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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百年

反派欺骗天道之子后 塔篱 2917 2024-10-06 13:45:57

谷胥鹂放开了酒樽, 却盯着慕槿问:“你真救了俦儿?”

慕槿点头:“是。”

孟俦已经急急过去,谷胥鹂却道:“你启一界。”

一界起。

瞬间把他、宛陵霄、慕槿和胥谷鹂都囊进去。

——

孟俦把慕槿如何救他对胥谷鹂详细地说了遍。

慕槿发现宛陵霄很安静,脸冷如霜, 如在想什么, 也不看她。

她却暗暗心惊,孟俦这小子,怎么什么细节都往外说, 他自己对她没什么警觉就罢了,但宛陵霄可是警惕心很强的。

可别孟俦好心办坏事, 让宛陵霄发现她什么。

但慕槿也不敢直接阻拦, 因为会在宛陵霄眼中过于明显。她正焦急,胥谷鹂救了她一命:“金楚,俦儿的话当真?你明明不会功法, 为何救他?”

“为人当勇, 当仁。”慕槿轻声说, “当时, 我发现我不会受伤,便尝试帮孟公子挡了一番。”

“你倒是机灵……”胥谷鹂的目光复杂,似乎有什么话未说尽。

“那俦儿的话,金楚姑娘,你怎么看?”

慕槿一愣。

胥谷鹂的话似有丝缝隙。

宛陵霄却缓缓抬眸, 目光锐利如鹰:“我有几问, 想先金楚问孟公子, 可允?”

虽有伪装, 但他维持着过往的气质, 冷厉如寒刃。他脸上带着股自然的淡漠, 薄唇紧抿, 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去。

孟俦红了脸,道:“金兄,问。”

宛陵霄闭了闭眼,又睁眼道:“你与金楚相识不过五日,根本谈不上熟知,这就决意娶她,会不会过于草率?”

孟俦一怔,手握成拳,道:“虽只有五日,但我已看出金楚姑娘是善良正直之人;我……也从未被如此吸引。无论性情,无论人格,我都喜她。所以我并非草率,是真心愿娶金楚。”

宛陵霄再度冷了眸:“……但不过五日,你一不知她家庭父母,二不明她过往经历,三不晓她真实喜好,怎么能确认,你们就一定会成良配?如此快速决定,你们若日后出现问题,她不过一位普通中荒女子,你可知她会承受什么?孟公子,做决定不能一头热。”

熟悉的杠味……慕槿动了动嘴唇,回忆起了宛陵霄拒绝她那晚。

那次,他先带她吃了面,然后言简意赅地拒绝了她,随后和她分析她为什么不该喜欢他。

对她就算了……对孟俦怎么也这般?

“我不是一头热。”孟俦道,“我也绝不会厌弃她。”

他昂首,顿了顿,“我孟家男儿,顶天立地,喜欢一人,便会成为她的依靠,护她宠她,不会再让她受苦。”

依靠……慕槿不太喜欢这个词,睫毛眨了眨。

但这未阻止她被孟俦引了目光。

只见孟俦抬头,双眸奕奕有神,俊逸的面孔上,同时覆着股忧郁和明朗。这种矛盾的气质引人注目。

宛陵霄却冷冷道:“是么?孟公子是不是又过于草率,说了大话?我说实话,如今的孟家,我绝不希望金楚进入。”

“不过这几日,我们便可见,这孟家处处诡异,先是你自身身陷囫囵无解不说,我属下也莫名重伤,但没一个孟家人愿说出由头。此时,你仅凭一腔热血对金楚说爱,她毫无功法,你可知你这是在困她入危局?”

孟俦听到他的话,面色一白,仿若被刺痛。

孟夫人却喊声打断道:“金公子,你这话是不是有些过?就算你宠爱你妹妹,孟俦也是金尊玉贵的行荒第一公子,轮不到你这般攻讦。况且,他方才说出爱意,不过是为你们求情。”

“他大可以只说恩情,不说爱意。”宛陵霄道,“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当三思而后行,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慕槿见宛陵霄说话有些过了,忙打圆场,拉了他一下:“哥哥,你平日训我就罢了,为何训孟公子?”

慕槿转头去扶孟俦,把孟俦扶起来:“孟公子,我哥哥就是这个性子,别和他计较。”

孟俦本面容惨白,但告白后被慕槿一扶,又脸色发红,晕晕乎乎地点了点头,才缓缓起来。

宛陵霄冰冷的声音:“金、楚,你也该听进我刚刚的话。”

“哥哥,别说了。孟公子方才也是为了救我们才如此,有什么话,也不是现在非要说完的。”慕槿却道。

“……”宛陵霄冷冷瞪她。

胥谷鹂的目光在他们中逡巡,她看宛陵霄时有些冷,但看向孟俦和慕槿时,若有所思。

她挥了挥手,包围的人暂退了。

“这是为了俦儿和金楚。”

胥谷鹂道,“金公子,看得出,你很心疼妹子。但有时,无需如此强硬。”

宛陵霄:“我只是想提醒孟公子行事审慎,不要自己的事未解决好,就拉无辜人入局。”

“金公子!”胥谷鹂倏然冷笑,拍桌道,“我们孟家也自不会迫人。孟俦也不是上赶着非要娶你妹妹。你也记清楚,我孟家,不是逼着你们住进来的,是你们自己同意进来的。你们分明也想查什么,故意淌这浑水,不是么?”

眼看话越说越白,慕槿张了张唇。

外面却突然有侍女急急跑来,跪在界前禀报:“夫人……不好了!那边来人了!”

