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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并不肮脏的交♂易

我竟成了不留姓名的大佬 苹果味咖啡 7877 2024-04-18 11:53:30

凤梧城,满月庄,梧桐苑。

缺月下,一人正在绘画。

古人作画的过程,不会和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一样夸张不写实,一幅画往往需要较长时间的修饰,从绘画开始到结束,耗费数个小时不过尔尔。

现代人绘画实际上也是水磨工夫,甚至十分考验臂力,不仅需要刮掉调料涂层,有时候还得手动扇风让颜料快点凝固,考试现场经常是听到呼呼呼的风声不断。

但眼下的情况,这人的绘画明显也是剑走偏锋,因为他用笔,却也没有完全用笔,是不是也会动一动指尖,用手指沾染着笔墨在纸张上挠两下,看上去很是古怪。

他画着画着,然后停了下来。

“多久了?”青年问道。

一旁手里捧着香炉的女子看了眼:“少爷,三炷香的时间。”

“嗯,差不多了……”青年松开手,放下笔,指尖墨迹滴落在墨色的砚台里,明明沾染过墨的手指却变得十分干净,看不出一点漆黑。

“可这画。”添香侍女看向画面:“好像还没完成。”

“不是还没完成,是没办法完成。”青年摇头说:“我已是快要忘记他的模样了。”

“谁的模样?”添香侍女好奇的问,她知道眼前的男子曾经夺下了梅园画甲,世界上还有他画不出的人?

“你觉得我画的是谁?”青年笑着问。

添香侍女低头看向画面,白纸扇只有一道侧立的人影,背后的风景是宣纸的纯白。

她从这张没有头部的画像里看出了熟悉的感觉,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神魔莫问……”

“不错,是他。”

凤九歌拾起折扇,敲打着手掌:“有没有这张脸,他给人的印象总是如此深刻,你见过无数的人,却能一眼认出他来,所以这张脸,画不画都是一样……”

“是少爷画的好。”添香侍女轻轻摇头:“而且少爷能画出神魔莫问,再加一张脸有何难?”

“我们已经多年没见,本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凤九歌眺望向远方:“香儿,你说,这画里的是神魔莫问么?”

“是的吧?”

“我觉得不是。”

“少爷说画里的不是他?”添香侍女疑惑:“为什么不是他?”

“因为他变了,而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的时间里。”凤九歌叹道:“自分别后的几年时间,我未能更进一步,困于身份,被迫接替凤梧城,再难有建树,而他已经非昨日之人,便是画得出曾经那锋芒毕露的神魔莫问,只怕也画不出如今当真风流的白衣异瞳了。”

添香侍女却说:“是么?我怎么也觉得没有变化,按照他自己的说法,神魔莫问不正是喜欢不声不响就搞个大新闻的人么?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同样。”

“看似没有变化,希望也是真的没有变化。”凤九歌苦笑。

“少爷为何突然想画他了?”

“因为他快到了。”凤九歌盯着画卷上的青年。

“少爷不是等他很久了么?”

“是等了他很久,但不代表,我真的希望他会来,我的心情其实很矛盾,就像是一封期待收到又担心收到的信笺,他的到来会能解掉我的燃眉之急,可他的到来也预兆着更狂暴的江湖动荡。”

凤九歌语气从缥缈转为凝重。

“神魔莫问约战烈饮之事,已经传遍江湖,吸引大量江湖人前来观战,期间不乏过往旧识。”

“玄空和尚是白泷挚友,已经停在了城内,暂且住在佛光寺驻馆,他是个出家人,却不讲究慈悲为怀,必要时一定会跟他站在一起。”

“南心陌得知消息后,应允我借用三成陷阵营士兵维持凤梧城内的治安,她虽没提到自己会不会到,但我想她一定会来,她也是神魔莫问的挚友,两人之间的绯闻传遍南唐。”

“铁升是白泷的老对手,今天下午刚刚街道线报,前来找他报仇的仇人足足三十七个,全部被打断手脚,废了武功,暂且收押看管,其人实力比曾经更进一步,难以管制。”

“然后是君剑四府的剑士们,已经投了拜帖,想要观战一番,不知是什么动机,但想来也并不单纯。”

“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门派,浑水摸鱼的江湖人,这群人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候着争抢登上凤凰台观战的资格,这对他们也是在江湖中一夜成名的机会。”

“到这里,也仅仅只是前兆。”

“试想一下,等白泷到了,会发生什么?”凤九歌幽幽道:“届时,这凤梧城还是我凤九歌说了算么?”

