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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死对头总想独占我 町右 3900 2024-09-15 10:59:06

盛枝郁看着监控录像里的自己, 有将近三秒的僵持,之后才反应过来去拖动进度条。

但再看一遍事实仍是没有改变,“醉醺醺”的自己遇上了祁返, 被他不只是挑衅还是调笑后,拽着他的领子强吻了下去。

祁返显然是意外的, 但是却也没有很厌恶地推开他, 只是手足无措了片刻, 然后轻轻地把掌心搭落在他的腰上。

因为下一瞬间,盛枝郁就踉跄着要往后倒了。

盛枝郁看着自己被祁返半搂抱着, 他似乎还问了几句什么, 不过都没有回应, 最后祁返轻轻叹了口气, 带他离开了监控的范围。

之后发生的一切,盛枝郁比谁都清楚。

他轻轻合上笔记本,头疼地叹了口气。

这段监控, 他想查的事情没查到,不想查的事情倒是意外地知道了一件。

盛枝郁慢慢躺倒在沙发上, 垂落的右手滑拨过桌角, 一个被放在夹层见的相框忽然被触落。

合上的眼睛忽然睁开, 盛枝郁捡起地上的相框, 抬到眼前。

他和哥哥的合照只有寥寥几张,都被他用不同材质的相框放着, 基本上是能凭触觉就能分辨出是哪一张。

这张是他刚上初中, 因为不愿意去学校, 旷课被他哥逮了个正着, 然后捆着他在校门口的合影。

“真觉得野惯了没人管你?你逃学的招还是你哥玩剩下的。”

那人一边这么说,一边非常欠地压着盛枝郁留下了这张合影。

盛枝郁的指尖慢慢攀上微冷的玻璃面, 青年英俊的笑容在指腹之下仿佛慢慢有了温度。

温沉的男声忽然回响在耳边——“常常会遗憾,没有陪他长大。”

回音消弭,房间里一瞬静得针落可闻。

在副本初遇楚柏仟的时候,盛枝郁就有过一个微妙的念头……巧合。

在原剧情里楚柏仟虽然是有个早已病逝的弟弟,但这并没有推进或者妨碍他和安屿的剧情线,可是在和自己接触的时候,这个曾经的存在像忽然被强调了。

盛枝郁不否认自己的多疑,即便那天晚上和楚柏仟的聊天确实让他有能够喘息的间隙,但他还是觉得这个点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

拿着相框发呆了片刻,桌上手机的震动引回盛枝郁的注意。

屏幕上闪动的号码备注是“胡姐”。

“是盛先生吗?我真的做不下去了,老太太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失控了,她又把药全扔了,还哭着喊着要她的大孙子……”

女人略带哭腔的声音背后,是玻璃、瓷器砸碎的声音。

盛枝郁轻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过去。”

“好,好,您快点,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对她了……”

老太太住在郊外的独栋别墅里,这是盛枝郁生前用最后的资产买的。

打车到门口的时候,他先看到的是右边被砸坏的窗。

胡姐护着自己受伤的手站在门边,对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太俨然是不敢靠近,见盛枝郁来了第一时间走到他跟前。

“盛先生,您当初请我来的时候可没说照顾老太太会威胁到我的人生安全……”胡姐一边咕哝一边把手挪到盛枝郁跟前,“说是阿兹海默,我看老太太可喜欢打人了,再这么下去我真不做了……”

伤在手背上,看着像擦伤,不是被刀具或者瓷器割破的。

虽然老太太之前没有对外人动手的先例,但盛枝郁还是淡声道:“按合同上的三倍赔偿,你今天先去休息。”

作为保姆,胡姐除了有点爱贪小便宜外,其他方面都是尽职尽责,盛枝郁一直对她挺大方。

胡姐闻言顿时露出个笑容,连连点头:“行,我就在房间里,有事您叫我。”

她离开之后,盛枝郁深呼吸了一口气,摆出笑容慢慢走到沙发边。

老太太弓着身子坐在沙发的一角,视线落在破碎的窗户上,远远地不知道望着哪处,情绪看着很稳定。

“奶奶。”盛枝郁小声地喊她。

老太太先是头和脸转过来,随后眼珠子才像迟缓的开关,慢慢落到他的脸上。

然后也跟着笑了:“孙孙。”

粗糙苍老的手落到盛枝郁的肩膀上,温柔地将他抱住,摸了摸脑袋。

“我的孙孙来看我了。”

盛枝郁垂着眼,看着沙发上散落的药片,捡起来:“嗯,奶奶怎么不按时吃药?”

