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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今天又在柯学片场复活了 听涧 5656 2024-08-26 11:50:36

诸伏景光料理的味道很特别。

虽说三明治这种东西就算做出花来, 能让人觉得“好吃”的口味也大多都大差不差,但诸伏景光特制的三明治不一样。

烹饪的手法当然也会在成品的口味上造成细微的差别,但毕竟三明治这种最简单的用两片面包夹住肉和蔬菜、再加上酱料就能做好的料理,和追求各种细枝末节、将火候把控地分毫不差的法餐完全不一样, 即使煎和炸的分寸恰到好处, 吃起来也大致就是那样而已。

但诸伏景光做的三明治是萩原研二吃到过的最好吃的三明治。

——诸伏景光在调配酱料上很有天赋, 他好像天生就知道该如何把成品的酱料和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 做出极具诸伏景光这个人特色的风味酱料来。

在警校的半年时光之中, 诸伏景光还是有偷偷摸摸私下里开火下厨的——毕竟警校食堂的味道实在难以恭维,只能说是能吃而已。

所以在诸伏景光下厨的时候,他们其他的四个人就经常性地跟着一起蹭吃蹭喝。

这个味道曾是在警校进修时格外美好的回忆, 即使在毕业之后诸伏景光就销声匿迹成为卧底、再也没有吃到过诸伏的特制三明治,萩原研二也仍然清晰地记得。

而时隔七年,萩原研二再次尝到了这记忆中得味道——与诸伏景光特别的味道几乎没有差别。

三明治夹馅中得到酱料在咬下一口之后,便随着软面包片的挤压微微溢了出来,在口腔中弥漫开咸香和一点鲜甜的味道, 像是照烧的风味, 又有着微妙的差别, 是只有他们这些尝过诸伏景光料理的人才能认出来的味道。

鹿见春名听到萩原研二的疑惑,再次回答:“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森川先生做的。”

那位自称是鹿见春名的搭档、疑似是组织成员, 又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斜对面开了一家乐器店的店主森川弥, 和诸伏景光完全不像——面容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只有背影稍微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虽然也有可能是易容,但诸伏景光应该并没有掌握这项技能才对……更何况,萩原研二知道诸伏景光已经殉职了。

三年前的时候, 萩原研二并没有亲眼见到同期好友的死亡,只在降谷零的口中听到过转述——诸伏景光的卧底身份突然间暴露了, 死于组织处决内鬼的行动之中。

而具体是怎么暴露的,降谷零并没有仔细将其中的缘由告诉他,萩原研二也没有追问。

既然降谷零没有主动说,那么其中大概有不少信息是保密事项,即使他们是好友,也有很多不能明说的事情,特别是降谷零还是潜伏中的卧底,萩原研二对此很理解。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诸伏景光死于爆炸之中。

作为在卧底中殉职的公安警察,诸伏景光甚至没有一个能够写上他真名的墓碑,甚至连尸体都没能留在这个世界之中。

直到前几年,他们四人还会在12月时去寺庙之中祭拜诸伏景光。

大概正是因为没有亲眼看到诸伏景光的死亡,比起正面面对诸伏景光的死亡冲击、亲眼看到他被身体上捆着的炸药炸地尸骨无存的降谷零来说,萩原研二更加能接受“假如诸伏景光没有死”这样的假设。

毕竟他连鹿见春名不仅有超能力、还能死而复生的事情都接受了,区区假死,根本震撼不了他。

但仅凭三明治的味道,说服力是不够的……降谷零才是诸伏景光的幼驯染,既然他都察觉到了这过于巧合的巧合,降谷零难道就没有什么发现吗?下次联系他问问看吧。

之后见到那位自称是森川弥的人时,也可以再大胆地试探一下。

萩原研二在心里决定。

而鹿见春名显然并不知道萩原研二内心因为这块三明治引起的怀疑,他只注意到了萩原研二咬了一口三明治之后就走神的表情,于是开口询问:“怎么了?不好吃吗?”

