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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时未卿猛地起身, 时隔多年,他没想到时仁杰会拿出他爹爹留给他的东西。

时仁杰指尖垂下的两个玉佩外圆里面是一个花瓶形状的镂空,时未卿走近几步, 看清花瓶上还刻着蝙蝠。

时未卿慢慢伸出手, “这是爹爹留给我的?”

时仁杰在他碰到之前收回, 放回来木匣里,“是,这对玉佩是给你的新婚礼物, 现在还不能给你。”

时未卿收回手,深深看了一眼木匣,坐回了椅子上,静默了一会儿道:“婚期尽快安排。”

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想要那对玉佩的心思。

这也是时仁杰想要看到的,他如愿了,却没有完全达到目的,他温和地道:“这个自然, 你年岁已经不小, 我和你爹爹对你的亲事都很着急, 还有一事想必你爹爹比我更担心。”

时仁杰停顿住, 没再继续说下去。

关心则乱,在他爹爹一事上, 时未卿不得不任时仁杰拿捏,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什么事?”

“之前为父任你折腾, 给你时间查你爹爹的事,既然查了几年什么也没查出来, 你现在也同意嫁人,以后就安安分分辅佐你的夫君, 别再胡闹下去了。”

时未卿安静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时仁杰又道:“此案只是意外,匪徒也已伏诛,案子早就已经结了……”

时未卿眸色暗黑,看着眼前的地面,低声道:“结案的匪徒手上没有青色印记,你们没有抓对人,此案没结。”

时仁杰手顿了一下,道:“你当时年纪小,连那一天的记忆都忘了,很有可能是记错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也没查到线索。”

那一天的事时未卿确实忘过,后来却想起来了,他清晰的记得匪徒手上有青色印记,被砍伤跌落河流的堂哥,以及满身鲜血的……爹爹。

时未卿手在袖中微微颤抖着,心中升起恨意,要不是他这个亲生父亲他怎么会什么也查不到。

但若细想,事实确实如时仁杰所说,他只是捕风捉影,没有查到过任何实证。

从来没有人或物证明过他的记忆。

难道真的是他凭空想象吗?

时未卿紧紧攥着手,指尖嵌入了掌心,似乎在坚持什么,“我不可能会放弃,我必定会继续查下去。”

知道自己儿子不会轻易被说服,时仁杰叹了一口气道:“就是你这个性子,才让你爹爹担心,你爹爹只想让你平安富贵,安安稳稳和和睦睦地过完这一生,你连最后的遗愿也要落空吗?”

时未卿怔了一下,手指不知不觉松开,“爹爹他……”

时仁杰又取出一只玉佩,放在了掌心,眼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声音也低了下去,“卿儿,你知道这玉佩是什么时候送到我的手中吗?是林儿死前托付给何楼转交与我,玉佩寓意平安是福,这即是他的遗愿也是对你的期许。”

他又道:“那时你已昏迷,自然不知此事,若是不信,你也可去向何楼求证。”

何楼骗谁也不会骗时未卿,时仁杰说出这句话,证明这件事就是真的了。

想着记忆中的爹爹,时未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爹爹不想他为他报仇吗?

*

快到晚膳时间时未卿还没回来,祁遇詹不放心让纪二去看看怎么回事。

在院中等待时,何楼突然焦急的小跑着进来了。

他看见祁遇詹在,一下子露出放心的笑,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跑,“张头领快和小人走,少爷在祠堂跪着,谁也劝不动,他都跪了两个时辰,少爷娇嫩哪受过这样的罪,再跪下去,怕是要伤到了。

祁遇詹听见面色一凛,反手扯住了何楼的胳膊,刚要提气跃起想起现在还中着药,半提半拉地把人扯着大步前行。

“未卿怎么了?”

何楼发现这样确实比他快,也没在意被人看见失礼,“小人刚才外面回来,不清楚少爷和大人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少爷和大人并没有争吵,他从书房出来后自己便去祠堂先夫郎牌位前跪着了,这么长时间,少爷膝盖一定青了,大人也是,少爷犯了什么错要这样罚他!”

祁遇詹筛选有用的话,思考他们父子之间会发生什么,不管是什么事,必定和纪林有关。

祁遇詹走得极快,在何楼指路下很快到了祠堂,到了门口时,他听到附近有一道呼吸声。

不着痕迹看过去,祁遇詹发现了隐藏树叶间的林观,或许是因为他,祠堂附近除了他们四人,再没了其他人。

何楼在门口便停下了,“张头领一人吧,小人不便再跟进去了。”

祁遇詹松开手,“何叔,得罪了。”

这个称呼,何楼已经见怪不怪,他摆着手,看过去的眼神极其信任,自从那次放纸鸢之后,他比谁都知道这位张头领在少爷心里是什么地位,相信他一定会把少爷带回来。

祁遇詹微一颔首,走了进去。

天色微暗,祠堂外已经点上了院灯,或许是祠堂本身如此,点了灯,也总给祁遇詹一种幽暗沉重之感。

祠堂布局很简单,进了院门就能看到祠堂。

此时祠堂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任何光亮,应当是该点灯时,侍从不敢进去,便没有把里面灯点燃。

祁遇詹手放在门上,察觉到里面呼吸声正常,低声喊了一句:“未卿,我进来了。”

等了三秒没有回应,祁遇詹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祠堂内一片漆黑,祁遇詹取出胸口的火折子,挨个把灯都点上了。

时未卿的身影显现在了祠堂,他正跪在跪在跪垫上,抬头看着他爹爹的牌位。

他上半身挺得非常直,祁遇詹从后面看着,觉得他在空旷的祠堂里显得异常的单薄瘦弱。

祁遇詹熄灭火折子,没有等到时未卿的驱赶,收好火折子,走到他身侧,也跟着跪了下去。

察觉到身旁声响,时未卿转头,“你……不必如此。”

“早晚都有这一遭,现在不算早。”祁遇詹牵起时未卿放在腿上的手,感觉到沁凉的温度后,把另一只也牵起,放在了掌心捂着,“冷不冷?”

时未卿想了想,祁遇詹说的也是,不管以后成亲与否,他都认准了这个人。

他转回了头,看着纪林的牌位缓慢摇头。

祠堂阴冷,祁遇詹怕他病了,调动些内力游走在手掌提高温度,一点一点给他传送过去。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陪着时未卿。

过了一会儿,时未卿开了口,“爹爹会想要我为他报仇吗?我是不是做错了?”

祁遇詹没有急着回答,他知道时仁杰肯定是和他说了什么,才会让他这样,“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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