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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镇压不满

混在三国当神棍 放鸽子 3256 2024-08-02 16:53:09

待燕清快步行到盟军会饮的帐前,还没正式掀帘进入,就能清楚听到里头传出的极大声的争论,不由蹙起眉头。

“慢着。”

燕清打了个手势,制止了卫兵通报他的名姓,兀自袖手伫于原地,漠然听着他们的对话。

帐中之人,除袖手旁观、纯看好戏的那几人外,赫然已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以荆州刺史王叡为首,包括了北海太守孔融和徐州刺史陶谦等人在内;另一派则唯扬州刺史陈温马首是瞻。

各自部曲分明还处于乍遭突袭,混乱无首的状况,诸侯却还忙着针锋相对,争吵不休。

燕清不禁讽刺地笑了一笑——就连捡便宜都不积极,怎么敢放心启用他们?

他压下刚冒出点苗头的怒意,耐心听了一会儿。

里头的对话时大时小,随情绪波动起伏,虽不是特别清楚,但燕清只听了一小会儿,也明白大概了。

且说王叡曾为孙坚上司,过去因仗着出身显赫,没少轻慢这小门小户出身、不通文墨,只靠运气好才立了些功绩,侥幸得了朝廷青眼,居然得以封乌程侯的大老粗。

孙坚为大局着想,对他多有忍让,因此他气焰反倒愈发嚣张。

当燕清通过一纸诏书,将孙坚收拢至麾下时,王叡还没少拍手称快,欢喜于少了这么个不知轻重、好冲他治理地方指手画脚的莽夫。

在关东义盟建起后,王叡听了幕僚的建议来到屯驻地,不料正经差事没被分配几件,倒是见到往常任他差遣使唤的孙坚意气风发,屡任先锋,手下兵士大增,显然备受燕清重用。

这下可好,孙坚越是风光,就越使他心里忿忿不平。

“我不远千里,率郡兵来此处,是闻燕司空声名素著,有大德略,是秉公扶杰,匡扶弘义之俊杰,”王叡率先发难:“然我切实所观,亲眼所见,却与传闻大相径庭!瞧他重用的都是些什么人?不论胜负,此事一旦传出,不管是他,我等都会被连累着,徒然让天下人耻笑!”

陈温自知资质平庸,只想守好自己扬州那一亩三分地。

见新邻居如此强势悍勇,他心里忌惮,当然不肯像王叡把燕清给得罪死了,而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与对方修睦。

毕竟南方三大州,扬州,益州,荆州皆是地广人稀,教化匮乏,实力较北方要薄弱许多,并不甚引人注意。

这下就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维护燕清的一边,昂声道:“王刺史此言差矣。燕司空善识人用人,辨英雄于寒微,此能天下皆知,战果亦是显赫。旁的姑且不提,就道那一日下汜水关的辉煌,此战绩为天下人惊,何来耻笑一说?况且我等既已尊司空大人为盟主,就当听从号令,而非在这紧要时刻行内讧之事!”

王叡冷笑:“哼!你自甘微贱,我却不会由他肆意妄为!且瞧瞧他用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宦官遗丑,一个武官假子,还一个瓜农之后!我王叡生年以来,就没听说过为行大义,还得与鄙夫为伍共事的道理!”

他慷慨激昂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帐外传来一阵清脆掌声。

亲兵恭恭敬敬地掀开帐幕,燕清笑吟吟地抚着掌,优雅迈了进来,温和地看向帐中神色各异的众人道:“说得精彩。”

背后非议别人,还被抓个正着,饶是王叡打定主意一会儿要对燕清发难,面上也不禁多了几分不自在和恼羞成怒,强忍说道:“燕司空既到了,何不直接进来?”

燕清收了手,也不落座,就站在那里,淡淡道:“军中甚乱,却不见各位踪迹,我着急之下往这来,不慎听得只言片语,还望诸位莫怪失礼。”

王叡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燕清敛了浅淡的笑意,无声地注视了王叡一阵,忽道:“王刺史所言,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奇怪。

听到王叡的冒犯之言,燕清哪怕脾气再好,也该勃然大怒了啊,怎么还……

王叡刚要开口,燕清就又说了下去。

他唇角微扬起,带了一抹淡笑,眸底却是冰寒冷冽的:“的确得怪孤不自量力,凭浅短智术,也一心想提宝剑兴义兵,为伸张正义,除暴安良,匡扶社稷。却忘了之所以有幸能集结诸位,靠的是意气投合,推心置腹。”

闻言,王叡难看的脸色略略和缓,以为燕清是真同意他所说的了。

众人也神色各异。

燕清弱冠登朝,虽不知道他最初是如何得了大将军何进青眼,才掌了那么一支奇兵的,可他见机极快地让这区区一千人发挥了救驾的效用,一夜得晋升至三公之一的司空之位,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后以少胜多,奇迹般击退董卓,又被封了亭侯。

而凡有侯位者,就能以‘孤’来自称了。

只是燕清一向低调谦逊,文质彬彬而风度翩翩,从不用此自称,这会儿却破天荒地用了,要么是动了真怒,要么是为显郑重其事。

也就心绪纷乱的王叡一时间没看出来。

众人猜测纷纭,燕清脸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让人瞧不出半点端倪来。

他缓缓踱了几步,突然一笑,毫不留情地讥道:“怪孤太想当然,只因见惯孙文台阔达心胸,听多了‘相忍为国、容人克己’,便满心以为学富五车、门第清贵,被誉作社会贤达的王刺史要晓义明理得多,最起码,也该清楚个人恩怨,应居于国家大义之下的道理!”

