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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似想起了什么, 时仁杰皱着眉头,“还有,让他把那身碍眼的衣服换回来, 哥儿就要有哥儿的样, 成天穿着男装像什么样子。”

时宽起身接过令牌, 回道:“是,主子。”

时仁杰拉开书案抽屉,又取出一个瓷瓶, “一会儿你再出去一趟。”

*

林园,松落院。

“咚!——咚,咚!”

“平安无事。”

三更已到,祁遇詹远远听着更夫打梆子的声音,一纵身落在了回廊外,和院内巡逻的人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向房门。

一团暖色的光晕透过窗户映了出来, 将推开窗口看过来的人照得明显, 祁遇詹收回迈向门口的脚步, 调转方向走了过去。

夜深寒凉, 时未卿散着乌发站在窗口,只穿了单薄一件寝衣, 不知等了多久面色有些失了血色。

身形利落地翻过窗户,挡住了外面巡逻护卫的视线,祁遇詹揽住他的腰腿一把将人竖着端抱了起来, 嘴唇碰了碰他的脸颊,感觉到了怀里人全身冰凉的气息, 道:“怎么没睡?”

时未卿刚才正在想着安和县的事,他能看出来祁遇詹在做着为他报仇的事, 这个人真的是说出就要做到,与只会花言巧语的男子完全相反。

每多了解他一分,都只会让他更加不愿放开手。

他贴着温暖的胸膛,双臂紧紧环着祁遇詹的肩颈避免掉下去,额头抵着他的下颌,眸光波动,眼中铺满了眷恋和占有欲,“我一个人睡不着。”

祁遇詹身高腿长,说话间走到了内间,把时未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单手拄在他身侧,将沁凉的双手捉在掌心调动内力输送热量,“更深露重,要等也该在暖和的地方等。”

时未卿抬眼,两人视线对上,眼中的情绪暴露无遗,似乎是祁遇詹安抚和纵容有了效果,他已经学会坦然、主动和无惧,“在那能更早看到你回来。”

掌心手指已经被捂得温热,祁遇詹放到唇边吻了一下,神色自然,丝毫没有在意那份惊人的占有欲,与书中小反派的毒辣相比,他眼前的小反派就像纸糊的一样,一碰就粘人,一戳就更粘人。

不仅粘人,还娇气。

怕人把自己折腾病了,祁遇詹低声嘱咐:“下次我尽最快速度回来,不让你多等,你要找合适的地方等我,或者多穿点,总之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时未卿没反驳,显然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管教,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祁遇詹看着时未卿眉眼乖顺的模样,俯下|身在他眉心印下一吻,“跑了一趟有不少灰尘,我去洗一洗。”

水都是提前备好的,侍从送来后便立即退了出去。

时未卿听着屏风后传来的阵阵水声,不止耳朵,脸颊也泛起了粉色,近两天这声音他没少听,但还是不适应。

听了一会儿还是受不住,拉起被子将头藏了进去,只留了一个乌黑的发顶。

祁遇詹洗漱完,带着一身水汽走过来,看见这样的场景也没惊讶,不仅是因为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还因为他是故意为之。

看时未卿这个样子是没法再承受他说什么,祁遇詹垂眸敛起眼中的戏谑,当做什么也没发现的模样放下帐幔熄了灯。

在黑暗中有如视物地掀开被子躺上床,没等他有动作,时未卿自己便靠了过来,紧紧抱住了他腰。

祁遇詹也收紧手臂,侧身将人揽在怀里,顺着时未卿乌黑的长发,在发顶留下一吻,道:“睡吧。”

刚才的水声太扰乱心绪,时未卿此时没有任何睡意,不想打扰祁遇詹睡觉,便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一方空间静了下来,只余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温暖消磨清醒,时未卿依偎在富有安全感的怀抱里舒展四肢,没再蜷缩一团,朦胧睡意侵袭,渐渐陷入了黑甜梦里。

