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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牛刀初试

混在三国当神棍 放鸽子 3781 2024-08-02 16:53:09

赵云一路走一路问,单枪匹马而来,大老远地就引起了守营门的卫兵们的注意。

在看清是个器宇轩昂,穿着身簇新亮眼的武袍的少年后,他们提起的警惕性,也跟着松懈不少。

在距大门还五十步之遥时,赵云就利落地翻身下马,背负着枪,一手拉缰,一步步行近前去。

“来者何人!”

卫兵长向前一步,率先喝道:“军营重地,无令不得擅入!”

“某姓赵名云,得恩师赐字子龙,为常山郡人士,今日初至贵地。”赵云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冒昧前来,是为桩紧要私事,欲求见吕将军。”

“吕将军?”卫兵长蹙了蹙眉,询道:“是受何人之命?”

赵云坦白道:“仅为云个人之请。”

卫兵长啼笑皆非地挥挥手,虽没跟他计较这擅闯之事,却也随随便便地就要打发走他:“无官无职,亦无命在身,好个外地来的愣头青,怎也好意思求见吕大将军?吕大将军可是办大事的英雄人物,日理万机,没那闲功夫招待你!”

赵云寸步不退,再行一礼,恳求道:“可否请您通融一二,在吕将军面前为云通报一声?事关家兄性命,云虽知难为,亦不得不为。”

“不行不行,想见吕将军的人海了去了,哪是通传得来的?”卫兵长摇头,忽而退后一步,抄着手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中肯道:“瞧你年纪虽小,架势倒是有些,像个练家子。这样罢,我记得军中还在招人,你若有这意向,我愿为你做个引荐,待你去试试。要能过了那关,早晚能见着吕将军一面。”

赵云依然摇头:“多谢您。非是云无从军入伍之心,而是兄长的病着实离不得人,也拖延不得。”

卫兵长不耐烦地冲他摆了摆手:“这不行那不行,你还是回家蹲着去罢!休得继续纠缠!”

周边几个看热闹的卫兵面上的笑意也已褪去,预备上来撵人了。

赵云抿了抿唇,握着枪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凭他本事,要将拦着自己的这几人统统打倒在地,绝非难事。

可这么一来,他就十足成了来砸场子挑衅的,见上面倒真不难了,可接下来又如何好开口,哪里好有求于吕布?

就在赵云僵着不动,他们丧失耐心,要上前驱赶这不识时务的臭小子时,一身金鳞缀百花战袍,头戴垂下两条大红缨的显眼发冠,骑着神骏非凡的赤兔马的吕布,刚巧就到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一根甘蔗,见营门口莫名地聚了几个人,不由将眉一挑,随意把剩下的半截甘蔗随手塞到馋了它很久的赤兔嘴里。

旋即潇洒一跃下马,漠然道:“吵甚么?”

“吕将军!”

卫兵们不料这场面会被一向严厉的吕布给撞见,浑身顿时一激灵,自觉散开后,赶紧组织措辞进行解释,免得大将军误会是他们太过无能:“是这小子执意要见您,想赖着不走,我等碍于令条,不好对百姓动蛮力……”

吕布先扬了扬下颌,打断了卫兵长的滔滔不绝,然后淡淡地睨了赵云一眼,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字来:“说。”

柳暗花明的赵云,被吕布锐利的目光一扫,也仍是那副模样,并没有被允许开口而感到惊喜交加。

“常山赵云赵子龙,拜见吕将军。”

他中规中矩地撩襟行礼,将想求仙桃的来意做了说明。

末了下意识地补充数句:“人皆道吕将军是燕司空麾下第一人,极得燕司空倚重信任……”

——这大实话听着倒是舒坦得紧。

吕布面无表情地听完,心里做出如此评价后,就掏掏耳朵,不置可否。

等赵云讲完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吕布耷拉下眼皮,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句:“练了几年?”

眼前这瞧着一本正经的小毛孩,好似透着股执拗的呆气。

倒是难以让人生出反感来。

再瞧这站姿、气势和脾气,都不像个差的。

——经小觑孙坚,差点当众丢脸那回后,吕布在估量人时,就下意识地带了几分谨慎。

少了几分轻狂傲气,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赵云毫不犹豫地答道:“有十二个年头了。”

吕布扯了扯嘴角,微眯着眼,又把赵云看了几遍,就把缰绳抛到站在一边儿的卫兵长头上:“晚了些。罢了,跟上。”

赵云也干脆,连半句话都不带问地,就跟在了阔步而入的吕布后头。

吕布漫不经心地哼着一首早被他忘了名字的家乡小调,领着这不怕虎的初生牛犊到了校场,在兵器架前驻足,回头道:“你就用那银枪?可要加个别的?”

