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麻烦,但不是什么大事。”伊斯莱茵笑着在少年的耳垂上捏了下,语气轻松。
或许他可以趁现在卖个惨,让小囚犯多念着他一点。
苏郁白捂住耳根处脆弱的皮肤,抿着嘴巴用乌泱泱的眸子瞪他,浓密的睫毛也和瞳孔的一样,是神秘如同深渊的黑色,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
男人浅淡的灰色眼眸中带着笑意,幽幽的神色让人捉摸不图。
那样做终究没什么意思……
“别看他了,就算这里所有人都出事,他也能把自己完好无损的摘出去。”
见少年盯着狱警修长的背影发呆,阿里克脸上黑了黑,拉着苏郁白的手拽着他跌入怀里。
“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子顶着,有我们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他抱着柔弱无骨的小囚犯,趁机埋头吸了一口,声音含糊道:“我带你回去午睡。”
苏郁白推开他的脸,发现周围有很多人都在看这边,他将头埋在阿里克的脖子上,湿热的呼吸让男人面色一紧。
“你快点走。”食堂里到处都是人,他不想留在这里被围观,用力拍了怕阿里克的肩膀,很小声的进行催促。
好不容易抢先一步抱到小室友,阿里克巴不得抱着苏郁白多转两圈,可囚犯们看向少年的眼神绝对称不上光彩,他将人抱紧了一些,忽然歇了炫耀的心思。
若非情况不允许,阿里克更想把苏郁白藏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一人独占,最好是让漂亮小室友的眼里只能看见他才好……
乌瑟的活动空间变大了,可牢房一时半会也不是那么好更改的。
他在提醒囚犯们回自己牢房的广播中不得不暂时与少年分开,男人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优越到像是建模。
可当众人在走廊里碰到他时,无一例外都躲得远远的,没有一个人试图去搭讪。
男人早就在监狱里声名远播,且多半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乌瑟一离开苏郁白眼神就变得沉寂冷漠,过长的碎发挡住他的眉眼,即便看不太清他面上的表情,也能发现男人身上的气息不对劲。
大家光顾着看男人变脸了,哪里还敢不长眼的上去触霉头。
阿里克私心作祟,把人抱回去后径直将人放在了自己的被子上,苏郁白不明所以的仰头看他,眼神清澈,唇齿微张着,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男人俯身靠下来,咬着的唇肉试探的亲了一口,在苏郁白扑簌着长睫想要抗拒时,肩膀又被阿里克按住,整个人都倒在满是囚犯浓烈气息的床位上。
深吻过后,阿里克用手背轻轻蹭了蹭下少年湿红的眼尾,呼吸不稳的哑声道:“亲一下就哭,迷惑了室友还不够还去外面招惹那么多人,你吃得下吗?”
苏郁白不仅眼眶是红的,连嘴巴也在男人的欺凌之下变成和桃花蜜饯一样诱人的颜色。
他要哭不哭的吸了吸鼻子,侧脸几乎埋在阿里克的枕头里,男人不像三御那样有洁癖,但个人的干净卫生绝对比大多数人做的都要好。
被子枕头上闻不出任何异味,苏郁白失神的躺在上面,总感觉像是被男人叼回了精心布置的窝里。
他踢掉鞋子踩在阿里克的小肚子上,刚踢了一脚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
少年偏过头没敢看男人眼底涌现的小火苗,委屈的哼声道:“我什么都没做,是你在欺负我……”
阿里克低头看了眼他一只手就握住的细白脚腕,身体的热度再次提升,轻声喘息着用目光去描绘着少年的眉眼。
小室友确实什么都没做,他光是站在那里就是最能迷惑人心的陷阱,哪怕知道注定会争个头破血流,依旧会有无数人义无反顾的上钩。
阿里克有的时候会分不清是他们圈养住了苏郁白,还是苏郁白支配了他们。
他抓住少年的腿,俯身在苏郁白的鼻尖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眼神居然有些温柔。
“那么办呢?我们都被你俘获了,主脑把你送到这里,难道不是送上门来让我们抢的吗?”
阿里克从未像此刻这般冷静,他无比深刻的意识到一点,只要抢到就行了吧?
苏郁白眨了下湿润的眼睫,垂眼小声道:“你们和监狱主脑一样,都是坏东西,我是自己的。”
喜欢才能允许靠近,否则谁来也抢不走……
阿里克被骂了也不生气,大笑着将他抱起来,“好好好,我是坏东西,三御是坏东西,外面的臭男人都是坏东西,宝宝离他们远一点。”
打水简单洗漱后直接被阿里克按倒,逼迫他在自己床上休息。
他拉好被子把人抱到怀里,声音不满道:“凭什么活是一起干的,好处都让那家伙一个人占了?轮也该轮到我了吧?”