祁遇詹没有多少睡意,调整了呼吸闭目沉思。

他刚才那一趟去把王观金送到了宅院,又顺路去了布政司大牢。

李雄听是被冯六送进去的,接到差事灭口时,他也不清楚要处理的人是谁,只不过是这样的事做的多了熟了,便和往常一样听命去做,不问是谁。

其他人也是如此,樊魁送进去的人隐晦打探过,牢里的人都不清楚李雄听是谁,只知道他得罪了贵人,被抓了下狱。

若按此来,对李雄听下毒的人应该也是不知道他身份的,祁遇詹把时仁杰身边可用的人都过了一遍,最后把冯码头筛了出来。

三树那边被打压,获利的就是冯码头,最近他势力扩大风头正盛,是官员豪绅前办阴私的红人,他又不清楚李雄听身份,是个合适的人选。

灭口这种事夜长梦多,时仁杰城府深,以祁遇詹从书中对他的了解,怕是要在明晚动手,这样才会及时又甩脱干系。

祁遇詹要在明晚借着毒杀把李雄听带出去,这样才不会引起时仁杰的怀疑,避免出现疏漏,他在脑海中将计划演练了多遍。

再回神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厚厚的帐幔内黑暗不再纯粹,泛起了几丝白意。

估摸着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五点,祁遇詹搂紧怀里人,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天光大亮后,祁遇詹听着外间的声响醒了过来。

挣开眼睛,他的身侧已经没人了,他掀开被子寻声找过去。

时未卿正在指挥侍从收拾东西,他不清楚要在时府待多长时间,只好把惯用的东西都装上了。

晨光灿灿倾斜入窗投在了时未卿周身,穿透了轻薄的寝衣,似在他身上披了一层金纱,无端惑人。

祁遇詹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般,继续靠近。

时未卿腰上蓦地一紧,一条肌肉紧实的手臂揽在腰间,将他大力地带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他回身,整个人依偎进祁遇詹的怀里,脸贴上温暖的胸膛,“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没有,该醒了。”祁遇詹看着时未卿眉眼的郁气和躁意,手掌托起他的脸颊,拇指摩挲着眼尾,道:“不开心?这么好看的眉头都要皱成山峰了。”

时未卿掀起眼睛睨着祁遇詹,发现了什么一样直直地盯着他。

祁遇詹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这个眼神看着他,他说错话了?

时未卿眉头皱的更厉害,眼神一躲不躲,心中躁郁翻涌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是嫌弃他还是后悔和他去时府了?

这几天已经尝过了甜头,时未卿不愿再使用强硬的手段,他垂眸摸着自己的眉头,低声问道:“我现在的样子很丑?”

听着不似往常的语气,祁遇詹一怔,倾身靠近,移开时未卿的手,在他眉间亲了亲,轻声低哄:“不丑,好看的紧。”

时未卿一顿,不知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见他神色缓和了一些,祁遇詹继续哄着:“是因为要回时府了,不开心吗?”

闻言,时未卿点了点头,而后反应过来他曲解了祁遇詹的意思,想想刚才说了什么,脸上有些窘迫,不管有没有被发现他自己先难为情了,将脸埋进祁遇詹的怀里,没忍住解释:“我只是心绪不佳,我不是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

他刚才只是想差了。

但时未卿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更是没有对人道过歉,一下子让他说出口有些困难,只能别别扭扭的表达。

听着拐弯抹角的道歉,祁遇詹低笑一声,笑声在胸膛震动,震得时未卿耳朵又红又麻。

这话其他人听了只怕会不信,时未卿在外面是什么模样他很清楚,不过他也没说慌,他在祁遇詹面前确实从来没有胡搅蛮缠过,一直都是乖顺的模样。

祁遇詹想,若是原本骄纵跋扈的性子也好,时未卿在他面前太乖了,让他总是人不住想欺负他。

他原本也没在意这样的无关痛痒的误解,就着这个姿势把人端抱。

时未卿被抱起双臂环住脖颈,脸又埋进了眼前颈窝。

祁遇詹拢着他的长腿,边向内间走,边凑到他耳旁,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上,“嗯,我相信你。”

这宠溺的语气就如同在说,没关系。

被放在床边,时未卿仔细观察祁遇詹的脸色,见他确实无虞,舒展了些眉头握住了他温热大手道:“把我带进来做什么,外间还没收拾好。”

祁遇詹半蹲在脚踏上,两人视线高度相差无几,他手掌托起时未卿的脸颊,拇指摩挲着眼尾,“想听实话吗?”

时未卿没明白什么意思,“听什么实话?”

祁遇詹眼眸逐渐幽深,“不让你现在这个模样待在外间实话。”

时未卿仍然迟钝,经过刚才的乌龙没再胡思乱想,“什么样子?”

祁遇詹舔了舔唇,笑了一下,“你猜我刚刚走过去时,在你身后见到了什么,你这寝衣轻薄光线一穿就透,在后面能把你俊俏的身量看得一清二楚,你知道你的腿有多长腰有多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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