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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代了就代了之

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 黑夜长明 3971 2024-07-27 07:59:34

脚步声在短暂停顿之后远去。

江声紧绷的心弦终松懈了一下。

现在确实是个好机会!

待在车里充满了不确定性。这样狭窄的地方, 只要有人开门江声根本无处可藏,还不如开门逃走!

他的手按在了门把手上。

“咔哒——”

顾清晖上调了车窗,手按在江声的手背上。

无论是严落白的声音,还是楚漆的声音, 又或者风声树叶曳响的声音, 全部都被隔绝在外。

江声愕然地回头, “怎么——”

“我有些难受。”

他搂着江声把他抱回坐垫上,江声感觉到他贴在后腰的手在痉挛, 在发烫。这种生理反应, 再高超的演技都难以作伪。似乎快感余韵还在他的躯体内回荡, 他落在江声身上的手力度很轻,但攥着真皮沙发的力度却相当重。

“再让我亲一下。”他说,“江先生。”

江声很有些震撼。

“我、啊???”他瞪着眼睛,手还不离不弃地拽着把手,“等!!等等!外面还有——”

话音未落,顾清晖打断他,“比起江先生离开车里带来的风险, 我有更好的提议。我的司机正在回来的路上, 最多五分钟。等他回来,江先生自然可以从当前的困境中脱离。”

江声思绪恍惚了一瞬。

对噢。

到时候直接开着车就跑了, 谁还管车里有没有人,有什么人。

他的吻细碎地落在江声的脖颈上。

“或者。”他轻声说。声线寡淡,像是刚融化后流淌的雪水,嘴唇却发热, 手指撬开江声的指缝, 死死抵住,“江先生也可以足够信任你的经纪人。”

江声总感觉他是很奇怪的人。冷血动物一样, 比起接吻,他似乎更钟情江声的体温。

顾清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手指张开最大限度地和他交缠紧握。但凡裸露的肌肤都要和江声紧贴。江声很明显地感觉到另一句躯体在升温。顾清晖偏过头,温热的、潮湿的、亢奋的,不受控制的呼吸一下下地钻进耳孔,热而痒,湿而潮,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被发现的恐惧像是一尾电鱼在他的脊柱狂拍,电流在躯体里狂窜。听到顾清晖压低之后显得艰涩而含糊的声音轻轻响起。

“江先生。”他的鼻梁骨戳在江声的耳旁,喷出的气息像是不懂规矩的大狗,再稳定的声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显出嘶哑来,“你身上……”

好好闻。

这显得更加冒犯、失礼、暧昧的一句话被他噎在口中没能说出来。

很淡的味道。像是骨头里发出来,又被皮肉掩盖。闻闻找找的,一路下滑。需要紧紧相拥,把脸埋在他温热的皮肤上,才能闻到一点。因此亲密的距离,似乎能够得到额外的奖赏。他的吻还算克制,只是偶尔一点舌尖舔过,啧出轻微的水响。江声的背绷了起来,呼吸急促,额头渗出了汗水,牙齿紧咬嘴唇抿起来。

江声说话都有些费力。

“你……差不多行了。”

顾清晖很有礼貌地说,“好的。”

他轻声说,“麻烦再给我十秒钟。”

江声略低下头看他。总是一本正经、矜持冷淡的贵公子端着禁欲表情呼吸格外粗重,汗水从眉弓滑下,干净的黑发湿润。

一种很浓重的潮气,热得蒸腾上来。秩序感在崩坏,禁欲的神态出现了瑕疵。

江声很喜欢享受。

前提是,不在这样的情况下!

外面有人的情况下顾清晖到底为什么还能这样啊啊啊!

反正江声做不到!

口袋里的手机蓦地振动两下。

江声正想趁这个机会把手从顾清晖手底下抽开,却听到车窗被剧烈地敲击起来。

“砰砰砰!”

江声一个激灵,挣扎仰起头,看向漆黑的窗外。

严落白的目光透过车窗望着他。

一双凌厉的冷酷的,不近人情的眼眸被镜片遮挡。干净利落的黑色碎发在空中扬起,嘴角抿得很紧。

他们好像在隔着车窗对视。

尽管这其实只是江声单方面的对视而已,严落白从窗外是看不到他的。

可是他精准落到江声脸上的目光,那种冰冷的,阴沉压抑的审视,让江声有些恍惚和惊惧。

他在看。

他能看到吗?

