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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5章 玲珑心

我竟成了不留姓名的大佬 苹果味咖啡 6945 2024-04-18 11:53:30

天机封锁。

这是白泷第三个听到的被封锁的名字。

对于这个神秘的人榜第一,白泷并没有太多了解,双方交情不能说是很一般,只能说是几乎没有。

就如同胭脂榜上的第一实则是如今的大秦女帝赵雅,人榜第一无心阎罗自动登上榜首,关于他的真实身份就一直是谜团,唯一清楚的是,这人是个正儿八经的佛敌。

他之所以登顶榜首,是因为实力和战绩,他曾经单枪匹马拆掉了一座天龙古刹。

这样的人,因为知名度太高,一旦被天机封锁,屏蔽了相关信息,必然会带来各式各样的违和感。

由于他的相关信息的确太少太少,哪怕声名远扬,知名度,声望也和白泷、凤九歌无法比较,因此至今江湖上关于人榜第一的传言都极少。

铁升能意识到这点也是在某种意义上证明了天机封锁的效果并不绝对。

可他俨然是已经忘记了人榜第一是谁,只是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

“简直是野兽般的直觉,或者说……”

白泷夸赞道:“狗鼻子真灵。”

铁升没来及发怒,而是惊疑不定:“你知道人榜第一?”

“自然知道。”白泷点头。

“那……”

“别急。”白泷抬起手:“即便告诉你,你回去睡一觉,今晚的事大抵也会直接忘掉,我跟你说个名字都成了屏蔽词汇,可见这道封锁并不是开玩笑,我们不知道人榜第一与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联,可一旦天机封锁,就没办法搜寻他的相关资料。”

“……”铁升烦躁的问:“天机封锁,是什么?”

“炼气士的手段。”

“道家的?”

“不,是方士。”白泷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第一次听说了天机封锁,也是通过浮水观音宗的宗主给我扫盲的,这件事大抵和司天监相关。”

“司天监。”铁升手指敲着扶手,沉默中,他倏然起身。

“这就走了?”白泷不阻拦也不挽留,只是问了句:“去京城?”

“不错,既然不明白,抓个方士问问,什么都清楚了,皇宫我都进得去,司天监又算什么。”

“这可就是你太小觑方士了,司天监这么多年底蕴,绝不比皇宫好走。”白泷淡淡道:“别到时候没问出什么来,反而把你自己送去了镇魔狱里等死。”

“你是不久前才从镇魔狱里回来?”铁升瞥了眼白泷。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呵……见山开山的本事,你一直很在行。”铁升咧了咧嘴。

“我是拆了它,但那不是我的问题,不是我的错。”白泷直接甩锅:“我是爱好文物的好青年,问题是那老古董跳出来自寻死路,我只能满足它的卑微愿望了。”

“我又不会说你什么,这是南唐的事,和我草原人没关系。”铁升深吸一口气:“本想着等你和烈饮打完了,我再挑战你们当中赢的那个。”

“现在放弃了?”白泷点头:“明智之选,不然你要被打哭。”

“神魔莫问,我不跟你耍嘴皮子功夫,一般人敢这么跟我说话的,早就被我割了舌头。”

“哦,那你觉得为什么我能这么跟你说话吗?是因为你脾气好?”白泷翻白眼,每句话说出来都让铁升血压拉高一截:“是因为你做不到,是因为我能打,是因为你你比我菜,所以别用这种话来吓唬人,外强中干,能动手你早就动手了,会有心情跟我互动?”

铁升勃然回视。

白泷抱胸后仰,表情很狗。

铁升咽下一口恶气,好脾气是被另一人逼出来的,他是很愤怒,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笑声低沉。

“你笑的这么开心,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白泷好奇的问:“是一年多没同房的老婆生孩子了?”

“神魔莫问,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厌恶你这样的人?”铁升说。

“因为……我比你帅?”白泷自信膨胀。

“论女人缘,我的确追不上你,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女人只会影响我修行的速度。”狼王瞥了眼白泷:“我厌恶你,恰恰因为你什么事都不争不抢,毫无血性,我才看你不顺眼,如此没有野心的男人,却能一次次的压我一头,可真是老天瞎眼了才垂青于你。”

“所以?你现在认命了?”