添香侍女神色一变:“少爷是担心对方……”

凤九歌摇头:“神魔莫问行事讲究问心无愧,我不担心他想学着无极魔门鸠占鹊巢,奈何喧宾夺主。”

他抬手指向满月庄外的灯火:“从这里俯瞰这座城,看这城里的江湖人们,他们是冲着谁而来,全江湖都知道,至于我如何思虑,也并不重要,我开口说话,他们也不听在耳朵里……我为何到现在不给他们定下规矩,让他们争夺观战资格……”

“因为这不是我说了算的,规矩如何定,得等他到了,才能说个明白。”

“你可能会觉得有些夸张化了,但事实却是如此……他一人动身,整个江湖闻风而动。”

“玄空和尚给他传递了口信,只是第一步,他是第一个落脚的,也是第一根桩子。”

“南心陌派遣了陷阵营维持凤梧城治安,接管了这里的大小事务,扼住了凤梧城的咽喉。”

“就连我也承了他的人情,有他在这儿横亘着,我才能不着急做这笔同南唐皇室的买卖。”

“他何须亲自到来?在他到来之前,路就已经铺好了啊。”

“这样的他,比以前可怕太多了,到底是他直面了半壁南唐,还是裹挟着南唐半壁?”

青年又看向画卷,深深一叹:“所以,画不出来……本想着给他画一幅画,作为见面礼物,聊表谢意,没想到觉得手生疏的厉害,根本画不出来。”

苦笑时,另一名侍女走来,恭敬的对少爷行礼,随后又对着添香侍女微微欠身。

“少爷,灵韵姐姐,有客人来了。”

“不是说了,天黑后便不见客了么?”添香侍女皱眉,这些天拜访者络绎不绝,大多都是油嘴滑舌的油腻江湖人,比泥鳅还烦人,登门拜访就算了,还想着白吃白住,甚至看上漂亮侍女都迈不动步子,赶走恶客也是她的工作之一,这恶人不方便由家主来担当,只能由她来做,灵韵名义上是添香侍女,身份却是灵泉山庄的嫡女,曾经胭脂榜第八,早已有很多人都把她当做女主人来看待。

“是名单上的客人么?”凤九歌则是问了句。

“嗯。”侍女点头:“他说他姓白……白衣异瞳的白。”

添香侍女诧异了一秒,随后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凤九歌舌头发苦:“他到了,比猜的还要快,这不是一件好事,来的越早,代表他搞事的力度就越大。”

“要避而不见么?”

“避而不见也是自讨苦吃,南心陌会来拆大门的。”凤九歌摇头:“那女人护短得很,怠慢了他还不知道有什么下场……我可不想负荆请罪,一起去接人吧。”

“我和少爷一起。”添香侍女颔首:“于情于理,我似乎也该谢谢他能来,顺带也想见见他现在是何模样,是否还像是过往那般锋芒毕露。”

灵韵当年择婿,没看上其他人,只看上了凤九歌,是因为她骨子里便不喜欢江湖人,更爱才子才华,直至后来她才知道神魔莫问的诗词文都是一绝,心头越回想越是觉得古怪,因为当年的白泷怎么都不似是才华横溢者,性格大大咧咧且粗鲁无礼,不懂礼节且喜欢大呼小叫,一旦发怒,直接口吐芬芳,说的话和词汇虽是妙语连珠,但比很多江湖人还要恶毒,她打心眼里欣赏不来这类人。

