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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医患纠纷

转职圣骑士后风靡全漫画 蒙面纸羊 4244 2024-10-13 10:44:24

尤礼天生就有这个胎记。

和普通的胎记不同,他的胎记只有在动情的时候才会出现。

作为一个医学生,尤礼知道这并不寻常,他做过各种身体检查,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考虑到这个胎记并没有影响过他的日常生活,探寻这个胎记的特殊性的想法便不了了之。

胎记的位置十分隐蔽,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别人知道,可那个黑发青年似乎比他还要了解自己,他口中说着要探查自己的身份,其实似乎就是为了看到这个胎记。

幸好自己今天穿的裤子恰好是条高腰牛仔裤,才勉强遮掩住异常。

可这也只是侥幸,若是刚才沈莫玄再强硬一点,说不定他已经暴露了自己异于常人的地方。

好在,他最后还是放过了自己,没有深究……

回想起刚才那年轻人凌厉如解剖刀的眼神,尤礼便觉得心脏战栗。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陌生人的触碰让他感到十分难受,只要碰一下,轻则单纯的恶心反胃,重则浑身冒冷汗,皮肤上还会起许多红疹。

尤礼知道这是一种精神洁癖,是强迫症的一种表现,他尝试了很多方法,才逐渐将这种症状减轻,伪装成正常人的样子。

可实际上,只要被他人碰到,他还是会感到浑身不适。

可是刚才,在沈莫玄靠近他,触碰他的时候,那种恶心不适的感觉却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另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心跳加速,血液流速变快,身体发热,四肢酸软。

沈莫玄的眼眸犀利得不像个还没有踏入社会的学生,在他望过来的那一刻,尤礼感觉自己才是个病人,而对方就是他的主刀医生,他好像被麻醉了一样无力反抗地躺在手术台的无影灯下,他的手明明只是放在他的皮肤上,却好像已经剖开了他的身体,穿透他的血肉,触碰到了他的脏腑深处。

这种触碰是没有任何情色之意的,客观的,冷静的,彻底的检查。

可他却因此失态了。

那感觉来得太过强烈,让他不得不咬住自己的手背来与意志做对抗。

就好像中了蛊一般。

这真不像他。

尤礼长舒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不敢轻易触碰自己,只是调整着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那悸动平复下去。

他低下头,看着逐渐隐没不见的胎记。

之前那里顶多也就是变成淡淡的粉色,从未像今天这样,闪烁着亮银的光芒,而且一阵阵的发烫。

尤礼回忆着刚才那黑发青年将手掌贴到自己腹部时发生的事情。

他好像看到了一道银光从青年掌心下方出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他的幻觉吗?

大腿侧边传来一阵震动,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倏地一颤,让沉思中的尤礼猛地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四周,但蓝色的围帘纹丝未动,只有他一个人在值班室内。

他松了口气,恢复镇定,从牛仔裤的侧边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是值班护士给他发了个消息询问他现在在哪儿。

尤礼含糊其辞地用去洗手间的借口蒙混过关,在关闭消息界面的时候却手误点开了公众号,看到了一个游戏广告。

【神奇塔罗:测测你的前世今生】

这种一看就是引流的小游戏,要是放在往常,尤礼不会多看,但刚刚才经历玄幻的一幕,正是容易多想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儿,便点开了那个游戏界面。

屏幕暗下又接着亮起,二十二张背面朝上的塔罗牌出现在游戏界面当中,下方出现了一行提示文字。

请根据你的第一感觉,抽取三张卡牌,探寻您的前世。

尤礼愣了愣,顺手点了三张。

卡牌缓缓翻开。

教皇(逆位),魔鬼(正位),高塔(逆位)。

一连串的小字出现在他抽中的卡牌下方:

前世你曾身居高位,独断专行,骄傲自大,但你被魔鬼所蛊惑,驱使着犯下了无法被轻易原谅的罪行,这使得你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和变化,你身陷囹圄,落魄潦倒,最后郁郁而终。

尤礼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些字已经消失,而剩余的十九张牌再次以背朝上的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下方的提示文字写着:请再抽取三张卡牌,了解您的今生未来。

今生?

这小游戏看起来神神叨叨的,还尽说些不好听的话,前世悲惨也就算了,要是测出来今生也不幸,岂不是令人心里膈应?

尤礼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

可黑发青年那低沉的声音却又出现在他的耳畔。

“你真的不认识我?”