江声脖颈扫着一片热气,现在和顾清晖的姿态实在说不上有多体面。

路灯的光模糊地落在江声脸上,心脏被提到嗓子眼。甚至能情绪感觉到血流一股股地涌动。

他两只手都被紧扣,胸膛起伏着,感觉车厢里的空气被挤走变得稀薄,呼吸不得不更加用力。他和严落白对视,头皮发麻,忍不住把自己像拧麻袋那样努力拧动着。

“顾清晖。”

他的声音哆嗦着,呼出来的气都艰难地带着颤。

顾清晖像是被猛地拽了一下项圈的狗似的停顿住。又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出江声话音里的急切和恼怒。

炙热的空气在冷却中消散。

“砰砰砰!”

更加凶猛的敲击声似乎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警告。

顾清晖看了一眼窗外的人,松开手的时候,手指还在快感中有着战栗。那种酥麻劲儿似乎穿透皮肉烙烫在骨头里,短暂的接触,余韵却要很长才能消散。等品味过那种后劲,就会觉得空虚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惩罚。

他在江声凶恶的逼视里离开危险的暧昧的距离,保持一个绅士的尺度,慢慢把江声的纽扣扣好,凌乱的发丝打理整齐,抽出纸巾去擦拭他的嘴巴,下颌,沿着肩颈线条细致地扫过。

冰凉的触感隐约能够感知到手指温热的轮廓和弧度。几乎能隔着他的皮肤和血肉感知到他的心跳,滚烫地在手心起伏。

然后他降下了车窗。

一股冷风顿时灌入车内,顾清晖看到了自己在一旁待命的司机,然后才把视线挪到严落白的脸上。

江声的经纪人,顾清晖也见过好几次了。

硬朗深邃的面孔,鼻梁挺拔嘴唇削薄。但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太过冷酷,很容易让人想到职场里雷厉风行不近人情的讨人厌魔鬼上司,因此很难让人察觉到他的长相。

不过……

顾清晖看到严落白的眼镜。

金丝边框。

[“下次戴一副眼镜吧?上次那副银框的就很好看。”]

顾清晖的手指在膝盖上搭叩了两下。

严落白始终看着江声。

江声扒着车窗小心往外看,声音还不敢放得很大声,“楚漆走了?”

严落白面无表情,薄唇里流露的言语却是带着控制不住的情绪,是怨气,是讥诮,又或者隐秘的藏在怒火中的妒忌?

“江声,你折磨人真的很有一套。”

“??我又怎么了!”

“亲爽了吗?”严落白目光凝沉地落在他的嘴唇上。江声嘴巴张着,在冬天的冷风里溢出一点白色的雾气,被他看了一眼,就有些心虚地抿起来。

“你们在车里亲,我在外面给你打发旧情人?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是你的看门狗,你世界里的npc,play里的一环?只知道在这种时候可怜兮兮地找我帮忙,别的时候给你发一百条消息都不见得你看一眼,回一条。”

江声手指头扣着车里的坐垫,硬着头皮咕哝:“……我看了的。”

再说了,真的要紧的话严落白早给他打电话了。信息错过一两条有什么的!

严落白盯着他的眼皮看。

一点薄红从眼窝洇开,抖动着。心虚极了的样子,竟然还说“我看了”。

他轻笑了声。

顾清晖蓦地开口,“这的确不是严经纪职权范围内的工作。江先生可以适当提薪,以资鼓励。”

严落白的目光隔着镜片看向他,目光中没什么情绪。他嘴角翘起,硬朗的脸上带着些公式化的笑意。

“嗯,还是顾先生明事理。”

一转头又看向江声。

“亲爽了就走。”严落白摘下眼镜,用力捏了两下鼻梁骨。失去遮掩的眼睛有着鹰隼般的锐利,带着疲倦,菲薄嘴唇里吐露的讥诮之意根本用不着掩盖,“没亲够的话,还要我再等等吗?今天的时间很充沛,够你们亲到天荒地老。”

江声头发都要一根根地炸起来,cpu被他一句话干烧了。

“不、不用麻烦了……”他尴尬到不敢抬眼睛。

严落白笑起来,“怎么算麻烦呢?江先生,您可是要给我另外的价钱,当然很合算。”

救命,也太阴阳怪气了。

江声拉了下门。没开。顾清晖用手机调了按键,才听到咔哒的声响。

顾清晖直视着严落白,“刚刚听到楚先生的电话,严经纪似乎有安排江声私人时间的权限。”

严落白帮江声拉开车门,眸光隔着镜片冰冷地看过来,薄唇弯起,声音沉稳,“顾先生有何贵干。”

顾清晖:“江先生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我提前预约一下。”

江声:“呃呃呃……”

严落白推了下眼镜,和气地拒绝,“抱歉,江声暂时没有时间。”

江声:“呃呃呃呃呃——”

严落白眼珠一转,半眯着看向他,“vile香水面试、沈暮洵的音乐mv交流、demo选样、音轨调整。江声,你什么时候能意识到你真的很忙?”

