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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听着她们两人谈话的内容, 祁遇詹半蹲着揽着时未卿的腰,拦住了他起身的动作,同时手指竖在了他的嘴唇上, 小声道:“嘘, 我们碰上徐氏了。”

之前下药的事, 时慧瑶被徐氏求情,便被罚在了上清寺抄经祈福,寺里不小, 躲着点不难碰到,只是没想到刚来遇上了。

无缘无故祁遇詹不会让他避开,时未卿全身心信任地点点头,蹲回身,顺着腰上的力道靠在了他身旁。

随着徐氏和赵嬷嬷走近,两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赵嬷嬷扶着徐氏,走在林间路上, “夫人, 这都一个多月了, 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看小姐的指头都要抄肿了!”

徐氏看了赵嬷嬷一眼,往日的温柔不再, 语气烦躁,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你以为我不心疼吗, 瑶儿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今日城里来信了吗?”

赵嬷嬷摇摇头,疑惑地道:“没来, 不清楚为什么,今日没有人来传信。”

徐氏看着脚下的路, 思索后抬头果断地道:“老爷趁着回门之后,心情愉悦正应该是好说话的时候,我回去再求一求,把瑶儿从寺里带回去,你明日早早的派人回去看看,若无其他事,我即刻动身,免得旁生枝节。”

“是。”赵嬷嬷点头应下了,左右摇头看了一眼四周,,路旁皆设有灯,小路上也有,有没有人一览无余。

确认没人后,她又道:“老爷也是心狠,大喜的日子也不让小姐回去,那位连累小姐之后,什么事也没有,反倒嫁了一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地过上了日子,要我说夫人,你就是手软,但凡当年下了狠心,也没有小姐如今的苦要吃了。”

这地方少有人来,不在人前,徐氏完全没了顾忌,捏着手里的帕子恨声道:“谁知道那小贱种比他爹命硬,被卖到那么远的青楼里还能活着回来!要不是老爷看他看得紧,找不到机会,你以为我不想直接斩草除根吗!”

赵嬷嬷附和道:“老爷也是,一个哥儿还那么看中,还是没了爹的!”

徐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甘,“不急,那小贱种的下场还不一定能。”

赵嬷嬷闻言,眼睛亮了一下,“夫人的意思是?”

徐氏抖了抖帕子,点了点姜州的方向,“听说汝宣郡王脾性可是不太好,你猜他若是知道了那段青楼过往,会是什么反应?”

纵使没人告诉徐氏自己的父亲和夫君要谋反,但从墨翠院探出的消息足够她猜出他们的谋划。

她没说的是,这段时日她将汝宣郡王与时府的亲近看在眼里,汝宣郡王代表的是齐王,徐氏担心,齐王和时仁杰关系近,而且牵扯颇深,那么对于她父亲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虽然徐番对徐氏冷漠,但徐氏清楚她的倚仗是什么,所以有威胁左丞相的潜藏事情,她都不会准许存在。

赵嬷嬷跟随多年,一下子听明白了徐氏的意图,嘴角浮上笑容,“这世间男子都喜欢冰清玉洁的人,想必汝宣郡王的反应一定不会让夫人失望。”

听见这话,时未卿瞬间身体紧绷起来,脸上血色尽退,攥紧手指时无意中碰到了指间的硬物。

他低头看过去,发现那是祁遇詹送他的宝石戒,相同的戒子他手上也有一枚,是只有成亲之人才能佩戴的。

想起这,时未卿慢慢把身体放松,抬头看向身边之人,他应该相信他,他可以相信他与世间的俗人不同。

徐氏二人对时未卿毫不掩饰的恶意,让祁遇詹怒不可遏,刚要有所行动,便察觉到怀里人的反应,他低头时正好看到时未卿从手上收回的视线。

接着祁遇詹感觉到了时未卿的变化,但对上那双看过了黑眸时,眼底的惶惧无所遁形,他嘴唇贴上时未卿的眉心,亲了亲,又安抚地收紧了手臂。

屏着呼吸的时未卿终于松了一口气,伸出双臂环住祁遇詹的腰,深深地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

安抚性地拍了拍时未卿的后背,祁遇詹看着已经走到了主路尽头,停在河流前准备放灯的两人。

他俯身捡起一块石子,目光巡视半晌,等着赵嬷嬷弯腰放灯,徐氏蹲下准备许愿的时候,手中石子附着内力,挥了过去。

“行了,别说旁人了,赶紧给瑶儿求求一个更加如意的郎君才是正事。”