“认命?我命由我不由天。”狼王冷笑:“迟早也要让你把脑袋插进地里啃泥巴,把你扒光了衣服,让你赤身走完沙漠五十里,把你羞辱一遍,让你心境崩溃境界掉落……”

“别骂了别骂了……你这放狠话,怎么还鞭尸自己的,我听着都止不住猛男落泪……”白泷小声嘀咕:“我过去有这么不当人的吗?”

铁升:“呵呵!”

没有无端的敌意,也没有无端的心理阴影。

“想起这些,我也恨的牙痒,但现在我居然也能懂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铁升吐出恶气:“江湖中,没多少人有胆量像你一样跟我说话,倘若是你都变得恭恭敬敬低声下气,我反而会很不习惯……”

“过去,我恨不得你这人能跪在我面前舔我的鞋底,现在,我反而是看你不觉得那么不顺眼了,毕竟人的快乐来之不易啊,你说的很对,我的快乐阈值已经很高了,如果没有一个对手给我找点麻烦,或者会很无聊很无趣的,活着就变得没意思了,你我之间是彼此的试金石,棱角分明的才好。”

白泷一愣,表情古怪。

他刚刚说这段话,是用来解释男女关系的,你现在给我改成男男关系,合适吗?

气氛居然有点焦灼?

“咳……”白泷甩掉脑子里莫名想法,肃然道:“你真打算直接去京城?”

“不错。”铁升冷漠道:“去找司天监。”

“你应付不了他们。”

“不试试怎么清楚?”

“万一试试就逝世了?”

铁升侧过视线:“我岂是那么容易被杀之人?别太小瞧我了,神魔莫问。”

白泷敲着扶手:“你为什么对个人榜第一这么执着?”

“我都不记得人榜第一是谁了,哪来的什么执著?”铁升表情冷淡的反问。

“倒也是。”

天机封锁必然有影响,铁升估计真的忘记了什么,循着本能想去京城,可能是一时冲动,可能也是担心自己彻底忘记什么。

“顺带一提,你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白泷敲了敲脑袋。

“三天前。”

……在我进入镇魔狱的时候?

……是巧合么?

白泷默然,他点了点头:“明白了,既然你要走,我也不会敲锣打鼓送你的,赠临别诗句什么的也想都别想,我们之间还没有和善到这一步。”

铁升表示赞同:“不错。”

白泷又说:“但吹着唢呐送你走可以,考虑一下?我吹一首《囍》。”

铁升冷笑:“滚你码的。”

“哈哈哈哈。”白泷拍着膝盖大笑,而后他也起身走出了凉亭:“铁升,若你死在了京城里,我会给你烧点纸,但是我不会帮你报仇。”

铁升不屑一顾:“我死了也只能责怪自己无能,要你帮我报仇,还不如黄泉路上走快点……可神魔莫问,如果你死在烈饮或者烈圣手里,我倒是可以顺便帮你报个仇。”

“哦?还有这种事?那我就在黄泉路上走慢点,等你一起了,咱们去地府里倒是可以一块儿吃酒。”白泷的表情颇为真挚。

“然后一起杀阎王。”

“居然被你预判了。”

“因为你这人不服命,更不怕死,这倒是跟我一模一样。”铁升回过头:“所以天机封锁什么的,我会查个清楚,哪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查他……”

他活动着手腕,淡淡道:“神魔莫问,倘若你真的运气足够好,能活着到京城,记得来见我。”

“为什么是我?”

