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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死对头总想独占我 町右 3700 2024-09-15 10:59:06

男人宽大的手先掐了一下盛枝郁的腰侧, 细长的指尖才慢慢延到腰腹中间,稳稳地扣住之后才仿佛踏实下来。

但动作的沉稳不代表情绪的平静,盛枝郁还没回话, 就被他强硬地抱到床沿。

盛枝郁抬起手想反抗,祁返却准确地叠扣住了他的两只手腕, 将他压到枕头上, 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腰腹落到髋骨上, 将他紧紧抱着。

随后,男人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便压到盛枝郁的后背上, 严丝合缝地贴合着他的腰脊, 沉默地将人锁在怀里。

察觉到盛枝郁不再挣扎之后, 祁返略带恨意地轻轻咬住了他衣领落下的一侧肩膀。

盛枝郁偏过头, 很轻地抽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所以,半个月没见, 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咬我吗?”

祁返徐徐睁开眼睛,看着他被齿印沾湿润红的肌肤, 发出了一声轻哑的哼笑:“那上次见面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还是把我踹水里, 我总得讨点说法。”

沉入水底的时候, 祁返其实已经猜到了原由, 但胸口还是止不住地蔓延出被隐瞒的淡淡扯痛。

说不出来是委屈还是隐怒,只是淡淡地在回味, 盛枝郁说的“一辈子”里有多少是认真的, 又有多少是为了让他留下契的哄骗。

这点情绪甚至在半个月里被悄无声息地酿出了淡淡的恨意, 让祁返在每次想起都后悔第一次在水里的迁就和温柔。

腹黑无情的小猫咪。

越想越不解恨, 他正想重新再咬一次时,头顶的手背却被盛枝郁微凉的指尖轻轻抚了一下。

“解恨了吗?”

祁返眸色微暗, 嗓音沉闷:“这就想翻页了?”

“没有翻页的话,请继续。如果可以翻页了……”盛枝郁轻轻便过脸,鸦羽般的眼睫垂在眼前,只露出半张有些落寞的侧脸,声音又轻又低,“我想抱你。”

轻之又轻的四个字,却仿佛一只无形手,把祁返的心脏揉成一团。

盛枝郁明显地感觉到身后的人僵了一瞬,随后很不甘心地低头在他颈窝里蹭了一下。

下一秒,顺从地松开了手。

盛枝郁缓缓转过身,跟前的祁返错开视线,眼尾殷红,轮廓上落着明显的隐忍。

无声的僵持后,祁返终于垂下视线,沉沉地看着他:“不是想抱我么?”

他都等这么久了。

然而跟前被他禁锢在怀抱和床沿的人只是轻轻低笑,眼尾交织上扬,浅浅的狡黠浮过。

“第二次了,祁返你真好骗。”

胸腔里的所有躁动仿佛在这一个达到顶端,祁返咬牙切齿地捏住了他的下巴,然后粗暴又蛮横地吻住了他的唇。

报复来得汹涌而强烈,盛枝郁感受到自己的下嘴唇被他咬过,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在齿间晕开,而跟前的人却连这点也小气,蛮横地缠过他的舌,淡淡的涩味也要掠去。

呼吸一点点被阻碍,盛枝郁的视野不可控地被水雾弥漫,四肢一点点发软脱力。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玩笑就要成真了,于是抬手勾住了祁返的肩膀,软绵绵地抱住了他。

那股绵延在心头,对盛枝郁的恨意忽然就成了对自我的愤怒。

明明被这么玩弄了,可是盛枝郁只要轻轻示弱,祁返就觉得自己要输得一塌糊涂。

报复的侵占逐渐变得轻柔,他甚至俯下半身迁就着盛枝郁的手臂。

像是在品尝一枚柔软的花瓣,慢慢辗转,轻轻缠绕,一点点地把呼吸沁染上彼此的味道。

直到察觉到呼吸跟不上来,祁返轻轻松开,看着盛枝郁有些雾湿涣散的眸。

盛枝郁似乎还没餍足,嗓音微哑轻柔:“不亲了吗?”