鹿见春名有些迟疑。

“不,是好吃的。”萩原研二抬起头,朝鹿见春名微微笑了一下。

松田阵平也跟着附和:“确实很不错,是那个森川做的吧?想不到他还有这种手艺……就是这个三明治感觉好像以前吃到过差不多的味道。”

鹿见春名没有因为松田阵平这句话生出额外的怀疑来。

三明治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常见了,但凡是稍微擅长一些料理的人,都能够做出简单的三明治来,即使有人做出和诸伏景光差不多的味道也实属正常。

萩原研二写了一半的检讨的纸张还放在桌面上,用黑色的走珠笔压住。三明治带来的熟悉味道让他的注意力有些涣散,咀嚼了几口之后,被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痒意呛住,忍不住捂着嘴唇咳嗽了几声。

鹿见春名立刻起身,伸手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背,神情紧张:“你怎么了?呛住了?还是感冒?没事吧?”

萩原研二的面色有些疲惫,因为见到鹿见春名来送便当而产生的兴奋逐渐消退下去,他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吃力。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到有一点点累。”萩原研二叹了口气。

松田阵平皱眉:“是因为落水着凉了吗?”

“但小阵平,你也落水了啊。”萩原研二振振有词,“你怎么没事?”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因为你比我更虚吧。”

萩原研二还没来得及怒从心头起、拍桌和松田阵平打一架,酝酿好的情绪就被鹿见春名的动作给打断了。

银发的少年将手指按在他的手掌上,以此作为支撑点而向他倾身靠近,月光般的银发的发梢落在萩原研二的脸颊和手背上,又顺着他脖颈的弧度悄悄地伸进他的衣领之中,扫过胸膛的肌肤,使他心口发麻。

鹿见春名的手指指尖带着冰凉的触感,与冷薄荷的气息一起将他笼罩。少年的指尖轻轻拨开萩原研二额前的额发,随后那张格外昳丽的脸倏然靠近,灿烂如同金子般阳光的金瞳在他眼前缓缓放大。

额头的肌肤上传来了冰凉的感觉,是鹿见春名肌肤的温度。

鼻尖几乎抵着鼻尖,鹿见春名浓密的睫羽轻微颤动了一下,恍惚间好像也触碰到了他的睫毛,在他的心间骤然扇动成飓风,将心脏中得一切乱七八糟地掀翻,怦怦跳动起来。

犯规——犯规!

萩原研二的脑海中骤然响起了拉高的红色警报。

从来都是他用各种各样的小动作去撩拨鹿见春名,潜移默化地让他接受他各种得寸进尺的举动。而现在这个时候,两人攻守之势反转,他变成了被打得猝不及防的那个人。

冰凉的触感却没有在他额头上停留许久,鹿见春名在短暂地感受了一下萩原研二的体温之后,便打算直起身坐回去。

他想抽离的瞬间,却被萩原研二下意识捉住了手腕,不许他离开。

“怎么了?”鹿见春名茫然,“我刚刚试了一下温度……好像没有发烧啊?”

松田阵平忍了又忍,终于不想再亲眼看这甚至在爆处班办公室内黏黏糊糊的两人,冷不丁地开口,“你平时就是这么和别人试体温的吗?这也太……”

松田阵平欲言又止,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来。

“很多漫画里都是这么画的,有什么问题吗?”鹿见春名说,“而且我是第一次这么做,之前又没有谁和我的关系近到这种地步,在认识你们之前,我又没有朋友。”

这句话在引起甜蜜的同时又带来了痛楚。

松田阵平沉默了又沉默,满肚子想说的话最后都化为了一声叹息:“唉……我说鹿见,你以后看漫画……挑点正常的看吧。”

别老看一些不正常的漫画、然后将朋友之间绝对不会做的事情自然而然地代入到你和Hagi之间啊!

“小诗放心吧。”萩原研二松开了握住鹿见春名手腕的手,转而在他的发顶上轻轻拍了一下,“我可是很强壮的,已经好几年都没有生过病了。”

鹿见春名迟疑地点点头,盯着萩原研二上看下看,最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如果真的生病了,记得要好好吃药……照顾好自己。”

“一定会的。”萩原研二立刻保证。

松田阵平:“放心,到时候我会压着hagi休息的。”

鹿见春名勉强放下了心——今天那个突如其来、让他猝不及防的吻彻底扰乱了情绪,让他完全没有心思去注意更多的异样。

在得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保证之后,鹿见春名才突然意识到——他和萩原研二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近到只要在稍微前进一点点,他就能触碰萩原研二的唇。

他盯着青年警官淡色的唇看了两秒,克制的将视线一开,尽力压制着因为乱跳的心脏而开始不受控制的脉搏。

只要将注意力集中在萩原研二的身上,鹿见春名就会无法自控地想起刚刚、想起数分钟之前那个双方都称之为“不小心”的吻。

虽然嘴上说是不在意,但鹿见春名其实是说谎了。

他在意地要命,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吻的回放在,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独属于萩原研二的温度。

