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矿墩地一下, 坐回去了。
“什么叫……逗它?”
他耳朵都要跟着脸一块儿红了:“我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吗?”
郁书青:“哦。”
郁书青:“所以,是你抱着我的衣服闻,给自己闻出反应了是吧?”
徐矿两眼一黑。
还不如说是因为逗了呢, 总比这样被人逮了个正着好, 他僵硬地往旁边侧了下腿:“正常生理现象, 别大惊小怪。”
郁书青朝他这边走来:“谁大惊小怪了, 我就是想看一下,你有没有被猫抓到。”
徐矿这才想起来自己被狸花殴打的事, 洗澡的时候太心神荡漾, 他就没在意, 这会儿跟着往下看, 还好,由于白天穿的裤子布料厚,腿上并没有出血的痕迹, 就浅浅的两道红色挠痕。
“都没流血, 你叫什么, ”郁书青直起身子, “我还以为那猫给你怎么了呢。”
他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 已经换好了睡衣,翻领的浅灰色格子图案,很低调不张扬,面料看起来十分柔软, 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 柔顺地垂在耳畔。
徐矿移开目光:“那么凶,当然吓人。”
郁书青像是不想再跟人废话, 懒洋洋地往回走:“晚安。”
“喂,”
徐矿在后面叫他:“你就真的……这样走了?”
郁书青莫名其妙地回头:“有事?”
徐矿憋了会儿, 还是卸下劲儿:“今晚那个男的,你不要和他再见面了,人品不行。”
郁书青随口接了句:“没事,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这会儿有点困了,郁书青不是那种很擅长交际的性格,对于应酬也是能躲则躲,连着见了两个相亲对象,又要打发徐矿,实在是给他搞得有点累,再加上洗了个热乎乎的澡,这会浑身犯懒,只想赶紧躺回被窝里睡觉。
徐矿站了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所以,你俩就狼狈为奸?”
他一想到对方抽着烟,说出那样轻佻下流的话就受不了,还想再问候一次郁书青的眼神,到底是不是瞎。
郁书青靠在门框上:“首先,我没有继续跟他发展下去的意思,所以,这个词麻烦你给我收回去,其次,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动手。”
他轻笑道:“吃醋吗? ”
徐矿一口气憋着上不来:“没有!”
郁书青:“那你干嘛打人?”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给秦越寒发信息,替徐矿跟人道歉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徐矿先动手的,而旁边全是摄像头,秦越寒那边的怒火还没下去,一直是破口大骂,搞得郁书青也有点烦了,到最后,对方突然来了句。
“不闹大也行,书青,你欠我一次约会。”
郁书青默默地给手机扔旁边了。
所以这会,他心里也有点郁闷:“为什么要用暴力解决问题,他对你说什么了?”
徐矿安静了。
他不想给那句话说给郁书青听,嫌污了耳朵。
无言的沉默弥漫在房间里,良久,郁书青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算了。”
徐矿心一沉。
“既然让你忍不住揍人,说明秦越寒嘴里没说啥好话,不听也罢,放心,我都明白的。”
徐矿微微一愣,他以为对方会失望,或者误会,觉得他是个滥用暴力的混蛋,没想到就这样轻松地揭过,眼里也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很正常。
因为郁书青困得想死。
“对不起,”徐矿低头道歉,“今晚的事我也有不对,是我冲动了……”
郁书青嗯嗯啊啊地敷衍着,心想这人怎么还没说完,话这么多,也不嫌累么,他这会实在太瞌睡了,完全没认真听徐矿在讲什么,可直接走开吧,似乎也不太礼貌,就这样梦游似的站在门口,昏昏欲睡。
眼皮儿都快阖上的时候,突然看到徐矿朝自己走来。
郁书青瞬间清醒。
“等等,”
他朝前伸出一只手:“你别过来!”
这样支棱着朝自己走来,实在是有点惊悚。
徐矿没停下。
掌心触到了赤着的胸肌,对方洗完澡出来,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只简单地在腰上围了两圈浴巾,显出漂亮精悍的男性线条,而眼神也格外的有侵略性,直接给郁书青吓精神了。
他的手还按在徐矿的胸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放下的话,凭什么,自己绝对不能当先低头的那个!
