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荒谬!
徐矿实在不敢想郁书青恢复记忆后会怎么对他, 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这样阴差阳错而结婚,他感觉自己真的会被活活打死。
不, 郁书青不会让他这么痛快。
“可能有些误会, ”徐矿欲言又止地看着郁书青, “等会我给你解释好吗?”
郁书青仰着脸, 两人的手还是牵着的状态,徐矿的手被对方轻轻地握住, 传来温热的触感, 虽说现在就坚持了画画, 但徐矿有健身的习惯, 再加上身高的原因,他的手比郁书青大了一圈,细腻程度也完全不一样, 郁书青皮肤白, 指尖都仿佛带了点粉意, 很不适宜的是, 这个角度, 也就是郁书青自下而上地抬头看过来,牵着自己的手——
让徐矿想起了有次亲热,他拉着郁书青的手来摸自己,对方一脸嫌弃, 但也没抗拒, 呼吸交错间,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
就像现在这样。
郁书青安静下来了, 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问。
而周围的长辈此时都成了锯嘴的葫芦, 都不说话,郁雪玲是茫然无措,郁锋神情复杂,徐宝珠则是两眼放光,扬起一个笑容。
这个笑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桀桀桀,桀桀桀。
很反派的样子。
因为太兴奋了,完全无法掩饰。
还是郁锋先开的口。
“小矿啊,”他咳嗽一声,“这儿也没外人,你说句实话,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徐矿冷笑。
如果不是你给亲侄子的酒里放东西,郁书青也不会大晚上地被他捡到,知道内情后徐矿还有些后怕,万一遇见点不三不四的人,后果简直不敢设想,所以他不明白,郁锋有什么资格问他,怎么着,结婚的时候还想坐主桌?
于是他就一点也不给面子地:“哼。”
郁锋:“……”
徐宝珠打圆场:“现在小年轻们想法不一样,有时候谈个恋爱都偷偷摸摸的,大家其实也是关心,但小咪受伤了,还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样吧,我带着大家出去吃顿饭,让两个孩子再聊会,回来后说不定就跟咱讲明白了。”
她说着就搀扶起郁雪玲,甜甜道:“阿姨,走,外面那家苏州菜好吃得不得了呦!”
郁雪玲的目光一直在看两人牵着的手,被扶起来还不住地回头:“那他们俩……”
“哎呀,小矿还能让老婆饿着?放心!”
郁雪玲和徐矿同时:“……哎?”
“啊,不对,”徐宝珠轻轻地打了下自己的嘴,“瞧我这话说的!”
她一边扶着郁雪玲往外走,一边回头:“小矿,让你老公吃点清淡的啊。”
徐矿:“……”
不是,就牵个手而已,怎么就成老公了?
没见过好兄弟拉手吗!
他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眼表情恬淡的郁书青,干巴巴地开口:“姑姑,你别这样说。”
“哈哈,”徐宝珠笑道,“我开玩笑的,是不是很幽默呀?”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白可心发出了快乐的笑声。
笑了会儿,她也不笑了。
“可心,”
郁书青突然开口:“你稍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徐宝珠趁着这个机会,一左一右地给郁家母子都拉了出去:“我们在楼下等,不着急。”
门又关上了。
白可心走来:“哥,你叫我干什么?”
自从知道郁书青的伤情没大问题后,她整个人都轻松许多,也有兴趣好好打量这俩人,果不其然,白可心清晰地嗅出奸情的味道,可能连他们都没有发现,那就是在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另一个人的目光几乎跟黏上去似的,而当对方回过头时,就立马错开。
白可心有点兴奋。
尤其是当牵手的刹那,徐矿的震惊,迷茫,加上她哥的故作镇定——
就很好磕啊家人们!
如果是甜甜蜜蜜地牵手,眼神暧昧火辣,反而没那个味了!
“你清醒一点,”郁书青平静地看着她,“过去的一个多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可心两眼一眯。
郁书青没有让徐矿回避。
有戏!
于是,她伸出自己的两个拳头,缓缓靠近的时候,碰了碰翘起来的大拇指。
这是一个暗示意味很浓的手势。
郁书青脸皮不由得发烫:“好,我知道了。”
白可心笑得很暧昧:“哥,你不想知道更多吗?”
第一次做就被内设了哦!
还进医院了哦!
她之前也很生气,恨不得操刀砍了这个不负责的狗男人,但是当她知道是酒有问题,而不是徐矿故意把人哄床上后,愤怒就转移到了二叔身上,而那天的晚宴,她亲眼看到郁书青把烟头按灭在始作俑者的掌心,而徐矿轻而易举地钳制住对方——
白可心:“哦豁。”
此刻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郁书青,满心雀跃,希望对方能多问几句,好让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下那天的景象,裸-露在外的膝盖上有淤青,走路别扭,嗓音也不能听。
当时她还想,这是怎么回事,被人打了一闷棍吗,疼得都叫哑了。
后才才明白,的确被棍打了。
“……别笑了,”郁书青表情复杂,“有点荡漾。”
白可心娇羞捂脸:“哥,你说什么呢!”