苏郁白:“……”
阿里克哼哼道:“我不管,你不能厚此薄彼,只喜欢他一个。”
他箍紧抱住苏郁白的腰,不切实际的开始想着以后一起过二人世界的日子,把所有恼人厌的东西通通踢走。
天天看着少年和另一个室友卿卿我我,阿里克隐隐有向变态发展的趋向。
看到他们亲亲,一定要蛮横的插一脚,把人捞过来亲一口。
三御从一开始的冷漠排斥到后面逐渐有些无语,这人又不知轻重,天天把小室友弄哭的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监狱各区囚犯闷不用再隔开进行劳动改造,整体的任务不变,但劳动时间被加长了一半。
干活快的人没什么影响,那些浑水摸鱼熬时间的对象可能就要干到天黑了。
矿场上阿里克一个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石头,苏郁白被三御拉到一边说话。
男人抬起的下颔,对上少年眼泪汪汪的眸子,耐心问道:“哪里疼,张开给我看看。”
苏郁白颤颤巍巍的张开嘴巴,露出一小截舌头,粉色的舌尖上有些破皮,比其他地方都要红一点。
“先帮你吹一吹好吗?宝宝不哭了……”三御垂下的眼帘很好挡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稳的哄人,又在苏郁白被养到顺滑的头发上摸了摸。
“我没有哭。”苏郁白闭紧嘴巴不要他碰,下意识的反驳过后又小声道:“都是你的错。”
伤口是阿里克弄的,但眼前看似禁欲冷静的男人也逃不开干系。
三御半阖着眼将人抱到怀里揉了揉后颈,默认下了少年的指控。
他哪里又能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定力会那么差,还幼稚的跟人争风吃醋。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亲近你是我的本能。”
三御在他的侧颈处闻了闻,“你也喜欢我,不是吗?……只不过宝宝有一点点贪心,舌头都被人咬破了。”
苏郁白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眼角还是湿润的,可怜的让人不忍苛责。
“我不贪心……”
三御轻叹着笑了一下,捏小猫那样在他后颈处揉了揉。
“如果宝宝不喜欢阿里克,你以为他能那么容易在我手里抢人吗?”他说话的语气很危险,似乎只要苏郁白点头,马上就会付诸行动。
男人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少年发颤的身体,放低了声音。
“小娇气包,一个老公还不够,还想要好几个老公。要这么多,吃又吃不下,还哭的这么好看……”
阿里克装满了两筐石头,烦躁的蹲在地上不想动弹,时不时的往两人离开的方向看看。
小囚犯回来后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往室友的身上贴,而是悄悄拉住了阿里克的袖子。
他有点受宠若惊,狐疑的多看了两眼已经开始干活的某人,“你对他做什么了?”
三御语气淡淡道:“亲近你一点难道不好吗?”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小室友抹着眼泪还有点气鼓鼓的,抱着阿里克的胳膊不说话。
结束后三御还记得带苏郁白去医务室拿药,口腔黏膜的修复能力很好,用不了两天就能自己愈合,可一开始的疼痛在所难免。
囚犯们别说咬破嘴巴了,就是头上有个豁口也不大乐意去医务室,小伤全是等它自愈,很少会去司景尘面前转悠。
看不出喜怒的医生在他们眼里也挺恐怖的。
医务室外,三御小心牵住苏郁白的手,观察着他的神色低声道歉。
“宝宝没有错,都是我的错,别不理我好吗?”
男人俯身与他平视,抬起苏郁白的手侧脸贴上去,冷清的眸子里都是少年的影子。
“是我不对,还说了气话,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苏郁白没说话,蜷缩的指尖却颤了颤。
再冷清的人也有自己的欲望,他也想要独占喜欢的人。
三御默默抿唇,终归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
闻到味就跟过来的鬣狗,又如何能算到少年身上?
医务室的门被人从里面的拉开,浓重的血腥味从里面散出来。
司景尘眯着眼微笑道:“这是在做什么,有话可以进来说。”
他伸手把少年拉进去,直接让人坐在自己平时看诊的位置。
苏郁白小口喝着温水,椅子上被加了两层软垫,坐上去高度刚刚好。
司景尘好像在忙,说要等下才能帮他看看。
他顺着医生的身影看向被帘子挡住的病床,喝水的动作忽然一顿,金属架子上那件浸了血的深色外套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