祁返心头塌陷一块,却不想再被他随意掌控,故作克制:“亲够了。”

“哦。”盛枝郁淡淡地应了一声,缓慢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祁返本以为接下来该讨论正事,或者被他盘问几句,却发现余光里的人在坐好之后,伸出一小截湿红的舌尖轻轻舔过了唇面,毫不遮掩地回味着刚刚的吻。

……克制他妈。

祁返一瞬低头,重新抬起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下去。

结局是盛枝郁不费一兵一卒,祁返输得彻头彻尾,一无所有。

半个小时后,祁返僵硬地坐在床沿,维持着环抱的姿势充当猫爬架。

盛枝郁赤脚靠在他的怀里,没有问他是怎么在盛懿眼皮子底下出现的,而是翻看着他带来的军部报告。

盛懿确实没有动六十九的成员,但把他们零散地安排到几个偏远地区的边防部队里。

其次是塔的新一轮征军即将开始,又有一批身体素质合格的少年即将接种催化剂。

最后,是一份实验报告。

盛枝郁不太懂繁杂的专业名词和术语,但是能看懂最后的实验结果:经实验目标对象的细胞异化程度有降低,初步断定为可控。仍需要原始催化剂样本,以便进一步研究。

祁返将下巴靠到盛枝郁的肩膀上,低声解释:“这是前科院教授做的实验,他初步断定半异化的低级哨兵是能控制的,但需要催化剂进行分析研究,才能彻底掌握细胞变异的原因。”

盛枝郁蹙眉:“前科院教授……不是失踪了吗?”

“他是我师父的人,师父死了之后,他脱离了军部控制。”察觉到怀里的人回头,祁返挑眉,“不然你以为追查军部这么大一件事,只有我一个人在做吗?”

盛懿树敌众多,只不过大部分都被他明里暗里解决了,剩下的自然只能隐姓埋名躲在暗处。

盛枝郁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前稽查官生前最后的任务,是P2城区的救灾行动是吗?”

“是。”祁返的眸底落上一层冷色,“但他死在了路上。”

只有死在路上,才会稳当地背上罪名。

盛枝郁拿着报告的手徐徐落下,握住了祁返的手。

“祁返。”

“嗯?”

“之前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算。”

盛枝郁因他干脆利落的回答怔了一下,倏地笑了:“知道我要的是哪句话么,你就算。”

祁返抱着他的腰,轻轻贴合:“因为无论是哪句话,我都会遵守承诺。”

上一次盛枝郁问他能不能结合,要契,因为他迟疑了,所以坏心猫猫把他推下水报复他。

他自然不可能重蹈覆辙。

盛枝郁看了他许久,忽然抬手扶住了他的下巴,仰头献上一个吻。

“那,我们私奔吧。”

……

所谓的私奔有两种。

悄无声息地在深夜里随着黑暗离开。

闯得轰轰烈烈在蔓延的火光里逃脱。

祁返和盛枝郁是后者。

他们烧了盛懿的书房,金碧辉煌的铁笼从最顶端开始烧起熊熊烈火,在楼下看门的守卫意外慌张,急着去找水源扑灭烈火的时候,一只黑色的豹子越过浓烟,从天而降。

守卫门反应过来,倾巢而出去追那只猎豹的时候,落地的豹子骤然化成一团浓烟。

而长路的尽头,一辆小型装甲车从黑烟里脱出,突破了层层警戒。

别墅区的防护系统响起尖锐的鸣声,子弹追在装甲车的车轮印上,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弹坑。

祁返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盛枝郁驾驶军用装甲车蛮横地在地上飘出一道道深深的车印,下意识地攥住了跟前的安全带。

……早上潜进别墅的时候,盛枝郁还平静地寻常地吃饭看书,就连厉医生出现他也没什么情绪波动,祁返还以为这半个月的囚禁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现在看,猫猫估计憋疯了。

盛懿的别墅虽然只是住宅区里的其中一栋,但实际上这片区域的大半宅邸都属于盛上将。

那个人从最开始就想给自己打造一片属地。

盛枝郁看着窗外的景致,一切已经和他记忆中截然不同,堂皇富丽,像是一片独立于末世之外的桃源乡……这个念头骤然成了破坏欲的催化剂,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将最大的那座喷泉撞了个粉碎。

可是,还不够。

还要摧毁什么……

“小郁。”

温沉的男声从意识的边界沁入,盛枝郁回过神,感受到了落在肩膀上的手。

向导不知什么时候铺开了精神域,将尖锐的警报,刺耳的枪声,还有各种纷乱不堪的杂音隔绝在外。

盛枝郁一时只能听到祁返的声音。

他稳住了心神,重新握紧方向盘:“准备跳车。”

