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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天才就天才之

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 黑夜长明 4617 2024-07-27 07:59:34

赛娜是个热情的人, 并且对于改善他和沈暮洵的关系有着更多的热情。

江声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勉强认为她是cp粉。

从赛娜口中他了解到很多,比如除了沈暮洵、赛娜和卜绘这三个很有名的高人气选手之外,和他们组队的队友却都是寂寂无名的素人或者新人, 也许这种强与弱的组合才能塑造出观众想看的热点。

赛娜的队友曲明还是个大学生, 音乐系。同时也是个网红, 在音乐上似乎谈不上什么高大上的造诣,但有名气大概也是实力的一种佐证。

江声情况倒是和他类似, 可惜他的名气全是绯闻和一些堪称破铜烂铁的豪门轶事, 更是让人无从判断他的能力, 感觉算得上是场内最外行的外行。甚至他大学还是玩泥巴的,和音乐半点不沾边。

剩下一个林回。

赛娜摸着下巴猜测,“应该是卜绘的朋友?很稀奇,他那破烂性格居然也能交到朋友,而且还是这种一看就是清澈愚蠢男大的类型……该不会是哄骗到的吧。”

江声深以为然,“没错,我也这样想。”

看到林回和卜绘站在一起, 那种冲击感不亚于看到德行兼备的好学生忽然和混混扎堆。

可别把林回带坏了。

江声默默瞪了卜绘一眼。

卜绘对人的视线大概有种野兽般的敏锐直觉, 但因为知道是谁在看,他连转头的意思都没有。眼珠转到眼角带着蔑意瞥了一眼, 然后转过身留下一个宽阔的背影。

江声:“……”

林回到底怎么和这种货色认识的!

不要怪他发出龙傲天警告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是叫林回对吗,刚刚看你在和他聊天,是朋友吗?”赛娜晃晃江声的胳膊又问, “他水平怎样, 透个底给我?”

沈暮洵,“赛娜。”

赛娜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抓着江声胳膊的手, 大震撼,“这你也要管?”

沈暮洵:“……我没有!”

江声想了想。

其实他没听过林回唱歌,但见到他家里有很多乐器。

林教授是书香门第世家,但不算特别富裕,那些乐器显然也不是收藏品,那么就大概是林回涉猎过的种类。

“还不错。”江声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事实上,江声觉得他应该是有足够的自信才会来的。

他们又随便聊了聊,主持人才姗姗来迟。

一个寸头西装男,长相很凶,之前参加《你我的歌》很有名的灵气歌手薇薇安,据说就是被他骂哭的。

江声觉得也有可能是被吓哭的,不好说。

“赛娜,坐回你的位置去。”寸头男说。

赛娜对江声耸耸肩,回到自己的队友曲明身边。

寸头男的目光在江声的身上停顿,似乎对他这个人的恶劣名声早有耳闻,表情带着一种很松弛的轻蔑。

只是江声也说了,他这个人上学的时候是很讨老师喜欢的。他就是最乖的学生!

所以寸头盯着他又愣了两秒,表情怪异了一下,缓了会儿才重新开口。

“在下陈游凛,这两天会和你们有不太美妙的相处,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准时来到这里验收你们的一阶段成果。时间紧迫,就不浪费时间要求你们做自我介绍了,毕竟在这里你们是对手而非朋友,互相了解的事情,等到输赢定论之后再说。”

陈游凛语速非常快,“赛制大家应该都了解吧?待会儿公布主题之后,会有三首demo随机分配到诸位手中,如何处理如何加工是你们的事,你们自由发挥大胆创作,唯一要做的就是为我们带来更精彩的演出。”

他话音一转,强硬的口吻似乎变得亲和起来。

“因为时间短暂,最后无论成品如何,我们都欣然接受并且理解。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作品,希望在离开节目之后也能够好好完善下去。”

江声低着头,“嘴上这么说,要是真拿出个半成品看他不把人骂死。”

【没错,每次寸头哥都是骂的最凶最不讲情面的那个】

【真的谁懂,他好恐怖的,那次我隔着屏幕都觉得在骂我所以腿打哆嗦……】

【但其实寸头哥人还是不错的,他真正欣赏的歌手都会不留余力给予帮助,还是个好人吧】

陈游凛拿出遥控设备打开了大棚中的投影设备。

偌大的红色倒计时浮现在面前。

说是两天时间,其实只有三十五个小时不到。秒数的飞速流逝,分钟的跳动,隐约的“砰砰”跳动和心脏合拍,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紧张高压的氛围。

而这样的氛围对于需要投入的创作而言是巨大的难关。

“从上期节目结束截止目前,观众票选数最高的主题为[声音]。”

荧幕上浮现出一系列不断飞逝的关键词,最后随着陈游凛话音落定而一锤定音。

“这是个很好的主题,看来你们运气不错。”

