什么?”

“成婚啊,”霍二少无辜的眨眨眼,“阿阮没专程写信同昂爷说过此事?”

苍昂:……

他料霍二少不敢撒谎,用这种大事骗他。

“许是不好意思。”

“是见外吧?”霍二少看热闹不嫌事大,“叫你当年不肯放话说认干弟弟,阿阮现在也不肯认你当哥,才不会告诉你!”

苍昂眼神逐渐危险。

霍二少感觉不对,撒丫子就跑:“我错了错了,昂爷别打——别别,别打脸,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

苍昂没留下死手,但也没留多少面子,把霍二少教训了一顿,火气才消了点。

“真狠啊……”

霍二少嘶嘶抽着凉气,还得收拾烂摊子,把苍昂叫到一边,把这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他敢这么做,自也知道苍昂对温阮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当年就是真的想对温阮好,才没摆酒认干亲,怕自己干的事拖累温阮,但对温阮,他是没二话的,真有什么事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点不好的心思没有。

他也知道温阮挺在意苍昂这个不能叫大哥的大哥,才愿意替二人周旋这么一下。

“……或许,阿阮是真的不好意思。”

国公府那一堆不算家人,他霍二少顶多算是玩伴,好友,知己,没什么好瞒,一起闯祸都行,但苍昂不一样,事是事,情分是情分,温阮或许真有点害臊——

为他那有点脏的心思。

苍昂:……

自己的弟弟,干了坏事闯祸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

要怪只能怪简王长的太好看,勾的弟弟把持不住!

“分明在我这里,不用吃那么多苦的。”苍昂皱着眉,还是对温阮在京城的精力很不满意。

霍二少摊手:“在我这里也不用啊,可谁叫他是少爷呢?”

那么多的本事,那么高的心气,总是要出去闯的,这泗州,留不住他的。

苍昂:“他真是自愿?”

“关心则乱了不是?”霍二少懒洋洋,“昂爷可见过他非自愿,被逼迫做过什么事?”

他们尊称温阮一声少爷,可去国公府前,温阮一直都是阶级最底层的农人,无父无母无家无世,哪来的少爷?他们这么叫,是因为温阮配的上,无有父母家世,无有权势大财又如何,温阮就是能靠自己的本事,脑子里的机灵聪慧,心底的澄净明亮,任何时候都能自如处事,什么麻烦都不怕,难题越多越好,人心越乱越是机会,任何事到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转化为助力,仇人都能变成朋友。

任世间风云变幻,少爷永远能自如处之。

苍昂敛眉,这倒是。

霍二少勾了勾手指,示意苍昂低下头。

“嗯?”苍昂低下头。

霍二少小小声,用气音说悄悄话:“少爷说了,要是哪天他改了主意,不想和……过了,就通知咱们,让咱们一块努力,把他捞出来……我可是答应了,到时你可别说不去啊!”

苍昂:“你才不去!”

他本来还想着,不管对象是谁,还没成亲,就厮混在一起不合适,得把温阮叫回来,现在……还是别叫了。

不能坏了弟弟的好事。

今夜过后,泗州格局必会大变,江南……怕是要紧张起来了,京城恐也不惶多让。

霍二少说完正事,拍拍屁股就要走:“不行,这回来一趟,还没跟家里老爷子打招呼呢,怕是得挨揍,我得摸着黑回去,假装早就到了,明天一早断叫他揍不下手!昂爷我先走了,南星回见!”

苍昂:“我也回去了。”

弟弟回来,肯定会去看看他娘,他得告诉老太太一声。

刚转身,他又转回来,皱眉盯着南星:“你别在这了,回去看着阿阮。”

南星微笑:“是,昂爷放心。”

……

霍二少偷偷摸摸回家,连门房都不敢打扰,是翻墙进的,你还别说,挺顺利——

个毛线!

前院突然烛光大亮,一把太师椅摆在中间,老爷子就坐在那等他呢!

还有他那哥哥,宁愿加件厚披风,都陪着等!

