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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异象乘龙

我竟成了不留姓名的大佬 苹果味咖啡 2673 2024-04-18 11:53:29

白泷在蓄势,当面蓄势。

可越是如此,反而没有破绽。

他不仅不愚蠢,反而很聪明,正因为许多事摆在明面上做,才教人忌惮。

曹忠是大宦官,必然和天听地视组织有所接触,也能了解许多辛秘。

人榜第三,神魔莫问是杀过伪境天王的武者,而他的剑道绝非登堂入室,而是直指天下绝巅的先天道。

他很自然就会认为白泷是在藏拙。

故意藏拙,等待机会一招反杀。

这也恰恰是曹忠尴尬的地方,他很强,但缺乏一锤定音的手段。

曹忠已经数次下杀手,却无一例外全部失败,白泷的体魄太强,对于规避伤害承受毒打也有自己的独到理解,所以曹忠没办法太过于干脆的杀了白泷,唯有在其力竭时方才适合下杀手。

再加上白泷至今都没用出异象,他才有所忌惮。

正因为是底牌,所以才不能轻易显露。

如今白泷选择亮出兵刃,这代表这一战距离结束已经不远。

曹忠在看,他能以大万象破天王异象,自是源于他独特的眼力和经验,在他眼中,武学都可以化繁为简,别看着大雪飘飘,可每一片雪花的轨迹都可以提前预判到,万事万物都有轨迹可循,有规律可见,正因如此,看破对手的招式,理解然后破解便不算难事。

白泷蓄势,每涨一缕气机,曹忠的观摩就更深入一分,破伪境异象的把握就越发十拿九稳。

可他细看几分又觉得奇怪,因为白泷这蓄势仅仅只是不错而已,传闻人榜第三杀独孤城主时,一剑逆流瀑布斩断天河,可如今他这一剑,别说剑道绝巅,便是前十也进不去,在众多天王异象中算不上顶尖,要么是他还没掌握,要么就是他故意藏着什么。

曹忠多了几分警惕之心,而白泷的丛云剑上以蓄满云气,如同江河满盈,即将淹没堤坝。

冰凝溪水,白雪铺桥。

桥下,白泷轻轻吸了口气,释放天之丛云,云气爆发,如苍龙出洞,八首龙蛇的虚影交织成一道云龙,龙影一现,眨眼突破数十米,游过溪水,所过之处,溪流冰层破碎,冰雪四散飘飞。

云龙飞驰,颇有一去千里的气概,可谓大风起兮龙飞翔,翻滚着卷入冰与雪,风雪交加,要么融入云气之中化作风雪刀剑,要么融入云龙之躯,给其增添了苍白之色,点缀其躯壳,卷入天地之势,使其声势更加惊人。

然而漂亮的招式不一定能用来杀人。

这云龙飞驰固然是神韵十足,说到底就是漂亮至极,或许用在战场上,这一龙能杀个千百铁甲,然而此时的对手仅有一位,这过于华丽的招式反而不对。

剑理应纯粹,杀人只需要剑锋抹脖子,根本不需这般呼风唤雨招龙腾飞。

杀一人和杀千人用的根本不是同一种剑术,就像是刺客和将军是两种不同的职业分类。

由不得曹忠多想什么,云龙已经逼近跟前,他观摩了三分钟时间,已经纳入几分神韵,这异象很奇特,但源自于云气之上,不过是缥缈变化,反而杀意不足、战意不够、敌意不强,云雾遮掩,却也拦不住孤峰破云海。

曹忠双手扼住云龙首级,硬是一步不退,双足陷入地面之中,使了个千斤坠,双足犁地,在雪地中一路被推开几十米之远,他连续三次压下身体,最终成功得势,双手一扯,硬是抱着云龙半空转身,云龙被他扭住脖子砸入地面之中,撞入地面,在大地上留下巨大的坑洞,破开百米长度的沟壑。

可紧随着,便是云龙席卷而来的风雪冰凌。

茫茫一片遮住了视线,一抹潜藏的锋芒在其中。

必杀的一剑藏在云龙之后的风雪里,这一剑大巧不工,却锋锐无俦,平静的藏入风雪里,苍白剑锋也是最好的掩护,就这样递到了曹忠的跟前。

可……两根手指扣住了丛云剑的剑锋。

屈指扣剑。

大宦官披头散发,发须皆雪白,却还是露出冷笑表情,直视着持剑之人。

他怎么会猜不到这一招蓄意蓄势的云龙只是幌子,绝杀藏在后方。

“你的天人一剑呢?”曹忠质问:“就这点本事也敢说会用剑!”

白泷抬眼……老子如果会用剑,你现在已经死了三次了!