“因为天机封锁,对你无效。”

铁升拢了拢衣袖,走入夜幕中,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白泷站在凉亭前,沉吟不语。

又是一道天机封锁,总觉得一旦关系到司天监,事态复杂,越扑朔迷离,越是草蛇灰线。

恐怕很多事,得去了京城,才能彻底的水落石出。

……

这边修罗场,不妨先放一放,且看遥远的数十里之外。

南唐有四大名城,但四大名城并不属于任何一地的首府,就如同遍地开花的江苏省,南京虽然是省会,但各种意义上牌面都不够。

凤梧城北去五十里,有一城名橘,橘城,因过去盛产橘子而得名。

橘子城里有一条柳木巷,巷子里住着三户人家,一户屠夫,一户教书先生,还有一户铁匠。

铁匠铺子里面,有个青年坐在火炉边上烤着火,他散着头发,看着如同一名隐士,望着屋檐上打落的雨水,连珠成串,伸出手截住了雨水,屈指一弹,雨水连成一线,仿佛一串动能传导的小巧摆件,那枚水珠也落在了红色的砖墙上,落下一滴水渍。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腕,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一名赤着上半身的铁匠从打铁铺子的火炉旁走出来,将滚烫的铁毡泡进冷水里。

“你的刀,还要两天才能磨好。”

“久了点。”

“是你用的太不爱惜了,十年磨一剑,哪怕刀是单刃,也的磨个五年八年的。”铁匠是个魁梧汉子,但嘴上比较絮絮叨叨,是个话痨:“话说,你这刀都坏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用?这还不如直接回炉呢,刃都卷了,再这么磨下去,都跟剑差不多的宽度了,干脆给你改成八方古剑得了。”

“我的刀,就是我的道,改不了,刀越用越薄,道越走越宽。”青年娓娓道。

“我是个打铁的,不懂你那些道理。”铁匠唏嘘道:“我祖爷爷给你爷爷打了一把刀,他用了半辈子,成了天下前十的名刀,我给你打的这把真担心你用不到它功成名就的那天,它就断了,这可不是那把玄铁材质的刀啊,连名刀都不算,差了许多,我这些年收了不少玄铁,你真不考虑换一把?”

“你自己的作品,你自己没信心?”

“十年前的作品谁看到不觉得是黑历史?”铁匠抬起蒲扇般的大手挡着脸,仿佛欧巴桑似的挥了挥:“别这么说,老子会害羞的。”

青年回过头,继续看着雨。

这时,巷道另一端走来一道人影,白衣窄裙,衣角绑的严实,特别是紧紧裹住的束腰,纤细的腰肢将上半身下半身的比例衬托的恰到好处,她头戴一顶帷帽,圆形的帽子下是白色的纱布,遮住了大半的五官和面容,露出了令人无限遐想的下半张脸。

在巷头的屠夫都忘记了切肉,看的双眼放光。

这家伙不叫镇关西,可其实也差不多,是橘子城里的一个地头蛇,别看只是个屠夫,但本事也是不小,垄断了附近不少酒楼的肉类生意,也时不时暗中拿些孝敬和克扣,屠夫肉摊是表面做样子的买卖,大腹便便的屠夫不敢惹的人有,譬如橘城的官府,还有几个大世家的客卿,也譬如那个打铁的铁匠,不少江湖豪侠都是他的客人。

可今天中午喝了几晚黄汤,一股子身子里的燥热,加上这小雨下的令人心烦意乱,如今又看到了这白衣女子,顿时心头产生了某些莫须有的要命念头。

裤子动了,酒壮怂人胆,这屠夫对坐在巷子口的几个地痞流氓使了个眼色,这几个土棍立刻明白了意思,这是他们的老本行,立刻哗哗的起身,围上了这个白裙帷帽的女子,其中一个无赖佯装踉跄,故意撞向女子的肩膀,伸出手就打算调戏,试一试碰一碰。

“这位姑娘是来找人吗?”

“这儿我熟悉啊,给你个带了路?”

“姑娘你看看我像不像你要找的人?”

女子仿佛没察觉到这几个流氓的靠近,置若罔闻的继续往巷子里走。

这无视反而助长了这些人的嚣张气焰,肉铺屠夫知道机会来了,怕的一道劈在砧板上,大吼一声,装作一副路见不平英雄救美的模样,撸起袖子就冲向了几个地痞流氓,嘴里骂骂咧咧,满嘴胡话:“小兔崽子们,连我媳妇你们也敢调戏,找死!”