如今神魔莫问被传的神乎其神,可她亲眼所见的却只是个凡夫俗子,这种反差感令她很疑惑,几年来始终自我怀疑,到底是她出了问题,还是世界出了问题。

灵韵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主动上前,随同凤九歌去正门口接人。

彼时,大约是夜晚八点许,已经到了很多人熄灯睡眠的时间。但凤梧城内的大户人家里仍然灯火通明。

因为照明成本的问题,很多欠发达地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关了灯只能睡觉,连学习都不行。

想要学习,要么凿壁偷光,要么希望月光亮一点。

当然,如果床上有两个人,那也不一定非得睡觉,活动可以丰富一些,一被子盖住,开始生命大和谐。

这也是古代农耕文明生育率高的理由之一。

而经济发达的地区,到了夜晚总是娱乐和消遣的时间,人一旦有了选择,未必会被下半身牵制住思维,于是有钱人的儿女反而不如穷人家多。

白泷站在灯光下,望着万家灯火,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这些,侃侃而谈:“经济越发达,生育率就越低,除非能始终保持一部分人口的贫困,才能让他们不断生育,否则一旦全面脱贫,后果就是……我说的是瀛洲。”

满月庄忽然大门洞开。

连一旁看门的门房都楞了片刻。

满月庄相当于独孤城的云阁,它的府邸仪门是正门,开正门用来迎接的是贵宾,寻常人出入从来走的是侧门,门房的态度是比较平淡的,本以为来的只是前来投递拜帖的江湖人,突然一回头‘我大门开了’,他整个人僵成了标兵,而门后走出的凤九歌和侍女灵韵亲自迎接,也代表着来者身份绝非一般。

凤九歌投去视线,灯火下,那人站在阑珊处,仍是一袭白……

等等?

“黑色的?”凤九歌当即愣住:“啊这……”

“偶尔换换口味,白色的穿多了,换一件黑色的。”白泷反问,他的天魔战装就是黑色的361运动服:“白色的衣服容易脏,赶路还是黑色灰色的好点。”

“雀食。”凤九歌有些木讷的点头。

“少爷,他穿黑衣是担心被人认出来吧。”添香侍女灵韵小声提醒。

凤九歌收敛心神,主动上前,抱拳道:“白公子,好久不见了。”

“的确是很久不见,你也还是一副欠揍的模样啊。”白泷摸着下巴,一开口就让灵韵皱眉。

反而凤九歌却失笑了,当年两人第一次见面,白泷就说了一句‘你真是帅到欠揍啊’,连夸人帅的方式都很别扭,让人哭笑不得。

“我倒是觉得白公子也一表人才,完全不输我。”

“不输你齁?自卖自夸。”白泷斜眼:“不过看在你雀食蟀的份上,原谅你了。”

他伸出手,简单的握手礼后看向三步外的侍女:“灵韵大小姐也好久不见。”

“久未问候,白公子和当年一般,还是一样的精神奕奕……而且我已经不是大小姐了,只是一位侍女而已。”她言下之意,觉得他没什么长进,仍然是很粗鲁无礼,全然没有半点才子应有的风范。

“你也是一样没什么变化,这话里还是绵里藏针,老毒舌傲娇了。”白泷耸肩:“但这样就对味了。”

灵韵再度微微蹙眉,她不喜欢这样自来熟的说话方式。

白泷退后两步,突然正经起来:“几位大小姐,该下马车了。”

马车帘幕掀开,第一位走出来的是兰香雪,她也换了身打扮,先前是白色罗裙,如今换成了浅蓝色的款式,衣着也更加精致,阵脚更加细密,纹路更加漂亮,一如南北朝时代的华袿飞髾,细细打理了一下长发,被一根簪子固定再脑后,虽仍然二九年华尚且稚嫩的少女,却在衣着打扮发型的作用下多出几分成熟的魅力。

