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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城西, 墨莲居外。

一列士兵从街角出现,劈开路上行人停在了墨莲居门口,将整个墨莲居围了起来。

见此情形, 众人皆驻足观望, 并议论纷纷。

二楼才子文人也临窗向下看, 一个其中一个才子拦住小二问道:“墨莲居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纪五急色匆匆的脚步停下,见总才子文人面露忧色,知道他们担心墨莲居出事就读不到孤本书籍, 并不是深究出事的原因,安抚地回道:“各位无需担忧,墨莲居未有何事,应当是哪位官员豪绅来找掌柜的议事。”

这样的事确实发生过,有些身份尊贵的豪强显贵到墨莲居寻求人才,出行侍从比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才子文人闻言,都安了心, 并为了被相中各自拼劲浑身解数表现自己。

纪五转身暗自撇了撇嘴, 真好糊弄, 脚步没停跑到闻风楼, 找到肖掌柜叙述了情况,“那些士兵围住咱们墨莲居之后也没动作, 就是在那守着。”

肖掌柜神色一凛,看了那些士兵服饰后,正色道:“你们守好闻风楼, 不许一个陌生人进去,我去趟林园。”

肖掌柜离开墨莲居时, 环采阁和林园也被同样服饰的士兵围了起来。

方头领发现不对后,立马穿过暗门到了松落院禀报了此事。

还未等祁遇詹和时未卿作何反应, 又有侍从敲门禀告,“主子,头领,门口有一自称时府何楼之人求见。”

原本就怀疑是时仁杰所为,听见来人更是证实了猜测,时未卿嘴角挂着讥笑,道:“让他进来。”

祁遇詹见时未卿并不意外,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便和方头领一左一右站在太师椅旁。

不多时房门敲响,何楼眼中带着笑意小跑着进了书房,行礼后问道:“少爷安好?”

不知想起了什么,时未卿冷笑一声,“死不了,找我何事,有话直说。”

知道不是对他,何楼也没在意,直接说明了来意,“少爷,大人差小人来和您说一声,您明日便需得回府待嫁了。”

待嫁?

祁遇詹一怔,视线不着痕迹看向时未卿。

书中主角受到梧州后,时仁杰特意为他办了一个接风宴,并在宴上将时未卿许给主角受为妾。

主角受还有不到半月就会到梧州时仁杰现在就要求他回府待嫁,许配的应该还是主角受。

祁遇詹眼中闪过惊讶,书中未提没想到这门亲事这么早就被安排好。

如此看来,筹划此事的幕后之人,非左丞相徐番莫属,提前这么长时间准备,难怪主角受在梧州没有察觉到时未卿的名声和恶霸纨绔的身份。

时未卿听闻此言本就有心有忐忑,一直注意着祁遇詹,见他表情微变顿时心里一紧,口中不忘讥讽:“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怕我跑了?”

眼见时未卿面色不好,即使时仁杰真有这个意思,何楼也不会明说,直接说出来就是招惹这个祖宗,他是不想活了才会那么干。

何楼脸上堆起了笑,“少爷,大人并无此意,只是怕您忘了时间,特差小人来提醒。”

时未卿心中升起烦躁,只想把他快点打发了,想起闻风楼还有些事物没处理,还需要几日时间。

时未卿也没想难为何楼,只冷声道:“回去告诉父亲,过几日我便回去,马上把那些人撤走,否则别怪我亲自处理了。”

何楼知道他来这趟不会他顺利,已经做好了被迁怒打罚的准备,却没想到时未卿竟然没有发怒,而是让他碰了个软壁。

何楼一时间语塞:“这……”

时未卿冷厉的眼神送过去,“还不回去复命,难道还要我亲自送你?”

从小看到大的人,何楼对时未卿不说了解完全,四五分也是有的,见他做了决定,便知不会再更改。

但离开前时仁杰下了死命令,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明天必须把人带回去否则唯他是问,何楼脸上显出难色,最后咬了咬牙,跪下哭求道:“少爷,您若不高兴可随意打骂小人撒气,若明日不回去,大人就要将小人打死的。”

时未卿面色不虞,“怎么,你是在威胁我?”

何楼神色一惊,自觉说错了话,立马磕头,额头碰撞地面的闷响之声,连绵响起,口中同时呼喊着:“小人言语有失,请少爷责罚。”

时未卿听着“嘭嘭”之声,脸色沉了下来,眼中翻涌着躁意,腾地一下站起身,走到何楼身边一脚把他踹倒。

“方头领,把他扔出去!”