郁书青:“你出去吃饭吧。”
白可心:“啊,真的就不问了?”
郁书青一脸温柔:“快点去吧,多吃点。”
白可心有眼力见地抓起小包包,欢快愉悦地离开,等到房间门再次关上的时候,郁书青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徐矿:“抱歉,她兴奋起来就这样。”
徐矿僵硬地笑了笑:“没事,她也没说什么。”
不怪他这会儿表情不自然,实在是因为,两人牵着的手还没有松开,确切来说,是郁书青仍保持着牵手的姿势。
他没有用力,强行拉着徐矿不让走,可偏偏就是这样温柔地握着,实在是——
徐矿不敢动。
“好了,”郁书青轻笑一声,“看你紧张的。”
说完,他就终于松开了手,而徐矿维持着这个动作两三秒后,才缓缓地收回,感觉全身的关节都要锈掉了,嘎吱嘎吱地响。
郁书青掀开被子:“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刚才医生说过,可以适当下床活动,徐矿就没有拦着,只是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做好随时搀扶的准备。
郁书青身上换了蓝白相见的病号服,有些宽大,尤其是走出住院部,被风一吹,棉质布料被风鼓起,显得腰就那么窄窄一条。
徐矿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郁书青转过身,略微歪了下脑袋:“好看吗?”
好看。
特别好看。
徐矿之前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对同性的身体产生兴趣,在他眼里,男人硬邦邦的没啥曲线,很多还不注重个人形象,或者审美不行,出国后更是可怕,白男相对而言体毛和体味都比较多,健身房偶尔会遇见没穿上衣的老外,旺盛的胸毛看得徐矿痛苦面具。
他自诩不是颜控,只是学艺术的,多少都喜欢美好的东西。
郁书青就很美好。
是属于漂亮健康的男性身体,有着东方美的柔韧,像玉色的竹。
所以腰弯下去的时候,竹就变成了一把弓,让人忍不住地拉到最大,最满,好拨动那濒临极限而微微颤动的弦。
徐矿沉默了两秒,诚实回答:“很好看。”
他俩都滚过几次床单了,彼此都不是矫情的人,徐矿不隐瞒自己的欲望,包括他之前半开玩笑地跟郁书青提出,可以结婚,但是每天晚上都要做。
现在的情形不同了。
他不愿意欺骗郁书青。
“小咪,”徐矿严肃道,“我们谈谈。”
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秋日的阳光很好,住院部前面的小广场有不少的人,还能听见外面街道的熙攘声,郁书青转过脸来:“我饿了。”
徐矿“哦”了一声,立马问:“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去便利店买面包吧。”
“不行。”
徐矿直接拒绝,都不说现在他自己下厨做了,起码也得吃点热乎舒服的才行,他抬眸看了眼周围,医院附近的饭馆不少,但大都是规模很小的夫妻店,还有些环境一般的苍蝇馆子,徐矿想了想:“我记得不远处有一家鸡汁馄饨,要吃吗?”
郁书青眼睛一亮:“要!”
徐矿没忍住笑了:“行,我带你去吃。”
刚才姑姑过来的时候,已经把手机交还给了他,中午休息的时间长,吃完饭正好也能再好好聊聊,他给徐宝珠拨去电话:“喂……姑姑,你带司机了吗?”
“没啊,我自己来的,车就在住院部门口停着。”
徐矿扭头看了眼:“哪儿啊?”
他想着要是徐宝珠开车过来,说不定一块搭着郁家的车走了,结果这会儿环视一圈,也没见着停放的车辆。
“就那个粉的,”徐宝珠乐呵呵的,“我骑自行车来的,没锁,你要用直接骑走。”
她又加了一句:“门口的保安看着呢,你跟他说声就行。”
徐矿沉默了。
他就不该信任徐宝珠。
“怎么,你要带小咪出去吃饭吗,”徐宝珠继续,“我们这会已经到饭店了,需要回去接你们吗?”
徐矿:“不用了。”
徐矿:“你们慢慢吃,不着急。”
挂了电话,徐矿带着郁书青往外走:“咱们打车吧。”
郁书青意外道:“姑姑没开车?”
徐矿有些无语:“她骑自行车来的。”
没想到反而引起了郁书青的兴趣,他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什么自行车,在哪儿停着?”