这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人还投去一个眼神,意思是希望这白衣女子配合一下,也算是摆脱了麻烦。

可这就是个陷阱,只要她配合的点头了,之后就会被屠夫一拉手直接带回去,如果真的是个普通良家女子,之后会发生什么,不用猜也知道,毕竟古代可没什么天眼系统。

哪怕是个江湖女侠也未必能有好下场,这屠夫的气息凝实,明摆着是个先天,显然并不是个简单的地头蛇。

可惜,他的运气不好。

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了不该惹的人。

白衣女子听到‘媳妇’两字有了反应,顷刻间,真气汹涌爆发,那一刻有无形的虚影在她足下成型,阴影化作张牙舞爪,三首六臂的魔像。

方圆几十步内的雨水骤然停滞。

肉铺老板意识到不妙的时候,疼痛就已经袭来了,一只脚陷入了他肥硕的肚皮里,弓腰成了煮熟的虾米,狂暴的气力直接冲入了他的四肢百骸里,顷刻间他就已经听到了自己丹田破碎的声响,一口逆血顺着咽喉用出来,染红了青砖的巷道。

屠夫砸入了墙壁,本该直接飞出几十米远,可他没能非得太远,在刚刚离地起飞,被踹飞的那一刻,女子就已经侧身走出三步,扯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的脑袋狠狠叩向看肉的肉铺摊子,木质的摊位直接蹦碎不说,连地面的青砖也被亲吻的裂开。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以痛亲吻大地母亲,大地母亲却不会报之以歌,只会说铁头娃儿。

肉铺老板的满口牙齿碎裂,鼻梁歪曲,无比凄惨。

“就凭你……也配做我丈夫?”

风吹起了帷帽的白沙,露出了南心陌嗜血冷笑的神情,杀人无数的罗刹军统率将军,她杀的人可太多太多了,区区地痞流氓,甚至不配死在她的手下,但架不住这人开着五速鞋前来送,一句话的踩雷过于精准。

肉铺老板已经没办法开口说话,直接昏死过去。

其他几个地痞流氓吓得屁滚尿流,跌摸滚爬的跑出了巷子。

此时铁匠铺里,看雨的青年也起身,从口袋里取出了发绳,将散漫的头发绑好。

“来人了?”铁匠左顾右看:“杀手?刺客?”

“南心陌。”青年淡淡道。

“霓裳郡主!”铁匠露出惊喜表情,这是好事啊:“大客户啊这是!快给我介绍一下,这笔生意,我倒贴钱进去,免费都做!”

“别想太多,她可看不上你的手艺。”青年摇头。

“为什么?”

“振威名枪·龙胆虎魄,品质不输镇雪刀……她不缺兵器,而且罗刹军也不缺兵器,那么大订单你拿不下来,拿下了也会把自己累死的。”

铁匠表情麻了:“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还是想给江湖高手打铁打武器,这是什么来着?对,品牌效应,过去有个小哥来这儿,跟我聊了一下午,就说过这些,多送点武器给高手,让他们做点免费宣传,到时候自然客源就多了,她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嘛。”

青年表情古怪道:“定情信物,你会换?”

“啊这……”

“南心陌过去从不用枪,她善用萱花斩钢斧,力大势沉,不知多少沙场死敌,被她一斧头劈成两块,之所以换成长枪,是因为神魔莫问给她送了一把名枪,她之后便换了趁手兵器,从此之后,长枪在手,千军辟易,愈发令人闻风丧胆。”

“斧?”铁匠直接噎住,他稍微想象了那画面,譬如说程咬金三板斧什么的……

“你觉得你行了?”

“我觉得我不行。”铁匠放弃了:“斧头不比刀剑,这个广告打出去仿佛农具似的,回头有人来找我做九齿钉耙,这生意我接不接?”

“那不就得了,反正是来找我的。”青年扶着膝盖起身,下意识摸摸腰间:“对了,我的刀……”

“你的刀还要至少两天,这时候可不能受损。”铁匠跑进房间里,很快捧着另一把刀出来:“用这把!”

“这把是?”

“玄铁刀,还没名字,我造出来的半成品,你一直不肯换刀,我也只能根据感觉来!”铁匠挠头:“试着看看,说不准你会喜欢这把刀呢?”