太师椅沉重,此时却因时未卿起身的动作被带的移了不小的位置。

祁遇詹垂眸看着地上的划痕,眸光闪了闪。

视线转向蜷缩在地上额头磕破流血,已经有些不清醒的何楼身上,又抬头看向时未卿撇开的头,目光落在了他紧握又异常颤动的拳头上。

“方头领,等一等。”未等人靠近何楼,祁遇詹开口道:“把他扶到椅子上,再包扎好伤口。”

方头领脚步一顿,见时未卿没阻拦,扶起何楼后,喊了门口的护卫去取伤药。

趁此期间,祁遇詹迎着时未卿的目光,拉着他走出了书房。

回正房的路上,祁遇詹抓起时未卿白皙的细腕,将他握着的拳展开,揉着他掌心痕迹道:“握这么紧做什么,不疼吗?”

时未卿瞟了一眼祁遇詹的神色,心里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他咬了咬唇道:“我不是故意骗你。”

揉完掌心,祁遇詹发现时未卿又紧咬着唇,拇指按压出皓齿下的唇。

他心里又确实有些气,似笑非笑问道:“原来无关紧要的事是嫁人?”

时未卿抬手看着掌心,又摸了摸嘴唇,心里突然没了紧张忐忑。

时未卿眼中带着冷厉,神色认真地道:“这门亲事必定成不了。”

“离开梧州就是你解决亲事的法子?”

“是,离开梧州,父亲的手再长也是鞭长莫及。”

“你真的愿意离开梧州?”两人进了正房,祁遇詹关上门,站在时未卿身前道:“未卿,你其实并不想离开,对吗?”

时未卿是个果决的人,如果真想离开,昨日便会当时做下决定,而不是犹豫不决。

时未卿一怔,他不知道是他表现的太明显,还是祁遇詹观察的太仔细,或许两者都有,才能让他看出来真实的想法。

他没有否认,蝴蝶般的长睫颤动,轻声说了几个字。

“是,我不想离开。”

梧州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离开,而现在不能离开的理由增加了眼前这个人,他更不愿了。

以及,祁遇詹要保全他和齐王世子,他也想保全时府其他的人。

时未卿笑了一下,又多了一个不离开的理由。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祁遇詹心里那丁点气就散了。

一看他的神情,祁遇詹就知道他做好了决定,“现在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何事吗?”

时未卿紧紧抿唇,在祁遇詹温柔目光下,开了口,“父亲提出这门亲事后,我去查了那个人,但画卷上只有一个凌字,没有其他线索,查了几天一无所获,又时间紧急,只能如此。”

“为什么不告诉我?”问完后,祁遇詹立即做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你那个时候还没确认我喜欢你,所以不敢告诉我,怕我走了?”

自己的心思全部被猜中,时未卿大觉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好,看着眼前宽阔安全的胸膛,不知怎么想的,竟一下子扑了进去,脸也深埋其中。

怀里突然多出来一个美人,祁遇詹愣了一下,抬臂环住他的腰身后,似笑非笑地问:“时未卿,你又在撒娇吗?”

时未卿耳朵发烫,闷声回道:“那……有用吗?”

投怀送抱的美人,还是心上人,谁能不爱。

祁遇詹深邃的眼中带着笑意,嗓音懒散道:“当然。”

他又道:“既然要留下,想好要怎么解决了吗?”

时未卿对时仁杰的权势很是了解,知道他正面很难对抗,不如将计就计。

时未卿换了个姿势,将脸贴到了祁遇詹左胸的位置,听着传来的沉稳心跳,他道:“回时府假意同意再暗中破坏这门亲事,其实时府必须要回,我也要为夫人和妹妹谋得一条生路。”

祁遇詹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摸了摸他已经完好的掌心,说起了何楼,“我看了何楼,他没事,只是额头破皮流血比较多,其实伤的不重。”

时未卿一愣,直起身来,眼神中露出了一种柔软又复杂的情绪,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看出来了。”

祁遇詹轻轻刮了下精致的鼻尖,低声:“你急得把那么重的太师椅都撞得移了位置,我怎能看不出来。”

时未卿顾念情分,不忍看老仆受伤,又因忧心继母和继妹被谋反连累,要为他们寻一条出路。

他将人重新揽回怀里,心里不由在想,这样一个内心柔软的少年,之前经历了什么才能把自己武装得如此坚硬。

他那么聪明和主角受接触几次就能看出来,主角受不会娶他,书中又是什么原因才能让他离开梧州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那么偏执和癫狂。

想到这人时刻都在注视他,时未卿的心突然狂跳发热。

他伸手环住劲痩结实的腰,把自己深深嵌到这人怀里,让两个人严丝合缝才作罢,问道:“你跟我去时府吗?”

祁遇詹也收紧手臂,声音懒洋洋地道:“你觉得呢?面首若不跟着小郎走,那谁来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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