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忍冬摇摇头,满脸苦涩:“见山,不瞒你说,我已经不抱指望了。”
“她偏执了太多年,一心要我出息,好让她脸上有光,哪怕不择手段。”
“我现在只希望,她不要闹到书院。她最近给我写的信,越来越多了,我不知道,她还能忍多久。”
每月见一次母亲,就已经够让程忍冬崩溃了。
对于这一点,云见山倒是很笃定:“不会的,在你第一次下场前,她会忍耐的。”
但若是明年,程忍冬科举不中,就说不定了。
“真的吗?”程忍冬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是真的,她应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为何会增加写信的次数而不是直接找你,就是在观望你明年的成绩。”
若是程忍冬得了功名,程母得了想要的名,自是不会去干涉程忍冬。
若是程忍冬科举失败,怕是程母会彻底失去耐心,逼疯自己,再逼疯程忍冬。
“希望如此吧!”程忍冬苦笑。
“别想那么多,既然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帮你解决。”
对付极品,云见山不是专业的,但好歹在现代信息社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对付极品,他可比古人有办法。
安慰程忍冬一番,将程忍冬送出房门,云见山深吸一口气,有活干了!
第二天,云见山起了个大早,一听到其他人起床的动静就起身了。
见云见山醒得如此早,秋昭嘴欠地来一句:“懒虫起早,难得一见啊!”
云见山可不会惯着秋昭,懒懒倚着门,打了个哈欠,得意地说:“我想早起就早起,想晚懒觉就睡懒觉,跟你可不一样。”
秋昭被噎得翻白眼,狠狠瞪了云见山一眼,气呼呼走了。
徐晨星看得好笑,对云见山笑着说:“这下秋昭又要气一天了!”
“挺好的!”云见山丝毫不心疼。
田修斐打着圆场说:“好了,时间不早了,快走吧,要是迟到了,小心信源的笔不留情,功课簿上记你们一笔。”
宁文洲不满,说:“这话说的,苏兄铁面无私,哪里留情过?”
云见山咳嗽一声,提醒宁文洲:“文洲,往后看看。”
宁文洲转头一看,苏信源正站在宁文洲身后,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宁文洲挠头,十分尴尬地说:“苏兄,早上好。”
苏信源点点头:“早上好。”
说完,苏信源绕过宁文洲,出了斋舍。
段思华终于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见状嘲讽道:“哈哈,说人坏话被抓个正着了,活该!”
宁文洲自知理亏,也不与段思华斗嘴,心思还在刚刚的事情上,一张脸羞得通红。
说老实人坏话,宁文洲难得愧疚啊!
云见山安慰他:“没事,信源不会在意的,快去讲堂吧,要是真迟到了,信源真要记你名字了。”
看着宁文洲急急忙忙的身影,徐晨星看向云见山,笑容和煦:“见山缘何起得如此早,可是有事?”
“对呀,有事。”云见山回他。
徐晨星还想再问,却听钟声响起,心下暗叹可惜。
云见山劝他:“先去讲堂,有时间,再与晨星细说。”
等人都走光了,云见山才打水洗漱,收拾好自己。
云见山回了云家,既然程忍冬相信他,他也不想掉链子,叫来招财,吩咐他去打探程忍冬的事情。
招财听闻云见山的要求,一脸为难,云见山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拍了招财一巴掌笑骂道:“你这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啥了?”
招财捂着脑袋说:“少爷,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云见山翻了个白眼:“你招财是啥都没说,但少爷我又不是没长眼,你刚才什么眼神?”
招财笑嘻嘻地凑过来说:“少爷,你跟我说说,这程公子怎么得罪你了,多大仇多大怨啊,还要调查人家老娘?”
云见山彻底黑脸:“瞎说什么呢?人家好歹是我同窗,我还能害他不成?别废话,赶紧去给我查!”
招财反而振振有词:“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偷偷去调查人家,不就是想对付人家?”
见招财怀疑的眼神,云见山解释道:“放心吧,又不做坏事,赶紧去,你还不相信你家少爷的人品?”
招财一想也是,连忙应下:“好嘞!”
走到半路,招财又返回来,一脸犹豫:“少爷,真不是和人有仇?”
“我看是和你有仇!”云见山骂道。
见势不对,招财赶紧溜了,云见山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以后少看点话本子!”一天天的,净会脑补!