徐氏的话音刚落,两道物体落水的声音一同响起。

“啊——”

“夫人——”

“救命!噗……快来人……”

祁遇詹没想就这么解决徐氏,有时候活着比死了痛苦,而且他还要把人留给时未卿。

等了一会儿,听着两人声音变小,看时间差不多了,祁遇詹才带着时未卿离开,只是离开前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不远的位置。

那个地方正是时仁杰派来的两个人藏身的地方,想必时仁杰再怎么不待见徐氏,也不至于让她在这个时候出事。

而祁遇詹没有立刻离开,是因为天开始转凉,这个时候掉水里,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落水之事就当是给她们的小小惩戒。

没有人出去马上救徐氏二人,也有她们自己的原因,今晚出来是为了憋闷已久发泄一下,徐氏知道时仁杰派人保护着她,被她找理由支走了,否则也不会在水里多待。

果然,等祁遇詹和时未卿离开后,那两个人才敢现身,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继续跟着祁遇詹二人,另一人则飞身过去将水里还在扑腾的两人捞了上来。

看徐氏和赵嬷嬷就是呛了呛水,受了点惊,没有伤及性命,这人没等她们反应认出来,动作迅速地转身,向同伴离开方向追了过去。

祁遇詹避开人,直接回了安排的住处,嘱咐方头领守好门,托着时未卿的腿根进了屋里。

这次出行是为散心,怎么舒服怎么来,随行的人里就被安排了侍从。

屋里烛火明亮,祁遇詹进去就发现,里面已经被侍从布置妥当,被褥换了自带的,其他茶壶等摆件也是常用的。

俯身将时未卿放在床上,祁遇詹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已经没事了,才起身倒了一杯温水端过来。

“喝点水缓一缓,我摸着手都凉了。”

时未卿看着祁遇詹无异的神情,垂眸顺着递到嘴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直言道:“刚开始有点吓到了。”

随手把水杯放在春凳上,祁遇詹在时未卿身旁坐下,把他的两只手握在手里回温。

祁遇詹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明白过来,难怪他对玩物那么敏感,原来源头在这,只是当时看着已经没事,从今晚看来,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痕迹。

这件事不算什么,说开了就好了,他便问道:“就因为这个,你当初怀疑我把你当做玩物?”

时未卿怔了一下,转身看过去,“你还记得。”

“惊喜吗?才过去多久,我当然记得,再则你是我的夫郎,事关于你,我不会忘。”祁遇詹低头凑近一点,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温声问:“现在还怀疑吗?”

时未卿面对靠近的人,感受到喷到面上的炽热呼吸,耳朵慢慢红了一些,摇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早就没有那么想了。”

这话是真是假祁遇詹分辨得出,他看到时未卿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嘴唇,又似被烫到一般立刻移开了。

之后时未卿又分神,神思不知飘去了哪里,见他有心思想别的,祁遇詹就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了,道:“今日劳累,让人送水来,我们早点休息。”

闻言,时未卿立即回过了神,有些懊恼自己在寺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亵渎佛祖,而后想起准备说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时未卿坐在床上没有动,屋内安静了下来。

祁遇詹对上他迟疑的神情,明白了他想要解释,但又有顾虑。

“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不想说就不说,不想做就不做,我不会逼迫你去做什么。”

察觉祁遇詹误会了,时未卿立即摇头,解释道:“这是我曾经的畏惧,但现在不是了,是你给了我勇气和底气,我想和你分享我的过往,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话是这么说,祁遇詹没有忽略他刚才的凝滞,他能解了时未卿对他的惶恐和担忧,但一下子解不了礼教的桎梏。

他低头亲了亲他眼尾的孕痣道:“我知道,但分享的过往不管是坏,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它需要有一个放松的自然的情境,能让我们都感受到其中的美好,所以我不急,我可以等你自然而然的可以说出来,况且,这里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但有一点需要你知道,被卖到青楼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觉得惭愧,贬低自己,即便是你也经营着青楼,你不要忘了环采阁是什么样我也很清楚。”

如果要说,现在也可以说出来,不过比较生硬难堪,时未卿理解了祁遇詹的体贴和心思,点头轻声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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