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敲在车窗上的声音很响, 车内的氛围逐点被渲染得暧昧朦胧。
祁返温沉的瞳色像是溶在了静谧的灯光里,被静静注视时,让人有种要被吞噬的错觉。
盛枝郁绯色润泽的薄唇微微抿着, 视线落下,罕见地有一丝避退。
这点细微的情绪异动自然没逃过祁返的眼睛, 他的长睫慢慢拢起, 落着淡淡的笑:“你看起来好像有些惊讶?”
盛枝郁轻慢地笑笑, 视线落到窗外,看着墨染水晕的湖面:“是有点, 没想到你玩得这么野。”
“以免误会, 稍微解释一下, 我也是第一次。”祁返将刚刚那杯牛奶端起来, 慢条斯理地续饮剩下的半杯,“不过听说很刺激,是有点期待。”
温牛奶一饮而尽, 白色的奶沫粘在唇角一侧,被祁返猩红的舌尖舐去。
明明是孩子气的动作, 配上那双满是占有欲的眼, 便只剩下近乎掠食者的野性。
盛枝郁的指尖下意识地扣在了胸前的安全带上。
祁返侧身靠过, 掌心抵落在车窗上, 温沉的气息夹带着牛奶的甜香:“是单向透视玻璃,不用担心。”
这点甜腻的味道, 仿佛通过呼吸沁在盛枝郁的舌尖, 奇妙的通感让他也尝到了一丝甜。
祁返微微俯身, 内饰氛围灯下的距离被慢慢侵吞, 他没落吻,而是饶有耐心:“你知道副本后效么?”
“经历了特殊世界观副本后, 哪怕从副本剥离也会有一小段时间受副本设定影响。”
祁返低声道:“末世的穿越者会在半夜惊醒,异能的穿越者会不适应自己的普通,而ABO设定的穿越者……会时不时地想起标记或者被标记的感觉。”
盛枝郁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可是这人的唇太近,让他有种只要开口就会被趁势吻落的危机感,一时无法回答。
祁返看穿了他的犹豫,慢慢地笑,唇贴在他的侧颈:“三天了,我一直有。”
见到盛枝郁的时候,呼吸,味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想起那阵独一无二的鸢尾花香。
完好无损的颈间有被咬破的刺痛,唇齿记得他细白修长的后颈。
“看到你就会想起深度标记的时候,你抓着我的手臂,低声弱气地喊疼。”吻从颈侧落到耳后,沿着他的耳根往上,透着低低的笑音,“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示弱,好可爱。”
Alpha和Omega有着本质上的差异,无法容纳另一个Alpha刻入至深的印记。
盛枝郁对那晚的记忆无法描述,只是很鲜明地记得那个狭窄的浴缸,温水。
还有那阵……深入刻骨的沉溺感。
“副本脱离得那么干脆……你应该没受什么影响?”祁返的吻一下沾了凶色,变成了略带碾磨的咬,印于盛枝郁的耳垂上。
几乎是瞬间,这枚小小的耳垂就红了个透彻。
盛枝郁忍耐的呼吸到底是乱了,他抓着安全带的指尖松落到祁返跟前,掌心用力:“祁返。”
祁返仍是不退,在他耳边轻声:“嗯?”