赵云谦虚道:“云资质鲁钝,不敢贪多,只略通枪、箭法。”

吕布瘫着脸,并不取最趁手的方天画戟,而是踌躇片刻后,择了一柄稀松平常的长剑,在手里头掂了掂,懒洋洋道:“给你个机会。要能在我手底下走过三十招,我便考虑考虑,是否带你去见主公一面。”

赵云眼睛倏然一亮,忙俯身下拜,诚挚道:“谢吕将军!”

吕布眉头略一动,轻轻一嗤:“待你撑得住再谢也不迟。”

赵云明白,吕布此言听着傲气,却是再实诚不过的了:“是!”

越是水平高超的武者,就越能看出与对手间的差距。赵云苦练武艺十数年,风雨无阻,从未中断,于枪法一道已称得上精通凝练,可一站在不怒而威、自带磅礴杀气的吕布跟前时,光在气势上就生生输了一大截。

而未站而生畏,是武者大忌。

赵云清楚这会儿还称得上是初出茅庐的自己,是不可能敌得过身经百战,经验老练丰富,身体各方面又都处于最巅峰时期的吕布的。

是以吕布择了不那么惯用的兵器,又只许三十招,就是明显在让他,他也只默然接受了。

差距在那明晃晃地摆着,赵云从不是心高气傲、万般扭捏之辈,接受了让步这一事实之余,他也有着自己的决心和打算。

一旦站在场上,哪怕不是为了哥哥,也必须倾尽全力一战。

赵云深吸口气,再抬头对上吕布那平静无波的视线时,眼底就只剩坚毅和肃穆:“请!”

吕布漠然道:“唔。”

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后,两人几乎同时发动了攻势。

让了惯用兵器,又只要求对方挨完三十招不败,有这倆项限制下,吕布自认已足够厚道,称不上欺负小孩了,下手便再无半分留情。

——银枪飞刺,如孤鸿掠影。

赵云则是有着毫无胜算的自知之明,动的是彻底的以血还血、连试探一步都直接省略。

吕布天生神力,身长又比他要高上一尺余,哪怕不动别的技巧,只要从上发力下来,接多几下,他的手就将发麻脱力了。

必须主动发起进攻,而且绝对要打得够快!

赵云眸中似有飞雪掠过,清喝一声,毫不犹疑地采取了全无保留的凌厉攻势,竟一时间逼得吕布只能被动防守。

青光湛湛,飞瀑激流,银龙狂舞,自山峦之巅奔驰而下。

仿佛只是眨眼功夫,就在那蹡蹡之声里走了十来回合。

哪怕这急电骤雨一般密集迅猛,又如流水一般寻不出半点空隙的枪影断不可能持续长了,赵云很快就将力竭的下场,也足以让吕布感到颇为惊艳。

果然没看走眼!

能入得吕布眼的枪法,自然也能够俘获校场周围的将士们,让他们看呆了。

“不错!”

对看得顺眼的好苗子,吕布是不吝赞美的。

尤其这小子脑子也灵活,知道去钻他特意留下的空子,竭力推快战斗的节奏。

吕布心念一动,便弃了改防守为反击的想法,而是凝神扛下了这三十来回的强攻。

赵云前期是全神贯注地进攻着,后期则开始紧绷着神经数着。

确定够数了,才再撑不住,露出强弩之末地实质来,被吕布轻松击倒。

随着“哐当”一声,银枪坠地。

赵云彻底脱力,大冬天里愣是出了一身大汗,像刚被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地:“吕将军……”

与他的力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吕布根本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将长剑往后一掷,就准确地丢回了架子上。

“如今你还太嫩了。再过个三年五年,再对上我,才真能有一战之力。现在嘛,打个张文远还是绰绰有余的。”

吕布眼毒,嘴也毒,做完这足够叫张辽跳脚的评价后,悠然地抄起手,掩饰微微发麻的掌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一扬嘴角:“躺够了就起来,随我去见主公罢。”

虽小了些,换个角度想,却也正好。

正值当打之年的,已有他同孙文台了,高伏义和张文远稍逊一筹,可独领一军也是绰绰有余。

那些追随孙文台的淮泗将领,假以时日,也能独当一面。

多几个像赵云这样的,不正能防着青黄不接的局面出现?

