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光球,连谢瓒都觉得他有病。门没关,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陆应淮在“强球所难”。
“你干嘛了?火急火燎找我要完抑制剂之后一个字不说就消失了,诶,”江棠当时那个情况,虽然发情但毕竟信息素出不来不能随意标记,谢瓒真没往陆应淮身上想,“给谁用啊?”
“我易感期,”陆应淮慈爱地抚摸着那两个光球,嘴角噙着笑,“你们两个现在学一下,或者被我丢出去,二选一。”
两个小球瑟瑟发抖,谢瓒震惊:“你易感期?!你准备安全屋了没有?”
陆应淮很不理解地打量谢瓒,迟疑了片刻才道:“你没有老婆吗?”
谢瓒更震惊地看着陆应淮:“你是禽兽吗?”
“不是,”陆应淮坦诚道,“但也差不多。”
完全标记的过程不只是咬腺体给予信息素,还包括一些躯体运动。易感期的Alpha精力旺盛,占有欲极强,最原始的兽.欲主宰了他的身体,恨不得把江棠的每根头发丝上都刻上他的名字。
发.情期的Omega又极其敏感,江棠的泪腺像是要把这么多年受委屈忍下的泪水一次性用掉般,小珍珠一串一串往下滚。
小孩又倔,一开始哭不让他看见,咬着枕头掉眼泪。
被他发现了又羞又恼的,咬着他手指不松嘴。也不舍得使劲儿咬,怕咬疼他了还时不时用舌尖舔舔,琥珀一样的瞳仁汪在一湾剔透的泪里,像个随时能吞噬陆应淮的潭。
再后来就控制不住了,一会儿哭,一会儿又要他咬咬,让怎么着就怎么着,怎么哄他他都信。
再再后来……小Omega没力气了,恹恹地抱着他的腰,软乎乎地求他喜欢他,陆应淮答应着,他就缠着要听,一遍又一遍。
于是陆应淮一边把小Omega抱在怀里哄着,一边欺负着,气得江棠拿拳头打他,都没劲儿了,打得不疼。
也许是契合度太高,陆应淮的易感期三天就结束了,后面……全是为了哄着恢复了信息素所以发.情期更加汹涌的小Omega。
他中途还出去买了能量棒跟新手机,好在江棠那会儿体力透支严重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要不还得哭。
到最后他把江棠从浴室里抱出来,小Omega还在嘟囔:“陆先生坏,不给你闻信息素了。”
陆应淮喜欢他喜欢得心颤,把他往被子里放的时候,江棠的腿无意识轻轻蹬了蹬。
开始时陆应淮没察觉到异样,顺手挠了挠他脚心,那白玉般的脚丫在他掌心瑟缩了一下。
陆应淮顿时就醒了。
那一瞬间陆应淮握着他细瘦的脚腕,心中的快乐不亚于完全标记的时候。
陆应淮把孟玦等人引进卧室。
这房子的卧室比别墅那套还要宽敞,落地窗干净透亮,本来装了崭新的厚窗帘,被陆应淮抱着江棠在窗边弄坏了,现在只剩下一层米色的纱帘,拉了一半。
江棠眉目舒展,没有要醒的迹象。身上还穿着陆应淮的衬衫,已经换到不知道第几件了。
趁江棠睡着,陆应淮才敢让孟玦带着手套隔着裤子捏了捏江棠的膝盖。
SA的科研人才发明的便携仪器比传统的更加快捷精准,可以看出江棠的骨头没有任何问题,接着检查了神经和肌肉。
最后得出结论,完全标记加上S级强悍的信息素使江棠坏死的神经细胞重新焕发生机。
本来在谢瓒那里检查过,孟玦团队研究了一个下午出具的最保险的治疗手段是手术,这趟回来本来都约好了手术时间,这下子何止省事,江棠也会少遭罪。
“只要坚持一段时间的复健就可以了,”孟玦再次欣慰于Alpha信息素对标记过的Omega强大的治愈力,他给开了药,“药记得按时吃,能走路了去小谢那里复诊就好。”
“好,谢谢。”
“那就谢谢小陆总这些天的款待,”陆应淮当时让方慕订的酒店餐饮再加上这几天的娱乐行程一切都是按最好的来,“过几天要去山区义诊,刚好能提前过去,我们就先告辞。”
谢瓒倚着客厅的酒柜,看陆应淮送孟玦离开,眼底滑过一丝羡慕。
有时候他也很希望自己是顶级。
“这回没事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哥送回去?”谢瓒道,“你把人藏哪儿了?陆叔叔就差把雾渊市掘地三尺了。”
陆不凡现在的Omega,也就是陆应淮的小爸谢逸思,是谢瓒的堂兄,今年三十岁,比陆不凡小十五岁,两年前和陆不凡在一起后就跟家里闹翻了,现在只跟谢瓒一个谢家人保持联系。
“他掘地三尺?”陆应淮冷笑,“真掘地三尺了,人就在老宅地下室他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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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这觉一直睡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陆应淮早睡醒一觉,正在给他红肿的腺体涂药。
第一次发.情期对腺体的折磨太重了,陆应淮动作极尽小心,还是把江棠弄疼了。
江棠皱了皱眉,习惯性地不吭声。
“疼?”陆应淮注意到他醒了。
江棠不是矫情的小孩,他知道自己刚经历完……
他不知道!
