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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今天又在柯学片场复活了 听涧 5619 2024-08-26 11:50:36

麦高伦神色怏怏地躺在病床上。

他中了枪, 但两个被子弹贯穿的伤口并不致命。诸伏景光是个很好的狙击手,两枪打穿了他的大腿,成功让他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这才会被公安给抓捕。

这个行动是警视厅公安部和警察厅公安部联手进行的, 最后实施了抓捕的是警察厅公安部的风见裕也, 所以最后的由哪方接收麦高伦也在扯皮之中。

虽然都是高其他警察一等的嚣张公安, 但警视厅公安部和警察厅公安部之间并不和谐……这很正常, 大家都是公安, 凭什么你警察厅就高人一等?

目前两边的人都还在争论不休,谁都想吃下这个功劳,好在麦高伦就在医院里, 日夜都有公安的人轮番看守,勉强算是安全。

出于人道考虑,受伤的麦高伦并没有马上就被关进拘留所中进行审问,毕竟哪怕不是致命伤,失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

公安先带麦高伦在米花中央医院中接受治疗, 毕竟也不是什么致命伤、麦高伦更没有陷入昏迷, 公安当然不可能放任麦高伦在危险重重的医院里多待, 等他的腿好到不会在拘留所里送命的程度之后,公安马上就会将他转移到拘留所去。

当然, 究竟是去警察厅的拘留所还是警视厅的拘留所就有待商榷了。

而今天——刚好是麦高伦出院的日子。

麦高伦躺在病床上, 他不能自由活动,两只手都被用手铐铐在病床的柱子上,让他无法自由活动,除了床上无处可去。

他所在的楼层是米花中央医院自上而下倒数几层的高度, 想跳窗逃跑不太可能,唯一的下场是当场摔死;从楼顶逃跑除非调用直升机……但众所周知, 想在东京上空使用直升机进行飞行是需要提前申请的。

除非开的是警用直升机。

如果此时是任何一个行动组的成员被绑在这里,大概都有心气试图和看守的公安警察搏斗一下,争取逃跑的机会,但在这里的人是麦高伦,所以安分守己成了必然选项。

毫不客气地说,身为情报组的一员,麦高伦的近身格斗能力几乎垫底,只有手搓炸弹这个技能才让他的危险性在情报组内名列前茅。

一言蔽之,麦高伦打不过,所以干脆不打了。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日本虽然还有死刑,但如果公安指望从他的嘴里掏出些什么东西来,就一定会用减刑来诱惑他,至少公安此时是希望他活着的。

想让他死的是组织的人。

麦高伦不知道自己会被哪边的公安部接手,但不管哪边都一样,那个公安内部的卧底卡宁顿一定会有所行动。

毕竟,他手里可是掌握着卡宁顿真实身份的线索啊。

虽然麦高伦讨厌警察,但对于在最后关头派出了告死鸟试图将他一起杀死的组织也没什么忠心,如果卡宁顿真的打算弄死他,他也不介意把卡宁顿和自己一起买一送一打包给公安。

他的心眼很小,敢对他使绊子的人,当然要承受他的报复。

麦高伦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隐约听见了病房外面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

他骤然睁开了眼睛,直挺挺地盯着天花板吊顶的灯。

隔着一道病房房门的阻隔,麦高伦听见了病房门外说话的声音——他辨认了一下,其中一个是那位一直守在他门口的公安,风见裕也。

本来这种看守的小事是用不着风见裕也来的。

但他是第一个赶到现场逮捕麦高伦的,作为降谷零的下属,他十分清楚身为那个组织情报组的代号成员的麦高伦非常重要,于是为了防止麦高伦逃跑,义不容辞地在麦高伦的病房门口三班倒的守着。

跟风见裕也说话的是两个警视厅公安部的人——今井结太和深田优心。

虽然都是公安,但毕竟公安也分属于不同的部门,风见裕也并不认识他们,当然也不知道今井结太实际上是诸伏景光的联络人。

“风见警官,对吧?”今井结太微笑着开口,“初次见面,我是警视厅公安部的今井结太,这位是我的同事深田优心。”

三位公安穿着好像是统一批发的深灰色西服,风见裕也十分迅速地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

今井结太的长相与稍显可爱的名字不太符合,整个人看起来正气凛然,如果穿上盔甲手持长剑的话,风见裕也认为他更像中世纪油画里的骑士;深田优心则是十分明显的文职公安,一脸弱不禁风的样子,身材纤瘦修长,还带着金丝边的眼镜,发型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完整地露出额头来。

深田优心紧接着今井结太的话开口了:“我们来是为了里面的这个犯人——古市大介,相关的情况风见警官你应该都清楚吧?”