从开头到现在,只有陈游凛一个人说话的份儿,他不容插嘴,而背后的倒计时也让紧张的氛围加剧,打断他似乎也是有代价的。

接下来他开始播放歌曲小样。

样曲一出基本上已经在给歌曲定基调,两天时间本就紧凑,如果要自己创作、或者大改demo无疑都是伤筋动骨的事情。通常情况下,延续节目组给的路线继续走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江声靠在懒人沙发上,抱着胳膊闭眼听。

demo的调子都比较舒缓,也证明了节目组希望他们的创作往温柔的方向表达。

江声睁开眼,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节目组打着什么算盘。

声音这样的主题和舒缓的demo,当然最好是和一些社会现实问题结合。站在一部分少数群体的角度发生以得到一些群体的共鸣,把立意拔高,进而显得更有内涵更深沉,这样很好出圈,并且价值观非常正确。

沈暮洵在旁边分析,在他的笔记本上已经敲定三首demo的特点和发散性的方向,最后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是一个整体的路径。

“两个方向可走。顺着节目组的思路,往走到人群中去的方向考虑。或者只停留在温柔的表面,加入一些烂俗的千篇一律的意象。”

可想而知后者的得分当然会很低,尤其是在卜绘、赛娜这样两个强力的竞争对手面前。

而随机分配demo后,江声拿到的是较为轻快的调子。

这倒是他擅长的风格,悦动、轻快、浪漫,主要是不怎么需要费脑子。

只是江声倒也不是很想按着节目组给出来的那条路走。他这个人总是在不该有的时候展露那一点反骨。如果他能在该听话的时候听话,其实他的人生会避免很多麻烦。

江声用耳机再仔细听了一遍demo,然后摘下来挂在脖子上,铅笔倒着在本子上点点点,陷入一些矛盾的思绪。

在思考的间隙他抬头四顾。不远处赛娜戴着耳机皱眉,卜绘在纸板上写写画画,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林回不断摇头。留意到江声的目光,林回百忙中转过脸,对他微笑。

沈暮洵敲了敲桌面,“专心。”

“我只是观察一下别人的情况,就像考试的时候也会有人在意有没有人先把卷子翻面。”

江声很快低下头,铅笔头在浓密的发丝里拨动,“我觉得你和我一样,不是很喜欢顺着别人的思路走。”

江声没意识到,在时间紧迫任务紧急的时候,他的口吻会发生一点变化。

不是变得更认真,而是变得更懒散。这种懒散似乎可以被解读为自信与支配欲,他发号施令,并觉得沈暮洵会听他的。

也许因为是难得的独处,身边所有威胁性因素都在没空造成威胁,而他们将在接下来有一段相对紧密的关系,沈暮洵感到困扰他的一切情绪,堵塞他口鼻的煎熬一扫而空,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种轻松让他轻笑一声,胳膊搭在椅子后面,眉峰扬起,语气难得地把嘲讽剔除,竟带着调侃似的。

“天啊,江少爷如果这也不满那也不满,难道我们要在这短短的三十四小时二十分钟里完成构思灵感、编曲作词、磨合演唱、舞台排演这么多的事情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人,而不是二十四小时的工作机器。生产队的驴也得睡觉。”

“我倒不是那么想的。只是如果走第一种方案的话……我。”江声指了指自己,歪了下脑袋,黑漆漆的眼睛有着茫然的认真,“看起来像是那么有内涵、有思想深度的人吗?”

沈暮洵和他对视,笑了声,“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强行要我写那种调子我也写得出来,套路我都明白,苦难与悲痛的叠加,再加一点英雄主义的风味。”江声想了想,“但是硬写出来出来的东西要怎么得到共鸣?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笑话罢了。何况你明知道我本质依然还是个虚伪的浪漫主义,强迫我改变路子只会诞生丑陋的三不像。你也不想我到时候被光头男痛批,骂哭,全网唾弃然后退网吧?”

【笑死,好可怜的口吻】

【强行要他写那种调子他能写得出来?可别吹牛吹大了啊江江,到时候真被骂姐姐救不了你】

【有没有一种可能沈暮洵是恋爱脑不是傻子,他带江声来说明江声其实还是有底子在的】

【啊,不好说呢。现在沈暮洵在我心里的恋爱脑程度实在是有点超标。。】

【默默点了】

“说不准,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来就是当我的绿叶陪衬,让你被骂哭退网说不定就是我的诡计?”

沈暮洵原本思路跟着他的话语走,大脑在精密地考量或计算什么,思绪跟到后面,忽然顿了顿。

他说:“哭,谁?你吗?那我得好好等着。”

江声是不喜欢哭的人。

相反,他喜欢看别人哭。看别人在他面前流露软弱的样子取悦他,算是一些恶趣味作祟。

“可以,等着吧,说不定真能看看我的笑话,我允许你拍照纪念。”

毕竟他这张伟大的脸,哭起来应该也还是很好看的。

江声支着下巴,从沙发上坐到了地上。眼睛恹恹地耷拉,“嘴上说着让我们自由创作,却硬是把其他的路都砍掉然后说希望大胆一点。节目组在这方面还真是傲慢。”