……他确实不认识他,可他的面孔却令他感到无端熟悉,就仿佛是午夜梦回时曾经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

冥冥中,心底有一道声音,在阻止他靠近对方。

不要与他为敌,更不要对他动心。

那声音这样说道。

可越是这样说,他却愈发觉得心中瘙痒。

像一只好奇心过甚的猫,望着头顶探出墙来的红杏,扒拉着拦在面前的篱笆,想要看看秘密花园里的景色。

……他想要认识他。

青年的指尖顿了顿,还是点了下去。

……

住院部的早晨总是十分喧闹的,正是探视的时间,有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准备去遛弯的,有躺在担架床上准备去做检查的,还有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拿着病历本和检查报告,步履匆匆。

沈莫玄刚从一楼食堂买了早餐过来,电梯门正好开了,一大串人乌泱泱地挤进去。

“哎,小沈哥,这里还能站人。”站在电梯里的值班护士正好是个熟人,只见她将快要合上的电梯门用文件夹一抵,往后蹭了蹭,给青年让出了一个位置,招呼他快上来。

“没事,我走楼梯。”

沈莫玄朝着说话的护士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往那人满为患的电梯里挤,只是在护士有些遗憾的眼神中,转身朝着楼梯通道走去。

没过一分钟,六楼的防火门被拉开,身形颀长的黑发青年拎着保温盒从里面走出来,他披着件宽松的黑色运动外套,气息沉稳,目的明确地往左侧的通道走。

在他身后,电梯的数字才堪堪跳到4。

……

病房的门被打开,坐在床上的沈莫白扭过头,对着门口的青年露出一个笑容。

“哥。”他叫道。

“吃早饭吧。”

沈莫玄走进来,把少年身后的枕头垫高,然后将保温盒在小桌板上依次打开。

沈莫白捧起碗,喝了几口白粥,叹气。

“哎,医院里的伙食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的语气有些郁闷,“没有哥做的万分之一好吃。”

“少拍马屁了。”沈莫玄把几样配菜往他面前推了推,“光喝粥能有什么味。”

“我说真的。”沈莫白嘟囔着,“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觉得我都好得差不多了,医院的床硬邦邦的,还窄,我睡不舒服。”

“好得差不多了?那明天和我一起去学校上课。”沈莫玄的声音冷酷得好像是秋风扫落叶。

“不……那也没好到那个程度。”沈莫白放下碗,扭过头来,放软声音,“领导,向您请示一下,我能回家休息吗?”

沈莫玄看着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弟弟,不语。

其实沈莫白不说,他也正有此意。

他已经让174系统帮忙扫描过,自己也仔细检查过,沈莫白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既然如此,现在继续待在医院其实是形式大于用途。

而且身份存疑的尤礼还是个隐患,他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让沈莫白和对方单独待在一起。

“你确定要回家?”

“嗯!确定确定!”见青年松口,沈莫白连连点头,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知道了,你接着吃,我去办出院手续。”沈莫玄这样说着,转身离开了病房。

……

尤礼刚从手术室出来,他摘掉自己蒙在脸上的口罩,透了口气。

没想到大早上就接到一台头部外伤的外科手术,原因是“不小心撞到玻璃”,送进来的时候一脑门的血。几个彪形大汉风风火火地闯进医院里,不像是投医倒像是惹事的,当场吓走了几个轻症患者。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能帮上忙的几位医生刚好都有其他的事情,急诊室直接把电话打到了他手机上,让他来帮忙清创缝合。

尤礼虽也不想招惹这些社会流氓分子,但到底还是得遵循医德,接了这台手术。

那一脑门的绿玻璃渣子,挑得他眼都快花了。

“医生,我大哥没事了吧?”

一个双手花臂的中年男人冲了上来。

尤礼停下脚步,看向面前拦住他去路的人和他身后几个大汉,“你们谁是病患家属冯庆?”

“是我,是我……不过我不是家属,我是我大哥的弟兄。”男人这样说着。

他大概是外地人,说话带了些口音,听着有些流里流气的,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烟臭味。

看着不远处地砖上被踩扁的烟头,皱了皱眉。

医院里禁止抽烟,但面前的男人也不像是会听劝的。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和对方保持了距离。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再观察几天看看,要小心不要碰水……”

长时间的手术让他的语气有些飘忽,但职业精神还是让他耐心地解释着。

在他身后,两个护士正推着手术床出来。

“嘿嘿,美人……美人医生……”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大汉满头的绷带,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不顾护士的阻拦,拉住了尤礼的手。

“医生,来亲一口!么么~”

“哎!病人快躺下!”

“大哥你小心脑袋上的伤!”

“他麻醉还没消退神志不清,快拦住他!”

