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院斋舍,大家都在午休,云见山放轻脚步,不想打扰大家。
系统对着云见山骂骂咧咧:“你回来带上我干啥?”
云见山十分淡定回它:“纪夫子想你了。”
“你瞎说,我明天都回来陪纪老头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过,见不得我在云家吃香喝辣。”
“对对对,我就是见不得你在我家混吃混喝。”
云见山也不跟系统遮遮掩掩,他们两个谁不知道谁啊,没有演的必要。
见云见山小心翼翼开门,系统坏心地说:“我要是现在叫唤几声,把大家吵醒了,你说大家会不会怨你。”
云见山捧起系统毛茸茸的狗头,低声威胁道:“我没关系,倒是你,被做成狗肉火锅了一定很香。”
系统想想甲班那几个刺头,真惹毛了人可不会大发慈悲饶他狗命,还是不要自找苦吃吧!
等等!!
甲班!!!
哈哈哈,本系统想到了,这次又能拿捏云见山了。
见系统狗眼里三分震惊、三分癫狂、三分得意还带一丝期待,仿佛已经上了天堂,云见山不难猜测系统又在谋划他的所谓大计了,反正系统迟早会说,云见山懒得问,直接放下系统,悄悄推门进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晨星应该在屋里等他,果不其然,一进门就见徐晨星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书,坐在桌子边已经睡着了。
云见山转身,对系统做了嘘声的手势,系统见自家大美人睡着,十分自觉,脚步轻轻出了房门。
徐晨星手里的书已经摇摇欲坠了,眼看就要滑落,云见山伸手拿住书,轻轻从徐晨星手里抽出来,随手放到一边。
书院学习并不轻松,学子们都是早睡晚起,更有不少人挑灯夜战,为了保持状态,书院学子皆有午睡的习惯。
想来徐晨星是想在屋里一边看书一边等云见山,但敌不过睡意,睡了过去。
云见山把床铺开,抱着徐晨星到了床上,这一番折腾,眼见徐晨星眼皮微动,但或许是云见山的怀抱过于温暖,云见山坐在床边虚虚抱了徐晨星一会儿,徐晨星终于还是没醒来。
接着,云见山又为徐晨星脱了鞋,盖上被子。
看着徐晨星恬静的睡颜,云见山有些出神,那人躺在深色的被褥里面,浅浅的呼吸声带着某种韵律,柔和的眉眼、微侧的面容可以看到姣好的线条,往日嫣红的唇色有些黯淡,想必最近没少劳累。
云见山手指微动,卷起一缕青丝,心里尽是温柔眷恋,他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了。
屋里光线昏暗,只见一人身影立在那里,静静地坐着,似是在等待,又似乎是在等候。
钟声响起,惊扰一院安宁,熟悉的钟声叫醒浅睡的人,如同蜻蜓掠过池面,打破一池宁静。
徐晨星眼皮挣扎片刻,方才睁开眼睛,他楞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又见云见山守着自己,顿时起身。
云见山看着他,笑意盈盈:“晨星,不着急,钟声刚响。”
“见山,我怎么在床上?怎么不叫醒我?”徐晨星从床上下了一边穿鞋一边问。
云见山反问:“这话问得奇怪,晨星整日担忧我睡不好吃不好,怎么自己却不爱惜自己,午觉也不睡?”
徐晨星自知理亏,只好转移话题:“见山匆忙回家,可有什么事?”
云见山点点头:“是有些事,倒是已经商量出一个章程了。待晚上,我与你细细说来。”
“好。”徐晨星穿好鞋,整理一番,就准备回自己房间洗漱了。
见人走了,云见山有些失落,他总算是明白想跟一个人时时刻刻在一起的滋味了。
徐晨星刚走,系统就回来了,见这空荡荡的房间,失落地说:“怎么没人啊?”它还想见刚刚醒来的大美人呢,要是大美人心情好再摸摸它就更好了。
“我不是人啊!”云见山躺在床上,准备补个午觉。
系统走过来,想跳上床,云见山的声音十分阴冷:“你敢上床,我揭你皮!”
系统转了转狗眼,看着云见山说:“你这可冤枉我了,这破床我上去干嘛?”
“呵呵!”
“唉,别睡了,我跟你商量一个事!”系统贱兮兮地说。
“什么事啊?”云见山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语气慵懒。
系统十分得意:“账本的事情,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云见山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狗系统想吊他胃口,没门!
系统哪有云见山老谋深算,见云见山这样还以为这人是真对自己不抱希望了,就解释道:“我知道有一个做账十分厉害,有这人在,别说三年,十年的账本也给你做出来!”
“谁啊?”
