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力也称为业力,既一种能保证因自身身口意行导致因果报应的力量。这种力量主要是负向的,而当孽力呈现灰黑色带血丝的时候,就代表这个人在已知的情况下间接背负了人命。
也就是说庞德厚没有亲手杀人,但很有可能做了帮凶,还是在了解事实的情况下,即并没有遭受他人蒙骗,而且还不止一条人命。
好家伙,原本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庞映琴被鬼捉弄,却没想到会有这样大的发现。
一个电影导演,怎么会牵扯到人命上去?还不止一条!这哪里是导演,这是人命收割机啊!
谢恒没立刻将这个发现告诉庞映琴,小姑娘灵台清明,肯定不知道自己父亲间接害死了不少人。
庞德厚身上有人命,那女鬼十有八九真就是冲着庞德厚来的。
但为什么是吓唬庞映琴?
在庞德厚弯腰拿起旁边桌上的一块黑松露点心时,谢恒有了答案。
一枚羊脂白的玉猪龙吊坠从他的领口掉出来。
玉猪龙又叫玉兽玦,是古代最早的龙的雏形。原本佩戴玉猪龙是表达对后代的护佑与祝福。但庞德厚戴的那枚白玉玉猪龙不是纯粹的羊脂白,里面有沁血色,而且从吊坠一露出来谢恒就感受到那上面散发出来的浓郁阴气。
庞德厚立即将吊坠塞了回去,阴气的感觉就断了。
谢恒肯定那吊坠被施了某种术法,只有露在外面的时候阴气才会泄露,贴身放在里面的时候就不会。
尽管谢恒只看了几眼,却还是有很大把握那玉猪龙是一件陪葬品,还是一件很特殊的陪葬品,且被制成了特殊法器。虽然玉猪龙本身带有阴气,但做成法器之后,利用陪葬品的特殊的阴气,还有这个玉猪龙本身的一些特点,达到克制阴鬼之物的目的,鬼才不敢近身。
谢恒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小声告诉宣景。
宣景深深皱眉:“如果涉及到人命,我们还是别轻举妄动。”
谢恒点头,“庞德厚的身边一定有修行邪道的术士指点!用阴邪之气克阴鬼,很有可能导致阴鬼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这是极其阴损的方法,正派天师绝对不会轻易始终这种方法。我看那玉猪龙也很古怪,里面的沁血不像是简单的陪葬过程中的铁元素渗入,只看一眼就觉得阴邪得很。”
宣景:“那女鬼会选择吓唬庞映琴很可能就是因为无法靠近庞德厚。”
谢恒:“应该是这样,那女鬼也算还有底线,虽然吓唬了庞映琴几次,但是没真的伤人。她大概是想借此引起庞德厚的注意,只是没想到庞德厚对女儿竟然忽视到这种地步,吓唬了这么多次,庞德厚居然都不知道。”
庞映琴瞧着宣景和谢恒在那相互咬耳朵,莫名觉得这画面很养眼。比一男一女还养眼。一点也不介意两人当着自己的面说悄悄话。
等两人说完了,庞映琴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真想再看一会。
“你们商量出什么结果了?”
谢恒:“那女鬼缠着你确实很大可能是因为你父亲,我在你父亲身上看到了阴气。不过你父亲脖子上带着的吊坠很管用,因为那吊坠女鬼不能近你父亲的身,才会盯上你。你不妨问问你父亲从哪买来的吊坠,你也买一个,那就不用担心那鬼了。”
庞映琴吃惊:“居然是那个吊坠的作用,我就说!我那么善良!不过那个吊坠好像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送的,好像就是在跟我母亲离婚前后,具体是离婚前还是离婚后我记不清了。”
谢恒赶紧问:“是哪位朋友,你认不认识?”
庞映琴摇头:“我认识我妈妈那边的朋友比较多,我爸爸这边的从前就很少认识。爸爸一向不赞同我学导演,甚至不想我进娱乐圈,也不愿意将他的朋友介绍给我认识。那个吊坠就是在我爸妈离婚后我才注意到他戴在脖子上的。那时候我还想是不是他哪个骈头送的跟我妈离婚了才敢戴。我觉得颜色挺漂亮,白里透红,就问过我爸一句哪里买的,我爸就说朋友送的。但也说不好是真的朋友送的还是他懒得告诉我在哪买所以随口胡说。”
停顿了一下,庞映琴试探地说:“要是我趁我爸不注意偷偷把吊坠偷走,那女鬼会不会重新找上我爸,不会再吓唬我了?”
