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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知难而退

混在三国当神棍 放鸽子 2755 2024-08-02 16:53:09

燕清对郭嘉此时所思一无所知,见天色已晚,便传令下去,让诸将鸣金收兵了。

吕布对他素来言听计从,即便杀得还不甚尽兴,也毫不恋战,高喝一声,指挥着兵士们有条不紊地往后撤去。

自他亲自披挂上阵,奋勇杀敌后,皇甫嵩便自动自觉地给他打了辅助,护住侧翼,俨然以他为主力主军,不出半点风头。

现吕布既已撤了,皇甫嵩虽不知情况,也当机立断地命自己人撤离。

卢植不免着急起来。

明明战况正好,怎说撤就撤了?

这拦路虎一般的西凉二将挡在跟前一日,他们便得晚上一日去营救陛下。

须知从今日看来,马腾韩遂手下将兵虽众,可良莠不齐,兵器战甲也不过寻常,五个加起来,都不见得是吕大将军所领的一个精兵的对手。

要是一鼓作气,强攻个数日,对面凝的士气,说不定就散了。

他不好阻止大军的撤退,只心急如焚地拨了马,去寻回本营去了的燕清了。

治疗伤兵、清扫战场、加固营寨的琐事被燕清交给了那几个副将,吕布则被他命令着回到营帐里,由亲兵伺候着,把一身脏兮兮的盔甲战袍给卸了。

洗浴用的热汤没那么快烧好,他便先呼噜噜地往嘴里灌着热水,叫腹中暖融融的,至于吃食,因伙夫还忙着生火做饭,没那么快送来。

吕布嫌自己身上没洗过脏得很,不愿到处乱动,省得弄污了主公只着袜踩在上头的柔软地毯,索性将脚边上的一块扒拉开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燕清劝他不动,无奈地威胁道:“若是之后着了凉,我这便有你好看的。”

吕布刚要开口,眼角余光便瞥到一边老神在在地坐着,自跟着燕清进来后,就一言不发,存在感极为微弱的郭嘉身上,不由讶道:“郭少府也在?”

郭嘉还不及作答,典韦在外便扬声请示燕清,道卢植来了。

“快请卢太傅进来。”

即使目前全然是燕清占了上风,需仰仗人的也是卢植,燕清也不愿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落人口实,待这位是戴罪之身的卢太傅仍是客客气气,谦逊和气。

卢植掀帘入帐,就被眼前这雄壮躯体上有大大小小的旧伤疤,就如恶虎的斑斓皮毛一般,正毫无礼数地坐在地上,对他虎视眈眈的吕布,给小吓了一跳。

好凶的军汉!

燕清假装没看到,莞尔道:“卢太傅忽然来此,可是有事指教?”

“指教称不上,”卢植被这话唤回了神,顾不上看这一身煞气腾腾的吕大将军了,横竖这帐中并无外人,一文一武都是众所周知的燕清心腹,他顿了一顿,就开门见山道:“关于方才撤军一事,我颇为不解,还望燕司空可为我解惑。”

燕清不答反问:“那请问卢太傅,究竟是以下犯上、狼子野心的胡羌更可恨些,还是对陛下安危漠不关心,目无主上的两头自守之犬?”

卢植绝非蠢人,不过关心则乱,才没了方寸,现被一点醒,也回过味来了。

不论是威胁性,还是严重性,后者都不是前者能比得的。

他思忖一会儿,试问道:“燕司空是要不战而退敌之兵?”

燕清摇了摇头:“都已战过一场了,岂好意思担个‘不战‘的名头呢。只是经白日一役后,对面折损了不少人马,也对两边实力差距心知肚明,威慑的效果,已然达到了。要是乘胜追击,便叫他们损失惨重,反而成骑虎难下,逼得他们不硬着头皮打下去,也不行了。”

看卢植面露了然,燕清笑着道:“那俩人向来欺软怕硬,是十分惜命之人,看着这贸然出兵带来的损失,心里定后悔得很。不过狠话撂出去了,一时找不着台阶下来,才得硬撑着。若是卢太傅不计前嫌,肯费神修书一封,表明只要他们迷途知返,肯退了兵,提供援助,便可在事后写本申朝,向陛下阐明他们功可抵过。而陛下宽宏大度,心慈仁善,说不得就可减轻降罪。”

“如此,他们定将感激涕零,知难而退,于我军而言,也可避了这朝同僚拔刀相向,内部相残,倒让异族得了喘息时机的大难题了。”