“玄铁。”青年结果兵刃,微微点头:“行吧……我试试,用坏了可别找我陪。”

“免费的,好用记得打广告。”铁匠大笑,随后注意到白衣女子几乎走到这附近,他压低声音说:“还有,尽可能别打的太天惊地动了,稍微留点手吧。”

烈饮将刀挂在腰间:“你以为我是神魔莫问吗?她可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走入雨巷,毛毛细雨被隔绝在外,两人站在雨水里,沛然的气机令自己除了鞋底之外滴水不沾。

烈饮一袭青衫,绑着头发,潇洒写意。

南心陌摘下帷帽,江湖打扮,骇人胜过高贵。

“见过,郡主殿下。”烈饮抱拳。

“我不是来找你寒暄的。”

“但基本礼仪不能丢。”烈饮说:“哪怕你是来找我的麻烦。”

他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右手手腕。

南心陌不屑道:“你的手自然有人来砍……虽说我心底看不起,但这件事轮不到我来管。”

烈饮应下了这句讽刺,默然不做声。

“倒是我小觑了你们,神魔莫问也好,霓裳郡主也罢,都是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当然不会让旁人来代劳。”

他随后又问:“那你来找我,是做什么的?总不见得要把我押着送去凤梧城吧?”

南心陌眯起眼睛,在这时她的笑容多出了几分玩味。

女子撩起一缕发丝,笑容沾染几缕妩媚之色。

南心陌本就生的绝美,只是铁血治军的气势和杀万人为雄的气魄,令人会忘记她是一名女子的事实,当她笑靥若花时,也宛若牡丹盛开般妩媚妖娆,连语气也多了几分甜腻和感性的沙哑。

“烈饮公子难道不知道么?”

“太后,可有意给你我之间说亲呐。”

她的笑容迷人,话音说出口,却令烈饮不寒而栗。

烈饮深呼吸后,果断到:“我会拒绝的……”

南心陌笑容更甚:“你……敢拒绝本郡主?”

烈饮一愣:“那我……答应?”

霓裳握住了枪杆:“果然是有所企图。”

烈饮默然:“那我该怎么办?答应不答应都不行?你想怎么样?”

南心陌继续柔声道:“我只是认为应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问题,不把你给阉了,之后可能我连睡觉都不会安稳,你说对吧?”

这位已经半只脚踏入天王境,连大万象中超长待机的蛛后都给宰了的人榜俊杰,额头流下了一滴冷汗。

这疯女人……

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找上来的。

你找我做什么,你去找太后啊,这老女人乱点鸳鸯谱,跟我何干?

慌了,是真的慌了。

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但烈饮已经充分的体会到了南心陌这个女人的不讲道理。

烈饮嘴角抽搐:“刘太后的想法,我不懂,但你我皆不是任由别人摆布的棋子,你如何想,你自己明白,根本不必要找这种借口。”

“太后无非是需要烈圣的威望罢了,他身上还挂着这皇室供奉的头衔,有他支持,大政奉还,可以再拖延个十几二十年。”南心陌神色归于静默:“复杂的朝堂事,说来你也不懂,我找你麻烦,无非只是希望做的彻底一点,免得走了一个烈饮,再来一个烈吐。”

听完后,烈饮止不住小声说:“……你早点嫁人不就完了?”

南心陌一枪劈在青砖上:“老娘嫁得出去,还轮到你说!”

烈饮以手扶额:“这神魔莫问真不是个男人,绯闻都传开了,居然不负责……”

南心陌说:“他是不是,你到时候自己试试看。”

“我也是男人,怎么试?”

“击剑呗,他说过,最喜欢击剑了。”

“喂!”

“这句话你都懂,看来果然见过。”南心陌淡淡道:“输在我手上,也免得你去凤梧城丢人了。”

烈饮单手压在刀鞘上,他摇头说:“你打不过我的。”

“我说……你最好输给我。”南心陌又重复了一遍。

烈饮略微停顿,旋即苦笑:“……多谢郡主美意。”

他五指握住并不熟悉的刀柄:“可我的刀,不答应啊。”

南心陌默然:“那就问我的枪。”

被白布裹住的长枪随着她手腕一震,白布撕裂,仿佛寒光照破了白布。

随着罗刹军威而名扬人间四域的名枪,龙胆虎魄,在一片雨幕中酌洗枪身,巷口里传来龙吟虎啸之声。

烈饮低声道:“殿下到底是走到那一步了?”

