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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半月后, 时府。

时仁杰出神地盯着眼前修剪过的月季,听见身后响动,他敛起眼底情绪转头看过去。

来人是甲一, 他手里拿着两封送进府的信, “主子, 左丞相和林观的来信。”

时仁杰没说什么,接过信,直接拆开。

甲一回想刚才对上那双眼睛, 不知不觉入了神,纸张翻动的声音让他猛然惊醒,不由将头又垂下一些。

时仁杰扫了甲一一眼,继续读左丞相的信。

信中没提多余的事,只有两个消息,左丞相察觉宁国公从前任梧州布政史那知道了漕粮被劫案有关,并且正在查找证据, 人已经灭口让他不用担心。

对于这件事, 时仁杰没放在心上, 等他将整个局布置完成漕粮被劫案便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后面提到的事才是让他放到心上的, 看完之后,时仁杰眼神顿时冷了起来。

将两封信都读完装回信封, 时仁杰对甲一低声吩咐几句,后又道:“让林观把人引回梧州。”

“是。”见时仁杰没有其他事交代,甲一继续禀告近来要紧的事, “主子,送沉州的漕粮今晨已运出梧州, 乙二带着宁国公令牌和漕兵随后也从城外上路了。”

这是昨日就安排好的事情,没有出现纰漏, 时仁杰只点头表示知道了。

甲一见此便准备退下,刚起身,又听主子辨不清情绪地问了一句,“卿儿最近如何?”

林观离开梧州之后,纪宅就没有人再去盯着,甲一料到主子会关心少爷,会每日都收集消息。

“回主子,少爷近来都会去墨莲居,远远看去像是胖了一些,面色红润,脸上笑容也比之前多了,想是汝宣郡王照顾的好。”

“知道了,下去吧。”

*

墨莲居。

二楼临街包间的窗户被一只手推开一点,手的主人顺着缝隙向街上看去,不出意料的又看到了一队士兵经过。

“晁厚德辛苦忙活近半个月才交好两个官员,昨日还因罪被关进大牢一个。”

祁遇詹喝了一口浓茶提神,瞥了一眼窗边站着的人影,继续道:“把都司士兵放出来满大街抓人,才几天就找到漕粮一个隐藏点,吃到了甜头,他可不会这个时候把人收回去。”

“时仁杰不会任由他再查下去。”封单明走回包间中间,坐会座位上,看着祁遇詹一脸倦容,不着痕迹顿了一下,“本也没想让他多查出来什么,到了现在,一个隐藏点足够让时仁杰相信账册是谁偷的。”

说到账册,祁遇詹想起几日前,封单明让人假扮宁国公的人将账册送出城,而后又故意做出不慎暴露,让时仁杰拿回账册的事。

“之前没来得及问,现在你手里的账册是假的?”

“假账册。”

祁遇詹记得古代这些罪证都很重要,他有些惊讶地看过去,“你不怕时仁杰把真的毁了?”

“现在真假账册已经不重要,最重要的漕粮已经被我们找到了,假的账册内容是真的不影响结果,暗兵台办事没那么古板不知变通。”封单明没觉得这个问题奇怪,不了解暗兵台的人,经常会有这些疑问。

封单明又道:“时仁杰那有消息没?”

一听到查消息,祁遇詹就想打哈欠,连夜守了很久,今早才等到有用的。

他将哈欠强行忍回去后,道:“一大早天没亮,我见甲一拿着宁国公令牌去了藏漕兵的郊外,家奴一直都在,我没离太近,零星听着是要送去沉州。”

封单明和家奴打过照面,探查时府的事只能由他来做,祁遇詹不由心里怀念林观的便捷性。

人不在,探查时仁杰是真的麻烦,熬人倒没什么,就是有八天没陪家里的粘人精一起睡觉了。

封单明看着祁遇詹眼下青黑,道:“你那边先不用查了,我收到消息,今早时仁杰派两拨人送了漕兵和漕粮去沉州。”

祁遇詹脑子已经快转不动了,直接找人取结果:“知道时仁杰要做什么了?”

封单明点头:“沉州临海倭寇泛滥,时仁杰应该是要利用那些倭寇,只是具体针对谁不清楚,但跑不出宁国公和晁厚德。”

在时仁杰拿回账册之后,他们都在等时仁杰下一步会有什么反应,最初以为时仁杰会和左丞相在都城做什么安排,但一直没有查到消息,两人严防死守就怕错过细节对计划产生影响。

“那行,现在时仁杰知道动向事情就容易了,我也能睡个好觉,劳烦堂兄先顶两天。”

因为林观提供的东西,查验账册时间缩短很多,他们这方便提前完成了该做的事。

封单明在心里过了一遍修改过得计划,道:“应该的,计划有变动,余下只需将痕迹抹除,此事暗兵台完成便可。”

祁遇詹惊讶了一下,“计划有变?”