胥谷鹂脸色猛地发白,若有所思,目光再度扫向宛陵霄和慕槿,似在忖度什么。

孟俦也抬眸,追问:“什么人?”

侍女看了眼胥谷鹂。

“是……是谷相。”在胥谷鹂的默许下,侍女答道,是谷澄许已带人来了孟府中,说想见一面胥谷鹂,来送药,并谈一谈大荒主寿宴之事。

“荒唐,娘还病着,她又要见娘!不,娘,你不能见她。”孟俦急眼道,“你还病着。我去。”

“俦儿!”胥谷鹂道,“你去,也应付不了什么。”

“娘……”孟俦还要说什么,胥谷鹂却又喊了声俦儿,召出一贴着叶符的令帖与他。

孟俦低头看去,倏然噤声,脸色发白,随后嘴唇哆嗦:“……是谷家要金虞和金楚?”

胥谷鹂:“不错。”

宛陵霄蹙眉上前:“孟夫人,还请解惑。”

“来不及了。我先走。”胥谷鹂冷声道,“但既然你和金楚救过俦儿,我便为你们走这一趟,暂挡了这谷相。有什么,回来再说。”

“俦儿,你带他们去后院。我回来前,别出来。”

胥谷鹂一声交代,便由人推走了。

孟俦面色惨白,手握成拳,回首对二人道:“金兄,金楚,我先带你们去我院中。”

——

慕槿跟着孟俦回去他的院落。他住在主府,住处名朗霜院。此处也如其名所示,一派明朗,又如秋霜般冷清。

其中山斋敞亮,相映榭廊。绣墩沿长阶,梧桐挡日。而除去精巧的园林外,慕槿见到了她在行荒看见的严密的阵,密不透风。

四处静悄悄,但脚步声起,洋溢着紧张的氛围。

宛陵霄没问孟俦更多谷家的事,因为看他方才的反应,他对此并不知情。而孟俦把他们大多数人安置在了前堂中。侍者把楚衡安置去了丈室疗伤。

最后,孟俦却看向慕槿,道:“之前……我只听到了金兄的想法。金楚,我想听听你的,行么?”

慕槿一愣,下意识看了眼宛陵霄。

宛陵霄沉默地扫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慕槿结结巴巴地对孟俦说出了她的“想法”。

“我,是这样……我目前,没有找道侣的打算。我曾与一人相亲,但被伤了后,我便不想考虑再谈情说爱了。对不住。”她半抄了宛陵霄拒绝人时常用的话术。而这里面的内容,于她也的确全是实话。

“这样么……”孟俦垂眸,睫毛布下影,“我懂了。”

他们结结巴巴地一顿对峙。慕槿拒绝的态度很坚决,孟俦也没有为难她。她和孟俦告别了。

而慕槿被分了一内室休息,她也不想在这之后立刻去找宛陵霄,显得她多么上赶似的,她便独自待在角落,中途去看望了一番楚衡。

不想,她坐在角落时,宛陵霄找来了。

“金楚。”

慕槿:“干什么?”

“方寸戒给我。”宛陵霄在她身旁坐下。慕槿照做了。他把她方寸戒中的物件检查了番。

这举动让慕槿感觉到不妙,虽然她也有所察。

“孟夫人如今未归,恐不太平,凶多吉少,做好准备。”宛陵霄道,“切记,背清楚这遁符的咒法。我也放了张溪成郡的地图,标了藏匿点。你记清楚其在方寸戒的位置。”

却在这时,只听急急的脚步声自外面传来,仿若风雨欲来。

慕槿听到孟俦一声高呼“娘”,她便也跟着宛陵霄出去了。

此时,大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摧打着庭院。

胥谷鹂坐在车撵上,被推了进来,面色竟比之前惨淡了几分,气息也极为微弱。

看到孟俦,她嘴唇哆嗦了下,看向宛陵霄和慕槿道:

“望你们相助。若此次你们可助俦儿脱身,孟家一半家产,还有孟家功法‘不息’和胥家‘镜衣’前三重,便赠你们。”

慕槿睁大眸,和宛陵霄对视一眼。

胥谷鹂继续道:“你们陪俦儿……下一次井罢。之前,你们就下过,对么?你们是我知道的,唯一非谷家能全身而退之人。望你们带俦儿下去,解了他身上诅咒,带他从井的东路逃出。”

“娘?什么?井?”孟俦一脸震惊,道,“你不是从不让我下去么?他们下了?什么意思”

他回首,见慕槿和宛陵霄神色,倏然察觉到什么,变色。

胥谷鹂不答,只闭目点了下头,随后看向宛陵霄和慕槿:“若报酬不够,可再加。今日试探,你们金家人,的确有些法子。也独你们金家人能做此事。”

宛陵霄却冷冷道:“孟夫人,这不是代价够不够的问题,而是我们根本不知道面临什么风险。你不直说井下和孟家之事,我们可不会稀里糊涂地去送死。”

胥谷鹂气喘吁吁,似思忖许久,道:“金公子,虽不知你到底是不是姓金,但我只能过如此称呼——此时,孟府、溪成郡已被围起来了。你非要出去,只会鱼死网破。”

一直沉默的慕槿却忍不住问了句:“孟夫人,那井下……到底是什么人?”

她声音也仿若渗了冷雨,尾音颤却凉。

“井下,是俦儿的亲生爹爹,孟归岚。”

“他被困在下面,百年了。”

胥谷鹂闭眸。

一道霹雳随大雨倾盆而落,在远山炸响。

孟俦猛地睁大眼睛。

作者有话说:

我最近都会写慢点。因为后面剧情比较重要。因为我经常容易写急了就写不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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