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亭几乎将唐青按在怀里, 觉察温凉柔软的人想要动弹,拢起的掌心稍适用了点力道,薄唇再次贴着修长白/皙的颈根印下一吻。
语气里饱含轻微愧疚:“实在太想你了, 可有弄疼你?”
唐青干脆顺着拢在腰肢的力道趴在萧亭怀里, 似笑非笑地开口:“王爷的手可没有半分愧意。”
萧亭仍拥紧他:“阿青就全了我罢。”
又道:“落脚的地方准备好了, 同我在蔚县歇息一晚, 明天再回去, 可好?”
唐青赶回冀州本来就有尽早跟萧亭见面的目的, 此刻目的达到, 定然不会拒绝。
马车穿过熙攘街头,在一座官邸门前停下。
蔚县为通往冀州的重要交通枢纽,萧亭作为封地王侯, 没少来过蔚县巡视,修建有官邸自然寻常。
萧亭敞开车帘,唐青借着他的举动探出脸,视线沿周围打量, 准备下车之际, 只听对方低声一笑, 旋即揽上他的腰肢,将他打横抱起跃下了马车。
唐青左手放在他肩膀,指尖收着轻轻地抓了一记,冁然而笑道:“王爷,还是放我下来走吧。”
萧亭抱着他径直踏进官邸大门:“此途辛苦,本王想伺候你。”
唐青虽叫对方把自己放回地面,人却温柔乖觉地没有挣扎。
官邸四周除了护卫, 只有韩擒跟随。
他眼里笑意流动,明媚柔情, 又露出少见的羞赧,让人想起在春风里轻轻曳摆的花苞。
韩擒痴痴看着,星目中闪过沉迷,苦楚,酸涩,指骨紧捏,虎口放在刀柄上,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就在原地,望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窥见他的先生是幸福喜悦的,这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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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邸有下人定期洒扫,主人的寝屋早已收拾得舒适。
萧亭把唐青带回院子,安置在他的房内,又吩咐下人准备温水和易于消化的清粥。
午后干燥的日光透进半掩的窗扉,屋中半明。唐青抬眸,瞬间就落入萧亭柔情思溢的双目里。
萧亭素来成熟沉稳,眼底溢出了情愫,像一张密网,让人无处可避。
唐青任其看着,萧亭伸手在他泛热的脸颊刮了刮。
他笑着避开:“痒。”
萧亭不再闹唐青,等下人端着木盆和盥洗的用具进屋后,亲自帮他擦拭了一遍。
唐青重新着了身宽松的离衣,只掐一根细细的带子收着腰。
乌发半湿的散在肩后,眉眼慵懒而温柔。
萧亭吹了吹勺子里的粥,道:“尝一尝合不合胃口。”
唐青喝了粥,萧亭的目光不曾从他身上移开。
半晌,他直起腰身,收去那份闲散慵懒,道:“我自己来。”
萧亭没让他接走勺子,依旧乐此不倦地照顾。
用过清粥,唐青舒展着腰身倚在睡榻稍适休息,如缎的青丝从榻前垂落,微微飘荡。
他半阖双眸,仿佛已经睡了,在一片寂静中等来萧亭。
萧亭浑身散发着清凉的水汽,双臂自唐青舒展的腰肢穿过,将他完全抱起,走回床上。
府中下人句俱被屏退,唐青握住萧亭的一绺发,和对方贴身同枕,懒懒低声问:“可会耽误王爷公事?”
萧亭道:“我都安排下去了,今日只想陪你。”
适才在睡榻小憩,到了床上,唐青的睡意反而一扫而空。
萧亭好笑,捧着他的脸吻下:“当真不休息?”
又道:“若不想睡,就同我说说回邺都后遇到的事情。”
唐青的生活一惯无趣,不论过去还是如今,总是在工作地点和家里两点一线往返。
他挑了几件自认为比较闲趣的事,比如跟同僚们小聚,略过萧隽带他去近郊的事。
萧亭何等聪明,且之前去过尚书台,有些事情当时便心知肚明。
眼下萧亭装不出磊落大方的样子,唇沿着唐青细细的手腕亲吻。
唐青两只手都叫对方压在枕边,腕子晕开梅花似的红,衣襟也散了。
“王爷,您……吃醋了?”
萧亭细细看着他,苦笑道:“若我说不是,那便违背了心意。”
他知道朝上有诸多官员倾心唐青,无论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如天上皎皎明月一样的人,谁不想独享他温柔美丽的清辉。
皇上想,韩擒想,尚书台的那几人,数之不尽。
萧亭吮着唐青的唇,舍不得用力,又想把人含化了咽进嘴里。
唐青轻轻“唔哼”,声音刚溢出,仰起的后颈便让萧亭以掌心握住,温热的舌拨着他精致的喉结,
那根系在腰肢的小带不堪揉搓,从榻边落下。
倏地,唐青忽然被萧亭扶起坐着,微湿的乌发落在身前,隐约透出樱绯的色泽。
萧亭目光一暗,低下头,隔着发将舌钻了过去。
唐青两条泛红的胳膊无处可放,先是放在萧亭肩膀,之后环起对方汗津的脖子。
榻间的气息混乱浓郁,他一张滢白细腻的脸濡湿潮红,越想蜷起来,萧亭的脸就越往下钻。
他双腿紧绷,未能僵持。
余光里,只见萧亭后脑对着他,过了良久,眼前骤然浮出茫茫的白光。
唐青瞳里流着春水,绵绵汨汨。
萧亭脖颈又烫又红,手臂筋脉暴起,拥着他不住厮磨。
唐青别开红而羞的眉眼,主动抱了过去。
而后轻轻附在萧亭耳边,悄声开口,给了允诺。
萧亭看着他,唐青还是别下眼睛。
还不忘哑声叮嘱:“记得轻点。”
彼此都舒服的事,也不能只顾着自己。
唐青没敢动,全身收紧。
萧亭情况没比他好到哪里,抱着他一直落汗。
唐青垂在榻下发丝连续荡动着。
迎来日暮,室内浮动着昏色,黯然靡靡。
萧亭拥紧唐青,似要将人融进骨血,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却让唐青落在榻间的一头青丝没停止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