王叡这才意识到燕清是在嘲笑他连个武夫都不如,气结:“竖子竟——”

燕清将唇一抿,猛然近前一步,仗着身高上的优势,漆黑的眼眸沁了薄冰一般锐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气怒的王叡。

火力全开,磅礴气势在那一瞬毫无保留地喷薄而出,压人心悸。

哪怕一句话都没说,光凭周身萦绕的强大气场和号令群雄的十足魄力,就足够叫当众受到羞辱、气急败坏的王叡被彻底震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燕清自盟军到来后,除最初做部署后,鲜少干涉各军动势,偶尔参与会饮,也是温柔和煦,锋芒内敛的形象示人。

他乍然强硬,以气势和官职压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史上联盟‘食尽而散’,无功而返,袁绍病急乱投医,要立刘虞为帝……这些事之所以会发生,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名义上的盟主,虽看着风光,却到底号令不住众军。

可身为盟主,却屯驻在河内,而留在酸枣前线的大军,则都畏缩不前,最先出击的曹操还被徐荣打得大败而归,差点丢了性命。

对抗关西的战果凄惨,关东内部却斗成一团,火拼得花样百出:先是兖州刺史刘岱找借口杀了一向跟他不和的东郡太守乔瑁,然后是盟主袁绍本人闹了出反客为主,逼死韩馥屯兵冀州,接着又是袁家兄弟远交近攻的反目大戏。

此消彼长下,袁绍又哪里建立得起威信呢?

就连最初盟军的建立,都是靠东郡太守乔瑁伪造三公文书、撒下弥天大谎所起的。

可燕清却不同。

他固然没有四世三公的显赫门阀在背后支撑,可在乱世之中,最有能力的无疑是手掌重兵的军阀。

燕军雄踞豫、兖两州,兵有近十万之多,可谓傲视群雄。

在名义上,他也完全不需要乔瑁去伪造什么文书,他自己就是三公之一。

众人皆知他备受先帝器重,由他发诏声讨董贼,自是名正言顺。

他还有跟董卓正面对决,在悬殊兵力下漂亮地击败了对方,让曾为大汉六军之一、以骁勇善战、纵横四野而赫赫有名的西凉精锐溃败而逃,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董卓都踌躇不敢亲自迎战。

就个人层面上,他无疑比靠家族之光、士族集团之助才坐上盟主宝座的袁绍,有着更强盛的底气。

最重要的,还是无欲则刚——除了需要他们分担去一些关注,省得他功高震主,被歪曲污蔑,恶意揣车下成为下一个众所矢之外,燕清就没指望过从盟友身上得到半点助益。

他想要的能自己挣到,而这些响应檄文的人,除他心中有数的那几个,其他的不过是以为董卓是个好欺负的面瓜了,才来充充场面,沾沾光的多。

王叡这样自命不凡、身无大用的货色,多一个和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

无论是为个人树立权威,还是为大局着想,燕清都绝无可能容忍这种内部分裂的苗头继续存在。

采用手段时,也必须雷霆果断才能奏效。

王叡在这节骨眼上主动送上门来,自然就成了燕清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了。

“孤问你。”燕清蔑然一晒,冷然道:“董贼胁国,迫害尊上,致天下倒悬,天怒人怨,生灵涂炭,朝野动荡,除之何豫?”

王叡张嘴欲答,燕清却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继续了狂风骤雨一般的打击:“你只见他们出身微寒,却不见他们散尽家财以举兵,以身作则,身先士卒,亲自率领部曲同卓兵作战,屡建奇功!就算他们出身不堪,只要肯真心救国,就是胸怀天下,那与这等大义之士共事,可谓志同道合,有甚么可羞耻的?挺身而出,维护这样无私忘我的袍泽,有什么可笑的?”

“何况我等兴兵为国,你却讲什么个人颜面,只挂怀自身利益得失——哈!”燕清一针见血道:“孤看你王叡,是来错地方了!”

“还说恐为天下人耻笑?”他轻嗤一声,凛道:“孤现已替足下感到羞耻!”

王叡打出生以来,就没被人这般当众羞辱过,攻击他的人,竟然还是一向温文尔雅的司空燕清。

他被说得面红耳赤,满心要反驳回斥,可气怒填胸下,“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措起正经话来。

“冥顽不化,不可为谋!”

他沐浴在诧异的眼光中,只觉在场所有人都在暗暗嘲笑他,大怒之下,索性撇下这么一句,拂袖而去了。

燕清看都不看他怒气冲冲的背影,而是脸色稍稍和缓,向诧异又无措的众人长揖一礼,肃然道:“诸位不随大流醉生梦死,得过且过,而肯随孤共赴国难,拯救天下,孤甚感激,在此先行谢过。而方才所说,亦只因不耻其言谈,而非是对世家大族有所不满。”

燕清叹息道:“若非有荀文若在兖州,为孤居中持重,出谋划策,费心费力,孤亦不敢举二州之力,率兵远征至此。”

众人还沉浸在他突然发飙的震惊中,讷讷忙说不敢当。

燕清话锋一转:“然心不齐难以成事,如有见不惯燕某人做法的,今日便可离去,孤定不强留。”

此言一出,人都一动不动。

燕清悠然道:“多谢诸位。可若今日是留下了,往后却在背后说三道四,当个妄图分裂联盟的害群之马,寒了在前线拼杀的将士之心……”

燕清目光森然,环视一周,摆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铿然有力道:“不管那人究竟是谁,都要按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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