“……真是不让人省心,都这么夜了还不睡,一把老骨头不怕熬出个好歹,”霍二少抢走老爷子的浓茶,又把自己外袍脱下来,披在哥哥身上,“夜风这么大,还敢站风口,也不怕明天把自己咳死,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回事!”

霍大少爷没说话,只微笑着看他。

老爷子也没说话,只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拄——

霍二少扑通一声跪下了:“祖父我错了,哥哥我错了。”

老爷子却根本没管他,只问:“少爷来泗州了?”

“来是来了,但我们有正事,而且这么晚了,”霍二少吞了口口水,“谁不睡觉,没礼数的上门拜访……明天啊,明天!”

老爷子一拐杖就敲在了他背上:“你个兔崽子,自己不要命也就罢了,带着少爷一块在外头受罪,出了事怎么办?咱们家的门路是空摆着的么,叫你过家门而不入!”

霍大少爷轻轻拍了拍老爷子的背:“祖父莫要生气。”

霍二少:“大哥你这是……有话要说?”

霍大少爷看着他:“盐的事,你可知晓了?”

“算……算是?”霍二少把今天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可这盐跟咱家没关系,我才没想到。”

霍大少爷却垂了眸:“有关系。”

“嗯?”

“我记得两三年前,少爷曾提过一个制盐法子,只是当初条件不足,咱们家也未涉这桩生意,便暂时做罢,”霍大少爷修眉微蹙,“如今盐价居高不下,私盐泛滥成灾,民间贫农被逼贩私者屡见不鲜,盐和粮食一样是民众生活最不可缺的东西,少爷当时考虑的便是这件事,如今已经不能再等,下一步可能会想布棋于此……你可有打算了?”

霍二少:……

“这都什么还没提,我怎么打算?”

“等提出来再打算就晚了!”

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旁的事,咱们霍家都没争过,只要对少爷有利,少爷想用谁,就给谁,西边的绣艺,东边的制服作坊……咱们霍家不会贪,也不是靠贪走到今日的,可盐这个东西,太容易惹祸了,咱们就是不想沾,也得替少爷看着点,不能叫少爷伤在里面!”

霍二少倒是觉得没事:“少爷有简王殿下呢,这孙猴子再能蹦哒,也跳不出五指山不是,简王作为未婚夫,怎么也得护着少爷……”

“什么?”

“你说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别说老爷子和大哥惊喊出声,霍二甚至听到了门内扑通扑通摔倒惊叹的声音,这是多少人在偷听,少爷不过来,你们就都睡不着觉是么!

“呃……我忘记回信说了?”霍二少挠挠头,“少爷订婚了啊,在京城定的,下的圣旨,定是六皇子,六皇子现已被封简王,是皇子里唯一一个王爷……”

老爷子的拐杖又下来了:“你成天嘴上叭叭叭,遇到正事就掉链子!快快,都给我准备起来! ”

行,这下全别睡了,整个府都醒了。

霍大少爷勾唇:“少爷要回来了,既未婚夫也在,必会携同上门来访——咱们总得让简王殿下瞧瞧,娘家人的态度。”

“那什么国公府算个屁!”老爷子早听说过京城里的事,苦无于处发泄,现在总算找到机会了,声如洪钟,“开我的库房,把我的宝贝家什全拿出来,传给孙孙的传家宝也拿出来,都给阿阮!”

霍二少:……

祖父,您要不要正眼瞧一瞧地上跪着的这个,您宝贝乖孙在这儿呢?

他想到那一幕就头疼:“祖父,咱们还别太过……若是得罪了简王殿下怎么办?”

“得罪了就得罪了!”老爷子竟然倚老卖老,准备摆烂碰瓷,“大不了我老头子这条命舍予他!我们阿阮苦了那么多年,不是为了以后一直苦的,他若对我阿阮好,治我个大不敬就治,我本也是土埋脖子的人,死就死,他若是对阿阮不好,我能让这门亲事成才怪!我阿阮受不得半点委屈!他能受,我也不准他受——”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阿阮有家,有亲人,走到哪,都有人撑腰!”

