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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你懂

公府小少爷找回来了 凤九幽 3967 2024-07-22 09:46:09

远处的脚步声拉回了温阮思绪, 他猛的推开邾晏……

发现也不是那么猛,他脚软手软,要靠邾晏拢着才能站住, 自以为用足了力气, 表现出来的却很小, 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邾晏却放开了他, 不亲了, 但仍然抱着他,耳鬓厮磨, 不肯离开。

“有人……”

温阮这一张嘴说话,发现更完蛋,舌根发麻,声音也哑软,直接别开头,更不会让邾晏碰了。

邾晏轻抚他的背安慰:“放心,不会有人看到。”

脚步声到一定距离后,就没有再靠近,静了片刻, 又有一阵脚步声响,也是到了差不多距离, 没再靠近,随即是低低的说话声音。

像是之前约好,于此时此地见面,商讨些事。

温阮手搭在邾晏肩膀上,不敢乱动, 连呼吸都放轻了,别人离的有点远, 声音也太低,他什么都听不到,只觉得声音略尖细,该是两个太监。

二人来的快,话说的也快,几息过后就离开了,四下恢复寂静,再无声响。

温阮终于放松了下来。

邾晏低眸,看着温阮的目光仍然滚烫,但没再继续,只是一直抱着,不肯松手,更不肯走。

温阮无奈,轻轻推他:“殿下……”

邾晏不说话,也不松手:“方才在大殿里,是不是故意的?”

发现他声音也不怎么正经,哑哑的,带着缱绻缠绵的柔软,温阮瞬间舒服了,也不是他一个人沉沦么。

既然别人说正事,自己也不好再抻着,温阮轻轻点头:“嗯。”

他把进攻时遇到小太监的事,告诉了邾晏。

“……既然气氛不对劲,别人非要找茬,我就觉得可以顺水推舟,别耍个无赖,看能不能瞧出点什么。”

邾晏听完,轻笑:“阿阮做的好,那小太监的确不是我的人。”

温阮:“所以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提醒我?”

他这孤身进宫,都不知道前面有没有什么坑呢!

“我的阿阮,不需要提醒,”邾晏手指穿过温阮发丝,“这不是玩的很开心?”

只要保证他的安全就可以了。

倒也是。

温阮检讨了一下自己,喜欢刺激这件事,以后可以稍微注意一下了。

邾晏:“阿阮应该看出了些什么?”

“使团别有目的,”温阮却看出来了,“那碧鲁浑故意不客气,是想让人觉得不好糊弄,压我们的价?”

邾晏:“还有呢?”

温阮心下微转:“想看看我们的朝堂氛围,从天子到百官,从皇子到储位,他想看看我们这里谁说了算,将来有望谁说了算,谁和谁有矛盾,哪里有派系之争,有没有机会从中挑拨得利……”

玩政治的没蠢人,碧鲁浑就是故意的!

此人心眼不如当官的,他都能想到,想来殿上刚刚那些大臣全都心知肚明,包括座上天子……所以才都没怎么说话,允许他‘胡闹’发挥。

温阮若有所思:“所以今天这第一次见面,没那么重要,什么都定不了?”

也不是完全没必要,肯定得安排,哪怕是礼数需要,可想要谈出点什么,不大可能……么?

“是。”

邾晏给出了肯定答案:“互市安排在边关,谈好了,那边就开启,货物交易都会在那里进行,持续时间看两国关系来往的程度,今次使团进京,主要是把这个事定下,交换国书,顺便在京城达成第一桩交易,回程的时候顺便带回去,至于交易什么,价格几何,都得慢慢谈。”

温阮:“他们在这里待几天?”

就知道他能想到。

邾晏声音含笑:“七日,至多十日,天气越来越冷,北地大雪年年封山,冰厚难行,他们等不了。”

所以时间对大历有利。

温阮:“那我这嘴架,可得慢慢打,打出精彩,打出水平,好好看看对方想玩什么牌。”

邾晏:“怎么狂都没关系,我给阿阮撑着。”

温阮笑:“那我先谢过简王殿下?”

邾晏:“谢礼?”

温阮不满:“我跟殿下是夫妻,还需要谢礼?”

邾晏再次欺近,眸底灼热滚烫:“正是夫妻,才更需要。”

温阮力气恢复,这次顺利推开了他:“我们该回去了。”

邾晏:……

“你先回。”

“那你?”

“我去趟官房。”

邾晏转身飞快,离开的也很快,很久都没回来。

上个厕所要这么久?

温阮起先有点惊讶,慢慢的,想到了什么,耳根一点点红透。

邾晏回来时,手上脸上犹有水痕,看到温阮:“你没走?”