耳后的酥麻像是渗入了血肉,盛枝郁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蜷缩了起来,以至于他的咬字也有些发颤:“你很重。”
“没压着你啊。”祁返的嗓音温静,回应的间隙,吻已经回落到他的颊边,“不会让你难受的。”
盛枝郁还没来得及找新的茬儿,下巴就被他的指尖轻轻一抬,分神的间隙,舌尖尝到了奶精的味道。
除了他没有意识的第一晚,祁返在这种事上向来是烈而不显急的。
他能寸寸深入勾出盛枝郁对“亲吻”的渴望,却又自持而从容,性/感得一塌糊涂。
可能是那杯牛奶还是温热的原因,祁返的唇舌都很烫,交/缠的时候让人微微发麻。
那几个拒绝的字眼顿时被融化得含糊,盛枝郁只能被迫承吻。
可是还没品出那杯牛奶到底是几分甜,又被连本带利地吮了回去。
分离的间隙,喘息交织。
如果现在有路人从车前经过,能从正面的玻璃里看到的也只有祁返的后背。
……哪怕是往歪了猜,也绝不会想到盛枝郁是被牵制的那个。
盛枝郁打算趁机平复呼吸,再好好和面前这个满脑子坏事的疯子谈判,结果还没来得及调整,腰侧一凉。
祁返的另一只手钻进了他的衣角,沿着他紧实细瘦的腰轻轻抚过。
耳后的颤栗一瞬间延进了脊骨之中。
祁返感觉到了,低声在笑:“是不是太刺激了,感觉你好像比之前敏/感。”
一寸一厘的游走,指腹的纹路划过皮肤,那种肆意的暗示和讨好抚弄着盛枝郁的每一处感官。
祁返对盛枝郁很了解熟悉,知道什么样的吻能让他卸下排斥,也知道掌心揉抚哪里能让他视线迷蒙。
毕竟第一次被控诉技术不行,祁返挫败了有一段时间。
他的手从腰侧探到后背,沿着盛枝郁的脊骨慢慢地抚过,相较于越来越急躁的动作,亲吻却仍是漫长缠绵。
直到最后,祁返感觉到舌尖一痛,才慢慢地退开距离,看着跟前这张殷红旖旎的脸。
行恶的人慢慢睁开眼,雾湿的黑瞳带着水光,明明已经布满了欲色,却还有理智残存的清明。
他的声音低闷,却又捎带着命令:“我不要在车里。”
祁返嗯了一声,手撑在副驾驶的靠背上,屈膝抵进:“可是你表现得不是不要的样子。”
盛枝郁湿红的眼尾一侧,视线别开:“总之,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地址?”
问句执拗得像发脾气的小孩。
祁返低声凑近,空余的手慢慢从他的腰腹脱离,却沿着他的臀线逾矩地游移到的膝间,又沿着盛枝郁紧绷的双腿探落。
如果前面都是试探,那么现在则是目的明确。
只可惜盛枝郁的思绪慢了一拍,危机感冒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祁返细长的指尖抚住时,盛枝郁有明显的颤抖。
说是不要,但是却不拒绝。
有的时候觉得盛枝郁不好猜,但有的时候却又比想象中要好拿捏。
被他的身影割破的氛围灯零散落到盛枝郁的轮廓上,照出了他微蹙的眉,破碎的黑瞳,还有隐忍和随波逐流。
皮带扣解开,拉链褪下,祁返俯首吻过他眼尾的薄汗,低声喃喃:“你现在的样子好漂亮。”
诚恳的夸奖,像是着了迷的语调。
盛枝郁咬着齿关,声音沙哑:“闭……嘴。”
祁返嗯了一声,乖乖地被他训斥,又变本加厉地回击在他身上。
盛枝郁第一次觉得这人这么可恶,空间狭小,他几乎每一个可动的关节都被祁返制衡着,只能这么无措地被他围困在副驾驶上。
几个失神的瞬间,垂落的视线能看到祁返动作的右手。
那股羞耻和刺激像针,扎破了盛枝郁的从容,他伪装了一晚上的自矜一瞬间无所遁形。
很轻地泄出了一丝低喘,然后就听到耳边很重的响声。
突如其来,让人意外。
盛枝郁回眸的时候才发现是祁返撑在玻璃上的手换成了手肘,大约是想求吻,却又无法空出手来,变换姿势的时候有些按捺不住的急躁,手肘撞上了车窗才让他分神。
盛枝郁顿了顿,下巴就被祁返抬了起来,已经散得差不多的甜奶味却又重新变得鲜明。
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故意的,还是趁势而为,盛枝郁刚刚被响动拽紧的神经还没松落,就重新被祁返抓回了注意力。
祁返深瞳里只有他的轮廓,低低地笑了一声:“怎么走神了?”