霍二少被老爷子的掷地有声吓一跳,缓缓看向亲大哥:“大哥也……”

霍大少微笑:“怎么,二弟不这么想?”

霍二少吓得一哆嗦,想起被亲哥血脉压制的恐惧:“不,不敢!阿阮就是我亲弟弟!咱们家的东西和该有他一份——”

抬眼看到霍大少似乎不怎么满意的挑眉,立刻改了:“都是他的!都是他的行了吧!”

“……可惜阿阮一点都不贪心,必不会愿意要,”霍大少一脸遗憾,“得想个法子。”

霍二:……

亲哥,我最亲最好的大哥,你要不要低头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我呢,我才是你一母同胞,最亲最可爱的弟弟啊!

霍大少低眸看弟弟:“原本有件事想同你说,但今天看来,不大合适,我还是同阿阮说吧。”

霍二:……

啊?你什么意思?我是不是亲弟弟,你信不过我,只信少爷了是不是!

霍大少:“阿宁。”

霍二身子一抖,每次大哥这么温柔说话的时候,就是……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示意自己闭嘴了,不说了,不说了,不敢再说了!

……

温阮是被邾晏抱回房间的。

不是杨家的宅子,邾晏嫌这里太脏,太乱,早早有过命令,在他们各种搞事的时候,蓝田派的人已经重新准备了一座宅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精致舒爽,尤其主院最好的房间,主人卧房,从景观到摆设,从床椅到被褥,全部都是最舒服的。

邾晏把温阮放到床上,温阮就醒了。

“咦……床?不是在马车上么?”

他记得冯姑子被抓住,又死了,没来得及问出更多东西,但她身上,周围的人,仍然有可以收集的线索,杨肃也被押下去了,其它后续都得先做整理再安排,他就和邾晏先走了,坐的马车,马车一晃一晃的,他就迷糊了……

头有点晕。好像还坐在车上一样,视野一晃一晃的。

可他没喝醉啊,那个酒不太辣,酒劲似乎不大啊……

邾晏告知:“今晚就在这里睡。”

温阮反应慢半拍:“那殿下呢?”

邾晏:“我也在。”

“哦。”温阮抬手,眼睛愣愣看着自己的爪子。

邾晏:“怎么了?”

温阮迷迷糊糊抬头,眼睛里盛着他的影子:“可是我还没擦手。”

“嗯。”

邾晏取来帕子,沾了水,握住他的手,细细给他擦。

擦完,见温阮抬起头,闭了眼,乖乖的:“脸也要。”

邾晏重新浸了帕子,给他擦脸。

“唔……你好慢,”温阮嘟囔着,“但擦的比南星还舒服,你给很多人擦过脸么?”

邾晏:“……没有。”

擦了手,擦了脸,温阮舒服了,把鞋子蹬掉,但还是没上床,怔怔看着自己的脚。

邾晏:“要洗?”

温阮点点头,又脚心踩脚背,把两只脚往裤脚里藏,眼睛找着南星:“南星打水……”

邾晏:“南星出去办事了,现在回不来。”

“那我自己……”

温阮晃晃悠悠站起来,还没走出两步,就踩到自己的裤脚,直直往前摔——

被邾晏接了个满怀。

他把少年重新抱到床上,揉了下少年头顶:“乖一点,嗯?”

温阮脸红了个透。

邾晏走到门边:“打水来。温水。”

蓝田一直在门边等着伺候,速度很快,但门边愣是只开了一条缝,没让他进去,简王殿下自己伸手接的,还用脚啪一声把门勾上……没让他看到一点。

他倒不是想看什么,存心僭越,只是这种事……王爷要自己做么?