心跳失控,头脑发热,而鹿见春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满胀起来,将心脏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撑开。

“我还有些事,总之……”鹿见春名及时让自己从萩原研二眼中几乎让人沉溺的紫罗兰色之中抽离出来,“……总之,我先走了。”

他落荒而逃,甚至没给萩原研二送他离开的几乎。

萩原研二还保持着追出去两步的动作,向前伸出手,眼睁睁看着鹿见春名的身影在他眼中一闪而逝便立刻消失,没说话的话全都咽进了肚子里:“小诗……?”

他匪夷所思,站在原地呆滞了几秒后才转头,看向松田阵平:“这突然间发生什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这要问你。”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们俩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

搞不好他也是幼驯染和鹿见的play中的一环。

至少在松田阵平看来,这就是两个以恋人模式相处的名义上的“朋友”之间黏黏糊糊、甜蜜地几乎能齁死人的日常。

“你们不是一直这样吗?”松田阵平十分无语。

从三年前、甚至更早的七年前开始,和萩原研二从小一起长大的松田阵平就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七年前鹿见春名第一次消失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幼驯染心中一点越界感情的苗头。

如果要将七年前、三年前、以及现在这三个时间段进行命名的话,松田阵平愿意将七年前称之为“恋爱的萌芽期”、三年前则是“恋爱的明悟期”,至于现在,应该叫做“热恋期”。

——可热恋期中的两位至今还保持着朋友关系。

到底有没有搞错啊?哪有朋友是这个相处模式的?就算萩原研二不着急,松田阵平看得都要急死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萩原研二总喜欢刹车,如果是他的话,直接就会一脚踩下油门直到最后。

“一直这样?也没有吧?”萩原研二显得十分犹豫,“就是……今天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太一样的事情,我在想小诗是不是会感到介意……之类的。”

“不就是亲了吗?”松田阵平凉凉地开口。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原来小阵平看到了啊。”

厚脸皮的联谊会之KING显然一点都没有感到害羞。

“毕竟我长了两只眼睛,又不是用来出气的鼻孔。”松田阵平嘴角抽了一下。

他将手中握着的黑色走珠笔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对萩原研二怒目而视,将手握成拳,重重地捶在萩原研二的胸口。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啊hagi?这不是该踩刹车的时候吧!”松田阵平的语气中满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你的观察力那么敏锐,不应该看不出来吧?对鹿见而言,你就是那个特别的人啊!你看他什么时候用对你的态度对过我们其他的人?”

“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你还不明白吗?”

松田阵平烦躁地用手抓了抓蓬松的自然卷发,深蓝的眼瞳中流露出气恼来。他猛地站起来,伸手揪住了萩原研二的衣领,迫使萩原研二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无比认真地叫出了萩原研二的全名,“这个时候就要一鼓作气踩下油门才对啊!”

“鹿见——他对你明明就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的吧?既然如此,还需要再犹豫吗?!”

鹿见春名对萩原研二是不一样的,不仅是松田阵平看得出来这件事,他们同期中的其他人也一样看得出来。

他会因为萩原研二的一句话而飞跃数百公里来到他的身边、会认真地执行萩原研二随口说出的每个字眼、会做能让萩原研二开心的事情,也会因为萩原研二的情绪而露出各种不同的表情。

松田阵平自认为和鹿见春名关系很好,但他和鹿见春名之间确实仅限于友谊而已。

他隐约记得一句很有道理的话——这个世界上无法掩饰的只有咳嗽与爱意。

至少在松田阵平看来,萩原研二和鹿见春名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暧昧至极,就是最读不懂氛围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人之间是有什么事的,而且还不只是单方面……他们对待彼此的态度很显然是“喜欢”。

明明甚至都已经同床共枕过了,四舍五入就是跳过了告白这个阶段直接提前进入了热恋期情侣的状态,但这两个人实际上至今为止都没有对彼此表白——所以到底在磨磨蹭蹭些什么?

松田阵平回想了一下三年来吃被迫吃下去的每一顿甜甜蜜蜜的噎人狗粮、再想想数度被这两人闪到刺痛的眼睛,心中酝酿的怒气越来越盛。

“给我冲上去啊!我看着都要被你这家伙急死了!”