沈暮洵不置一词。

紧张的氛围让他没时间思考有的没的,更没时间困囿于他那些繁琐的纠结的心绪。他的脑子里想的是样曲如何改编,如何找到那个标新立异的创新点,当然,无可避免,同时也在想江声。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专注地想过他了。

如今大多数时候,他对江声的思念看法,说出来的语句,都带着他情感与理智的拉扯,一面说不要这样不要那样,一面又犯贱想要贴近。

唯独在这时候,他不需要去想不要不要,不需要挣扎思考,竟然久违觉得轻松。

江声是个不易改变的人,迄今为止他依然喜欢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虚无的浪漫主义,脚从来不踩到实地。

他并不是一个没有经受过苦难的人,感受过的人情冷暖不比任何人少。但他向来拒绝感受与接收一切苦难,固执又偏执地生活在属于自己的乌托邦。

他要这个世界只有飞鸟与阳光与歌,看不见脚下的泥土败叶,不关心献给他的花有没有永恒的时效,不在乎他们会枯萎糜烂,恶臭的尸体被虫子啃噬。

从一个角度来看,他空虚冷漠。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似乎他对世界怀抱着一种盲目的爱和积极的心态。

沈暮洵说:“所以呢,你想要什么样的表达。”

“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他们的规矩走。”江声的目光看向卜绘和赛娜,他们那边显然也陷入了激烈的讨论。投影上不断跳动的秒数在不断压迫人的心脏,江声没觉得多紧张,但语速还是在环境的影响下加快。

“而且,赛娜和卜绘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好好守规矩的人啊。你要做那个乖乖男吗,做一个千篇一律没有亮点的人吗,沈暮洵。”

沈暮洵来参加综艺从来都不是为了输。

很多人说他带江声来参加《你我的歌》是愚蠢至极的决定,不仅没办法把江声代入乐坛的视野,连自己的咖位也会连连往后退。事实上,最近逐步削减的商业代言也的确证明了一部分资本的看法。他们认为沈暮洵是愚蠢的,在爱情上昏了头无可救药的,不值得被他们投资的。

沈暮洵承认他们说对了一半,也许他是昏了头,但不全是。

没有人比沈暮洵更了解江声在音乐上的天赋。

他写过一首歌,叫《天才》。因为歌曲里充满强烈的个人情绪,很多人觉得他是写给自己的,因此痛批他世俗傲慢高高在上,说他的造诣技巧灵气也不过如此,怎么敢以天才自居。

沈暮洵从未辩解,所以没人知道那是写给大学时期的江声的。

青涩,但足够闪亮。

傲慢,但理所当然。

天才是很高傲的。

因为他们才华横溢,所以可以放肆可以大胆,可以做一切违逆世俗惊天动地的事情,而所有平庸的凡人会理解。毕竟天赋是一种阶级,灵气是一道天堑,他们向上看,看不到天空,只有无穷尽的云,那就是他们生来就站在的地方,一种无法企及的高度。

很长一段时间里,沈暮洵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明明拥有才华却视其为草芥,因为三分钟热度就轻易放弃。为什么拥有让人嫉妒的天赋却从来不会当回事,追求向下的自由然后不断堕落下去。

大多时候江声是一个能够轻言放弃的人,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以至于让人摸不清他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好像从来不是具体的事物或者人,而是一种空空如也的东西,是空虚的,是没意义的。

沈暮洵曾经觉得自己在最爱江声的时候也带着几分恨,那种恨意是嫉妒更多还是愤怒更多,抑或怒其不争的哀怨更多他不知道,毕竟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足够他美化那一段感情。

迄今沈暮洵能记得的,只是他因此和江声吵过架生过气冷过战。明明他要江声和他一起变好,但江声只想在原地当一个废物,当一个没用的人。

当然,后来也没必要吵了。因为他们分手了,以那种可笑的方式。

沈暮洵:“我要不要做乖乖男,一个千篇一律无亮点的人,取决于你。”

江声抬头看他。

他发丝有点长,柔软而散乱地遮住眼。

在这一瞬间的对视里,沈暮洵眉眼微动,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悸动。

像是打铁时溅起来的火花,光是看到就知道,需要用力,需要激情,需要放肆的热烈的表达。

“是要把决定权交给我的意思吗?”江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笑起来,“好奇怪,你对我的信任简直是没道理。”

他一张脸五官深邃,又杂糅着淡淡的柔和。

眼眸中的墨色在光照的影响下让沈暮洵无法判断他的情绪,只觉得是一副晕染很好的水彩画,具备清澈细腻,明润的流动感。

“我讨厌赌局。我讨厌输,特别是输得一干二净。”沈暮洵薄唇翕张,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现在有一场豪赌,我冲动地押注了我的全部。有意思的在于所有人都觉得我会输。”

风声,写字的沙沙声,脚步声,议论争执声,让这里显得非常吵杂。

但是沈暮洵时而觉得,被江声好好注视着的时候,已经置身于另一个被分割开的世界。

“江声,我觉得你会让我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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