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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战后庆宴

混在三国当神棍 放鸽子 2954 2024-08-02 16:53:09

由西凉军驻守多日,堪称固若金汤的这座高墙,一旦被人从内部毫不留情地撕开一道偌大豁口后,就再拦不住视死如归的关东军的冲击了。

李傕被射中时痛得撕心裂肺,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想那支来玄异的金箭上并未涂毒,以至于他在缓了小半个时辰,又及时得了大夫诊治,已好上许多。

只不过眼下可不是养伤的好时机。

背上还清晰作痛,他心有余悸地躺在帐内,听着外头的纷乱繁杂的动静和密集喧天的战鼓,心里一阵阵不安,不禁催身边副将:“去问郭将军,怎让外头乱成这样?”

这人领命去了,不一会儿便神色严峻地回来,将关墙这边有内应趁四下纷乱时将大门打开,导致关东军一路势如破竹、大部冲了进来,他们这边情况急转直下的噩耗告知。

副将压低了声音,劝道:“依卑职看,这关被占只怕是早晚的事,还请将军爱惜己身,快做打算吧!”

他这副将是羌人出身,之所以加入董卓,不过是为混口饱饭吃,却没什么忠诚可言,更不想将命留在这里。

哪怕丢了虎牢关,董卓在问责之后,定会勃然大怒,但可用之人也就那么多,他再好赖不分,也不会在紧要关头为问罪就斩了李傕脑袋,怕会差使李傕继续卖命,美其名曰戴罪立功。

李傕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大骂郭汜等将镇不住场:“一群废物!老子不过是因中箭才下来了这么一小会!”

不管他有多气急败坏,悔不该当时贪快而爬上墙头,此时此刻都是木已成舟,董卓军保持了这么多天的据险而守的优势,眨眼间荡然无存。

局面已然如荼似火,被砸毁的云梯倒在一边无人搭理,取而代之的,是潮水般不断冒着箭雨涌来,悍不惧死的关东兵士。

突破口近在咫尺,燕清军这边可谓士气高昂,紧紧跟在带头冲锋的孙坚后头。

而吕布从震惊中回神后,也看得眼热,便放弃了回营休息的念头,用巾子擦了擦覆盖在脸上的厚重血污,就重新披挂上阵,任那大红披风掀起波浪滔滔,如猛龙过江般继续厮杀了。

西凉将知道以吕布之勇,世间罕有人敌,明智地不选单打独斗,只以群困和长弓来限制他,自己藏身在茫茫人海中。

可到这紧要关头,根本没人还有余力去掣肘吕布了,他一扫这些天的憋屈,如忘却了疲劳一般,愣是发挥出了十二分的实力,画戟舞出粼粼银光一片,恶狠狠地扑杀上来。

在这些天里习惯了被良将如云的燕清势进行车轮战的西凉兵,一下被不打招呼就重返战场的吕布给打了个一脸懵,各个躲闪不及,被那携巨力刮来的画戟扫中,纷纷跌落马背。

吕布气势逼人,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滔天杀气,燕清也隐约被带得热血澎湃,却始终保持一丝冷静,并未上前,而是在安全的后方观看战况,还顺手揪住了妄图偷溜的郭嘉的衣袂。

得亏是打了个措手不及,郭汜在应急手段上又输李傕一些,许多西凉兵都未曾料到大门会被人从内部打开,猝不及防下被冲乱了阵型,骤然跟士气如虹的燕清军打了正面。

没来得及用兵器打出像样的反击,就在手忙脚乱间,稀里糊涂地丢了命。

否则无论是弯弓搭箭,还是靠刀戟近身作战,骁勇精悍的西凉兵,无疑都胜上只打过形同乌合之众的黄巾匪、平过内叛的燕清军许多。

燕清眉头微蹙。

在势均力敌的沙场上,到底是不容许这样重大的失误的,饶是郭汜知晓丢了这关的厉害,拼死抵抗,破入关内的燕清军还是越来越多。

在持续一天一夜的浴血奋战后,西凉军伤亡惨重,最终溃不成军,四散而去,要么死于马蹄践踏,要么举械投降,要么夺马自寻出路,要么就是随主将们撤回西边了。

重云压顶,硝烟弥漫,虎牢关,正式告破。

郭汜早于乱阵中被吕布斩于马下,还被割下了首级,剩下的尸身则与其余三将一起,由最后那一千精锐护着,乘快马飞速撤往洛阳。

吕布立马向燕清请示,要亲自带兵去追,燕清却将他拦下了:“穷寇莫追。人马困弊下,不宜于路迎敌,而董卓不日将亲至,何必急这一时半会?”

以一群疲兵胜将,追一帮归心似箭的败兵,途中还随时可能跟来驰援的董卓亲征部队撞上,那还得了?