然而他的招式已经用尽了。

这一剑也不行,只能出磐龙,然而磐龙大概率也是无法奏效的。

它和云龙一样,都不是适用于对付这种单体实力登峰造极的大万象境武者。

曹忠比天王境跟可怕,如果能应对天王异象,天王境的对手也不至于实力悬殊到无可弥补,而大万象境是全方位的属性压制,境界、经验、理解,全属性压制带来的结果就是难以翻盘。

试想,这的确是白泷应付过的最强的对手,甚至比独孤城主和慕容老王八还强许多,而他是不折不扣的巅峰期,更是只想着杀人的疯魔宦官。

白泷眸子一冷,转过剑锋,即便要折断天之丛云也要把这把剑递到他的喉咙里去。

曹忠身体扭曲转动,翻身鞭腿扫在白泷的侧腰上。

天魔眼都红了,真气溃散,他靠着体魄吃了这一脚,疼的要死,可踉跄了一两步,他就回过头,爆发天魔震怒,声音撕裂了风雪,形成短暂的空白地带,曹忠身体微微一晃,稍稍有了一瞬间的走神,下一刻就被丛云之剑刺入了胸口,他扣住刀刃,没让丛云刺穿他的肋骨,一旦洞穿心脏,他绝对活不了。

大宦官的体魄强横,护体罡气在肋骨上形成防御壁垒,剑锋刺入其中难以寸劲,手指扣住锋刃,摩擦出津贴之音。

白泷抵着剑,而曹忠扣着剑,不断手指敲打着剑锋,试图通过震动扩散的真气撼动白泷体内动荡的气机,只要气短一瞬间,他就能反推回去。

曹忠终究是不敢以重创为代价反将一军,他还要去杀刘老鬼,在这里和白泷拼命本就是下乘,或许是受了伤,或许是生死之间,他反而冷静了一点,可这时根本连‘和解’的虚与委蛇也说不出来了,当他出手的时候就该意识到没有泯恩仇的可能性,只能想着怎么杀回去。

白泷递进一寸,曹忠就反推一寸。

僵持的局面有点可笑,像是拔河比赛。

一阵阵真气震荡,不断扰乱体内气机,如同风雨飘摇的茅草屋,随时都可能被卷走崩塌,异乡人苦苦坚持,一滴滴鲜血从伤口里溢出,汇聚成流,染红了白衣和白学。

在弹动的剑吟声之中,白泷的思维反而逐渐变得迟缓了,

风雪交加,而他在这里持剑拼杀。

输了,大致就死了。

界门都没冷却,想跑也不可能。

想到死亡时,一些念头就从脑海里升起了,有些事不说,反而很难褪色,经常挂在嘴边,反而很容易忘记。

白泷当然怕死,他一直都挺怕死的,过去他自己也会想着,为什么自己这么个普通人却总是去主动涉险甚至主动拼命?不那么努力其实也可以,明明做个土财主也挺好的,就算是冒险精神发作,也不代表疯狂作死啊,也可以有些比较简单轻松的办法。

他想,是啊……怎么突然就走到这步了?

他自己也有点不明白,只是随波逐流而已,后悔都来不及。

到了生死边缘时,白泷想起的反而不是什么圣人之言,更不是什么长辈教诲,而是某个念头。

他想起了那个柔柔弱弱的瀛洲姑娘,每次出门前都会说句‘一路顺风’,每次回来时都会说句‘欢迎回来’。

他想起了自己带回来的病弱女子,她的病终于是有了治疗的希望,还等着自己带她回去。

他想起了桃红泪流满面的哭诉,想起了北冥清秋方才声嘶力竭的沙哑挽留,想起了烟栖霞撑伞独行的未归。

还有很多事啊,还有很多的事没能做完,少了他就不行的许多事。

所以,他还不能死,也不能死在这里。

白泷缓缓睁开眼睛,悠然的换了口气。

明明体内的气机如同即将沸腾的湖面般动荡不安,却在一息后归于安静。

白泷呢喃低语:“原来是这么用的。”

他不再耗费气力推进剑锋,任由曹忠将剑锋推出。

也就在推出剑锋离开胸膛的那一瞬间,大宦官杀机毕露,认为白泷气力已枯竭。

殊不知,死期将至。

云气附着于剑锋,白泷一剑舞云龙。

剑锋再至,轻而易举的洞穿了曹忠,将他刺了个对穿,云龙撕裂其胸膛,噬其心脏。

漫天风雪一刹静止,唯有枝丫上的积雪簌簌而落,画面诡谲。

青年剑锋挑起,如同仙人舞剑,龙吟声后,剑光拔地而起。

云龙盘旋,飞跃百米之高,大宦官的尸体被卷入天空,落入风雪中不见踪影。

白泷乘云气,白衣胜雪,好似羽化而登仙。

他看向掌心,鲜血从口鼻中不断溢出:“这才是真正的丛云异象……”

丛云之意,谓之乘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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