谢恒:……这可真是“大孝女”!
庞映琴读懂了谢恒眼神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爸跟女鬼姐姐之间可能有误会,或者估计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他们坐下来聊聊说不定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宣景:“你觉得他们是误会?”
庞映琴:“要不呢!就我爸那没比鸡大多少的胆子他也不敢杀人啊!不是误会是什么?”
谢恒心道你可能对你父亲的胆量有所误解。
谢恒:“这件事远比我想的要复杂,你父亲身上还有很多问题。女鬼的事都不算事。”
庞映琴脸上微微失去血色,连鬼都不叫事儿了,还能有什么叫事?
“是不是我爸有什么危险?那女鬼要害他吗?要是我爸一直戴着那吊坠女鬼是不是就不能靠近他?我爸就算安全的?”
谢恒:“谁说只要是能克鬼的东西就一定是好东西,是安全的?有一句话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听过?”
庞映琴有点懵:“什、什么意思?”
谢恒:“意思就是你爸脖子上带着的玉猪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你问你爸哪买的就是句玩笑话,那种东西可不好买。”
庞映琴:“什么东西?”
“应该是陪葬品,被做了手脚,虽然能克制鬼物,但对你爸自身也有伤害,只是这种伤害更像慢性毒药,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时间一长问题就该出来了。”
庞映琴脸色更白:“那不行,我得去告诉我爸!”
庞映琴刚走,宗砚和封时就回来了。
谢恒调侃:“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爸找你说什么?”
宗砚:“不是要紧事。”
谢恒:“是不是想给你介绍对象?”
“你快看看他是不是面犯桃花!”封时在边上起哄,“他爸想促和他和好友的女儿!那姑娘真不错!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学钢琴的,得过不少奖呢!这样的女孩子不是豪门标准儿媳妇?”
宗砚还是笑着,但看得出笑容勉强,眼底有几分躁意。
“别听阿时胡说,我没那个意思,而且说不定那姑娘也是被自己父亲忽悠过来的,条件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没人追?我跟她也不合适。”
封时:“还没怎么相处过就说不合适?而且我看那姑娘对你印象挺好,你爸说让你带着姑娘四处转转时人家挺乐意的。”
宗砚:“这又不是我家,我带她转什么转!”
许是听出宗砚语气中压抑着的火气,封时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宗砚深吸一口气,跟封时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封时还是没说话,不过摆了摆手,大概就是不计较的意思。
谢恒很可惜这样的高档晚会场所没有五香瓜子,瓜子和八卦才是无可替代的搭档。
宗砚呼出一口气转头问谢恒:“庞映琴那边怎么样?我刚刚看她急匆匆往庞德厚那边过去。”
谢恒将自己看出来的结果告诉宗砚。
不仅宗砚震惊,就是封时都被惊到了!
他之前还觉得像庞德厚那样虽然没有卖座的作品但能一直赚到钱还不缺投资也是一种本事,虽然不赞同也不向往庞德厚这种情况,但也称不上批评的态度。
毕竟娱乐圈里大多数人追求的还是名和利。虽然也有真的爱好表演的人,但想要不弯腰妥协,想只演自己喜欢的剧本,不想跟谁合作就不跟谁合作,那也得建立在自身已经取得极大成就的前提下,否则就是一般的影帝、影后都没有这样的权利。所以在不践踏道德底线不违背良心的前提下将赚钱放在第一位才是常态。
封时:“既然庞德厚不是个好人,你干嘛还提醒庞映琴那吊坠有问题?就让他自己把自己作死算了!他身上都背着人命,哪怕是间接害死但他了解情况,这就是帮凶!背负的人命还不止一条,就算按照法律来都该一颗子弹送走他!”
谢恒冷笑:“庞德厚是个极度自负的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与这样的人维系关系只能靠利益。他协助别人杀人一定能从中获利。很有可能他协助的真正的凶手就是给他玉猪龙吊坠的术士。他们害了不少性命,背后的术士担心庞德厚轻易被鬼弄死,但也没打算跟庞德厚永久地合作下去,才会才给了他那个做了手脚的玉猪龙吊坠。”
宣景:“将来庞德厚没有利用价值了,不用对方做什么,庞德厚就会因为那个吊坠送命。但眼下,庞德厚就只看到跟对方合作有钱赚,而起也没有鬼物敢来招惹他,所以他对身后术士的信任度一定很高,加上他本就自负的性格,他不会相信庞映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