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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时未卿越往外走, 门外的声音越清晰。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走!”

他走到门外, 站在台阶上, 看到门口左侧围着的人群正在散开, 银楼掌柜也走了回来。

时未卿抬眼望着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有几个的哥儿在原地踌躇,但看了两眼也都离开了。

对这样稀松平常的场景, 那几个哥儿既无能为力又不忍再看下去,最后的结局他们看过不少,谁都能猜到,再留下去也没用。

白色锥帽太显眼,富商少爷命侍从挥退围观等人,一抬头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时未卿。

这时一阵风吹来掀起纱幔一角,富商少爷正对上锥帽下隐藏的容颜, 竟看呆了。

富商少爷晃神后色心大起, 随意转头发现只有他一人见此没美人, 只以为天定良缘, 顾不得分辨时未卿衣着身份,直接起了觊觎之心。

反正大魏朝不看重哥儿, 待生米煮成熟饭,他家人也只能同意,这种事富商少爷也不是第一次做。

他一步步向时未卿靠近, “没发现,这还藏着个美人, 不如去我府上做客如何?”

没走远的人闻言回头,其中不乏有人认出来时未卿是非常马上戴锥帽的哥儿, 十足的好奇心驱使,又不敢惹事,在远处停下了脚步。

掌柜急了,上前一步站在了时未卿身前,若平日里对这样的事他绝不会管,但今日和以往不同。

不说这位大主顾还没结账,就说他身旁那位郎君看着就非常人,看他对这个哥儿非同一般,若人在银楼门口出事难免不被波及。

“这是我银楼贵客,这位郎君不如卖我一个面子,放他离开。”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少爷给你情面。”富商少爷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笑了一下,随后让侍从把银楼掌柜和店员扯到一旁制住了。

挡在眼前的人离开了,时未卿视线一动,看到了之前被围在中间的人。

时未卿认出来,是被掌柜赶出来的那个哥儿。

他跌坐在地上,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能从侧脸看到几乎盖过脸颊的鲜红巴掌印,非是大力打不出这样的痕迹。

这时富商少爷走到了时未卿身前,把手伸了出来,说着便要掀纱幔,“美人长成这般,遮起来岂不是暴殄天物。”

时未卿收回视线,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比不上吴阔滨猖狂的人,没有丝毫畏惧,但免不得生出恶心之感。

他后退一步避开那只手,声音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滚远点。”

远处观望的路人对当街欺辱强抢哥儿视若无睹,反而议论起了时未卿的性情。

“嘶,这小郎当真跋扈!”

“可不是,谁家哥儿敢这样,这脾性快比得上咱们梧州那几个有名的恶霸了。”

“这样的哥儿以后谁敢娶,我看是嫁不出去了。”

“别说了,我在银楼里看见他身边跟着一个拿剑的男子,小心一会儿那人出来找你们麻烦。”

不知谁小声说出这样一句话,听见的人纷纷停了议论,没听见的见其他人不说,也悻悻地止住了话头。

富商少爷被捧惯了,当着这么多人被下了脸面,脸上霎时没了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捉住他,带回府!”

富商少爷的侍从空闲的只剩一个在看守孕痣暗淡的哥儿,闻言动了动身体,正要走上前,没想到没脚下之人抱住了大腿,竟一时挣不开。

有此动作的正是那个哥儿,他原本已经料到自己的结局,眼神木然黯淡,没有了生气,已经心存死志。

闻言后死气沉沉的眼眸动了动,他不想连累时未卿和他一样,刚才匆匆一瞥,他能看出这个哥儿有疼爱他的郎君,这是大魏朝少见。

找不到工,本就已经快活不下去,此生他的命就这样了,没什么可期望,不如临死前做件好事,那位郎君拿着兵器,只要撑到他来,那个哥儿就有救了。

他咬着牙死死抱着眼前的腿不松,心里祈祷着,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不要再做哥儿了。

时未卿眼中闪过意外神色,他没想过那个哥儿尚且不能自保,如今却还要帮助他。

眼见一个个拳头砸在身上,脸色越来越苍白,唇角甚至溢出一丝血迹,再这样下去,这个哥儿要被打死。

时未卿又退了一步,躲开嘴里喊着“废物”自己上手的富商少爷,转身便要去二楼寻祁遇詹。

他刚一回身便撞进了一个怀里,接着腰上一紧被一直有力的紧紧揽住了。

时未卿正要挣扎,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立马放松了下来,没等他说什么,头顶先响起一声安抚:“别怕,我来了。”

祁遇詹扶着锥帽,揽着时未卿侧身,抬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踹上了富商少爷公子的胸口。

霎时,富商少爷稳不住身形,顺着力道飞到了围观的路人前,滚了几圈被路人脚挡住才停下来,刚直起身“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少爷!”指着银楼掌柜和店员的侍从纷纷跑过去。

祁遇詹如今要假意没有内力,他掌着分寸,特意没把人踹晕。

即便如此,也惹得路人哗然,一下子后退到老远距离,很怕被波及到的模样,满脸紧张惊慌地四散离去,再没了刚才议论的闲适。

那个哥儿听见声音,知道他撑到了那位郎君到来,再坚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随之阖上了双眼,手臂也垂了下去。

这边解决完,祁遇詹余光注意到了一旁的虐打,想起时未卿对那个哥儿的援手,不等他说,银龙剑剑鞘已经过去,打晕了那个侍从。

那个哥儿没了支撑也跟着倒了下去。

时未卿被放在地上站稳后,回头一看,顿了下,看向祁遇詹低声问道:“他……死了?”

“没有。”祁遇詹捕捉到微弱的起伏,抬手抚上时未卿后背,轻轻顺着,“还有呼吸,不过需要快些送到医馆。”

时未卿吐出一口气,没死就好。

祁遇詹转头看向身侧几步的掌柜,“劳烦掌柜把这位小郎送到医馆,费用由我们出。”

“贵客放心,这就找人去送。”掌柜立马安排店员过去,驾起了那个哥儿离开了。

富商少爷和晕倒的侍从正在被侍从抬起,看样子也要离去,掌柜摸不准祁遇詹打算,在一旁欲言又止,“贵客作罢吧,那少爷家是梧州最大粮商,背靠着官员,若贵客是外地人便赶紧离去,不出一炷香他家定要来人寻仇。”

这话对谁都没坏处。

掌柜这银楼也背靠官员自是不惧粮商,但都是梧州有头有脸的商人,出了人命也是麻烦。

而且掌柜能提醒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他再多也管不了了,如同他没考虑过他们是梧州人该如何,那个受伤的哥儿又该如何。

祁遇詹看得出掌柜不想惹出人命官司,开门做生意门口死了人着实晦气,影响生意。

不管怎样,祁遇詹知道了富商少爷的身份,他领这份情,捏了捏时未卿的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才道:“多谢掌柜。”

时未卿明白过来祁遇詹另有打算,转回了脚步。

见祁遇詹还讲理,又没追过去,掌柜悬着的心放了下去,引着人往里走,“我与贵客一见如故,今日便让贵客两层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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