话说得委婉,可谁都清楚,只要最凶悍的燕军不计较,那朝廷之后到底想不想秋后算账,予韩遂马腾都没甚么大区别。

毕竟朝廷不论是威望还是兵力,都少得可怜,对违反圣旨的滚刀肉,也只有呵斥、调解、再抗议了。

对付那俩人,燕清明白不必自己直接出面,径直一番雷霆雨露,恩威并施,最后通过卢植朝他们暗示了‘只要老实听话地滚开,就能既往不咎’的信息,就已足够了。

对方只要不是蠢得无可救药,就能领悟到燕清只是要和平进入、而不是要侵入他们地盘这点。

而在卢植眼里,他所看到的,则是燕清轻描淡写地将退兵马韩的功劳和威绩都拱手相让,明明出了番大力,却毫不居功的豁达心胸。

不由既钦佩欣赏,又有些酸涩。

堂堂汉室天子,却被异族劫拐;偌大朝野,却是心思各异,只好争权夺利;以至于得依赖于诸侯王的忠诚,不得不厚颜做了回狐假虎威的事。

他发自肺腑地感叹道:“幸得陛下有福,方获重光这等贤良辅佐。”

燕清莞尔一笑,同他对视一眼,眸底灿若星辰,轻轻拱手一礼:“只愿与君共勉之。”

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话的吕布和郭嘉,就眼睁睁地看着燕清只凭语气淡淡的三言两语,就把来势不善、颇有几分兴师问罪之意的卢植给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服服帖帖,竟大有引燕清为忘年知己之意,最后更是心悦诚服地出了帐……

等听得卢植被人送远了,燕清便敛了方才几分刻意显在面上的凛然正气,整个人就似活过来的玉雕一样,漂亮里多了几分人气,笑眯眯道:“我便猜出他要来问上几句,结果还真不出我所料。”

郭嘉抚掌,玩笑道:“主公英略天授,料敌先机,正是大事可期,仙福永享。”

“闭嘴吧你。”

燕清不轻不重地踹他一脚,看向脸色呆呆、神游天外,份外可爱的吕布,不由粲然一笑,揶揄道:“吕大将军的魂儿,该不会还拉在战场上罢?”

——真好看呐。

吕布差点把心里话脱口而出,好在理智尚在,知晓郭嘉还在边上,只有将澎湃的心潮和爱慕默默按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布只叹自个儿太过愚钝,如今方知主公深意。”

燕清忍住想揉他脑袋的冲动,一本正经道:“不怪你看不出来,我是刻意瞒着你的。若你早知道了,说不定会感到束手束脚,反倒不美。不若真刀实枪地打上一局,才能叫他们知道厉害。”

吕布连连点头:“主公英明。”

郭嘉凉凉看了半天,就掐在这时插了句话来:“吕将军酣战一日,想必十分辛苦,纵使身上无伤,也需好好歇上一歇。”

燕清深以为然道:“奉孝所言极是。你就留在这,洗浴完了在榻上好好睡上一觉,我带奉孝去别帐议事,就不扰着你了。”

吕布傻了眼:“布——”

燕清不用想都能猜出,吕布又要城墙,当下眯了眼,沉声道:“吕奉先听命。”

吕布条件反射地断了方才的话头,朗声应道:“喏!”

燕清已起了身,牵了郭嘉的手,一边不疾不徐地往外走,一边慢条斯理道:“不睡够四个时辰,不得起身。”

吕布:“…………喏。”

呜。

燕清说到做到,说走就走。

等拉着郭嘉到了别帐,荀攸已在那等着了,见燕清来了,不慌不忙地起身小揖了一礼:“主公。”

“认识这么久了,怎还这么多礼?”燕清十分无奈地比了个起的手势,就在案前坐下:“不知两位先生认为,韩遂他们会否派人来劫营寨?”

郭嘉与荀攸异口同声地回道:“不会。”

燕清也不问原因,笑道:“世间能者所见略同。不过对卢太傅的文采,我虽放心,在那信里,恐怕却还得多加一道工序,才称得上万无一失。”

荀攸眸光微闪:“离间?”

郭嘉也福至心灵:“涂改?”

燕清轻抿了唇,笑道:“将你俩的答案合起来,就刚刚好了。”

当天夜里,马腾和韩遂都各自接到了书信,可他们暂还不知的是,这里头的内容,却略有不同。

虽是长年斗争的敌人临时结的盟,但在利益相通的情况下,自然就得商量着同进退。

马腾紧皱着眉头,开头便道:“这燕村夫若真无那心思,退兵自是顺理成章,只是送质子还是割地偿罪,实是一样都无法接受。”

韩遂诧道:“质子,割地是怎么回事?”

马腾一脸莫名其妙:“你还没看过信么?”

韩遂道:“自是看了。”

马腾拧着眉道:“难道你的信同我的还长得不一样?”

韩遂看他面露不快,索性也不解释,直接从怀里取了那信,叫马腾自个儿看去。

马腾不看还好,一看就发觉,这俩字迹虽一样,都是出自卢植之手,可对方那封,不但条件上要优厚宽带许多,措辞也客气一些,甚至还多了个陌生的印戳。

他只觉那印戳万分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便暗暗把那记下,然后含糊地敷衍了韩遂几句,就回了帐。

等他把副将叫来,对着那一研究,就有了个让他怒不可遏的惊天发现。

——那明明就是燕村夫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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