“自然要等你一起,你都说出来找我了,我却一个人回去,怎么解释?”温阮率先抬脚往前走,没正视邾晏一眼。

邾晏微勾了唇,拿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手上未干的水痕:“我果然不该离你太近。”

温阮:“殿下说什么?我听不懂。”

邾晏握住他的手:“你懂。”

……

二人回到大殿时,气氛仍然很热闹,仍然是碧鲁浑在吵。

这次不是和二皇子三皇子,他和一个蓄着美须的长者杠起来了。

“皇子都不装了,你也别装了吧?我观你面相似曾相识,看来不管到哪都有这类人,倚老卖老,指点江山,你指点你大历的官就算了,竟还想指点我?抱歉,我们王庭跟你们不一样呢,真想让我服气,不如亲自下场,同我干一架?”

蓄须长者阖眸感叹:“年轻人,不敬规矩,不尊长者,是会吃亏的。”

“哦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威胁我?”碧鲁浑立刻扬声道,“诸位可都看见了啊,我要是出了事,就是他做的!”

蓄须长者脸都黑了。

这……似乎打的有来有回,水深火热?

温阮小声问邾晏:“这位是……”

邾晏:“中书令,袁魏昂袁大人。”

“哦……”

温阮早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没见过人,今日才把名字和脸对上,中书令,在这个朝代相当于一国宰辅,权力很大,不管碧鲁浑真傻还是假傻,这个人一定不傻,跟个蠢货打的有来有回……几个意思?

“你刚刚说碧鲁浑儿子的事,真的还是假的?”

“真假有什么要紧,说出来,就是真的了。”邾晏拉着温阮,到自己位置坐下。

温阮:……

心可真脏啊,什么法子都用?

不过无风不起浪,想来北狄那边应该是有类似的流言,邾晏才煽风点火。

八卦向来是人类共同的属性,能让对方乱阵脚的事,何乐而不为?

温阮又看了会儿:“经吉大人很厉害嘛。”

参知政事,算是中书令下属官,日常不显眼,之前接触,他只觉得这位大人面相和善,时常带笑,和稀泥本事了得,今日一看,能在这种场子和稀泥,也是挺厉害的,口才了得,是有大智慧的人……

像是宰辅这样的位置,其实很需要人和,他感觉经吉哪里都不差,也能胜任,可惜朝廷上的关一个萝卜一个坑,前头还有领导,他就不可能上位,还尽量做事做人低调,不被上官猜忌。

有中书令,就有门下省,温阮还看到了一个人,年纪不小,也算位高权重,众人对他的尊敬和袁魏昂差不多,但很明显他脾气有点软,或者说,有点怂,不往前凑,让袁魏昂一个人撑着,外人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似的。

“他叫丰溢,十几年前,势头比袁魏昂还胜,十三年前突然变得胆小怕事,遇事总是往后缩,总想谁都不得罪……”

邾晏见温阮感兴趣,趁着今天来的人齐,干脆把朝臣全部指了一遍,介绍给温阮认识。

也不是没人干正事,比如师牧云,作为鸿胪寺属官,他本就负责对接使团事宜,在场没谁比他忙,跟个花蝴蝶似的,哪场嘴架都能跟上劝两句,顺便见缝插针迅速商定几笔订单……

比如药材黄金绸缎毛皮。

但也只是一小部分,最大头的,比如粮盐,战马都没谈。

碧鲁浑今天就没想谈成订单,就想把水搅浑了闹一闹,看看这边的底线,摸准了,才方便踩线乱舞不是?

他看到温阮回来,突然有了个主意。

“想让我多卖些马匹,也不是不行。”

他扬声这么一宣布,殿上瞬间安静。

这才是所有大历人的目的。

北狄骑兵有多厉害,在场人都知道,如果有了足够良驹,大历也能训练出属于自己的骑兵!要不是中原的马实在对不上,怎会有这种烦恼!

碧鲁浑很满意现场效果,拱手朝座上太元帝行了个礼:“我们北地人性子直,还请皇上莫要介意,今次既有机会同乐,干坐无趣,不如打个赌如何?”

太元帝不置可否。

碧鲁浑年向温阮:“好马,我们多的是,我泱泱草原,最不缺的就是良驹,真交了朋友,随意送都行,可不让我们服气的人,想买,我们再缺钱都不给——简王妃,我就同你赌一局如何?”

温阮一看,就知道来活了,太元帝没说不允,满朝文武也没人表态,别人点名找他,他不应也不行了。

“哦?贵使想赌什么?”