兰香雪伸出柔荑,白泷握住她的手掌,少女静谧浅笑,如冰莲绽放。

白泷托住女孩的左手,如同牵着贵族小姐走下马车的管家执事,搭配他一身特殊定制的漆黑礼服造型的风衣,毫无违和感,十分搭配,兰香雪肯定是临时在梵月谷里进修了礼仪,也或许是原本就家教出色,扮演大小姐角色的兰香雪全然没有半点OOC的迹象,拿捏的十分稳固。

“大秦梵月谷,兰香雪。”她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凤九歌。”

凤九歌此时内心有种被异种文化冲击的震撼。

而当对方开口自我介绍后,这种震撼更加强烈。

大秦梵月谷……镇国血脉?这人居然把大秦的镇国血脉拐到了南唐来了?他怎么做到的?

凤九歌不敢倨傲,南唐和大秦相距遥远,他肯定不怕被梵月谷找麻烦,但也不敢失礼,这女子一定出身高贵,他下意识有这种感觉,哪怕不是镇国公主,也是梵月谷里的高等镇国血脉。

他郑重的一抱拳:“见过兰姑娘。”

兰香雪颔首,随后立在一旁,像个大小姐的她实则是侍女。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她悄悄咋舌,表情不愉的望着马车里走出来的第二人。

第二名走出来也是女子,相较于兰香雪与生俱来和后天培训而成的大家闺秀、皇家贵胄的气质,生而为村姑的风璃当然学不来,可她也有自己的优势,自己多年待在独孤城里,早已沾染上了那里的气息,不食烟火高高在上的孤独和缥缈的气质。

只能说江湖人的高手都很会装,而习武时的意境残留就成了气质的一部分沉淀下来。

风璃也换下了多年没改的剑袍,这次穿着的也是裙子,和兰香雪不同,她的这身裙子并不古朴,反而颇为接近现代风格,直白的语言表述,即汉服,上襦下裙,袍服外穿,袖子圆袂,交领右衽,腰部以鲜红束腰,看着庄重、典雅,却也不失飘逸灵动。

最令人羡慕的是她一头鲜红的长发,风璃的长发没有任何的修饰,直直的垂落,如同瀑布般披在肩膀和背后,鲜血般明艳的红色和她这身枫红的汉服形成完美搭配。

这一袭衣着,将她的个人气质和魅力都展现的淋漓尽致,太符合江湖传闻的剑仙子的风范,而且很难会有人注意到,在这如蝴蝶斑的宽大的圆袂里藏着锋锐的太阿剑。

同样的,白泷如法炮制的牵住风璃的小手,女孩的神色立刻软化了很多,乖巧的走下马车。

“独孤城,风璃。”她平淡的自我介绍,转向凤九歌时,表情冷的如同看着一块石头。

“见过剑仙子。”

凤九歌听说过这名女子,知晓江湖盛赞她将会成为下一代的女子剑仙,却不知道白泷和她之间的渊源,当下心头更是震惊,白泷才走了一趟独孤城,就把独孤城主得意弟子给拐跑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跟哪家的指挥官或者博士学的招揽技术?

风璃站在另一侧,悄悄和兰香雪互换一波眼神,没有胜负。

她们之间的斗争从明面转向暗面,所以才有了这波换新皮肤的操作,女为悦己者容,并不寒碜。

最后一位,是小观音,她没有前两位这般落落大方,害羞了好一会儿才被小青催促着下了马车。

小观音年纪尚小,但真实样貌并不输给孟初雪,可她不习惯抛头露面,很少好好打理自己。

这次给她换上的是一套齐胸襦裙,给小女孩穿的当然不可能是露胸的那款,这一套服饰是白泷从电视剧里抄了唐代的服化道,直接扒出来的,心思花的不比前两套要少。

小观音出了马车后就藏在白泷身后,握着他的手,怎么都不肯丢。

“这孩子不会说话。”白泷解释道:“别太在意。”

凤九歌问:“她便是……”

“嗯。”