吩咐招财去办事,云见山独自一人去了书院,他想了想,还是把泉眼安置在山上合适,最好就在书院的范围内。
云见山在书院附近转悠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一路走到后山,这里林木茂密,遮天蔽日、不见天日,风一吹,风声呼啸,更显寂寥。
在这里,云见山遇到了书院附近游荡的野狗。
这些狗被书院喂乖了,倒是不咬人,就是以为云见山是来喂食的,追着人一个劲要吃的。
还是遇到前来喂狗的方大厨,云见山才免于被狗一路尾随的命运。
方大厨看到云见山,有些意外:“云管事,你怎么在这里?”
云见山随口找了个理由:“四处走走!”
“后山阴森,没啥值得逛的,也就有这几只狗,云管事你还是少来后山。”方大厨不太放心地说。
云见山点点头说:“你说的是,这些狗书院准备养了吗?”
方大厨提着一桶狗食,大早上的,可不会有剩饭。
闻言,方大厨笑了笑:“原本只是偶尔喂一喂,谁料这些狗懂事,不咬人不乱叫,晚上还帮着巡逻抓翻墙的人,山长和宁司库觉得这些狗乖,书院也用得上,索性就让这几条狗跟着书院过了。”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项圈牌子,回头就给这几只狗戴上。等得闲了,再带着杂役们给他们做几个狗窝。”
说起这些,方大厨头头是道、滔滔不绝,显然对这些狗也是喜欢。
云见山对不咬人的狗也是喜欢的,就说:“那感情好!”
和方大厨一道喂了狗,两人一起回了书院。
路上,路过一处陌生的院子,云见山问道:“方大厨,这里是什么地方!”
方大厨解释道:“是一个荒院。我听顾老头说,书院初建时,你母亲想为山长单独建一个院子,不过你父亲觉得太奢侈了就没让。”
“但你父亲发现得有些晚,院子已经建起了院墙,好歹是辛辛苦苦建的,拆了多浪费,也不缺那点地方。随便往里面栽了些花木,就荒废下来。”
说到这里,方大厨叮嘱云见山:“云管事,你可别好奇去里面。前些日子,宁司库想改一下书院的花木布置,四处查看才发现这个院子看守的杂役偷懒,疏于打理,里面草木茂盛、无处下脚不说,蛇虫鼠蚁还一堆!若不是书院其他地方定期洒驱虫药,怕是早就有人遭殃了。”
云见山一听蹙眉道:“那院子蛇虫鼠蚁一堆,该早日清理才是!”书院那么多人,还有孩子,这个隐患该早点清楚才是。
“这不是怕清理时,惊到那些玩意跑出去吓到大家吗?山长和宁司库就让人先沿着院墙洒驱虫药,等月底休沐书院没人了了,把所有杂役都叫来,再请几个抓蛇好手和大夫,一起把这院子彻底清理了。”
“抓蛇,找吕坚啊!”云见山脱口而出。
抓蛇好手?云见山瞬间想到了吕坚,这家伙曾经为了报答云家对他的好,抓了一条大蟒蛇给原身,差点吓死人。
后来在原身逼问下,大家才了解到,这家伙一直瞒着母亲和大哥去抓蛇赚钱。
还专门抓毒蛇,要不是吕母生病,光靠他抓蛇赚的钱,都勉强够吕大哥科举了。
云见山低头一看,墙根撒着粉末,想必就是驱虫药了。
方大厨点头应是:“那肯定不能忘了吕坚,已经早早和他说好了。”
云见山看向紧闭的院门,突然想到,这里挺合适放泉眼的。
不过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等把院子清理好再看,若是把这院子修成庭院,放泉眼更合适。
这院子书院最偏僻的角落,等日后若是这泉眼出名了,直接开个角门,方便游人取水不说,收门票也挺方便的。
若是泉眼不出名,那也不错,方便书院取水,也不知道书院的人喝这水喝多了,能不能提升点智商,云见山不着边际地想。
察觉到云见山的想法,远在大黄身的系统回他三个字:“你做梦!”
“云管事,我们走吧!”见云见山站在原地不动,方大厨轻声催促道。
云见山回神,连忙说:“好,倒是我不好,耽误你时间了!”
“嗐,这是什么话,我的时间有什要紧的,只是云管事,你可千万别去那院子里。”
方大厨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就怕云见山年轻气盛,好奇心作祟。
云见山又不是毛头小子,可不会做主动送人头的傻事,对方大厨保证道:“你放心,肯定不去,我刚才是在想等这院子清理好了,和宁司库一起弄个庭院,书院师生以后也多个聚会赏玩的地方。”
“等清理好了,云管事你想怎么弄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