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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圆满

落日余晖, 海风荡过祠堂前的树,苍翠的叶子在石砖上摇它的影子。

拂过刚走过来的人影,柔光万丈。

池浅怎么也没想到时今澜会出现, 甚至还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绑定了系统。

在池浅看来, 绑定系统根本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反而很糟糕:“你怎么这就绑定了?别冲动啊。”

时今澜不以为然:“不冲动。”

她神色淡然, 在池浅身边坐下:“我看你们那个主系统已经不爽很久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 你这一绑定就很有可能被主系统操纵啊!”尽管时今澜这般风轻云淡, 池浅还是不由得的替她担心。

可时今澜依旧是那副平静模样,并没有因此有所顾虑, 反而是蠢蠢欲动。

她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缓慢而血腥的杀戮感, 好像对此颇有兴趣:“那我正好会会她。”

时今澜是个危险分子, 池浅从再次被投进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了。

越是这样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她就越感兴趣。池浅想自己刚才真是很糟糕的劝说,可她也侥幸的,因为时今澜的坚定, 感觉到一份安心。

她们都想要保护对方。

可共进退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你小心点啊,如果感觉有什么不对,要立刻跟我说。”池浅叮嘱。

时今澜点头,接着便对池浅道:“你们这个系统世界,是蓝色的?”

“你看到了?”池浅诧异极了。

“嗯。”时今澜点头。

她自从刚刚跟十三绑定后, 就感觉到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通道。

那通道没什么攻击性, 她只是眼神稍微垂下一点,便轻而易举的透过十三看到了那神秘的系统内部, 甚至稍微努力一下,意识便可以自由的出入系统。

“你们这个系统有点……”

时今澜轻眯了下眼, 对自己触碰到的另一个世界没有那样诧异的惊叹,反而是平静的想了想,选了一个算不上文雅却准确的词语:“垃圾。”

“喵~”

面对时今澜的这个评价,十三委屈的小声叫了一声。

它卧在池浅的怀里,小声嘟囔着表示:“那是因为您太厉害了,宿主就做不到。”

明明同样是宿主,一个就被十三尊称为“您”,一个就只是“宿主”两个字。

池浅看着怀里这只明显在区别对待的三花猫,不满的逆着它脑袋后面的毛撸了两下:“是谁说的系统是不会对宿主拉踩的!”

“喵~(宿主不要欺负猫!)”十三抗议,轻盈的一跳,就逃到了时今澜的腿上。

这只猫惯会谄媚,两只爪子搭在时今澜腿上,一下一下踩起了奶。

圆溜溜的眼睛好像两颗黑葡萄,望着它的这位新宿主,极尽讨好。

虽然池浅很相信她跟十三之间坚实的战友情,但瞧着十三这幅找了新的大靠山,十分没出息的样子,不屑又恼火。

“你个惯会谄媚的臭猫。”池浅伸过手去,又逆着十三的毛撸了一把。

猫咪发出来不及抵抗的抗议声。

池浅幸灾乐祸,坐在一旁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挂在半山腰上的太阳画着一圈光晕,朦胧而晃眼的划过池浅的视线。

她放肆大笑,眸子却蓦地顿了一下。

海风温凉,摇着树叶,送来一片阴凉。

池浅恍惚觉得,自己在看到这猫这幅样子后的心情与画面,十分熟悉。

如今她在她跟时今澜不断制造的新回忆里,找回她的丢失的记忆。

但她已经不会为此感到惊慌失措了,主系统刻意隐瞒的那些事情,她迟早会找到的。

就在池浅这样想着的时候,一张温凉的手落在了她的头上。

时今澜注视着池浅的瞳子,用最温和的声音认真跟她说:“我也是你的宿主。”

咚!咚!

砰的一声,池浅的心口好似炸开了无数烟花。

落日的余晖透过薄云,金光闪烁。

她好似为时今澜的这句话受了惊,眼瞳放大,整一颗心洋洋洒洒的写满了动心。

时今澜是想告诉池浅,她们是一体的,她的荣耀也是池浅的荣耀。

池浅也明白。

风吹过来,她身子兀自一斜,不加商量的枕在了时今澜的肩膀上。

远处晚霞烧得世界通红,海水翻涌,十三踩够了奶,蜷在时今澜的腿上睡了过去。

昏黄的光穿过树叶落在池浅的掌心,她望着掌心浮动的尘埃,鼻尖蹭过时今澜脖颈温热的香气,世界好似只剩下了平和。

真想把这一刻永远停住啊。

池浅如是想着。

脑袋里忽的冒出一句算不上多吉利的话:人就该在最幸福的时候死掉。

.