古市大介是麦高伦真实身份的名字,这一点早在麦高伦被抓捕的时候公安就查了出来。

风见裕也神情一凛,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我当然知道。”风见裕也冷笑了一声,“警视厅的人还真是厉害,随随便便就把我们的功劳抢走了。平时行动的时候看起来平平无奇,事后倒是很会做人嘛。”

在“做人”这个词上,风见裕也加重了读音,整段话里阴阳怪气的意味立刻加重了。

风见裕也这话里话外都是内涵——你们警视厅公安部真是大大的坏啊!干活的时候都是一帮废物不出力,他们警察厅公安把活都干完了你们开始说行动也有你们一份要抢功劳,现在还把抓捕到的重要犯人给抢走了,我们警察厅公安就没受过这窝囊气!

今井结太眉头一跳:“风见警官,如果没有搞错的话,抓捕犯人的重要关头,是我的同事及时开枪限制了犯人的行动能力,你们才能将他抓捕的吧?如果没有我们警视厅的公安,想必你们现在还在因为犯人逃跑而头痛。”

今井结太的言下之意是,犯人归我们警视厅公安很正常好不好,你们这帮喜欢抢别人人头的警察厅公安可别太不要脸了!

深田忧心挑了挑眉,在这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氛围中微笑着开口:“现在我们可以把犯人带走了吗?风见警官。”

风见裕也冷着脸,和深田忧心对视了几秒钟,才不情不愿地移开了挡住病房房门的脚步,任由深田忧心和今井结太打开门走了进去。

等他们两人进入房间,风见裕也才悄悄松了口气,刚才伪装出来的刻薄易怒的形象瞬间消弭。

他拿出手机,给上司降谷零发送了一则短讯。

[他们来人交接了。]

他也不想说话这么让人讨厌,只是既然要对警视厅的人演戏,当然不能让不知道具体是谁的卧底产生疑虑。

而只要警视厅公安部的人将麦高伦带回去的路上不出现意外,接下来就只用等着那个卧底自己露出马脚了。

在转移麦高伦带回拘留所的路上,麦高伦全程都表现地很配合。

他不得不配合,警视厅公安部的人调来了一车端着枪的警察仅凭他这个等同于琴酒一只手的战斗力,麦高伦根本没法保证自己能单枪匹马地跑掉。

他被一帮警察押送上了囚车,囚车的车厢和驾驶座的位置隔着半封闭的隔板与横着的铁栏杆。

负责开车的是今井结太,深田忧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今井结太闲聊。

“对了……你刚才说的同事给了他关键的一击,这是怎么回事?”深田忧心好奇地探寻,“我只听他们出外勤的人说,当天都聚集在爆炸的仓库外面,连犯人的人影都没见到,原来计划不一样吗?”

“也不是这样……”今井结太想了想,只给了深田忧心一个模糊的回答,“总之是我们的同事就是了。”

是同事,但是不方便说的很清楚的身份——深田忧心立刻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他轻轻点了点头,放在座椅中间位置的手忍不住动了动,屈起指节匀速而缓慢地敲击了三下,停顿之后又是三下。

麦高伦垂在囚车的座椅内,双手都被拷了起来。

他一言不发地垂着头,在听见匀速的敲击声之后,又倏然抬起眼睛,看向了车前座。

*

萩原研二的房间里拉着窗帘。

窗帘没有完全关紧,只拉上了一半,金子般灿烂的日光通过明净的玻璃窗投了进来,又被窗帘切割成明暗分明的两半,最终落在萩原研二和鹿见春名的脸上。

昨晚鹿见春名当然留下来了——面对他那样的表情,身份转换成恋人的萩原研二实在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

哪怕萩原研二明知道鹿见春名是故意的。

但当然也是没做什么的,区区七年萩原研二都忍了,还忍不了这一时吗?