吕布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哗啦啦地响:他要能慧眼识珠,多接纳些良才美玉,给军中添几员得力虎将,主公定将欢喜,对他也另眼相看……

而念想落到实处的赵云,顿觉浑身疲惫都烟消云散了,惊喜地一跳而起:“谢吕将军!”

待书房里的燕清刚打发完身具火眼金睛的郭嘉,派人将自己誊写的信送出去后,正寻思着将吕布的墨宝藏哪个妥善地方时,就听到了叩门声。

“何人?”

燕清难得做贼心虚一回,以为是郭嘉去而复返,心漏跳一拍,飞快将它们藏在了那一摞厚厚的公文下。

“主公,是我。”

却是吕布的声音。

那么快就去而复返了?

燕清顿感意外,先挪回位子上,才道:“进来罢。”

等吕布进来后,燕清才发现他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个可爱的少年来。

猛一看那年纪和个头,都明显比吕布要小一圈,生得唇红齿白,身上却没有普通少年人那常见的轻骄浮躁。

事关吕布,燕清不免多想一些。

许是脑筋转得太快太多也有坏处,他这会儿情不自禁地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测,甚至连诸如花关索长大成人后去寻亲爹关羽的话本都跑出来了,却半点没往这会儿应远在冀州常山的赵云身上绕。

没得到具体头绪,他便收回了留在这少年身上的目光,转而笑眯眯地看向吕布:“奉先可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不是不是。”

吕布连忙否认,正要做解释,话就塞住了。

“嗯?”燕清不知他为何愣住,随口问道:“怎么了?”

吕布却是因为眼太尖,方才不经意地瞅见自家主公头顶上有一缕头发丝没梳好,调皮地微微往上翘着。

还莫名其妙地招得他的心里,也跟着一阵一阵地犯着痒痒。

“是,是这小子。”吕布的舌头差点打结,索性推了推还傻愣愣地站着的赵云的背:“想向主公求一枚仙桃,去救他那兄长。”

吕布潜意识里有发觉,燕清对他极为宠爱,只要不违背原则,基本能称得上是有求必应的。

也正因如此,他鲜少会向燕清主动开口索要什么,哪怕辛苦一些,也不愿滥用过这项让自个儿心里很是快活甜蜜的特权。

这回倒在赵云身上破例了。

“噢?”虽然搞不清楚原因,也不知道这少年身份,燕清在眨了眨眼后,仍是笑着一口答应了:“既有奉先代为请愿,那自是小事一桩。”

他心里透亮:能被武艺超群、在这方面可谓是眼高于顶的吕布另眼看待,肯定有极大的过人之处。

赵云不想事情如此顺利,心中大释,忙感激涕零地行礼道:“多谢燕司空,赵将军!若兄长身体能就此无碍,云愿投身军营,为二位大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吕布哼了一声,不满他这说法:“不知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烈虎营而不得,怎还成你报答的方式了?”

赵云立马改口:“若蒙吕将军不弃,云能为一马前卒,亦是心满意足。”

吕布拧眉,恨铁不成钢地斥道:“那叫大材小用,你还瞎满足甚么?!”

赵云明智地闭嘴,不说话了。

对这双眼亮晶晶的少年,燕清习惯性地露出一个和蔼亲切的笑来,自然而然地拉着他的手道:“你兄长现居何处?事不宜迟,这就走吧。”

赵云垂在身侧的双手冷不防地被一双温暖,细腻柔软的手给轻巧地握住了,不由睁大双眼,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感到无比的受宠若惊。

在回这温柔和善得不可思议的大人的话时,也不由自主地磕绊了起来:“就、就、就在城西的一家店里落脚。”

燕清点了点头,看向吕布:“有些远,备车罢。”

吕布不着痕迹地收回钉在赵云身上的目光,冷淡道:“喏。”

他虎着脸一出门,燕清又亲热问道:“你叫甚么名字?是何方人士?今年多大岁数了?”

赵云努力放松僵硬的手臂,小声回道:“某姓赵名云,表字子龙,是常山郡人,刚——”

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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