江声:“呃!”

救命。

他不是想吃软饭来着吗,为什么会这么忙!这根本就不合理!这世界上的钱那么多,就不能白给他一大把吗?

顾清晖拾起掉在坐垫上的手套,“一点空闲也抽不出来么?我需要的时间并不算长。”

严落白的手放在了江声的肩膀上。顿时江声感觉自己是一杆秤,被压得把肩膀塌下来,“除了工作之外,江声也需要充足的休息。”

这所谓充足的休息,就是和严落白呆在一起。

“经纪人……”顾清晖表情寡淡,琥珀色的眼珠落着路灯的光。明明是富有生命力的颜色,却在顾清晖的身上显得尤其冷淡,“的确是一份好工作。”

严落白顿住,看了他两秒,然后拉扯起嘴角带出一点笑。

“当然。”他说。

严落白握着江声的肩膀带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江声心虚装乖一声不吭,一眼就看到被放在副驾驶的小蛋糕。

他:“给我的?”

严落白在栓安全带,闻言稍顿,抬了下眼皮。

他想说不是,又觉得实在是拙劣的谎言。他想说是,又觉得不能让江声总这么得意。

但思绪左转右转,最后都没能得出一个中和的答案。

他冷着一张脸在思考,手搭在方向盘上攥紧,余光瞥到江声的手把蛋糕推到台面上去。

严落白看了一会儿,嘴唇抿了下,转过脸来。镜片后的一双眼睛锐利被削减,强干、精英,不容置喙感因略垂的睫毛而显出退让,只是仍透出些石膏像般不近人情的冷意。

“什么意思?”

江声:“送给你,做礼物。”

严落白要气笑了,“你拿我送你的东西送给我?这是什么礼物。江声规定的礼物?”

江声也刚把安全带拴好,勒进他白色的羽绒服里。他躺在靠垫上把座位往下放,羽绒服里面的扣子扣得规矩,只是隐约能看到一点雾一样的红顺着领口攀上他的耳际。

额角的发丝还有点湿,软塌塌地落在眉眼。

忽视这些无法不注意的小细节后,其实江声一双眼睛看他的时候眼尾翘着,总是很纯良的样子。恹恹的,没什么精力,也干不了什么坏事,谁看到他都觉得他温驯又清纯。很乖很好的孩子。

说话倒是气人。

前一秒还说要送他做礼物,后一秒就把蛋糕往自己这里挪,乌黑的眼珠望着他,“你不要吗?那正好我自己吃了。”

严落白可算明白了他的算计。

他说,“我要。”

他伸手把车载音箱打开。

上世纪的音乐飘荡起来,江声不确定是不是听到他一声冷笑。只是看过去的时候,瞥见严落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好整以暇的讥诮,“拿来。”

原以为能看到江声失望的表情,但江声眨眨眼,“你收下就不能再生我的气。”

两条路都给江声走死了。

严落白沉默一会儿,深呼一口气,手指有些发冷地在额角按了下,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像是不耐。

“我生气还是不生气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值得拿一块蛋糕来贿赂我。”

他的身价还真高。

说完,又像是根本不需要听江声的答案,轻哂一声,“可以。”

却不料江声得寸进尺,攥着安全带说,“既然你都收下了,应该也不好意思吃独食吧?”

严落白看清他眼里的期待,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面无表情地把视线前移。半晌,推了下眼镜,笑了声,“不,我挺好意思的。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吃独食。最喜欢吃别人想要又吃不到的。”

江声:“……你又不喜欢蛋糕!”

严落白:“无所谓,能爽到。”

江声:“……”

失算!

*

严落白很久没有做梦。

上次做的梦境给他留下了十分夸张的心理阴影,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直视江声的眼睛,靠着连轴转的工作才勉强调理回来一点。

之所以这次能这么清晰地判断是一场梦,是因为这样的场景不久前就在严落白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坐在车里的是他和江声。

顾清晖在门外狂拍门,砰砰砰,吵得要死。

严落白站在门外的时候,怒火高涨,怨气冲天,恨不得让这剧烈的声响打破他们之间所有奇怪的暧昧的氛围,也有着提醒的意思:外面有人,收敛着点。

只有坐在车里的时候,感受到江声的嘴角贴着他的下巴,手抓着他的衣服,一切感官被攫夺,眼睛只能看他、手只能感受他、只能闻到他的味道,这时候他才知道那样的声音是一种多令人恼火的打扰。

被打扰的恼火又凭空升起尖锐的快意。

现在并不是他和江声被关在了车里。

而是顾清晖被关在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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