“就是——”
“我不告诉你,你别想占我便宜!”差点被套话的系统警惕地说。
云见山失望摊摊手:“一,就算人家做账厉害,但信得过吗?二,人家那么厉害,我请人家就应?”
系统得意地说:“放心,绝对信得过,我有办法让他答应!”
云见山直起身子,一脸笑意看着系统,恍然大悟道:“信得过的,那也就是说我认识,让我想想我身边的人谁有这本事!”
系统急了,真让云见山猜到他拿什么跟云见山谈条件。
云见山也就是逗逗系统,他怎么可能猜得出来,系统说的这人一看就是个隐藏自己的,虽说真要找花时间有可能找到,但他现在缺的就是时间,有系统这个捷径为何要去走弯路,这样表现不过是是不想要系统狮子大开口,想掌握主动权罢了。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云见山又重新放松躺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峰回路转,系统也不摆架子了,万一真给自己搞砸了,云见山不和自己交易了,亏的还是自己。
“一,最好的伙食,以后不许找理由克扣我的伙食。二,没想好。三,没想好。”
“好!”
系统有些傻眼:“等等,你不怕我狮子大开口吗?”
云见山很自信:“你尽管开,能应算我输!”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云见山。”
“还有这好事!”
自闭的系统:……
“算了,不耍嘴皮子了,那个人就是程忍冬,他要是不答应你,你就说要上门拜访请求他长辈帮忙劝说。”
“程忍冬?”云见山有些怀疑,记忆中这人一直有些沉默寡言,甚至有些不爱理人,从不与同窗有私交。
按理说,书院这样的住宿生活,再奇葩的人都有朋友,唯独程忍冬,从来不与人主动交谈,同窗主动结交也不搭理。
说这人社恐吧,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什么场面都不怕,说这人社牛吧,一个朋友都没有,哪怕是塑料的。
倒是他和宁文洲一个斋舍,宁文洲这人也轴,有些事非得让程忍冬这个舍友一起,比如打赌。
这样的人,请他做账不用想肯定难,不过系统说的这个方法真的管用吧!
见云见山怀疑,系统就说:“你尽管去试,不管用我把我的狗头拧下来给你当。
球踢!”
云见山十分嫌弃:“慷他人之慨,真有你的!”狗头是你的吗?咋?租的房子住久了就是租户的了?借的身体永久了就是你系统的了?
“我就打个比方!”系统骂骂咧咧。
“建议不打!”
系统说不过云见山,气呼呼走了。
云见山在床上琢磨一番,还是觉得不能只听系统的,他是请人帮忙的,万一系统说的方法真戳人心口了那不就是恩将仇报了吗?
想到这里,云见山午觉也不准备补了,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他得去找人问问,了解了解情况。
云见山首先去找的就是宁大哥,正好进宝也在,两人都对书院众人熟悉,云见山就问他们对程忍冬的了解。
听到这个名字,宁大哥蹙眉,思索一阵才反应过来:“说来惭愧,我还真对他了解不多。突然提起他,我还一时想不起关于他的事情。”
宁大哥眼神放空,努力回想有关这人的过去:“说来,甲班的人,不管什么样的人,总有人出过岔子,或是生病,或是受伤,或是犯错,或是忘写作业,或是迟到,唯独忍冬,从来没有过。”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能让老师记住的学生,要么惹是生非的学渣,要么品学兼优的学霸,说白了,得发生点特殊的事、得有点特别的点让人记住。
唯独程忍冬,学业课业不出挑不落后,性格沉默寡言,也从未犯过错,真是奇了怪哉。
听宁大哥一说,云见山反应过来,这程忍冬绝不简单,就说在书院这么多年,甲班谁不是抄了一摞学规,唯独程忍冬没生过病、没有犯过错、没有抄过学规,这自制力简直变态。
毕竟人不是机器,但这人能十年如一日保持这样,真的很恐怖。
云见山一拍大腿,这一看就是能做假账的大佬啊!系统诚不欺我!
宁大哥有些好奇,就问:“见山,你问忍冬的事情干嘛?”
云见山也不瞒着,这事就该大家一起群策群力才是:“我听闻他做账十分厉害,就想请他帮忙,但依其脾性,怕是不愿意,故才想着多了解他,才好对症下药啊!”
“这不太好吧,忍冬正是念书要紧的时候!”宁大哥一向惦记大家的学业了。
这一说,云见山也犯难了,确实不好耽误人家。
倒是进宝说话了:“宁司库,少爷,据小的了解,程家的生意出了大问题,怕是要破产了,若是云家能帮忙,想必程公子还是愿意拿出几天时间帮忙的!”
这就是互相帮助了,看程忍冬愿不愿意了。
宁大哥和云见山对视一眼,咦,有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