吕布砸吧了一下嘴,虽多少感到遗憾,还是立马应了:“喏。”

胜了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除了论功行赏一律延后到回豫再定以外,怎么说都要小小庆祝一下,犒劳一下将士,放松一下紧绷多日的神经的。

燕清也不例外。

大醉固然不好,但光大宴一场,小破一晚酒戒,还是可以的。

他先派出多队流星马探,确定西凉的援军没那么快来;再探查了一番白波军,见他们虽蠢蠢欲动,可因不远处就有程普韩当带两万将兵严防死守着,也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则是临近的中牟县民在听闻此役大胜后,就连夜带着美酒佳肴,不辞辛劳地自发劳军来了。

燕清当然不愿拿老百姓的钱粮财物,哪怕他们是自愿献上,也不打算接受,不想这些教徒见着他激动归激动,态度却很坚决,直接将东西往大营门口一撂,拔腿就跑,不骑马都追不回来,哪怕逮回来几个,硬塞也不肯要。

燕清哭笑不得,只有道句下不为例,然后将它们收下,全散给了底下将兵,看他们欢天喜地的模样,顿时被这欢乐的气氛所感染,唇角也不禁弯了一弯。

郭嘉抄着手,全程看得津津有味,燕清眼皮一跳,没好气道:“你就干看着,也不出来说句话?”

郭嘉装傻充愣:“仙君受民众敬仰爱戴,嘉身为教中护法,又为麾下别驾,顿觉与有荣焉,有何不妥?”

燕清凉凉扫他一眼:“明知故问!”

郭嘉假惺惺地抖了抖肩,做出惧怕的模样,脚下却一步一蹦地跑了。

燕清:“……”

圈看来是没白跑,这身形轻健不少。

恰在这时,忙里抽空洗浴完,换上光鲜漂亮的新战袍的吕布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见郭嘉这轻狂模样,也只神色淡淡,仿佛习以为常:“主公,宴已备好。”

燕清颔首:“走罢。”

吕布微一俯身,恭顺地跟在燕清身边,略落后半步,成十足的保护姿态,亦步亦趋。

燕清以眼角余光瞄了瞄吕布那离他的只得半寸之遥,一晃一晃间攥紧又松、松了又紧、透出主人万千纠结心思的左手,心里微微一哂。

吕布不开口,他也不说话,享受这温馨的宁静。

直到燕清捕捉到一抹陌生的幽香,嗅了一嗅,忍不住好奇道:“奉先可是用了新的熏香?这香气颇为浓郁。”

过去的都比较清浅,像这样的,还是头一回闻到。

吕布呼吸一窒,支吾道:“差不多罢。”

燕清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哪儿有差不多?”

吕布脸皮抽抽,含糊其辞几句,还是被燕清给三言两句地套出真话来了。

居然不是熏香,而是荀攸新得不久的一小瓶香露。

燕清奇道:“我却不知,你与公达竟如此交好了。”

吕布破天荒地谦逊道:“公达学识渊博,谈吐风趣,能与他结交,为人生至乐也。”

燕清愣是被震得脚步一顿。

他认认真真地盯着吕布看了一会儿,方老怀欣慰道:“奉先啊,奉先!”

吕布不知为何,被这道灼热目光看得毛骨悚然,一时间不知说甚么好。

燕清自顾自地为犹如脱胎换骨的吕布感动一会儿,思绪就跑到别的事情上了。

他神容一肃,郑重其事道:“奉先,关于那冲锋手势,日后还是莫要再用了。”

这几天他偶尔也提心吊胆,唯恐吕布当着盟军们的面比一颗大心,硬是丢了全势的脸,还是将话说开了好。

吕布不解道:“这是何故?”

燕清早已琢磨好了借口,可话到了嘴边,捕捉到吕布眼底的一抹小失落后,就临时改了主意。

他顿了一顿,敛起肃容,眉眼微弯,笑吟吟道:“实不相瞒,那手势所比,为人心之形,而我独向你作,是为取你我君臣同心、心心相印之意……”

实在编不下去了,燕清轻咳一声,不自觉地向吕布俏皮地眨了眨眼,其实什么也没暗示地笑道:“明白了?”

吕布却差点被这道不是媚眼胜似媚眼的波光晃得神魂出窍,目光呆滞,半晌才结巴道:“明、明白了。”

二人说话间,主帐也到了,吕布忙将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为燕清掀起帐帘,躬身道:“主公,请。”

燕清观他神情认真的英俊侧脸,心里怦然一跳,鬼使神差道:“好,一会儿你就坐我旁边罢。”

吕布对此求之不得,乐道:“多谢主公!”

只是他话音刚落,不远处行来赴宴的三兄弟就眼前一亮,尤其刘备,忙不迭地加快脚步,迎了上来,笑容满面道:“燕司空!您那一箭如惊鸿现世,仙人之迹,实在叫人叹为观止啊!”

燕清一看到热情洋溢的刘备就有点头皮发麻,哪怕不看他背后那一双人高马大,跟吕布似有惺惺相惜之意的义弟,也颇感吃不消。

面上却微微一笑,握住刘备双手,诚挚道:“不过运气颇好,侥幸中了,怎当得起此等溢美之词?”

刘备微微一怔,迅速反握住燕清的,发自肺腑道:“燕司空过谦了!”

燕清暗暗一凛:这才是握手界里的高手!

刘备手心温暖,有习剑时留下的薄茧,不比燕清的柔软细腻,却较一般人的要宽厚一些,所用的也是一种足够稳固,又不会大到叫人反感的合适力度。

燕清一晃神,手就忘了松开。

这副情景落到吕布眼里,就成了两人深情凝望的情状,叫他有如被百爪挠心,不知如何破这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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