祁返余光扫过车窗外的河流,略一颔首。

盛枝郁将车速提到最高,冲破了护栏,在一片漆黑中冲入了水流之中。

车身入水的时候,盛枝郁就踹开车门从里面挣扎了出来,这条河贯穿首都安全区,下游是还未完成清理的第三禁区。

只要顺着水流,盛懿的人应该暂时追不上。

但完全从车里脱离时,盛枝郁才意识到自己的预想和现实有偏差。

水里太黑,水流太急,他几乎找不到稳住重心的点。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盛枝郁微微回首,就看到一双泛着淡金色的眸。

祁返吻住了他的唇,将气息渡入他的口中。

随后,他低淡的声音就在脑海中回响。

“小郁,抱着我。”

盛枝郁的手落到他的腰上,触及祁返微冷的鳞片才发现他释放了精神体。

人鱼遒长有力的尾巴在水里像一缕飘逸的丝带,破开水流,搅弄出惊心动魄的纱影。

这一刻盛枝郁才清晰地意识到,水是祁返的领域。

半个小时后,祁返抱着怀里有些坚持不住的哨兵破开水面。

盛枝郁略显狼狈地呼吸着,视线还没完全脱离水域,只能看到一片混沌的暗。

祁返摸了摸他湿润的脸颊:“还好吗?是不是游太快了?”

哨兵的自尊心自然不允许盛枝郁示弱,他轻咳了一声:“还好。”

因为身上穿着的不是作战服,盛枝郁只能一点点把衣服拧干,随后扫了一圈:“你知道这里有一栋废旧的学校吗?”

祁返垂眸:“知道,怎么了?”

“厉医生……就是之前在四区那个医生,他藏了一支催化剂在那里。”盛枝郁抬手将因为湿了谁而落在额前的发捋到脑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祁返先是被他水湿过更加浓丽的眉眼勾住了目光,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催化剂。

“我以救他的哨兵配偶为条件换来的……盛懿一直威胁他,通过他监视我。”

祁返的视线在黑暗中逡巡,定好方向后才回头:“既然他是盛懿的人,为什么确定他会帮你?”

“因为他没得选。”盛枝郁说,“他要做的是确认我看不上其他向导,但现在我已经有了你。”

祁返脚步微顿,视线落在盛枝郁的脸上时,才发现他依然神色寻常平静。

好似没觉得自己在不经意间又突然表白。

……这猝不及防的直球。

但时间有限,不知道盛懿什么时候会追上来,祁返只能带着他去将催化剂找到。

厉医生将药剂放在学校广场中间矗立的巨大时钟下方,小黑豹专注地搜寻后,在正下方找到了隐秘的藏处。

小黑豹动作迅速地用爪子翻找着,终于在半晌之后,找到了那支埋藏在地底的药剂。

盛枝郁将它取了出来,递给祁返:“走。”

祁返接过药剂,两个人悄声绕过教学楼,即将走到大门时,在前头的黑豹却忽然顿步,然后龇牙露出戒备警惕的模样。

盛枝郁察觉到精神体的异样,瞳孔微颤,抬眸的时候看到守在大门处的军用直升机,还有盛懿。

盛懿唇边叼着根烟,凛寒的目色先看了一眼盛枝郁,最后才落到祁返身上。

呵,他小心翼翼地防了那么多年,到底是没防住祁返。

这就是快穿局缔造的羁绊么?这两个人即便丢失记忆,到最后还是会携手站在他的对立面。

“玩够了吗,小郁。”他摘下唇边的香烟,有些困顿地揉了揉额头,“应该是玩够了吧,烧了房子,毁了园区,还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厮混到这里。”

盛枝郁掀起眼皮,正欲回话,却发现祁返更先一步侧身挡在了他跟前。

盛懿看着他的动作,眼底寒意更甚:“就是你教坏我弟弟的?”

祁返低低地笑了一下,双眸泛出金箔般的淡光:“小郁除了是你的弟弟,难道没有别的身份了吗?”

轻之又轻的一句话,却仿佛倏然触及盛懿的痛处,他甩出指尖,香烟微弱的火光划破黑暗。

随后,取代香烟落入他手中的,是从直升机里拖拽出来的,奄奄一息的厉医生。

“现在,是不是该和哥哥回家了?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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