邾晏本没多想,就是之前少年留存在他指腹的触感挥之不去,他想要更多,这些事顺手就做了,意识到时也没放手,继续往下进行,他能放肆的时间不多,阿阮不是总会醉,若清醒着,不会允许他这么亲近。

他知道蓝田猜到了,今日的酒,就是他故意让上的,想让温阮饮些。

但他本意并不是这么肮脏,是阿阮之前命令南星杀人,令下得很果断,人杀的也没错,可他能感受到阿阮不开心,少年还是太善良了,不愿意看到人命在自己面前消逝。

见了这么多血,怕不好眠,酒能助眠,他才有意安排,未料到……

竟有意外之喜。

简王殿下从来不是君子,有机会,自然不会推开。

水盆放好,人……不见了?

邾晏环视房间,一眼就看到纱帘后映出微晃人影。

他未立刻上前,只道:“不穿鞋,脚踩在地上,肯定更脏了。”

帘后人影一顿。

“到时洗了,水也更脏。”

帘后人影脚心踩在脚背上,试图缩小与地面接触的范围。

“会更难为情。”

帘后人从头脸到脚趾,整个人都变成红彤彤的了。

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南星不在……

温阮声音低低的,像气音:“你是谁?”

“你要不要出来亲自认认?”

邾晏掀开纱帘,大手直接勾住了温阮的腰。

这腰太细,也太软。

邾晏不可能放开,看着少年眼睛:“我是谁?”

温阮微偏头,似乎认出来了:“六,六殿下?”

邾晏:“六殿下是谁?”

温阮似乎有些羞涩,眼帘微微垂下:“未婚夫。”

邾晏:“那让洗了么?”

温阮乖乖点头:“让的。”他还怪客气,“这次麻烦你,我以后也帮你洗一次。”

邾晏:……

“你乖一点就好。”

一双脚被摁在水里,白皙柔软,指甲圆圆,脚趾润粉,很好看。

“痒……”

温阮躲开,又被重新摁住。

邾晏注意到,少年大脚趾,指甲靠近内侧的地方,有一点红肿,看上去像是走路走的急,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有点肿,他轻轻碰了一下——

“嘶——疼疼——”温阮疼的眼泪汪汪。

邾晏心道该:“受伤了不知道叫人涂药?”

看到少年蒙上泪雾的眼,又舍不得骂,亲去取了药来,擦干少年的脚,认真给他上药。

上完药,还拿来小剪,要给他剪去多余的指甲。

温阮脸胀的通红,把脚往后缩:“我自己来……”

“醉成这个样子,再把脚趾头戳个洞?”邾晏摁住他的脚,“放心,我擅兵器。”

温阮似乎觉得没脸见人,干脆躺倒,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邾晏也没说话,就认真在帮少年剪指甲。

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竟不觉得对方的脚脏,不觉得这个行为不合适,反而觉得人可爱,脚也可爱,这样的人,这样的脚,就该只给他看,只给他这么做,他甚至停不下来,一口气把少年十个脚趾的指甲全部修剪了一遍。

剪完后发现……

人睡着了,仰躺在床上,保持着捂脸的姿势。

邾晏垂眼,丢开小剪刀,重新把温阮抱起,头放在枕头上。

少年很乖,给枕头就枕好,给被子就立刻抱住,让松手就松手……他要很克制,才能忍住不一块睡下去。

把床纱放下,准备离开时,邾晏发现,温阮在抖。

很害怕的那种颤抖,眼睛闭得紧紧,身体是非常缺乏安全感的蜷缩姿势,明明很害怕,明明知道之前有人在身边,却没有开口不让人走……

邾晏皱眉,拉开被子,躺到了床上。

温阮立刻缠了过来,双手双脚一起,整个人抱在了他身上,蹭蹭他的肩,蹭蹭他的脸,终于不抖了。

“不怕不怕……不怕的……”

少年过于眷恋这份陪伴,蹭的太近,太紧,眼看嘴唇要挨过来——

邾晏立刻伸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掌心一暖,是少年的唇。

软软的,柔柔的,润润的,如春日的风,轻轻吹绽了桃花。

邾晏闭了闭眼。

他不该留下来的。

“我是谁?嗯?”

“六……六殿下……”少年梦中呓语,很乖,很好欺负的样子。

邾晏抱紧他,轻柔的吻落在少年发顶。

“我在,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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