他不想知道!!
七天里他浑浑噩噩地昏迷又醒来,但不是没有记忆,他还记得自己怎么哭怎么求怎么撒娇,陆应淮一点都不绅士,撩拨着他非得喊了“哥哥”才能继续标记。
江棠扯过被子,没盖过头顶就唰地放下来,脸上交织着羞愤和委屈:“陆先生,我衣服呢?”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语气跟小野猫凶主人一样。
“陆先生……”陆应淮重复了一遍,像是把这三个字嚼碎了在品,“宝宝用完哥哥就又生分上了?”
江棠脸蛋爆红,眼神似嗔似怒地瞪着他。
什么叫“用完了”?他明明那么、那么……
江棠想起自己哭着要陆应淮咬咬,咬完了又翻脸不认人拿拳头捶他的样子,反驳不了一点。
偏偏陆应淮不安好心,看到江棠的窘样儿了也不给台阶:“猜猜这是哪个小野猫挠的?”
他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扯了,裸露的皮肤上十几道结痂的挠痕,看着还挺惨烈的。
江棠又有点心虚,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欺负的了,乖巧的眼睛把陆应淮望着:“那怎么……”
陆应淮受不了他这种眼神,凑过去吻他眼角,黏黏糊糊道:“宝宝补偿一下……”
他想听江棠清醒状态下喊他哥哥,谁知江棠没等他说完就凑过去吻住他的唇,生涩地伸出一点点舌尖,又很快缩回去,脸颊发烫:“这样,行吗?”
那可太行了,太可爱了。
陆应淮忍不住,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笑,胸膛贴着他的锁骨,震得微微发疼。
他身上很暖,江棠喜欢暖和的地方,顺应自己的心意抱住了陆应淮的背,他感觉陆应淮僵了僵,又歪过头蹭蹭他。
他这一蹭江棠瞥见他的腺体上也有两个牙印,破皮了,结了深粉色的痂。
他用指腹摸了摸:“这是我咬的。”
陆应淮说喜欢他,他不信,陆应淮就把腺体露给他:“棠棠可以‘标记’我。”
Alpha当然是不能被标记的。
而且腺体作为Alpha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是不会轻易暴露给人的。如果不是非常非常喜欢,没有人能强迫一个Alpha把腺体露给别人看,很多自尊心强的Alpha甚至不会允许自己的Omega碰触自己的腺体。
Alpha天生争强好胜,更不可能允许别人咬他们的腺体,把他们跟Omega一样看待。
S级Alpha的自尊心只会更强。
可陆应淮毫不犹豫就露给江棠,纵容甚至请求小Omega“标记”他,只能说明他很爱很珍惜江棠,所以愿意把弱点交给他。
如果江棠恨他,在易感期、Alpha信息素最盛因此腺体也最脆弱的时候,可以轻易地废掉他。
永久标记会让AO之间建立最紧密的精神联结,现在陆应淮什么都不用说,江棠就能通过信息素确认,陆应淮喜欢他。
至于原因,江棠从不会去纠结。
他已经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他摸着自己的齿印,小声问:“疼吗?”
当时很疼,江棠意识不清醒,又被欺负得那么狠,像报复一样咬了重重的一口。
现在不疼了,随着江棠的抚摸只剩下浅浅的痒。
但老老实实承认实在不符合陆应淮的性格:“疼。”
江棠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脑海中迅速辨别陆应淮委屈语气的成分真假。
“被棠棠标记了,想要信息素安抚。”
明明满屋子都是。
江棠心软,他悄悄喜欢了陆应淮那么久都不敢奢望,如今得偿所愿,开心得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闻声尝试着释放信息素。
冰凌花的味道正常的时候都是淡雅的香,还夹杂一丝微苦的味道,情到浓时才会变得甜腻。
却不惹人厌烦。
陆应淮两世闻过上千种信息素,唯独为独属江棠的这一抹而心动。
江棠的冰凌花。
花语是无私、勇敢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