“天寒地冻,得动一动才好,全当暖身子了,”碧鲁浑眼底泛着诡异的光,“ 我们便比一比打猎,如何?使团停留时间有限,就明天吧,想来你们大历物化天宝,什么都有,京城这么大,找片场子也不难,虽然时间紧了点,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事,当然要是安排不了——”

“也没办法,只能遗憾了,我们的马,不卖。”

现场朝臣倒抽一口凉气。

你要不要脸,比打猎?你们北狄人马背上长大,最擅长的就是打猎,我们简王妃可是个全无经验的小公子!你但凡挑个习武的呢,比如我们简王爷,打不死你的!

这样的赌注就算赢了又如何,对手不光彩,你不也是自取其辱?

还一口气说完,以不卖马威胁……

“不会吧,”碧鲁浑阴阳怪气,“简王我可是认识,身经百战,武功不俗,该不会他选的人,连打猎都不会吧?这样,我予你一个特权如何?举凡你打中的,野鸡鸽子,兔子还是老鼠,都跟你算猎物,听说你们这里的耗子极为能生,你要是能成功掀守一个耗子窝,没准就能赢了我呢。”

这嘲讽意味,简直了。

温阮:“我说能赢你,你此次便卖三千战马予我大历,如何?”

三千……

大臣们又开始抽冷气,好大的手笔,还是简王的人,当真敢要!

碧鲁浑也觉得肉疼,但更以为,是温阮故意激他,想让他放弃,这怎么可能!

“可以!”反正可以定一个大历买不起的价格,届时就不是他们不卖,是大历舍不得花钱。

“半价。”温阮微笑。

碧鲁浑:……

“你怎么敢——”

“三千战马里,至少要五十匹母马。”温阮加码。

这下碧鲁浑怒了:“你莫要欺人太甚!”

温阮慢条斯理:“哦,贵使这是怕输了?既然这么害怕,逼着你赌也没意思,便作罢吧。”

“你才怕输!”碧鲁浑阴着眼盯着温阮,“赌就赌,你若赢了,就照你说的来,若是我赢了,你们那盐,我要多少,你们便要卖我多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最近做了什么,不许以次充好!”

温阮微笑:“好啊,但是这赌约细责,我们可得当场商定,过后不得更改。”

碧鲁浑咧出一口森森白牙:“放心,我绝不战你便宜!”

他踢了一脚身旁属官,让他去干活。

大历这边官员也是,立刻组织商量,简王妃已经在为大历负重前行,总不能让自家人太吃亏!

于是,一堆细则很快出来。

比如可以,明日就开始,可以,但鉴于双方都不熟悉地形,又是难得围猎,第一日就轻松些,所有人一起玩一玩,双方也熟悉熟悉,具体比赛赌约,第二日进行,持续两日,第三日酉时截止,清点数量,谁的猎物多,谁胜。

比如比试双方不能有帮手,双方各派出三人跟随对方队伍,以便监视公平公正性,自己队伍除比赛当事人外,最多可带四人,除比赛当事人可持弓箭,带的这四个皆不可以随身佩戴武器,作用只能是保护当事人,或者为当事人驱赶猎物,也就是说,赌约进行的时候,每边一共只能有八个人,带着弓箭的当事人自己,作用保护驱赶猎物的保护者四位,对方派来的监视人员三个……



诸如此类,很多。

有些条款对方坚持,有些自己这边则据理力争。

温阮并没有参与讨论,在场所有大历人与他同一立场,不会害他,而这些玩心眼子的细则,他觉得还是人多力量大,会比他自己想的更周全。

他一边仔细听着,一边观察使团表现,慢慢的,感觉不止这场赌局很刻意,连这些规则似乎都有意引导……使团想做什么?是想利用这场赌局吸引所有人注意力?那吸引之后呢,他们想干什么?

温阮敏锐的察觉到碧鲁浑的视线,此人看向邾晏时尤为阴戾,似存了杀机,不死不休的那种。

就像在表达,你是皇子又怎样,封了王了又怎样,边贸互市是两国邦交大事,不会因一个皇子的死停止,你死了也不会影响大局,既然有机会杀了你这个宿敌,我为何不努力?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嚣张……呵,我可是使团首领,你们大历没了邾晏照样能转,使团没了我,这互市就谈不成,两国也就谈不上什么邦交了!

别说你大历不怕来犯,如今双方都需要休养生息,我真要同你硬磕,你照样得怕!

温阮眯了眼。

……

与此同时,温瑜正在夫家,给敬宇青收拾东西。

“青哥,这次可是你的大机会,你千万不可错过!”

没人知道未来坐上龙椅的是谁,可他知道。

他还知道那位会在这次的围猎里受伤,很需要一个救命之恩,待那位登基后,对这个曾予以他救命之恩的人尤为优待,恩宠有加,纵使那人只是个无名小卒,也因皇宠过的很好。

而青哥以后会中探花,会和将来那位君臣相得,感情深厚,既然如此,何不合二为一?

敬宇青若能得了这个功,只会更快更好的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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