不放吧,一直搁在人家这个位置,也不是个事。
就在郁书青纠结的时候,徐矿捞起对方另一只手,也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郁书青:“……”
郁书青:“你这是在做什么,色-诱吗,告诉你我可不吃这套啊!”
郁书青:“真的,你别觉得我们睡过两次,就可以继续做这种行为,我也是有底线的,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马上就得结婚,这样子是不道德的。”
徐矿低头看过来,长睫毛下面是点漆般的瞳孔,专注得仿佛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你捏什么呢。”
郁书青唰地一下,给爪子收回去了。
“我觉得你应该挺喜欢这个的,”徐矿慢条斯理地开口,“果然……那你干嘛要压抑自己呢?”
郁书青硬着头皮:“谁说我喜欢了?”
即使是,也不可以如此轻易地被看出来!
徐矿的拇指揩过郁书青唇上的小痣,停留在嘴角的地方,语气夸张:“都要流口水了。”
郁书青一把给人拍开:“别发疯。”
徐矿:“没有,只是我现在觉得,你还挺可爱的。”
郁书青:“……”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你没事吧?”
徐矿说他矛盾,他觉得徐矿才是最矛盾的人,上一秒给看不顺眼的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下一秒,自己又被野猫揍得连滚带爬,而这一刻又因为闻他的衣服,莫名其妙地开始发-情。
甚至说他可爱。
搞得人心里毛毛的。
郁书青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和可爱这两个字没关系。
徐矿:“还好,我只是心软,然后想要不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话间,对方已经一点点地逼近过来,郁书青的整个后背都靠在墙上,身形紧张:“什么?”
徐矿:“救你一次,勉为其难地陪你结个婚。”
他说着已经伸手,揽住了郁书青的后腰,稍微一使劲儿,两人的腹部就贴在了一起。
郁书青的脸瞬间红了。
“你、你不要脸!”
他两手推着徐矿的肩:“我说了,现在不想和你做!”
“那是因为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内心。”
徐矿不为所动,就是嗓音有点哑:“承认吧郁书青,你喜欢我的身体,那么干嘛不试着接受呢?我要求又不高,就是婚后住在一起,为了防止你喜欢我,所以白天我才不要管你,而晚上——”
他凑近对方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郁书青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一脚踩了下去。
“难道你就不怕,你喜欢上我吗?”
郁书青的脚加着力气,可徐矿压根没什么反应,带着浅浅的笑意:“不怕,因为我最多也就是喜欢你的身体,拜托,我觉得我们真的很契合,所以干嘛不合作呢,总比那臭老头强吧,你知道男人过了三十五岁就不行了,我差不多还有十年时间供你压榨,不喜欢吗?”
他轻轻地蹭了下彼此的脸颊:“考虑一下,拜托拜托。”
郁书青向后躲,但喉咙不由自主有些干:“什么臭老头,秦越寒的产业相当不错的,你没听说过他的名号吗?”
“没有,”徐矿的手撑在墙上,给郁书青牢牢地禁锢在臂弯里,“他长得又没我帅。”
郁书青呛了过去:“你也很普通。”
徐矿毫不犹豫:“我如花似玉。”
讲完,他就再次把自己凑上去,嘴唇擦过郁书青的耳垂:“小咪,就剩三天的时间了……你真的不考虑我吗,你有十几个候选人,却都不肯把我放进去,好伤心哦,难道是我做的不好,让你不满意?没关系,我可以学的,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郁书青的脚已经没有再踩着徐矿了,而是被轻轻地抬起一条腿——徐矿做的很巧妙,如果他直接把……郁书青一定会毫不客气地给他一个嘴巴,但他没有,他只是一边撒娇似的呢喃,一边轻轻地蹭着郁书青,直到郁书青的呼吸加快,眼神也开始涣散。
“我也有钱,我还年轻,我能一晚上都好好地伺候你。”
徐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死死地缠着郁书青,不让他走,不放过他,又是哼唧又是埋怨,语气软得要命,说郁书青不把他当朋友看,说郁书青坏。
猫也坏。
天底下只有徐矿一个小可怜。
浴巾散落到了地上。
郁书青难耐地向后仰着脖子:“……不行!”
