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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想看看,你究竟会不会打给我。”

其实一开始,林世桉什么都没想要。

从他第一次见到赵思礼,就知道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可他贪心,一旦尝到甜头,就很难忍住不想再要点别的。

就好比他和赵思礼的这段婚姻。

起初,他并没奢求赵思礼能够给他什么,可当赵思礼开始有了一丁点回应他的意思,他就开始得寸进尺,想要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

秦怀没什么好的,他也一样,哪怕到了今天,他骨子里的劣根也依然存在。

尽管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能够从许多地方得到赵思礼的消息,可那天的确是个巧合,是意外。

那晚发生的事不在他预料之内,但不管那之前他怎么想,那晚后,他都不打算跟赵思礼这么算了,哪怕秦怀没有劈腿。

所以,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不管赵思礼答不答,怎么答,哪怕他现在说后悔,林世桉都不可能放开他。而对赵思礼而言,当他决定和林世桉结婚那一刻起,秦怀这两个字就和他彻底没了关系。

林世桉说他算得生分,但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性格,在他看来,几束花带来的麻烦远远比不上民宿项目正常推进,可当林世桉闷在他颈窝,蹭着他的皮肤,说他很难过时,赵思礼突然放弃解释,改用手臂在林世桉身后轻轻抚摸。

好久才说:“下次不会了。”

大约是林世桉给得太满,赵思礼让他抱着,心都跟着重了起来。

很多时候,赵思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林世桉,他需要这种热烈到不需要开口就能让他感受到的情感,同时又犯难,不知道怎么给予回去。

林世桉一边说不需要,一边隔着被子将抱着赵思礼的手臂收得更紧一些。

让他这么抱着,赵思礼根本睡不着。

闹钟响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赵思礼闭着眼睛将手伸了过去,凉的。

餐厅里准备了早饭,咖啡换成了热的,边上放了台新手机,电话卡已经换了过来,上面有条信息,是林世桉的,说他有事先走了。

赵思礼手搭在卓沿,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周宿的花,这几天不论赵思礼去哪个部门,都会出现异样的安静。他若无其事地接过前台递来的包裹,转身时恰好撞见刚从电梯里出来的韩远。

他顺手搭上赵思礼的肩,推着往里走了几步:“事我帮你办了。”

那枚宝石胸针放在办公室里碍眼,他前天拿给韩远,让他有空帮忙还一下,忙起来忘了问,也没那么在乎,这会儿提到,就随口应了句,问:“还了?”

“还了。”韩远说:“应该还了。”

赵思礼脚一顿:“什么叫应该?”

“我在楼下碰见林世桉,他说他帮我带上去。”

赵思礼看他几秒,冷不丁转身,将搭在他肩上的手拨了下去。

韩远莫名:“怎么了又?”

赵思礼走出几步,停下来,无奈中透露出几分正经的严肃:“师哥,你再也不是我师哥了。”

林世桉不知道周宿还往这里送过一枚宝石胸针,赵思礼倒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赶巧,在他回来前一天就交给了韩远,想着已经不在手里,也就没提。

这下好。

他回到办公室,将跟回来的韩远拒之门外,拨了林世桉的号码。

接通的意外快,好像一直在等他打来。

赵思礼下意识清了嗓子,说不清是什么心态:“你去见周宿了?”

林世桉嗯一声就没再说话。

赵思礼一手搭住办公桌,沿着边缘来回摩挲,也不着急解释,即便说了,也未必是林世桉喜欢听的。

于是换了种直接利落,也更符合他一惯处事风格,却显得有些公事公办的说法:“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件事揭过去?”

过几秒,林世桉才说:“你在跟我谈生意吗,赵工?”

赵思礼无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想了想:“那——”

剩下的话被敲门声打断,却不是他这边的。林世桉的声音远了些,在问:“什么事。”

助理说了什么,他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我要出去一下。”顿须臾:“今天可能没办法去接你。”

换平常,赵思礼这时候大概率会说“没关系,工作要紧”,可他破天荒沉默下来,林世桉也一直没挂。

直到那边助理实在着急地提醒了林世桉时间来不及了,赵思礼这才说:“那你还回来吗?”

少顷,林世桉的声音再次传来:“回。”

九点的时候下了会儿雨,很快就停了。医院走廊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尖锐的哭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赵思礼赶到时人已经走了。

病房里全是秦家人,赵思礼停在门外,没往里走。

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合适进。

老爷子病了一年,已经不算突然了,可真到这时候,伤感还是不可避免的环绕在了病房之中。

里头乱糟糟的,秦母出来时不留神撞了他一下,赵思礼伸手扶住,对方看清是谁后立刻撇开。

中秋后他们两家的关系就一直有点不冷不热的尴尬。

钱雨走过来,往后扯了一下赵思礼,等人走了才说:“都是你爸,非让你来干什么。”末了,又问:“你到这来小林没说什么吧?”

“没有。”赵思礼带她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他不了解后续流程,也知道在这没什么意义。

将钱雨送回去后已经很晚了。

手机悄无声息,从他告诉林世桉要来趟医院到现在,这期间一直没收到回复。

离开前,钱雨跟他说秦母前些天私下找她提过房子的事。赵思礼问:“我爸知道吗?”

钱雨摇头:“没跟他说呢。”

房子的事他搬出来前就已经和秦怀说得清清楚楚,无非就是选一样退一样的区别。

听她对钱雨说的那个意思,是想要房,退当年他们出的那一部分。

这几年房价水涨船高,俨然翻了好几倍。秦母找她时还叮嘱了先别跟赵主任提,钱雨拿不定,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大的事,当然得赵主任拿主意。”赵思礼笑笑:“如果赵主任没意见,那我也没意见。”

钱雨看他一会儿:“你还跟他生气呢?”

“我跟他生什么气,快休息吧。”赵思礼替她关门。

雨后气温又降了几度,赵思礼穿得不多,很正经的西服三件套,今天原本是要见客户的,对方临时有事,重新约了时间。白天出门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才感到冷。

公交和地铁都已经停运了,打不到车,在软件上下的单也迟迟没有人接。

今早出门匆忙,戴了上回新配的框镜,树下潮气重,镜片有些模糊了。他摘下来擦了擦,软件终于有司机接单,但距离有点远,过来还得十几分钟。

夜深,路上经过的车少之又少,几分钟后,司机突然单方面取消了订单,赵思礼也无可奈何,最终还是拨了林世桉的电话。

铃声从身后传来时赵思礼险些以为出现了幻觉。几米外的路灯下,林世桉不知消无声息站了多久。

赵思礼怔道:“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

从他离开医院,一直到现在。

林世桉说:“我想看看,你究竟会不会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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