倒不是说不想……只是还没到合适的时机,明明才刚刚成为恋人,一下子直接快进到最后阶段实在有些太快了。

也不是因为害怕被班长和幼驯染送去吃猪扒饭,毕竟鹿见春名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成年人了——近年来将法定成年年龄下调到了十八岁,即使真的做了什么也不是知法犯法。

当然,不满二十岁仍然是不允许饮酒的。

只是鹿见春名本人一副只上过生理课了解人体构造之外、对其他方面全都一窍不通的样子,这隐隐约约地……让萩原研二微妙地生出了一种在哄骗不通人事的小怪物的负罪感。

所以他只好不顾发烧的身体,去洗了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春末时的冷水自上而下地浇下来,让原本又有点发烧趋势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充满热意的身体也在冰冷的水流下来,熄灭了胸口燃烧着的火。

带着水汽走出浴室时,他的黑发被打湿了黏在额头上,蓄下来的水珠沿着他的发梢滚落下来。

鹿见春名用手贴在萩原研二的颊边,感受了一下手背上的温度,神情变得有些迟疑:“你用冷水洗的澡?……你还记得你在生病吗?”

“没事没事,”萩原研二不在意,“我可是大猩猩体质!”

大猩猩体质的萩原研二很快就吹干了他那头只稍微覆盖了后颈的半长不短的黑发,体温也在被冷意侵袭之后一点一点再度变得温暖起来。

还好如今的天气已经算不上冷,甚至在逐渐进入夏天,洗冷水澡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得益于大猩猩一般无比健康的体质,在吃下退烧药和消炎药之后,萩原研二除了说话时还带着点沙哑和鼻音之外,基本上已经是活蹦乱跳了。

高大的青年警官一把将鹿见春名捞过来,盖棉被纯睡觉。

但……众所周知,感冒这种病是会传染的。

尤其是在亲密接触过之后,传染的几率更是大大增加。

萩原研二醒来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盯着他怀里躺着的鹿见春名。

鹿见春名还没醒过来,银色的长发落在床铺上,也纠缠在他的手指指尖,一根银发黏在他的唇角,在灿烂的日光下反射出银色的辉光。

萩原研二这时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怀里的鹿见春名不再是“朋友”,而是他的“恋人”。

他实现了一直以来的愿望,希望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小诗。

现在可以加上一个限定的前缀词了。

萩原研二的小诗。

他没着急立刻起床,用目光描摹鹿见春名的五官与唇线,将他的脸在心里拓印下来。然后轻轻地抬起手,用拂去羽毛的轻柔的力道,拨开黏在鹿见春名唇角的那根银发。

当指腹触及到鹿见春名的脸颊时,萩原研二才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鹿见春名的体温似乎有些太高了。

他天生就体温偏低,连夏日摸起来都是一手的冷感,冬天就更加像是雪和冰块,三年前萩原研二把鹿见春名捂了一晚上都没能让他的体温有多暖和,顶多是不凉而已。

但在这个春末的时节,鹿见春名的体温却有些发烫,指腹下肌肤感触到的温度热得惊人。

萩原研二这时才发现,鹿见春名脸上覆盖着的一层薄薄的潮红并不是因为温暖,而是因为发热。

他用手背试探性地贴了贴鹿见春名的额头,确认了这体温的不正常。

鹿见春名发烧了。

昨天还活蹦乱跳的鹿见春名今天一下子就病倒,罪魁祸首想也知道是谁。

萩原研二马上就想到了这一点——大概是因为昨天的吻,所以他才将感冒的病毒传染给了鹿见春名。

他好了,但恋人倒下了。

“小诗?”萩原研二忍住懊恼的心态,小声地叫鹿见春名的名字,“小诗……你还好吗?”

鹿见春名一时没有反应。

他睡得很沉。

他的睡眠一直很浅,几年来的逃亡生涯让他养成了警觉的习惯,很轻的一点动静就能将他惊醒。

萩原研二是个例外。

萩原研二是会让他觉得安心的特别的人,光是意识到萩原研二就在他身边的这件事情,就足以让他一夜好眠。

但这次鹿见春名睡得不太安稳。

他枕在萩原研二的臂膀之间,感官中满溢着萩原研二的味道,热意透过接触的肌肤如同潮涨一般汹涌而来,在他的胸腔之中汇聚到一起,又逐渐酝酿,变成欲燃愈烈的火焰,烧得他喉咙中干涩无比,头也因为升高的热度而显出了疼痛。

额角一抽一抽地在疼,鹿见春名在睡梦中越来越难受,隐约听见萩原研二在叫他之后,也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困顿的感觉一阵一阵地袭来,他没有理会萩原研二叫他名字的声音,垂下头,将脸埋进了萩原研二的胸口。

“头痛……”

他低声说。

“你发烧了,小诗。”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伸手从鹿见春名的发顶抚过。

萩原研二的身体很热,将脸贴在他胸膛上的时候,热度更是一阵一阵地升高,烧得鹿见春名越来越难受,于是直接嫌弃地将萩原研二给推开了。

鹿见春名十分不悦:“……你好热。”