“我好久没骑过自行车了。”
“是赛车,还是那种能载人的呀,如果距离不远的话,再扫个单车,我们一块骑过去也可以。”
扫单车这个词,对徐矿有些陌生。
这样的郁书青,则更令他惶恐。
因为这位朋友,昨天晚上还一脸酷炫地骑着摩托狂飙而来,斥退野猫,拉风地绝尘而去。
郁书青向前一步:“可以吗……小矿?”
刚才在病房里,二叔他们就是这样称呼对方的。
徐矿呼吸一滞,表情痛苦:“哥,你能别这样叫我吗?”
郁书青“啊”了一声,若有所思:“原来,我比你大呀……”
居然是年下。
年下也好,年下有劲儿!
“不是,”徐矿痛苦地闭了闭眼,“算了,我们先去吃饭。”
说完,他就机械似的转身,朝住院部的大门走去,果不其然在靠墙的地方发现一辆自行车,粉色的,后面有座椅,车把上还贴着小马宝莉。
一看就知道,徐宝珠会用这辆车载着妞妞玩。
他那会给徐宝珠打电话,是因为姑姑是做医疗这方面的,名下还有两家私立医院,能接触到世界范围最顶尖的资源,所以看到昏迷的郁书青,徐矿下意识地慌了,姑姑也在安慰他,说是你那个童年玩伴,叫郁小咪是吗,放心,别紧张。
医疗团队联系好了,郁书青就醒来了,徐矿再次给姑姑打电话,姑姑说离得近,我也过去看看吧,好久没见到郁家阿姨了。
当初两家是邻居,徐宝珠在外读书,但也记得那个温声细语的,被宠了一辈子的女人,都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年过半百,吃饭有时候还要丈夫来哄。
“小妹就这样,”郁为民牵着她的手,“你们今天回来,没有注意她戴了新耳环,当然要生气。”
郁雪玲嗔怪道:“大哥就会取笑我。”
当时的徐宝珠被喂了一嘴狗粮,以至于记到了现在。
时过境迁,她也成为了妻子和母亲,工作之余,没有忘记对孩子的陪伴,休息时就喜欢全家一块儿骑单车,这辆粉色的自行车,就是其中一辆。
郁书青看看自行车,又看看徐矿。
徐矿已经拍好照发过去了,的确是姑姑的,说你们尽管骑,质量很好的。
再怎么好,坐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点挤。
徐矿回想昨晚的画面,郁书青游刃有余地载着自己,飞驰在空荡的道路上。
好帅。
而今天,自己要骑着粉色的自行车,载着郁书青,穿梭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吗?
一点也不酷!
“要不,”郁书青拉了下徐矿的衣角,“我载你行吗?”
秋日阳光明媚,附近传来糖炒栗子的香味,郁书青仰着素净的脸蛋,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表情仿佛有些忐忑。
徐矿脑海里的一根弦,嘎嘣一下就断了。
“你想坐自行车吗?”
“嗯!”
徐矿毫不犹豫地踢开脚蹬,给车把转过来:“走,我带你。”
郁书青:“哇,真的?”
“当然,”徐矿自信一笑,“你上来吧,也不远,骑十来分钟就到了。”
他已经提前坐了上去,单脚撑着地面,徐矿个子大,这辆自行车对他而言还是过于娇小,但是也能勉强施展得开,而重要的是,郁书青斜着坐在了后面,由于这狭小的距离,对方半个身子都贴了过来。
接着,郁书青就伸出胳膊,小心翼翼地搂住了他的腰。
徐矿刚才还有点烦闷,怕自己被郁书青暗杀,但现在的感觉,怎么说呢——
好爽。
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风吹起额前的发,徐矿踩着单车穿过林荫道,这条路上没什么行人,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空隙洒下来,车轮碾过枯萎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若是不小心遇到一粒小石子,车身晃动的瞬间,郁书青的身体也会被颠簸一下,紧紧地贴住他的后背。
徐矿的喉结滚动。
他不是不知道有坏心眼的男生,在载女孩的时候故意猛拧车把,趁机占那么点便宜,可他不是故意的,而郁书青也完全没有埋怨他,而是真诚地夸赞。
“小矿,你好厉害啊。”
“我都忘记自行车是怎么骑的了。”
徐矿晕晕乎乎地前行,惦记着郁书青的身体,他就没敢骑太快,这种速度太像是在大学校园里了,年轻的恋人骑着单车,笑意很轻,说不了几句话就会红了脸。
骑着车,徐矿有些出神。
大概是他们重逢的时机不对,还未叙旧,就被按下了加速键。
接着便不可收拾起来。
某种程度上,比袒露身体更亲密的是展现脆弱,郁书青可以和他耳鬓厮磨,但是在心理上,他尚未真正进入。
徐矿讨厌郁书青不在意的态度,不让他负责,不需要帮忙,仿佛很无所谓的样子,眼眸里没有旖旎,所以有时,他会故意弄得狠一点,好让对方能够控制不住,叫出声最好,哪怕是童年那个别扭的小咪呢,爱告状,什么都要和自己比,而不是现在这样轻描淡写。
明明,他们也曾亲密无间。
可偏偏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他没见过那样愤怒的郁书青,他们争吵,彼此放狠话,郁书青红着眼看他,突然冲上来,使劲儿咬了他的肩。
从此分别。
那个疤痕,至今还在。
可郁书青已经不记得他了。
徐矿叹了口气,斟酌着语言:“我们其实并没有在一起,是误会,所以关于后天结婚这件事,你得再想……小咪?”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
郁书青,在摸他的腹肌。
动作很轻,自以为掩饰地很好,悄咪咪地移动掌心,感受他腹肌的形状,可能是不敢正大光明,就——
偷感很重。
徐矿心情复杂。
而后面的郁书青,则默默地吞咽了下。
好好摸。
怪不得自己愿意和他上床,实在是这个身材,真有料。
脸也好看。
并且通过奶奶的反应,能看出来两家有交集,只不过,自己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小矿这个名字呢?
