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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时仁杰唤人进来收拾了桌子, 短短时间他就调整好了神情,皱着眉深思,“你是说卿儿的人在门外守着, 不让你打扰?”

林观视线看着前方的地板, 没有起伏直述的语气显得有些冷淡, “纪二医术极佳,他告诉我少爷中药有性命之危,不可中断。”

时仁杰抬眼, 看他的眼神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审视,片刻后收回,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放下茶盏后,扫了一眼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孔行镜,唤道。

“甲大。”

几息后,甲大无声无息出现在书房, “主子。”

“过来。”时仁杰将甲大叫到身边, 甲大附耳过去, 时仁杰一番言语, 最后道:“去查。”

“是。”

*

祁遇詹将时未卿放到马车上之后,返回去一趟, 将姜州带来的兵交由樊魁去接头,安顿好之后才离开。

时未卿还没醒,以他现在的状态抱在怀里不会舒服, 好在马车空间大,里面一直都放着罗汉榻。

将他放在榻上后, 四个人启程回城。

怕颠到时未卿,方头领驾驶的马车走的极慢。

祁遇詹陪着时未卿躺在榻上, 走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颠簸,他翻身平躺将人放到了自己身上。

有个肉垫子,会好很多。

马车走了一会儿,纪二推开车门走了进来,“我来看看主子,主子吩咐过,若这时他还没醒就要将他唤醒。”

祁遇詹转头看过去,问道:“这个时候唤醒他会不会伤身体?”

纪二从暗格里取出药箱,坐在榻边,“不会,只是会因没有休息好感觉疲累。”

祁遇詹没再说什么,纪二翻开药箱取出银针,在烈酒里泡一泡后,落在了时未卿的穴位上。

几针下去后,时未卿没有醒,纪二顿了一下,继续又下了几针。

祁遇詹注意到纪二动作有停滞,“怎么了?”

车里已经没了外人,纪二凝神捻下最后一针,没有隐瞒,也带着医者的劝诫,道:“张头领太过了,长此以往主子身体承受不住,往后适可而止的好。”

其实祁遇詹自己知道,今天头一遭,他没有把持住,做的过火了。

但这也没办法,这情况谁遇谁不疯一疯。

不过祁遇詹脸皮厚,被纪二在亲密方面这么直白地被说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坦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过了半盏茶时间,时未卿眼睫开始轻微颤动,纪二见此收回银针,手指放到了白皙的手腕上。

片刻后,他收回手,从药箱里取出两个圆瓷盒,放到榻边,指着它们道:“这是给主子的药,白色是消肿止痛,黑色是活血化瘀。”

说完,纪二便收拾好推门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祁遇詹看着两个圆瓷盒,不用纪二细说也知道该用到什么地方。

他先拿起了黑色的圆瓷盒,打开后指尖沾上药膏,低头涂到了时未卿脖子上。

“痒。”

时未卿眼睛未睁开,被轻柔触碰,不由缩了缩脖子,哑着嗓子小声道。

“醒了。”祁遇詹一只手放下圆瓷盒,够向榻边的水杯,递到时未卿嘴边,“喝一点,润润嗓子。”

喝了一口,时未卿睁开了眼睛,只是他眼底的神色怎么看怎么心虚,“夫君。”

再配上撒娇的语气和这个称呼,更显得如此。

“账等一会儿再算。”祁遇詹举着水杯没收回,轻声哄道:“再喝点。”

听见这样的语气,时未卿抬眼看了看祁遇詹,悬着的心放了回去,又喝了半杯,“不喝了。”

祁遇詹放回水杯也没问什么,而是再次拿起黑色圆瓷盒沾上药膏,继续在时未卿脖子上涂抹,“转头涂另一边。”

他又问:“身上有没有哪里难受?”

时未卿将头换了个方向枕在祁遇詹的胸膛上,默默感受了一下,顿了顿摇头,“没有。”

“没有?”祁遇詹指尖划过白皙细腻的肌肤,落到了时未卿衣领的扣子上,似笑非笑道:“我亲自检查一下?”

时未卿握住领口那只手,耳尖慢慢蔓延热意,他闭着眼道:“全身都难受,酸的无力,腰又酸又疼,那也……疼。”

祁遇詹视线移到被松松地包着的手,感觉到了有多无力,他另一只手放到时未卿纤细柔软的腰上一点一点按着,“继续躺着还是想坐起来?”

“不想动。”时未卿在祁遇詹胸膛蹭了蹭,小声撒娇。

第一次见到软成这样的心上人,祁遇詹心像浸在水里,软得一塌糊涂。

“好,不动。”

脖子上涂完药,祁遇詹又换了白色的圆瓷盒,在时未卿无所觉的情况下,从衣摆探了进去。

时未卿感觉到身体一僵,“做什么?”

“上药。”祁遇詹又沾了很多药膏,解释道:“纪二的,涂上应该好得快些。”

时未卿放松身体,因为祁遇詹的动作,不受控制地又喘了喘。

涂完药,祁遇詹擦了擦手,给时未卿继续按腰。

两人谁也没出声,安安静静地享受美好的氛围,他们头一次觉得离对方这么近。

“有没有好点?”过了一会儿,祁遇詹打破了安静,问道。

纪二的药确实有用,时未卿感觉了一下发现好了很多,扶着祁遇詹坐了起来。

“说说吧,这次你有什么计划?”