“谁知道呢?我从不去验证自己的武学境界。”南心陌淡然道:“他说我似是原地不动,只是这把枪,经过数载苦练,终于是找到了窍门、运用纯熟了。”

烈饮默然:“天资卓绝者,都是这么的自卖自夸么……”

枪法宗师境界,浑然一体,名枪之魂意都被唤醒了,何止登堂入室炉火纯青。

还真有这把长枪在手,她就是不折不扣的万象境巅峰(对应宗师称号提升一级评价)

这还是原地不动?分明是进步神速,一日千里!

要知道,南心陌拿到这把长枪也还不到三年时间!

三年,一个枪法宗师?这是哪来的凡尔赛文学?

不,也不一定全是她的缘故,或许是因为神魔莫问,他早已看出了南心陌在枪术方面的天赋,否则,为什么给她送了一把名枪?

烈饮突然有了几分羡慕,他自幼在烈圣门下练刀,看似高于很多武者的终点,可他的刀从来都是自己慢慢练出来的,就连烈圣也从未告诉他,哪一条路可以走,哪一条路不能走。

“神魔指路,非同凡响。”烈饮呢喃道。

“你在哔哔什么呢?”南心陌看着他:“不拔刀么?”

“我只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凤梧城……”

“然后找他击剑?”南心陌面无表情:“还是在这儿,把你的剑交了吧,我直接给它折成九节鞭。”

烈饮心神凝聚,他吐出一口气:“……郡主殿下,得罪了。”

他拔刀了。

拔刀一刹,虎啸龙吟,巷子之上的磅礴大雨,诡异的悬停,无数雨滴精致在半空,而屋檐和水渠之中的流水加速流淌,一静一动,诡谲非常。

天地雨幕,珠帘密布,刀枪齐鸣,天地无雨。

起落三十三息,雨停云散,巷子静默,一地青砖再无半点残留。

这一战的最终结果,人榜第五仍是人榜第五。

……

凤梧城,满月庄,凤九歌对着桌案自言自语。

“南心陌,很多人都误解了她,把她当做人屠和疯子来看,但其实她有颗相当细腻的玲珑心,毕竟是女子,比男人更懂得灵活应对,不会死磕面子,也不会为了一口骨气而倔强到底。”

“她去找烈饮,与之一战,其实是给双方留一条退路。”

“烈饮和白泷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若是没人主动后退一步,这件事就完不了。”

“白泷的阳谋太精彩了,逼得烈饮不得不接受,可烈饮真的来了,他的一条臂膀也就留不得了,先天道、天王境也都成了竹篮打水,多年苦功一招白费。”

“一旦白泷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他和烈圣之间的那点过往情分也就用光了,接下来,他要入京城,要去对付雍王,就必然面临烈圣入关的难题。”

“所以,若是烈饮输给南心陌,就能避开去凤梧城的一战,他还有更多的时间保留这只手臂,更多的时间去冲击天王境。白泷也不会因此用掉和烈圣之间的过往情分,烈圣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选择入关。”

“越过烈饮,后续的事,就会好办许多。”

“既守住了白泷的承诺,又保证了他的安全,更为解决雍王铺平了路,刘太后也会乐见其成,她自己也会少很多麻烦,总体而言,一石多鸟。”

“若非没有足够的玲珑心和细腻心思,怎么可能想得出这样的解决办法?”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解题思路是对,但很难。”

“想必她也知道,烈饮选择了入世刀,他的刀和他的道不允许他输,所以她此行也是抱着必胜的念头去的,哪怕知道很可能赢不了,这一战也还是要打,她或许是不能容忍自己什么都不做吧。”

“为了喜欢的人不惜伤痛的一心付出,只求他好,不求他能看见……她也真是个痴心痴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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