“不吃,不吃。”老太太又皱起眉,脸色像多变的小孩子,“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吃药?”

散落的药片都被他收回手心,盛枝郁仍旧维持着被她抱着的姿势没动。

“那奶奶最近还做噩梦吗?”

“噩梦?”这两个字出口之后,老太太仿佛被什么魇住了,笑容又一点点蜕成了惊恐,“孙孙,孙孙……”

搁在盛枝郁肩膀上的两只手顿时如铁爪,在盛枝郁的肩膀上划过火辣辣的痛痕。

“我梦见了……梦见你出车祸了……血肉模糊的……”老太太的声音带上哭腔,仿佛陷入了只有她的悲伤里。

盛枝郁握拳的手慢慢延出一阵黏腻的痛感来,他不声不响地,就这么承受着老太太的悲喜。

不知多久,肩上的力气变轻,他慢慢抬头。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这才第一次看着他的脸,仿佛在通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然后压着嗓音,一字一顿:“小懿,听奶奶的,把你捡回来的那个野种扔掉。”

“野种”两个字,就这么听也能辨出其中的咬牙切齿。

“那小子命肯定不好,克亲近的人,他来了我就没睡好过,你还辍学供他读书……他眼里根本就没咱,肯定是谋我们的老宅……”

盛枝郁垂着眼低低地笑了一下,忽然很想告诉她,她曾经住的那个破宅子有产权纠纷,三年前法院就判了下来,那房子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话到嘴边,盛枝郁却又发现没有意义。

毕竟老太太都已经把自己最讨厌的“野种”当成亲孙子抱着了,他和一个认知能力缺失的人说再多也无用。

“小懿,你在听奶奶说话吗?”见他没有反应,老太太还拍了拍他。

“好。”盛枝郁从她怀里抽身,转到柜子底下将备用的药瓶抽出来,“您乖乖吃药,吃完我就去教训那小子。”

老太太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

“您不吃的话,我就去看他。不仅让他读书,还随时把他带在身边。”

这句话任谁来听都不像威胁,偏偏就是能戳中老太太的死穴,让她老老实实地把药吃了。

看她情绪稳定下来,盛枝郁再把胡姐叫了出来,叮嘱了两句后才离开。

从宅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他摸出手机,才发现电量耗尽已经关机了。

找了家咖啡店,小店员给他拿了条数据线,盛枝郁坐在角落重新打开手机。

组长的未接电话有三个,他拨了回去,阐明原因。

“好吧,我发现电话不通的时候就猜到你可能去看你奶奶了。”楚颂的声音略微有些遗憾,“不过我和配角组的组长解释过了,你不是不守约的人。”

身侧的橱窗上一点点落了碎雨,盛枝郁嗯了一声:“抱歉。”

他确实没有想失约。

“不用抱歉,配角组的组长开欢迎会除了为了见你,也是为了想请教一下两个组长,她好像不太会处理员工脱离副本后的心理问题。”

“……两个组长?”

“对。”说到这里,楚颂略微咬牙,“隔壁渣攻组的也在,你没来也没关系,你不跟那个祁返关系不好么?”

盛枝郁顿了顿,没应是与否。

“我估计祁返是知道你在,所以他刚刚到的时候,脸特别臭。”楚颂哼了一声,“估计是因为任务评分被你压了一头不爽吧,在这儿坐了没多久就走了。”

说完,楚颂又问:“你今晚真不来吗?还是需要我去接你?”

随后他就听到盛枝郁抱了一串地址,楚颂喃喃地复述了一遍,讶异:“你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现在天气不好,你还是别在外面晃悠了,赶紧回去。”

再叮嘱了两句,他慢慢地挂断了电话,回头的时候乍地碰上一抹人影。

祁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一双深琥珀色的瞳萃着走廊的灯,湛湛地望着他。

楚颂吓了一跳,心说真是见鬼,但脸上还是很快地换出了笑容:“你……你不是走了吗?”

祁返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地问:“他不来?”

楚颂还不知道回不回答,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香烟味……原来刚刚这人不是提前走了,是出去抽烟了啊?

“小郁有事,今晚应该是来不了了。”

“嗯。”祁返视线微转,落到不远处的电梯上,似乎是看到了正巧下行的数字,于是道,“和沈组长说一声我有事先走,麻烦了。”

楚颂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祁返已经进电梯了。

……靠,他们关系很熟么?就托他帮忙带话,果然渣攻组的都不是好货!