把时未卿圈在怀里坐好,祁遇詹开始算账。

他语气变化明显,时未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你别生气,药是纪二提前确认好的,不伤身体,你回来的时间,昨晚我也同纪五确认过,不会出现意外。”

怀里的身体骤然僵起来,祁遇詹立马就感觉到了,他轻抚着时未卿的后背,“怕我生气还敢这么做?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我很担心你。”

因为通信谨慎,时未卿收到封单明穿传回的安和县消息,并没有传给祁遇詹。

他将这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安和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在祁遇詹即将带兵到梧州,时仁杰担心时宽察觉,特意将他调到安和县查民田案为何会被爆出来,顺便再确认漕粮藏着位置是否稳妥,若不安全就要及时转移。

“时宽巡查漕粮时被暗兵六卫发现,时宽也察觉到对方,他们交了一次手,如今漕粮位置暴露,父亲已经对凌非何起了疑心,我想在封单明洗清他的嫌疑前,利用这件事把亲事退了。”

时未卿又解释道:“父亲疑心重,你不知道计划出的破绽才会更少,应对的才能更自然,等到了时府,你只需要把你遇见的说出来,余下的交给我就好。”

说完,他紧紧盯着祁遇詹,眼睛一错不错。

“理由充分,你过关了。”祁遇詹亲了亲时未卿的红唇,发出的嗓音低沉,“你只要不伤害自己,不伤及无辜,有正当理由,便做什么都可以。”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阻碍,想做就去做,即使不能立即让我知道,我也不会生气,只是最后不要忘了告诉我。”

时未卿靠近,亲了回去,他一直都知道这人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我知道了。”

“夫君。”

进城内之前,祁遇詹把交通工具换成了他回来时骑得那匹马。

到了时府,时未卿被纪二扶着下车时,他也是在一旁等着,并没有上前,但视线一直跟着,把握住了汝宣郡王该有分寸和边界。

这样的距离一直保持到进时仁杰的书房之前。

被纪二一直扶着会显得祁遇詹欺负的有多狠,不利于计划,在进门前,时未卿让纪二跟在他后面。

这个书房的门槛有些高,时未卿抬腿时碰到了伤口,一个没站稳就要倒向前面。

祁遇詹先一步跨过门槛,察觉到身后有轻微袖跑带起的风声,他立即回头,将时未卿扶住了,声音中无意识带上了温柔,“小心。”

这一幕正被打量他们的时仁杰看到,他皱起眉头,眼神冷峻,而后将神情藏了起来,如同从未出现过。

等人进了书房后,时仁杰行礼道:“臣鄂州巡抚时仁杰拜见汝宣郡王。”

祁遇詹上前将扶起时仁杰,道:“巡抚大人请起,本王到梧州用的是茶商纪詹的身份,而且本王是以晚辈的身份来时府的,不必行此虚礼。”

时仁杰低着头眸中一闪,再抬头是已经带上了温和的面具。

他直接忽略了祁遇詹说的晚辈身份,看向时未卿,道:“卿儿对郡王的身份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时未卿瞥了时仁杰一眼,觉得站的有些累,径直走向座位,坐下后也没有正面回答,“郡王又怎么了,焉知他以后没有其他身份。”

“卿儿,郡王面前不可无礼。”

时仁杰脸色严肃起来,好要再说什么,祁遇詹适时打断,“巡抚大人,我在梧州就是一届商人,没有什么礼不礼的。”

时仁杰恢复了温和,笑道:“让郡王见笑了。”

他又指着主位道:“郡王请上座。”

“巡抚大人,我今日是以晚辈身份来的,不可坐主位。”祁遇詹走过去,挨着时未卿身旁的位置坐下,“我看这个位置就不错。”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时仁杰温和地笑了笑,转身走回主位时,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眸色晦深,又在转回前恢复了。

此时时未卿脖子上的痕迹已经全消了,落座在对面的林观看了好几眼。

要查的事情还没消息,时仁杰本想往后拖一拖,谁料时未卿道:“孔行镜呢?”

被祁遇詹和时未卿来人同时看过来,时仁杰也不想当下就把人带上来,“孔行镜还昏着,得等他醒了才能问出事情来。”

时未卿坐在椅子上实在难受,他极为不耐地冷声道:“问什么,这么明白的事还需要问?”

时仁杰看见了时未卿有些发白的面色,松了口,“林观,把人带进来。”

“是。”

不多时,林观把孔行镜拎进来扔到了地上。

时仁杰扫过时未卿来回动的小动作,“来人,取个厚垫子给少爷。”

他将视线落在了祁遇詹身上,神情变了变,带上了身为父亲的责问神态,“卿儿身体不适,不知郡王可否告知我发生了什么?”

祁遇詹将自己遇见方头领之后到林观离开之前的事如实描述了一遍。

“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澄清,在救人之前我并不清楚时少爷的身份,还请巡抚大人和时少爷不要误会于我。”

时仁杰不着痕迹地迷了眯眼,“郡王,你找到卿儿时,他已经意识模糊混沌,之后是卿儿主动抓着你不放?”

祁遇詹张开刚要说话,就被时未卿的声音打断了。

“是。”

时未卿靠在侍从送过来的垫子上,转头看着时仁杰,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我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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