“见过……这位小姑娘。”凤九歌情商足够高,自然听的明白。

他被先后轰炸了三次,心情几度起伏,眼看这两位绝色女子在一旁,又联想到她们的出生高贵和如今成就,忽然间就明白了过去很多人看他时的眼神为什么有一股子柠檬味儿。

凤九歌调整好了心态,嫉妒和羡慕很快抛之脑后,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首先是身体吃不消,然后是身体吃不消。

“白公子还是一如既往啊。”凤九歌感慨:“身边总是不缺红颜知己。”

“嗐……你也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谁不知道你凤九歌三百美婢,你比我更碧蓝指挥官。”

“这没什么可比的,什么美婢,以讹传讹罢了,都是些无处可去的可怜孤女。”凤九歌摇头说:“站在外面不方便,请随我进来吧。”他吩咐道:“灵韵,你带着几位姑娘先去茶室……”

添香侍女微微颔首:“三位,请随我来。”

白泷松开手,抚摸小观音的脸颊:“去吧。”

三女随着灵韵拾级而上的远去。

凤九歌侧身引路:“白公子,请。”

两人走上另一条路,徐徐往上。

满月庄立地而起,是凤梧城的第二高处,最高处是凤凰台,两地皆可俯瞰凤梧城,他们走上的这条路上布满了假山假石,走的却是真正的山路。

古代庭院不如现代的装修风格,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很贵,但这随处可见的假山假石也都是价格昂贵的造物,从这里走上满月庄最高处,可谓一步一景。

“南唐有十景,而凤梧城内也有十景,其中足足七景都在满月庄里。”白泷感叹道:“此言不假,出处都透着低调的奢华,让人感觉真特娘的有钱。”

“这满月庄修建了三十多代人,才修建完成,经过多少次扩建,奢华是难免的。”凤九歌不骄傲也不自谦,他直接切入正题:“白公子并不单单是来看风景的吧?”

“我以为你会跟我打一会儿哑谜。”

“和聪明人打哑谜反而是彰显愚蠢,我智计不如你,实力不如你,要说财力比你强,这话我也不信,因为钱财对你毫无意义,除了这张脸之外,我似乎没什么能赢得了你的地方,还不如索性开诚布公,免得自取其辱。”凤九歌颇有些自嘲的说。

“至少在钱财方面,你的确比我有钱,这你放心。”

“其他不否认么?”凤九歌哭笑不得。

白泷一笑置之:“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咱们就不兜圈子了。”

“但说无妨。”凤九歌放慢了步子。

“我和烈饮必有一战,但未必是要在这里,我既然选择了这里,当然有我用意。”白泷言简意赅道:“所以,我想跟你做一笔生意。”

“不曾想,白公子居然也会跟人谈生意。”凤九歌着实有些意外。

“你以为我是个土匪还是个强盗,还是假师爷?”白泷莞尔。

“木已成舟,我其实也没的选择,不是吗?”凤九歌说。

“难怪你态度主动,却不算积极,原来是把我当做门外的野蛮人了。”白泷淡淡道。

“绝无此意……”凤九歌的说辞有些敷衍:“我并非信不过你,而是处于谨慎。”

“怎么都好,我们之间只谈生意,说信赖那是其次……生意讲究互通有无,追求利益的双赢,我是炎黄子孙,而不是昂撒人,不讲究自己赢两次的双赢,互惠互利才是最好的结果。”

白泷说:“咱们不妨分析分析,你如今的处境,四大名城中,凤梧城是唯一一座从未有过天王境坐镇的城市,因为这是一座才子文化之城,输出了三分之一左右的朝堂骨干,你现在面临的最棘手问题,莫过于是凤梧城的当今困境,读书人们郁郁不得志,究其原因是刘太后发动的党锢。”