*

盛枝郁在咖啡店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稍微等到雨势小的时候。

手机电量已经足够支撑他打车回家,正在前台结账时,门口的风铃又响了起来。

他看到小店员礼貌性地说了句欢迎光临,然后笑容一下就惊住了。

盛枝郁视线微侧,就看到刚刚收伞的祁返。

他穿着黑色的卫衣,肩头似乎被沾湿,还有一片淡色的水迹。

……习惯了副本里的祁返,冷不丁地这么看到他的原貌,盛枝郁也有一瞬的晃神。

难怪小店员在他进门的时候就看呆了。

祁返将伞收好,随意地扫了一圈后,视线便落到盛枝郁的脸上:“准备走了?”

神情和语调,自然得亲密。

盛枝郁看了他一眼,随后重新看向小店员:“再要一杯热牛奶,外带。”

小店员点点头。

热牛奶不费事,很快就打包好放到盛枝郁跟前。

盛枝郁接过,随后看向祁返:“开车来了?”

祁返垂眼望着他:“嗯。”

“那上车。”

收叠的雨伞重新打开,祁返看着自然平静地站在他身侧的盛枝郁,压在心头的情绪蓦地被吹散了一部分。

倒不是说多高兴,而是一种更近乎无可奈何的情绪。

盛枝郁到底知不知道“睡完就跑”、“下床翻脸”这种行为多可恨?

可即便已经有想再咬他一次的冲动,祁返还是冷着脸给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盛枝郁笑着说了句谢谢,祁返淡淡地敛下视线,上车的时候才看向他:“地址。”

“……什么?”

祁返的手扶上方向盘:“你家的地址。”

“去酒店不就行了?”

祁返问得自然,盛枝郁回得更自然。

车里的气氛一瞬间僵持下来,祁返轻转过视线,平静地看着副驾驶上的人:“你觉得我每次找你都是为了做那件事?”

盛枝郁轻靠在座位上,视线落在斑驳的车窗外,唇角含笑:“不然?你想找我聊什么?”

他的态度很随意,祁返看了片刻,慢慢地笑了:“抽支烟。”

盛枝郁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是询问的意思:“你的车,随你。”

星火微微燃起,祁返抿了一口,在烟还没从车里扩散开之后又掐灭。

唇边的白烟散进了车窗外的雨幕里,散去的余韵将他的轮廓勾出了三分寂冷。

盛枝郁笑了下:“你可以抽完,我不介意。”

“嗯。”祁返垂下眼,“忽然不想在车里抽了。”

如果说先前盛枝郁没太感觉到祁返的情绪,那么现在他却能很笃定这人似乎不高兴了。

不就是没报地址么,至于那么大脾气?

等烟味消弭,盛枝郁慢慢抬手,把手心里的热牛奶递了过去。

男人视线重新垂了下来,先看了一眼他细白且节骨分明的手:“嗯?”

“淋了雨,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祁返似笑非笑:“对床/伴那么好?”

盛枝郁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那你要不要我的好?”

虽然早已见识过他钓人的本事,但还是会忍不住咬钩。

牛奶被轻轻打开,祁返喝了一口,甜味很淡。

车窗外斑驳的灯光落在盛枝郁的侧脸,将他的眉眼勾勒得很是柔软:“我记得你的口味偏淡,所以点的是少糖。”

祁返一手扶着方向盘,把牛奶重新盖上放好:“你倒是很知道怎么哄人。”

“喔。”盛枝郁轻笑了一声,“你这就被我哄到了?”

祁返随声笑了下,视线重新落到路面,发动了引擎。

没有地址,盛枝郁以为他理所当然地会到上次的酒店,结果却发现祁返的路线偏移了他的理解。

盛枝郁静静地望了半个小时,看到一处明显的地标时才反应过来:“这是去湖心公园的路?”

湖心公园虽然风景很好,不过这个天气,这个点,基本上没人会去。

“嗯,想找你谈谈,不过你不肯说地址,”祁返低淡地笑,“而且我没想到,你一见到我想的就是那件事。”

盛枝郁轻拖着下巴,没有反驳他的后半句话,视线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脱离城市的霓虹。

“只是聊天的话,为什么不在刚刚的咖啡厅里?”

“哦,可能是因为你提酒店了。”车停在一处无人地,祁返熄了火,轻慢地松开了安全带,“所以忽然又想了。”

盛枝郁看了眼窗外,只看到一片漆黑的湖,还有身后葱郁的树林:“这里没有……”酒店。

最后两个字,被男人沉暗的目色所吞噬。

祁返慢条斯理地将外套脱下,调整了座位靠背:“我不太喜欢陌生的地方,感觉会不尽兴,还要防备有的人提裤子就跑。”

“所以,不去你家的话,就在我的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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