他用手撑着萩原研二的胸口,将自己挪开了,这还嫌不够,干脆连着被子一起掀开,知道整个人都暴露在春末清晨微凉的空气下,鹿见春名才觉得燥热的身体稍微轻松了一点。

他发出舒适的喟叹声,将另一个空余的枕头抱在怀里继续睡过去了。

萩原研二看着空落落的怀抱愣了几秒,才猛地坐直了身体,双手卡在鹿见春名的腋下,强行让他整个人坐起来。

被这种动作一惊,鹿见春名当然没办法再继续睡下去了。

他困倦地睁开眼睛,盯着凑近的萩原研二看:“干嘛不让人睡觉?”

“你发烧了。”萩原研二盯着他,随后立刻又补充了一句,“得吃药——不可以说不吃。”

萩原研二这句话恰到好处地让,鹿见春名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他确实很想说用不着吃药,区区发烧,他原地重置一下就好了,吃药完全是浪费资源。

“这几年除了上次发烧,小诗好像就没怎么生过病……这次应该是被我传染了吧。”萩原研二摸摸鹿见春名的额头,又让他躺了回去,“医药箱里有降温贴,小诗吃了药再好好睡一觉吧。”

鹿见春名并不是很少生病。

虽然是亚人,但从根本上来说,亚人除了不会死、以及有一些普通人没有的力量之外,本质上和人类的身体构造毫无差别。

鹿见春名本人的体质只能说是普通,无法免疫病毒,会生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身为亚人,好处就是他完全可以在发现疾病的第一时间就重置刷新。

这样他就永远是健康的状态了。

鹿见春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更何况被萩原研二关心和照顾的感觉并不赖,他也就老老实实地躺在被子里,偏过头去看萩原研二在医药箱里翻找的背影。

“降温贴……找到了,原来塞进这个盒子里了。”萩原研二将医药箱中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还有感冒药和退烧药、啊对了,还有消炎药……我看看说明书……”

听着萩原研二自言自语的声音,鹿见春名又觉得有些困了。

好在萩原研二很快就将药都找齐了,接了温水让他将一把药丸全都吞了下去,撕开降温贴后贴在鹿见春名的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萩原研二才盘膝坐在地板上,将下巴搁在床边,握住鹿见春名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

“本来今天还想和小诗一起约会的,可惜……”萩原研二低声说,“只好下次再说了,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嘛。”

约会——这个词成功触动了鹿见春名的雷达,原本昏昏欲睡差点合起来的眼皮猛地睁开,那双璀璨的金瞳倏然看向萩原研二。

“约会?”

“没错。”萩原研二肯定地点头,对鹿见春名露出一个笑脸来,“和小诗交往后的第一次约会。”

他的天平在“被照顾”和“约会”之间瞬间向“约会”的那一边彻底倾倒。

想和研二出门约会的话,那这个病就不能生了。鹿见春名认真地思考,他现在吃个药原地刷新自己一下应该还来得及吧?

他身上还带着药呢,这药既不会口吐白沫也不会七窍流血,心脏疼几下之后马上结束生命,怪不得琴酒喜欢拿这个药杀人。

在床上吃药的话估计会吓到研二……还是去洗手间吧?到时候就说发烧只是太热了体温上升而已,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就这么办好了。

鹿见春名十分满意。

他慢慢坐起来,在萩原研二疑惑的目光之中开口:“我想去洗手间。”

药不在鹿见春名的身上,他身上穿的是萩原研二的睡衣,药盒在外套的口袋里,而他的外套——挂在卧室里的衣架上。

萩原研二比鹿见春名要大上一圈,他的睡衣也理所当然地要大,穿在鹿见春名身上时挽了一截袖口,空空荡荡地挂在他的身上,走路的时候他差点就踩到了长了一截的裤脚。

鹿见春名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走近了洗手间。

他关上洗手间的门,但没上锁,靠在洗手池边,从外套里拿出药盒来,盒子里还剩几个红白相间的胶囊。

他拿出一颗,刚打算送进唇中时,洗手间的门把手往下一按,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萩原研二走进洗手间中,目光落在鹿见春名的唇上。

他微笑着注视鹿见春名,没给任何反应和躲避的机会,伸手从鹿见春名的之间拿起了那粒红白相间的胶囊。

“我很好奇,这是什么?”

萩原研二脸上的微笑十分温柔。

“小诗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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