蛊惑的低音像一根引线,将理智瞬间燃到尽头,神经末端徐徐炸开绽放,只剩下乱得一塌糊涂的呼吸。
祁返稍退出距离侧身翻出了纸巾,长睫拢弯,笑意淡淡:“好像……有点?”
盛枝郁靠在车窗上,只是闭着眼睛呼吸没有理他。
祁返挑了下眉,擦干净后,又开始翻出纸巾替他收拾。
只不过这一次,手腕终于被扣住。
他慢慢抬眸,瞳眸深处匿藏着笑意。
盛枝郁的视线仍在窗外,但扣着他手腕的动作却很紧:“桦杏苑。”
祁返低淡地笑笑:“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嘴唇轻抿,片刻后:“那你去不去?”
“嗯,要去。”祁返带着笑俯身吻了吻盛枝郁的唇角,从后座勾了件外套,盖在他身上,“现在就去。”
祁返退离的时候,盛枝郁同步按下了车窗,一卷夹带雨水、微冷的风吹了进来,把车里略显浑浊的空气冲散。
脸边还是滚烫,他把那件外套往上提了一下,调整着不自然的坐姿。
车内的灯重新亮起,引擎发动,盛枝郁重新升上车窗。
看着车外的景色变换,盛枝郁即便是想克制,脑海里回闪的也是刚刚那些令人面红心跳的画面。
……祁返好似并没有想做到最后一步的打算。
盛枝郁回味过来这可能只是他胁迫自己坦白的手段,蹙眉回头,却无意扫到祁返的裤子。
然后,止住了质问的冲动,再一次看向窗外。
雨势更大,车驶入停车场的时候,闷雷接连不断。
祁返替盛枝郁拉开车门,脸上带着毫无歉意的笑:“怎么办,这个天气……我好像回不去了。”
盛枝郁冷哼了一声,旋即推开车门。
祁返取出伞,带上车门,跟上了他的步伐。
盛枝郁住在七楼,从电梯走出,径直输入密码。
祁返有点意外:“我在你旁边。”
“所以呢?”盛枝郁面无表情地推开门,“我不告诉你,你以后就不来了吗?”
祁返低声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告诉我密码,让我随时都可以来?”
他的理解总是超凡脱俗,盛枝郁在玄关处摁开了灯:“你不怕被我赶的话,可以试试。”
他从鞋柜里翻出了一双蓝色的室内拖鞋,犹豫了一下,扔到祁返跟前。
码数明显和他脚上这双不一样,不过看新旧程度也不像是为客人准备的,祁返眯了眯眼睛:“以前还有人和你同居?”
“没有。”盛枝郁的回应且快且冷,他先折入卧室,翻了套衣服出来扔到祁返跟前,“去洗。”
祁返挑了下眉:“在副本里我给你找衣服让你洗澡,副本外倒是你命令我。”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不过盛枝郁家可没有影帝那么奢华,因为是单人公寓,只有一间卧室。
祁返走进浴室,视线扫过洗漱台上的个人用品,确认都是单人用品后,心情稍微好点。
盛枝郁给他拿毛巾进来的时候,祁返笑着:“你的东西我能用吗?”
“不然你淋了雨就打算过一遍水?”
祁返哦了一声,接过毛巾的时候又说:“有内裤吗?”
“没有。”
“你待会儿会给我送吗?”