“白公子看的透彻,可你是江湖人,党锢的问题不是我们之间的一笔生意就能解决的。”凤九歌语气凝重,因为这个问题直接涉及到了凤梧城的核心,他必须得态度谨慎。

“的确,我是个江湖人,朝堂的事,我管不了也不该管,否则坏了规矩,是要被天罚的。”白泷双手抱胸:“匹夫之怒不该改写朝堂命运,这道理,我比你明白。”

“白公子……”凤九歌压低声音:“你的谋局能力,我心知肚明,但即便是谋局,我也不希望你去干涉朝政,凤梧城可以忍个几十年,我也可以去京城做驸马,但若是引你入朝堂,南唐会如何,我很难想的出……”

“哦?你就这么有把握,我随便下一盘棋,就能让刘太后死于非命,让小皇帝上位?”白泷反问。

“九歌作为南唐人,哪怕无心踏入政局,也绝不希望成为千古罪人……”凤九歌语气肃杀。

白泷不快道:“你这样生意没办法谈。”

凤九歌淡淡道:“白公子开价再如何让我心动,凤某也有原则不可动摇。”

“这就凤某了,这么快就着急跟我切割界限?”白泷好笑。

凤九歌不说话,也不往前走了。

他终究不是个纯粹的江湖侠客,更是个南唐士大夫,梅园画甲之外,他还有个状元郎的身份。

良久,在冷汗浸湿后背之前,凤九歌听到了白泷缓缓道:“所以你希望我以江湖人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凤九歌长舒一口气:“只要白公子办得到的话……”

“江湖武夫,大多只能动拳头,而不能动脑子。”白泷眯起眼睛:“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以白公子这样聪明绝顶的人,该不会想着直接把太后杀了便一了百了吧。”凤九歌反问。

“这倒也不错,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白泷不假思索的点头:“挺好。”

“南唐皇室高手众多,你可要想清楚了。”

“呵……我当然比你清楚。”白泷冷淡道:“若我真的要杀刘太后,肯定先让大秦边关起战火,然后在你们意识到之前,领着三个天王境平推过去。直接偷家。”

凤九歌:“……”

“放心,开玩笑罢了,真这么做的话,我早就在大秦称帝了。”白泷淡淡道:“到时候直接点开科技树,疯狂种田,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降维打击。”

凤九歌:“……”

“刘太后不能杀,但有的人可以。”白泷终于转回正题:“我直白跟你说明白,我此行目的终点就在京城,有两个,一是司天监,二是雍王。”

凤九歌一怔:“雍王?”

“刘太后党锢,是因为这群朝臣要求她还政,而雍王步步紧逼,逼迫她不得不掌握权势,不敢放权,多方均衡带来这样的结果。”白泷比划了割喉的动作:“所以,只要让雍王退出争夺皇权的舞台,太后极有可能会放松党锢,这就能达到曲线救国。”

“言之有理。”

“不过也有可能,这个太后真的权力欲望太强,不仅不会放松党锢,反而会因为少了雍王的觊觎,而不断加深党锢,打造自己的权利中枢为一言堂,到时候你们的日子会更难过。”白泷也提出另一种可能。

“的确如此。”凤九歌皱眉:“白公子是让我赌一把?”

“可以赌,但没必要。”白泷淡淡道:“等雍王垮塌了,不论刘太后是不是乐意,只要让她没办法继续党锢就行了,这并不算难事……”

“怎么做?”

“少了雍王,南心陌干涉政局会变得容易,她对政治不感兴趣,肯定会继续打仗,不妨以这件事为筹码,以退为进的和刘太后谈条件……而我要说服她去做这件事,并不难。”

凤九歌此时已经被说服了七八分,但他又说:“雍王是亲王,你要对他下手,同样是坏了规矩。”

“兵来将挡……雍王已经不止一次的让人来找我麻烦,我去报仇也属于合乎江湖规矩,别人的血流得,他的血流不得?没这种道理!”白泷淡淡道:“倘若雍王真的有后手,对我威胁最大的也只可能是……”

他想到了雪原里的那把刀,旋即摇头:“不论你乐不乐意做这件事,雍王我一定要他偿还代价,而刘太后会不会放松党锢,这个机会握在我的手里,现在你可以想想要不要跟我谈生意了。”

凤九歌苦笑:“我还有得选吗?”