大概是刚从国外回来,所以才第一次见面。
郁书青迅速做出判断。
转而又想,他们是偶遇还是相亲呢,奶奶病急乱投医,已经开始要给自己介绍对象了,早上出发的时候他还记得,晚上就有相亲宴,说是婶婶娘家的女孩,非常优秀,就等着他去见一见。
实在推不开。
郁书青摸得有些心猿意马,对方身上的味道好闻,甜香味儿很熟悉,和自己常用的沐浴露味道一样,他这人挺相信第一直觉,一般来说,郁书青初印象不坏的人,之后的交往也会顺利。
所以,郁书青非常满意。
家里的压力没了。
车辆很稳,郁书青其实还有点遗憾,要是再颠簸一下就好了,他便可以“不小心”往上摸一下,刚才在病房的时候他就发现,徐矿的胸肌很大,给衬衫撑出个漂亮的轮廓,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反正——
车身突然摇晃了下。
等郁书青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放上去了。
软的。
很弹。
好喜欢。
郁书青是个目标性和执行力都很强的人,做了就是做了,他不为难自己,也不内耗,哪怕再害羞,也硬着头皮,佯装不在意地开口:“小矿,这段路是有点……”
“下去。”
对方声音很低,有些急促。
郁书青愣了下,委委屈屈地把手拿开了。
心想你装什么矜持,等到时候结婚了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我的手天生长你胸上的……
可自行车停下了。
徐矿又叫了一句:“快点下去。”
郁书青:“啊?”
下一秒,陌生的声音出现,充满威严。
“同志,请下车!”
郁书青探出脑袋。
几名交警站在前方,神情严肃。
徐矿停下车,老老实实地站住了,郁书青也从车上下来,挨着他站好。
一位交警在单子上写东西:“后座只能载十二岁以下未成年人,否则很危险的。”
简单地批评教育后,交警抬头看了眼,其中一位穿着病号服,额上还缠了纱布,于是开口:“你这是……”
郁书青乖巧回答:“哦,我是他老公。”
几位交警同时看过来,眼神里充满同样的复杂情绪。
不是。
……谁问你这个了?
只有徐矿站在后面,双手捂住脸,只露出微红的耳尖。
这点羞赧,直到吃完饭也没完全散去。
不再骑车,俩人就这样慢慢地步行回去,徐矿推着车把,郁书青站在靠里侧的位置,没有怎么交谈,因为一个在想如何开口,另一个,则在饶有兴趣地踩着落叶。
“咔嚓。”
徐矿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小咪……”
“嗯,”郁书青抬头,满眼的笑意:“怎么了?”
“你、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啊,”徐矿声音很轻,“你考虑好了吗?”
郁书青垂下睫毛,像是陷入了纠结和思考,而徐矿也没有打扰他,安静地在旁边跟着,直到突然被扯了下胳膊——
郁书青一把给人拽了过来,两个中学生飞速地骑着单车,像是在比赛,嘻嘻哈哈地呼啸而过。
“小心。”
郁书青绕过车头:“你走里面。”
徐矿的心跳慢了一拍。
怎么说呢,他突然被郁书青苏到,这种感觉就像昨晚被野猫殴打,对方淡定地从天而降,无论是失忆与否,都一样的强大。
而郁书青,也在这个瞬间扭过头来,稍微挑了下眉梢。
“为什么用这个眼神看我?”
他一脸无辜。
“小矿,你是爱上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