“不会。”
祁返哦了一声,也不遗憾:“没关系,我挂空挡。”
盛枝郁神色冷淡地指向阳台:“阳台有烘干机,你洗完直接烘干,半个小时后就能穿。”
祁返的视线随着他的指尖,略一挑眉:“你家的设备可真齐全。”
“毕竟不是谁都有给人送贴身衣裤的癖好。”
浴室的门被强硬地关上,祁返轻笑了一下,转手拨开了沐浴莲蓬。
盛枝郁给他准备了一套偏大的家居服,祁返准备换上的时候才察觉到不对……这套衣服上有很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并不像是因为错买了码数而闲置的。
不穿的衣服,为什么要清洗?是单纯的凑巧,还是盛枝郁有这样的习惯?
祁返轻勾了一圈领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还是克制住了扫视的冲动,敛着视线走向阳台。
设定好烘干的时间,祁返用指尖将润湿的头发耙梳向后,露出眉眼。
盛枝郁的小公寓是开放式厨房,祁返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在料理台边的盛枝郁。
祁返认为自己的出现不算安静,但盛枝郁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指尖支着一根慢燃的香烟,视线落在锅里。
做饭那么认真……在车上的时候似乎没听见盛枝郁饿了的动静?
祁返眉梢微挑,无声无息地走到盛枝郁身后,准备伸手的时候,一缕烟灰从盛枝郁指尖飘落。
祁返的手顺着他的手背覆落,轻轻地从他的指尖摘下那根香烟:“发什么呆?”
盛枝郁这才如梦初醒,回神怔怔地看着祁返。
男人自然地将他只抽了一口的香烟叼在唇边,细细慢慢地抿住,青白的烟雾从他薄唇间溢出。
盛枝郁回头的时候先看了一眼他的衣服,迟钝了片刻:“祁返?”
他的反应与其说是压抑,更像是疑惑。
好似刚刚那声低唤在他的认知里,和祁返没对上号。
丁点的星火落在心头,燃出了无名的怒,祁返眼睫轻拢,趁着他的疑惑俯首吻住了他的唇。
唇齿间是同样的烟草味,微微的苦涩在舌尖蔓延,祁返舐过他的唇面,慢慢退离:“刚刚在想谁?”
盛枝郁没想到他那么敏锐,抿唇沉默时,余光瞥到了锅里。
“完了。”他一把推开祁返,熄了天然气,但锅里的面还是糊了。
祁返再抿了一口,转手将烟掐灭,自然地从他跟前把一片狼藉的锅拿开。
在倒进垃圾桶前,他用筷子微微拨弄了一下:“你想吃的是汤面?”
盛枝郁:“……嗯。”
“……”祁返好笑地看着他:“所以,你在这里站着发呆,到锅里的水都干了?”
无端地被训斥了,盛枝郁轻侧过脸,小声反驳:“我是忘记加水了。”
“谁煮汤面先下面条?”祁返哂了一声:“你是打算吃锅巴?”
心不在焉被人抓到尾巴,盛枝郁确实无法再犟嘴,看着祁返熟练的样子,他小小声:“你可以放到一边,我能处理。”
“你要是能处理,这锅东西就不会出现。”祁返娴熟地把糊掉的面条倒掉,然后放进洗碗池里,“看来刚刚在车上是累到你了。”
刚刚在车上盛枝郁也就……祁返说他累,是带了点寻衅的嘲意。
盛枝郁抿了下唇:“那我去洗个澡。”
祁返嗯了一声,在他准备离开之前,又侧身拦了一下:“口味?”
这是要给他下面的意思。
盛枝郁想了想:“不要醋,不要太咸,面条不要太软,还要一个荷包蛋。”
“就这么简单?”
盛枝郁笑了一下:“就这么简单,你能做好吃?”
祁返本来已经回退的长腿又抵了过来,轻而易举地将盛枝郁围在冰箱跟前:“打个赌?我这碗面做得好不好吃。”
“赌什么?”
祁返俯身,轻轻贴着他的耳侧:“不好吃我收拾完就走,好吃的话……今晚你让我上你的床?”
盛枝郁长睫微抬,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么有自信?”
