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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夜色浓重, 银月如钩。

温泉里飘出的热气与黑夜缓慢相融,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四处静谧无声。

池浅扣着时今澜的手腕, 同她在老式的吊灯下接吻。

故意做旧的灯光披落了她们一身的昏黄, 长影交叠, 暖香阵阵。

喉咙迟缓的吞咽着, 时今澜的口腔含着一团温吞的酒精。

灼热, 凛冽, 接着又在某人的翻搅下来变化出一抹甜意, 在她的舌尖扩散开来。

一个喝醉了酒的酒鬼该是什么味道的。

是被热风烘起的酸气;

是无礼霸道的恶臭味;

还是口齿不清的腐烂气息?

长吻碾过时今澜的唇瓣,由浅及深。

酒精的味道裹着道火焰, 凛冽的燃烧过时今澜的口腔, 那种洁净的味道让人麻痹。

那原本愕然睁着的眼睛不知道从哪一秒, 或者哪一个动作开始闭合上。

时今澜垂落的眼睫在灯下轻轻颤动着, 好似有蝴蝶停落在上面,缓慢闲适的扑闪着她的翅膀,享受着只属于她的花蜜。

这人比之前有进步, 包着牙齿,没有一上来就将时今澜撞个趔趄。

池浅俯身倾轧,时今澜微微昂头。

酒气氤氲,将人的骨头都要酥化。

明明这只是她们第二次接吻,却默契到根本用不到磨合。

甚至快要结束的时候, 时今澜感觉到池浅唇间的倾动就明白了。

时今澜诧异于自己的熟稔, 接着便扣住池浅的腰。

她有事要问池浅,但不是因为这份“熟稔”:“有心事。”

池浅喝了平常酒量的好几倍, 整张脸都醺浅粉色的红意。

她气息没有时今澜恢复的那么快,也没有像上次那样撩完就跑, 一手一下,全都搭在了时今澜的肩上,醉意使得她声音含糊:“时小姐,你的眼睛是什么做的?”

这话顾左右而言他,根本是答非所问。

却又是在间接承认了时今澜的问题。

时今澜就这样看着喝多了的池浅,眼尾轻笑。

她并不着急追问,抵在腰间的手不紧不慢的摩挲着,好似在把玩一件珍宝:“要不要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后院的温泉源源不断的朝屋子里输送热意,温吞里透着缱绻暧昧。

池浅看着时今澜的眼睛,不设防的想将自己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

可她张了张嘴。

喉咙里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千根针。

不是说不出来,而是根本没法说。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她没办法跟任何人求救,只能一个人面对死亡,一个人走向跳下深渊的死局。

她活该。

她该死。

“哈哈。”

很突然的,池浅笑了出来。

这短促的两声笑的她整个人都在抖,眼尾抹着的红色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悲伤。

她搭在时今澜的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指尖轻轻划过时今澜锁骨上的凹陷,流连徘徊,接着又拍了拍:“一点小事,很快就能解决了,放心。”

池浅做的放肆大胆,说的也轻描淡写。

她想她应该是个不错的学生,学时今澜平日的那样也学的很快。

可她的老师并不这么觉得。

昏黄的光线将最明亮的一束投在池浅的脸上,时今澜平静无波,将池浅的眼神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对她这句“放心”不是很信。

远处响起海浪拍击上岸的声音,月光被吹拂而来的风搅得支离破碎。

而对视无声,任凭着吐息交融在一起,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们两个。

“你……”

“还要不要继续?”

时今澜没说完,就被池浅的问题截断了。

说是个问句,池浅却并没有给时今澜选择的机会。

她们之间没什么距离,池浅的手悄无声息的攀上了时今澜的脖颈,她抚着,扣着,稍稍倾身过去,便又是一个吻。

比刚刚的要用力。

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被时今澜提起,池浅脑袋里的情绪膨胀起来。

酸涩无处说起,池浅那此刻被酒精占据的大脑只想拥有时今澜,想将她从外到里,都标上自己独属的痕迹。

是自己。

不是那个该死的原主。

越是想到这里,池浅吻过时今澜的力气便加重几分。

她一边凶狠的吻着时今澜,一边将她往自己怀里扣,好似要嵌进一样,密不可分。

池浅的不加厌倦正反复的汲取着,时今澜轻抵舌尖,感觉自己快要喘息不过来。

她在自己这片领地上丧失了主权,齿关被人轻而易举的叩开,酒气翻搅,她纤瘦的腰肢被池浅紧紧搂着,近乎快要折腰。

所以她也有些失去平衡,发软的腿不断的在后退。

“咚!”

闷闷的一声砸地声在房间里响起,时今澜本就不灵光的腿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而池浅愿与时今澜共沉沦。

她明明可以抱住时今澜,却任凭时今澜下意识的紧扣住自己,不顾疼痛的做了时今澜的垫子。

酒精的麻痹与跌倒的疼痛同时出现在池浅的脑袋里,让她在缝隙里找到一点自己还在活着的感觉。

她们都跌在草编地板上,时今澜跪坐着。

轻盈的雪纺面料顺着跌落时的风被掀起,凌乱的摆在她的腿侧,露出一截匀称修长的腿。

她们谁都没有穿鞋,脚趾相抵,冰凉的温度很快被同化。

池浅轻拂过时今澜的腰,酒精操纵着血液肆意奔腾躁动,书写着透过衣料,如玉暖香的肌肤。

“……!”