一时间现场兵荒马乱,护士和几个大汉都拉着病床上的男人想要将他拦住,可挡不住那一个大男人硬要往尤礼身上贴。

在手腕被抓住的那一刻,尽管依旧戴着外科手套,但一股恶寒却猛地袭上心头,尤礼的心跳狂跳了几下,他想要躲开,可刚做完手术脚步虚浮,竟然被拽得往病床上倒去。

见医生就要倒在刚做完手术不久的老大身上,一旁有个混混心一急,直接伸手将人推了一把,偏偏就在这时大汉的手被人扳开了,尤礼的身体不由地往后倒,后脑狠狠磕到背后的手术室的门把手上,发出“咣”的一声。

“尤医生!你没事吧!”一旁几个女医护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上去搀扶。

“……我没事,你们先把人推去病房。”

眼前一阵雪花闪烁,尤礼拒绝了他人的搀扶,撑着地面,缓了好一会儿,视野才恢复正常。

“哎,医生,抱歉!是我们的人不小心。”一旁,冯庆摸了摸脑袋,弯腰想把人拽起来。

尤礼撑起身体,躲开了对方的手。

“请别碰我。”

见他躲闪,冯庆有些挂不住脸了,和一旁几个混混对视几眼,用方言嘲讽着,“……死娘炮,装什么装,轻轻推了一下而已。”

“……就是,给他脸了。”

几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音量,尽管口音生僻,但尤礼还是听懂了他们的意思。

他并没有出声反驳,只是冷着脸,扶着身后的门板缓缓站了起来。

“报警。”他开口道。

一听见这句话,面前的几个男人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说什么?”冯庆咧开一口黄牙,语气变得有些狠戾。

“我说报警。”尤礼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很坚定,“有人非法聚众斗殴,还袭击医生。”

“嘿你个死娘炮!我看谁敢!”见有人掏出了手机,冯庆直接举起了拳头,面带威胁。

拳心被一只手一把握住。

“干什么呢?”

一道冷漠的声音从冯庆身后响起。

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尤礼呼吸微滞,他仰起有些疼痛的脖颈,望向对方。

视线宛若落入一片幽深的湖水之中,黑发青年的面色毫无波澜,他的视线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半秒,便回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在他的视线移开的那一刻,尤礼感到后脑的疼痛好像从大脑皮层沁入了内部的神经,一路传递到心脏。

“你又是谁?”

冯庆看着面前的青年,他明显不是医院里的医护人员,看模样更像是个学生,手里还拿着几张单子,应该是来看病的。

他自诩一米八在南方人里已经算人高马大,可对方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

更令冯庆纳闷的是,这毛头小子盖住自己拳心的左手看似只是轻轻覆在了他的手上,可却让他的手臂好像被巨石压住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要知道他打架的时候可是能把桌板当扇子抡的人,这小子是什么来头?有这等怪力?

大汉用嗓门掩饰自己的心虚,“要你多管闲事了吗?”

“这里是医院。”相比那令人蹙眉的大吼大叫,黑发青年的声音就要冷静多了,“你影响公共秩序了。”

“老子要你管?”冯庆不信邪地举起了右手一挥,“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上!”

听他这么一说,身后几个大汉便也眼神一横,冲了上来。

沈莫玄双目微敛,深沉的漩涡在眼底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侧过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袭来的拳风,将右手拿着的住院申请和缴费单揣进了兜里,空出手来一拳捶进了一旁的墙中。

砰的一声巨响。

双层的抗菌树脂版被一拳打穿,深度一直没到青年手腕。

几名大汉的脚步戛然而止。

躲在墙角的女医护们蓦地捂住了嘴,压住了喉中的尖叫,眼中满是骇然。

一时间,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莫玄把手从墙体里抽回来,松开掌心,指缝间的墙灰簌簌地往下掉。

在他抽回手的那个地方,留下了一个拳头大的洞,露出里面深灰色的实心墙体。

沈莫玄松开了一直钳制着男人拳头的左手,拍掉右侧衣袖上沾染到的墙灰,然后抬起头,视线一一掠过面前几个大汉,最后落到面前一声不敢吭,一动不敢动的花臂男人脸上,语气如常。

“现在归我管了吗?”

“……归你管,归你管。”冯庆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生怕稍有不慎,他的脑袋就和那堵墙一个下场。

开玩笑,这可是混凝土墙,八级地震都未必会裂开,被这小子一拳捶出一个碗那么大的洞,要是这拳头落到他脑袋上,他就不是脑袋开瓢,而是脑浆崩裂,比摔烂的西瓜还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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