要知道好不好吃这件事主观占比很大,以祁返的性格,应该是不会把自己放到一个让别人去决策的位置。
“嗯。”祁返又趁机吻了他一下,“有。”
触感残存在唇面上,盛枝郁不动声色地抿了一下,推开他的肩膀:“那我就等着了。”
回到卧室的时候,盛枝郁掌心落在胸口停了一会儿,平复下来之后,才从衣柜里翻了几件衣服出来。
浴室里还有些残存的水汽,盛枝郁刚准备撩开衬衣,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他微偏过头,祁返水湿的指尖就扶着他的侧脸吻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深吻结束后,盛枝郁靠在墙壁上,水汽氤湿了他的衣服。
“……干什么?”
祁返指腹摸了摸他的脸:“看你不是很高兴,陪你胡闹一会儿再做饭。”
“……”
盛枝郁一直以为,渣攻的忍耐值都不高,所以在车上,看到祁返已然蓄势待发,却沉着性子开车送他回家时,是有些意外的。
好似发觉了祁返新奇的一面,又感慨他是挺能以退为进。
而这人到他的公寓之后,没有展现出急不可耐,是听他的话洗澡,还替他处理糟糕的面……盛枝郁以为他是真的那么好耐心,把欲望都放到了赌局里。
结果,是他放松警惕了。
残存的雾气重新变得潮湿暧昧,盛枝郁后背轻轻磕在墙上,一下又一下变得钝痛难耐,他扶着祁返的肩膀,嗓音支离破碎:“……你,换个地方……”
祁返的呼吸就在耳侧,沉而微喘,入骨的惑人。
“疼了?”
盛枝郁咬着唇,不想承认。
祁返感受到了什么,仓促地闷哼了一声,又笑:“问下你的感受而已,至于那么怕羞?”
盛枝郁闭着眼。
……果然还是不要脸的更能占据主动权。
祁返好似是不满意他的沉默,所以盛枝郁越是不给反应,他便越变本加厉。
直到盛枝郁有些抵御不住,手胡乱地从他的身上落下,企图在身后寻找一个支点,结果意外拨开了淋浴器。
微冷的水骤然从发顶洒落,两个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僵停了一下。
盛枝郁以为自己抓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正打算平复一下,却听见祁返低声说了句什么。
语气好像有点重,不过隔着水声他听得不太真切。
盛枝郁刚想问他有什么不满,就被祁返宽大的掌心握上了后颈,接了个深吻。
吻结束后的迷糊间隙里,他才反应过来祁返刚刚说的是什么。
祁返说的是:“小狐狸精,真会折腾人。”
……
后背在墙壁上磕疼了,他便被祁返带到洗漱台上,来来去去,几乎整个浴室都染上了水湿。
“胡闹”结束之后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盛枝郁近乎脱力地趴在浴缸边缘,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
祁返在中间的时候抱怨似地说他的衣服被弄湿了,又趁势折腾了他好久,直到盛枝郁不耐烦地告诉他还有换洗的衣服,他才终于罢休。
也不知道那人在不高兴什么,明明衣服都是盛枝郁的。
思绪散漫地游移了一会儿,浴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祁返已经换了新的衣服,还给他带了一条干净的浴巾进来。
似乎是盛枝郁这幅不搭理人的样子让他觉得可爱,祁返又走了过来,俯身摸了摸他的颊边,低声哄道:“再泡一会儿就出来吃面?”
盛枝郁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祁返,你是不是担心我说不好吃,所以才在这耗那么久?”
祁返低声笑了一阵,落在他颊边的手又支起他的下巴:“是你小气,还把我想得那么小气。”
盛枝郁冷冷地看着他。
“我是有信心才和你打赌,也是真的想留下来。”祁返的指腹落到他的唇面,慢慢地压过,仿佛以触感回味了一遍吻他时的感受。
“至于为什么耗这么久……我不是说了么,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