徐矿的脸埋在他颈窝处:“为什么?”
他把手拿给郁书青看:“你瞧,明明你也……”
郁书青一把给人推开了,气喘吁吁地弯下腰,他刚被徐矿这个妖精各种点火,真的差点没把持住自己,还好仅存的理智疯狂地在耳边叫嚣,说你清醒点,色是一把刮骨刀!
“总之,”
郁书青的双手撑在膝盖上:“今晚不行,不然我明天没法儿见我奶奶。”
徐矿捞起浴巾,围在自己腰上:“嗯?”
郁书青还在喘:“会下不了床的。”
他俩刚才折腾的这一会儿,已经给周围的空气带得燥热不少,客厅里亮着灯,卧室倒是黑乎乎的一片,推搡间也没有真正倒在床上,地上的光影分界线清晰,牛乳似的月光静静地流淌在床褥上。
直到这时,徐矿才发现,那只小黄鸡气球被郁书青带进卧室了,正飘在天花板那里。
但他的心思不在气球上。
而是敏锐地抓到了郁书青话里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如果可以下床,就愿意和我做?”
郁书青顿了顿,抬起头:“我没有,我不是。”
可徐矿已经听不进去了。
从郁书青没有责怪他,而是说放心,我都明白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就是在短短两秒钟的时间,徐矿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他虽然讨厌郁书青,但郁书青为人不坏,也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然他干嘛追着人家后面说要结婚,都不傻,再怎么说是协议,那也是结婚啊,能儿戏吗?
所以结论就很清晰。
徐矿没吃饱。
上瘾了。
还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干嘛,他喜欢和郁书青做,郁书青也喜欢,都是单身,一个屋子关上门两人爱干什么干什么,为什么要憋着自己呢?
他重新给人按在墙上,呼吸很重:“真没有?”
郁书青咬着牙:“没。”
“那,”徐矿重新开始,“你要把我关在外面吗,如果你赶我出去,今天晚上,我可能会闻着你的衣服……可以吗?”
郁书青的指甲陷进他的肩膀里:“……你变态!”
徐矿笑了起来,一点点地亲着对方的脸。
“我又没有进去……”
他咬着郁书青的耳垂:“你不是怕明天下不了床?没关系,那就交给我。”
话音落下,郁书青就被翻了个面,踉跄着趴在墙上。
“草……”
他脑海轰了一声,嗓音变得断断续续:“你、你在做什么?”
……
郁书青之前有晨跑的习惯,腿上的耐力相当不错,尤其是大腿的线条很漂亮,被牢牢地按住动不了,膝盖被迫并得很紧,可又得向下弓着背……但还好是这样背对着徐矿,郁书青能毫无顾虑地张嘴,缓缓地吐出自己的呼吸。
“看吧,”徐矿亲昵地亲他的耳朵,“这样的话,明天可以下床吗?还是你连这个都受不了,男人可不能这样啊。”
头顶的小黄鸡气球还在飘荡,已经到了屋角那里,还好脸是转过去的,没眼看他俩胡闹。
郁书青的脸贴在墙上,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得浑身都要烧了起来,皮肤也发红变烫,有种一跳一跳的灼烧感。
“小咪,”
徐矿声音很哑:“喜欢这样吗,教教我,你平时怎么奖励自己的?”
郁书青被臊得头皮发麻,他挣着向后转身,还没骂,就被趁机吻住。
没了牙关的阻挡,徐矿这次大胆许多,肆无忌惮地吻下去,郁书青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叫又叫不出声,脚背崩得很紧。
拖鞋早都被甩到一边了,两人都没穿鞋袜,徐矿低头看了眼,看到了对方蜷缩着的,泛红的脚趾。
呼吸也重了。
他把绵软的郁书青往上抱起来,语气很急。
“别踩那里,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