时今澜呼吸紧的一下急促。

池浅的手不知怎么的穿过了衣料的下摆,漫不经心的沿途一路张望。

时今澜愈发觉得周遭热意难散,池浅的气息滚烫而低沉,扑簌簌的全都落在她的鼻尖。

那刚刚被放开的唇接着又被印下,池浅却好像大发善心。

她突然就变得不紧不慢起来,反复摩挲时今澜的唇,直到她重新变成清晨沾满露水的殷红蔷薇,这才撬开她的齿关。

这样的慢条斯理,简直要命。

时今澜没有力气,或许不想去拨开池浅的手。

雪纺的面料什么都抵挡不住,躁动的血液由内向外的烧过来,反折的脚寻找着那能让她踩实的安全感。

就好似初见那天,她在混沌中抓住池浅的手,从此不再下坠。

院外吹过一阵长风,热气如海水般涌过来。

温热又微凉,好似夏日。

酒精在这温度里迅速发酵,时今澜感觉自己的周围全都弥漫起池浅的气味。

记忆氤氲,沉沉的呼吸声缠绕在她脑海,她伸过手去,熟稔的扣住了池浅横在一侧的手。

“咔哒。”

池浅脑袋里响起一声好似金属扣合上的声音,又或者是金属扣被打开。

浓郁的酒精好似一阵海浪汹涌,将藏在海底的东西掀翻到了海平面上。

池浅脑海里忽的一阵混乱,灯光笼罩过时今澜的身形,瘦挑的影子浮着一层浅浅的粉色。

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有一道熟悉横在她的手指,折过时今澜的手腕,穿进她的指缝。

“要不要去卧室?”池浅伏在时今澜耳侧,她声音炽热而柔软,熟练的口吻,好似体贴,实际上却是在诱哄。

这两个意图的分界线实在是不够明显,而时今澜莫名就明白池浅这句话的意思。

她就这样注视着池浅,一颗被紧紧箍住的心不安分的发出阵阵鼓动,一下一下,敲响了她此刻发软空洞的骨子。

明知不可而为之。

月影飘摇,时今澜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坐在池浅的视线上方。

那微昂起的脖子勾着一条白皙绵长的线,从她的下颚开始,路过脖颈,锁骨。

一侧松垮的吊带垂搭在她的手臂上,倾斜了原本与胸口齐平的那道线。

她长发披散,乌黑的发丝像是一片细密的黑竹林,影影绰绰的在风中露出远方背景里的雪山。

“不要。”

时今澜喜欢这个地方。

上一次也是在这里,池浅压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在她怀里睡了好一阵。

“那好。”池浅抬手绕过时今澜垂下的长发,浅浅一笑。

朦胧的月影落在海边,顺着翻涌上岸的海水拖出一道绵延海岸线的白色浪花。

夜晚的海远没有白日那样平静,在人们看不见的昏暗中,到处都是暗潮。

水声一层叠着一层,在寂静的房间里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修剪圆润的指甲抵过人背后的肩胛骨,昏黄的灯光下划过几道明显的红痕。

远远的一道灯光高悬在时今澜的视线中,她冷清的瞳子抹着一片氤氲,失控弥漫,她的唇都被池浅占据,叫她快要遗忘了呼吸。

银丝连成一条长线,将月光磨得模糊。

她们肆无忌惮的,在这夜色下沉沦。

却又好像,

这并不是她们第一次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抱”。

.

月色泼进房间,映照着客厅的一片凌乱。

被解放的呼吸先是急促的汲取着空气里的氧气,慢慢的便平静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里晕着一层白翳,呼吸均匀最后占据了房间的主位。

时今澜被折腾了好一阵才终于被池浅放过,被放开的那一瞬她只觉得身体又软又空。

她深邃的瞳子依旧乌黑,只是眼尾铺着片绯红。

唇瓣亦然。

热意蒸得人疲惫乏累,当熟悉的触摸感拂过时今澜的发丝,她轻缓沉重的眨着眼睛,看着池浅依旧占据在她的视线里,安心的睡去了。

夜风携着一阵温凉吹拂过池浅的后背,酒意伶仃。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酒醒了,只坐在时今澜的身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这人被她折腾惨了,薄唇上泛着一片浓郁的红色。

她薄衫轻拢,长腿堆叠,就这样毫无戒备的睡着,殊不知眼前这个让她安心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池浅抬手,按捺住自己的那份食髓知味,小心翼翼的拨开时今澜脸前的长发。

就让她再多看一眼。

就再看一眼……

树影缭绕,光线一阵波动。

池浅恍惚间觉得这幅画面似曾相识,她好像不止一次这样注视着被她折腾到熟睡的时今澜。

怎么会唔!

池浅正眉头紧皱的不敢相信。

却突然的,她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心口传来一阵疼意,好似什么动物在上面抓了一爪子。

疼痛无法缓解,深深的嵌在池浅根本触碰不到的地方。

【宿主,时间不多了。】十三的声音从池浅脑海里响起。

雾气氤氲中,它灵巧的翻过院墙,绕过后院的温泉池,走到了池浅身边。

心口的震动压过了所有的疼意。

池浅意识到,这是系统给她的警告,要她不要再拖延,该去执行原剧情的内容了。

池浅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恋恋不舍。

她从地上捡起时今澜的衣服,轻薄的布料重若千钧。

“你要去哪里?”

昏暗中,时今澜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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