萩原研二被松田阵平骤然爆发的怒气镇住了。

他被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紧紧凝视着,看清松田阵平眼中的情绪之后,脸上的惊愕之色缓缓消褪,最后在脸上变成了无奈的笑来。

他能看出来松田阵平是真的在为他着急和担忧,身为旁观者,松田阵平都已经忍不住了,萩原研二克制了再克制的忍耐力可想而知。

他曾经有很多次可以踩下刹车的机会,但每一次在这个关键的节点,鹿见春名总会让他放弃所有戛然而止的想法,最后毅然决然地继续前行。

“都走到现在这种地步了,”萩原研二微笑着说,“我可是绝对不会踩刹车的啊。”

*

鹿见春名倒不是完全在说谎。

他真的有事——刚从三年前回来没多久,他的时间观念有些混乱,一时间没想到今天是例行去研究所进行实验的日子。

他刚从机动队的大楼里出来,手机上就收到了伏特加催命一样发来的短信,问他为什么不去研究所——可能是担心他又要叛逃了。

鹿见春名理直气壮地回复。

[我忘了。]

伏特加回了他六个点。

[……]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鹿见春名已经走出了机动队大楼的范围,看了一眼周围的建筑,将定位地址发给了伏特加。

伏特加开过来时很快,但开的不是琴酒的那辆保时捷356A,是他自己的车。

“大哥有事,等会再来。”伏特加解释了一句,“我先送你去研究所,实验室那边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鹿见春名坐上了车后座,“我知道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

伏特加抬头,从前座的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银发少年半倚靠在后座的座椅上,将手肘垫在车内的门把手上,用手背支撑着下颌。

他的银发黏在肌肤与衣物上,在车窗外快速后退的霓虹灯光下闪烁着辉光。

鹿见春名的凝视着车窗玻璃。明净的玻璃中,窗外的景色不断向后退,镜面上隐隐约约地倒映出他自己的脸来。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嘴唇上。

他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嘴唇……他的手指有些冰凉,远远不如萩原研二的嘴唇那样温暖灼热。

不——他在想什么啊?他为什么会开始回味那个巧合之下的吻?

太奇怪了。

从那个吻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无比奇怪,脑子和胸口中都塞满了各种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情绪。

鹿见春名凝视着车窗玻璃中的倒影,慢慢描摹出萩原研二的脸来。

仅仅只是在心中想到萩原研二的名字,他的情绪就会因此而变得雀跃起来。

但一想到萩原研二在面对这个吻时平静的态度,鹿见春名又不可避免地觉得沮丧。

他觉得自己像是风筝,掌控他的那根半透明的线就纠缠在萩原研二的指尖,随着萩原研二的动作而忽上忽下。

大概是因为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伏特加全程都没在开车的时候多说一句话。

但总有些人是很没有眼力见的,比如接替宫野志保继续研究的新负责人三津优二。

三津优二是有情商的,但他很显然只将鹿见春名鹿见春名当做实验动物来看待——区区实验动物而已,需要什么特别的关心和情绪上的满足吗?身为实验动物就只要老老实实地配合实验就好了。

在对待鹿见春名时,三津优二自然而然地用上了以往对待实验体的态度,并且更加恶劣。

因为鹿见春名是珍贵的、拥有神奇能力的实验体,所以三津优二难免想测试一下这能力的极限。

当然,鹿见春名本人肯定不会同意他将肢体或者器官给切下来的,所以他打算先斩后奏,趁鹿见春名的时候尝试一下。

如果没能成功也无所谓嘛,只要实验体没死就行,至于其他的……谁管他是少了个器官还是少了一条手臂啊?

三津优二愉快地哼起小调,手中握着手术刀,用刀在鹿见春名的身体上比划。

“让我想想……切哪里比较好呢?”他在周围研究员战战兢兢的目光下自言自语,“……不如就手吧?没了手,他的战斗力也大打折扣了,长不出来的话正好关起来,实验动物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做实验动物啊。”

他找准了下刀的位置,薄而锋利的手术刀刀刃切开了少年的肌肤,血线立刻溢了出来。

“你说谁是实验动物?”

少年轻柔的嗓音响起,三津优二愣了一下。

他瞬间抬起头,对上了鹿见春名金色的眼睛——鹿见春名本就暴躁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怒火,在鎏金般的眼底跳动。

少年修长的手指用不容抗拒的态度握住手术刀的刀柄,在三津优二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尖扎进了他的手背,血液溅在了银灰色的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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