封单明点头,为祁遇詹解释接下来的计划。

到目前为止,不管是都城还是梧州,左丞相和宁国公两个派系已经被他们完全激起矛盾,该做的事已经差不多,现在谨慎起见,收完尾后不需要再做什么,只需等两个派系接下来的反应即可。

封单明解释完对着祁遇詹举起茶杯,周身气势放松道:“辛苦表弟,这几日可以放心好好休息。”

听出封单明打趣,祁遇詹指尖微动,抬手回敬,随意地笑了一下:“安逸消磨志气,没办法,我就这点喜好,同夫郎一茶两盏三餐四季,足已。”

封单明一顿,也跟着笑道:“简单安稳难求,还是郡王看得透彻。”

祁遇詹点到即止,没接下去。

两人一同低头饮茶,祁遇詹没想什么,封单明的心思却飞到了梧州府下的某个县里。

“叩叩叩——”

包间内的安静被敲门声打破,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响起,祁遇詹辨出门外是肖掌柜,让人进了包间。

这段时间梧州越来越严,住在布政司府上怕牵连凌非何,经时未卿提议,封单明带着暗兵台的人住到了闻风楼。

每日都要接触,封单明与墨莲居和闻风楼的人渐渐熟悉起来,对时未卿也多了一些了解,没了最初的芥蒂。

肖掌柜推门走进去,见两人一齐放下茶盏,脚下的步子似乎停滞了那么一瞬,

“主君,封侯爷,刚到一封都城的信。”肖掌柜又道:“中午人多眼杂,送信人被安顿在了后头。”

封单明结过肖掌柜递的信,回了一句:“有劳肖掌柜。”

肖掌柜正要开口,不想被楼下突然响起的混杂吵闹声音打断,他担忧底下出什么乱子,留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声音来自大街上,祁遇詹拦住起身的封单明,道:“我去。”

他小心将窗子推开一个缝隙,狭小的空间看向楼下,看清楼下跑动的是一些平民,而非时仁杰的人,紧绷的精神才放松下来。

这个紧要关头,若是被时仁杰发现封单明在梧州,以他的老谋深算难保不会察觉到他们的计划。

见那些人和墨莲居无关,祁遇詹才走回桌旁坐下。

见他如此,封单明将手中暗器收回,问道:“如何?”

祁遇詹摇头:“不是冲我们来的,人都涌着跑向别处,不清楚发生什么,等一等肖掌柜消息。”

封单明点头,对此他没有异议,谨慎起见,他没有过去窗边查看,接着读信。

祁遇詹一时无事,在一旁等得无聊,他将手臂支在头上闭目小憩。

没过多久,折信的声音响起,祁遇詹侧头看过去,拒绝了封单明递过去的信,道:“眼睛发涩,还是听你说吧。”

封单明已经习惯他的懒散,并没有在意,“家奴伪装成晁厚德的人将前任梧州布政史灭口,被一卫秘密调换保护起来了。”

此事祁遇詹之前就知道,宁国公收到晁厚德的信,知道时仁杰是漕粮被劫案幕后主使后,当即将那位布政史用借口调往都城。

宁国公动作小心,但挡不住都城暗兵台,左丞相知道此事便一直在伺机处理了那位布政史。

只是,祁遇詹没想到左丞相会让人扮成晁厚德的人,左丞相和宁国公已经撕破了脸,完全不需要伪装,而且左丞相和时仁杰两人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此举应该有什么用意。

“晁厚德的人方便下手?”

封单明也在想左丞相的目的是什么,闻声回神,“宁国公确实对此没有防备,但做左丞相不会为灭口一个小官大费周章,我暂时没有想到他要做什么。“

祁遇詹直起身,眯起眼睛道:“是不是我们忽略了什么?”

经提醒,封单明再次入神,祁遇詹没有打扰,又倾靠了回去。

他也没闲着,在心里将事情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然而也是没有收获,最后被门外的脚步声唤回神。

这次祁遇詹亲自去开的门。

他和门外的人同时站在门前,拉开门后,来人的精致艳绝容貌和颀长身形顷刻映入眼帘。

时未卿在想着临来之前肖掌柜提醒的事情,一时不察,被自己开的门惊了一下。

“怎么过来了,事情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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