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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恨难言(六)

帝师攻略 晏云酌 2155 2024-07-04 10:23:47

自从王舟退婚之后,段明烛马上下旨,为长公主段云岫举办第二次比武招亲。由于礼部尚书袁宜哲之前已经被参过一本,所以这次更加谨慎起来,唯恐再出现什么纰漏。

他拟好了报名条件,写成奏疏,又给礼部的几个下属阅览了一边,确认没有问题,才呈了上去。

哪知没过两天,段明烛下旨取消了比武招亲。袁宜哲兢兢业业数日,礼部也为着这第二次比武招亲忙了数日,一朝取消,更是令他们有口难言。

听说,有人瞧见长公主段云岫得知此事,非常生气,亲自前去养心殿询问缘由,最后却无功而返。

段云岫一不痛快,就跑去了京郊大营。八月末的凤京府,天已经渐渐凉了下来。今日的风还很大,段云岫坐在辕门处,高高的马尾被风吹起,几捋乱发拂面。

她听着校场喧嚣的练兵声,拿起酒坛猛灌了一口。烈酒过喉,胃里但觉滚过一阵火辣。不知过了多久,夕阳渐落,校场上喧嚣的声音渐渐消失,练兵已经结束了。一坛酒全被她灌了下去,仍觉十分不过瘾。

“再给我拿一坛酒来。”段云岫吩咐站在身侧的副将。

那副将说道:“回禀殿下,营中的酒并不多,方才已经是最后一坛了。”

段云岫眉心一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她酒量尚不错,至少相比段明烛要好一些。喝一坛锦江春尚能清醒,再喝第二坛就不一定了。只是她现在心里异常地烦躁,除了喝酒,她想不出该如何排解。

今日,养心殿突然传出旨意,称长平长公主的比武招亲取消。她亲自去询问原因,她的好弟弟却说,这是楚酌的意思。

段云岫更是生气,楚酌插手过一次她的亲事,她姑且容忍了,这次不知又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陛下取消比武招亲。

出了宫,她骑马去了靖安侯府,打算找楚酌算账。可是楚酌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来,根本不在府中,也不在兵部衙门,就连侯府管家都不知道人去了哪儿。

她心下无处发泄,于是骑马来了京郊大营。

那副将低头不语,段云岫扬手一掷,将酒坛狠狠地抛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没有酒,就给我叫几个人来。”段云岫斥道。

“叫人?”副将愣怔地看着她,“殿下要找何人?”

“能打架的,武功高的。”段云岫皱眉道。“上次比武的头几名,全都给我叫来!”

“……是。”

“等等。”段云岫又叫住他。“还得是未成家的,已经有家室的别来。”

“属下这就去!”

那副将丈二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多问,转身叫人去了。

几个被叫过来的岭南军站成一列,看着他们主子从石阶上站了起来,负手而立,目光冷然。

“你们都没成家吧?”

几名岭南军互相对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有相好的姑娘没?”

几名岭南军摇着头说“没有”。

“那就行。”段云岫喝完了一坛烈酒,除了脸色不太好看,倒是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们几个,挨个儿上。把看家本领使出来。”段云岫道。“今天谁打赢了我,谁就是公主驸马。”

话音一落,那几个岭南军倒抽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站在段云岫身边的那名副将总算明白,方才公主让他去找几个单身能打的到底是何意。

既然有了吩咐,那几个岭南军也不敢不从命,都各自去拿了家伙。下属送来了一柄长枪,段云岫倒提着枪,扬了扬下颌,示意最边上的那个岭南军上前迎战。

对上自己的主将,那个士兵难免犯怵。甫一交手,段云岫便使出了千钧之力,长枪倏地刺了出去,那士兵躲得十分狼狈,而段云岫此时本就心烦气躁,找不到地方发泄,这长枪在她的手中仿佛有破竹之势,令对手难以招架。

二十招开外,那个士兵已经招招都是破绽,躲都躲不及,遑论出招。段云岫长枪一扫,狠狠敲在了对手的膝窝处。他的小腿一麻,瞬间脱力,膝盖撞到地上,磕得生疼。

段云岫收了枪,神情未变。

“下一个。”

另一名岭南军惴惴不安地走上前来,段云岫看都没看他,直接出招了,同样是雷霆万钧的枪法,将对方打得束手无策。

第三个人,段云岫索性将长枪扔到了一边,换成了相对轻薄的剑,哪知还是让对方毫无招架之力。一场车轮战下来,段云岫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碎发贴在鬓角上,后背也已经被汗浸湿了。

下属递上来汗巾,段云岫接了过来,随意抹了一把脸。瞧着那几个岭南军已经全部落败,她将手中的剑随手抛给亲卫,转手回了大帐。

“殿下,可需属下去备热水?”

“去吧。”

段云岫将一身轻甲脱了下来,走到脸盆架前,捧起清水洗了一把脸。

“吩咐下去,再找几个能打的来,刚才那几个实在不成器。”

“……是,属下遵命。”

就这样,一连三日,在京郊大营练兵之余,段云岫就叫人来跟她比试,赢了的就可以夺得彩头。可是三天过去了,没有人能赢得过她。

一来那些岭南军确实打不过他们的主将;二来对手是当朝长平长公主殿下,那些人在跟她比试的时候,难免有所顾虑;三来,赢了她就得当驸马,这谁还敢赢……听闻,上一个在比武招亲赢得魁首的“驸马”挨了五十大板。

烈风呼啸而过,段云岫将长枪立在地上,站地纹丝不动,唯有她长长的发梢在风中飞扬。

“怎么,都没拿出看家本事?”段云岫冷冷地看着那些刚刚被她打败的士兵。那些人刚比试输了,一个个都灰头土脸地低着头。

“还是说,驸马这个彩头,你们都瞧不上?”段云岫问道。

一群人静悄悄的,没有人敢搭话。

段云岫失了耐心,不由皱眉催促:“回话!”

一名胆子稍大一些的岭南军站了出来,小心翼翼道:“末将不敢!末将确实不敌殿下。”

段云岫心里烦躁无比,呵斥一句:“都滚去加练一个时辰!”

那些岭南军如遇大赦一般纷纷跑去加练了。

段云岫吩咐副将再去挑人,她就不信了,她堂堂大晟长公主,连个驸马都找不到。

副将却十分为难地道:“营中武功高强的弟兄们,都已经败给您了。”

“再去找!岭南军几万人,以前跟西越军打仗不是跟切瓜一样么?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能打的?”

“殿下武功高强,弟兄们确实不敌……”

“是么?”段云岫冷笑一声,“岭南军没有,那就给我从燕梧军里找!”

让段明烛取消比武招亲,那就从他的燕梧军里赔一个驸马给她。

“……是,卑职这就去办!”

回了军帐之后,她洗了一把脸,正准备修整一番,继续去单挑,却听见门口又有人进来了。

段云岫以为副将又回来了,于是毫无耐性地道:“不是让你去挑人了吗?你又回来作甚?”

门口那人却没有说话。

“怎么,难不成燕梧军也挑不出一个能打的?”

段云岫拿布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身后那人还没有说话,她不由蹙眉回头看去。待她逆着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她不由面色一变。

来者面容清隽,眉轻且淡,唇上少了几分血色,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此时,他正逆光站在门口,稍显局促,手绞紧了衣袖。

“……殿下闹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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