“我至少对你妥协了一次。”白泷说:“否则我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直接开启无脑潜入暗杀模式,以天魔幻和界门的王牌组合,想杀谁不是轻轻松松?

凤九歌坐在了假山石上,问:“你能消除党锢,我就不需要去京城做驸马,能守着凤梧城和这片江湖,固我所愿,可生意讲究双赢,那么……代价是什么?”

白泷微笑:“我要在凤梧城里杀一个人。”

凤九歌心头一寒,缓缓问道:“谁?”

“前礼部尚书,黑榜第二。”

“这不是两个人么?”

“不,是一个人。”

……

茶室内,一共四名女子端坐。

白泷和凤九歌去谈事了,她们只能留守在这儿等候着,虽是无所事事,但也能聊聊。

“灵韵姑娘,认识公子很久了么?”兰香雪主动说出了话题。

“只是认识,谈不上熟悉,他过去曾几度来灵泉山庄疗养,故而认识。”灵韵礼貌道:“二位姑娘似乎是在那之后和白公子相遇的?”

“嗯。”兰香雪颔首:“我是在大秦和公子相遇,倒是有些羡慕认识他早一些的人。”

“羡慕吗?”灵韵默然,要说羡慕,她倒是有点羡慕了,不是羡慕其他,而是羡慕这两女身上的衣着,这全是她不曾见过的款式,女子喜欢漂亮衣服,更别说这种风格截然不同,却能把个人气质衬托到位的装束,她看着格外艳羡:“二位的穿着倒是新奇,这难道是大秦的服饰么?”

风璃摇头:“并不是。”

“那是二位找人定制的?”

兰香雪摇头:“也不是,我们并不懂如何制作衣服,款式、花纹、类型,更是一窍不通。”

“难道是某家成衣铺子的作品?”灵韵好奇。

两女再度摇头:“这身衣服,南唐、大秦也只有一件。”

灵韵忍不住,直白的问:“是谁做的?”

她们异口同声:“公子(哥哥)。”

“?”灵韵宕机了一秒:“白公子?他会做衣服?”

“大概也不是亲自动手,但设计一定是亲自设计的。”兰香雪手指捏住袖口:“之前还让我们自己量了尺寸,三围,臂长,肩宽什么的……”

“还有花纹,也是自己选择的。”风璃说:“我见到公子哥哥的笔记本上有这方面的记录。”

“这三套都是?!”灵韵错愕不已,她也是个资深的DIY党,做衣服自己穿很正常,所以才能明白这种衣服的设计难度有多高,风格不同、款式不同,却出奇的合适和好看,完美符合量身定做的标准,她捂着嘴唇喃喃念道:“简直不可思议,男子会亲自为女子量体裁衣……而且还是单独设计,更是设计的如此精美。”

“公子哥哥是全才嘛。”风璃完全不惊讶的,她早已对白泷憧憬到无可附加,哪怕他突然长出翅膀芜湖起飞,或者开着初号机打出龟派气功,她也最多一句‘斯国一’便能轻易接受。

兰香雪轻抚着衣袖,抚摸着便觉得爱不释手:“仔细想想,的确不可思议,倒不是说公子的全才,而是他全然不将我们当做下人看待……我不过一位侍女,居然能享受这种待遇,传出去不得让其他女人羡慕到眼红?”

“的确会羡慕……诶等等!”灵韵这次稳住了,起身问:“你是侍女?你不是大秦梵月谷的人么?”

“对呀,我是梵月谷的镇国血脉和我是公子的侍女,有什么冲突么?”兰香雪问。

“堂堂镇国血脉做侍女,这……”灵韵想说这比我自降身份还过分!

“你想说配不上吗?”兰香雪平静的抛出重磅炸弹:“南唐或许不知道,公子可是大秦护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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