婚礼的前一天,海岛久违的下了一点小雨,翌日的天空碧蓝如洗。

海水卷着浪花簇拥向逐渐靠近岸边的船只,在一片红意的映衬下,整座海岛都笼罩在婚礼的喜气中。

商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黑压压的豪车不要钱一样被游艇运到岛上。

池浅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婚礼前两天她被宋唐在码头吹了两个小时的风,放松心情,光是劳斯莱斯就看到了五辆,还有保时捷,迈巴赫……简直真是天龙人开会。

池浅担心自己会是越看越紧张,赶紧拉着宋唐走了。

这样大的压力还是不要预支了,留给结婚那天的自己应付吧。

“感觉都不用给你上腮红了。”

屋外热闹喧哗的声音此起彼伏,接天的红色好不热闹。

宋唐站在池浅的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调侃这人的紧张。

“哪有这么夸张。”池浅矢口否认,对着镜子摆弄着贴在自己脸颊两侧的珍珠,“就是觉得有点暴殄天物。”

“所以说美丽都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宋唐不以为然,说着就打开了一旁的箱子。

“哎呦。”

池浅还在欣赏自己的妆面,接着便头一沉。

沉重的点翠冠戴在她头上,把她修长的脖子压短了一截儿。

“挺胸,抬头。”宋唐扶着池浅的冠,敲了敲她塌下的肩膀,“准备了这么多天,阿浅你可不能掉链子啊。”

“知道了,知道了。”池浅应着坐直了自己一时被压弯得腰,伸手扶了扶自己头上顶着的冠。

她现在可一点都不羡慕古穿任务者了。

太遭罪。

“喵~(宿主真好看。)”十三作为池浅的陪嫁猫,也被打扮好了,脖子上带着个红色胸花,轻盈的跳到了池浅腿上。

它对池浅脸上的珍珠很感兴趣,一双眼睛滴流滴流的,追着上面折射光,嘴也不闲着:“不过健康系统显示,宿主如果长时间戴着这个头冠,未来一周脖子肩膀都会痛的抬不起来。”

“没办法啦,谁叫它好看呢。”宋唐给池浅整理着发冠,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太美了,不知道时总那张清冷的脸能不能压得住这样的你。”

“唐唐!”池浅听到宋唐当着众人说出的这句话,脸一臊。

宋唐却是一本正经,歪头看向池浅,眼睛里夹着狡黠:“怎么了,我说的是,艳压的压。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这时间都快到了,你们还有功夫在这里聊天呢,快上车去接新娘子了!”

池浅刚要开口反驳宋唐故意设置的陷阱,周婶就推门小跑了过来。

宋唐将中式婚礼跟海岛的习俗结合了一下,婚礼从由池浅这个本地人,去周婶的温泉旅馆接时今澜开始,然后到她们选定的那个礁石长堤举行仪式。

而周婶作为接亲环节的负责人,一早就忙的晕头转向,不仅要应付不断来家祝贺的人,还要盯紧每个环节的时间。

所以说,无论提前排练多少次,等到正式开始的时候,也一定会急急忙忙。

再说了,有条不紊怎么能配得上这样热闹繁华的场合呢?

池浅正这么想着,被周婶把扇子塞到了手里。

卧室门刚一打开,她就看到走廊挤满的客人,众人看过来的视线,让她握着扇子的手都出了一层汗。

明明从卧室到院子的路平日连半分钟都没有,池浅却感觉自己走了一个世纪。

唢呐吹着欢喜的音乐,院子里的喜悦喧哗更甚。

池浅刚踏出院子,隔着扇子就看到被人恭贺围在中间的池清衍。

而池清衍也看到了她。

“爷爷。”

“小浅。”

不约而同的,爷孙俩默契的喊住了对方。

明明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池浅却莫名的想哭。

她望着池清衍那特意收拾板正的衣服,眼眶蓦地就红了。

可又不是不回来了,她为什么要哭呢?

池浅捏了捏手里的扇子,想不明白,所以努力让自己笑出来,稍稍将扇子拿低了半分,孩子似的跟爷爷讨乖:“我好看吗?”

“好看。”池清衍眼睛始终落在池浅身上,点点头,望着她头上的冠,不由得又担心:“沉不沉啊?”

“好沉的。”池浅看了眼宋唐,小声跟池清衍抱怨。

“要不要垫个什么?”池清衍闻言,立刻心疼的替池浅想法子。

“这里面都已经垫了厚厚的海绵,您放心。”宋唐忙过来让池清衍不要急,跟他解释道,“只不过这些都是真材实料,难免会重。”

“这样。”池清衍了然,点了下头,接着催促起池浅,“那行,快去吧,我待会就到场地受你们的礼,早结束,你也早松缓。”

池清衍说着,便抬起手摸了摸池浅露出的头发。

虽然他知道这场声势浩大、一掷千金的婚礼注定早结束不了,而那柔软的头发也散发着远比宝石有温度的质感,是最美好真实的颜色。

“哎。”池浅应着,在几个人帮她拎着裙子下,上了车。

宋唐跟时今澜选的车空间足够,池浅戴着冠坐进去,也不用曲着身子。

而没有人在好奇的关注她,她也放松了不少,好奇的随着车子开下去,看向了窗外景象。

那沿途的挨家挨户都挂上了红色的喜字跟红灯笼。

这是海岛的习俗,也是大家给她跟时今澜的祝福。

一个是这些年救治海岛无数人性命的医生的孙女。

一个是在短短三年就让海岛里的人过上好日子的老总。

救人又授人予渔。

还真是天造地设,门当户对的一对。

面对着大家热烈的认可与祝福,池浅眼眶更红了。

她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山林,有一种自己和时今澜走了好长一段路,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所以连祝福都显得格外弥足珍贵。

她们终于要结婚了。

“好了,要是哭花了妆,上镜可就不好看了。”宋唐敏锐的察觉到池浅的小情绪,给她递去了纸巾。

池浅闻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傲娇的说了一句“我才没有”,接着还是口是心非的拿过了纸巾。

柔软的纸巾吸饱了她的泪水,洇湿一个小角。

在把纸巾递还给宋唐的时候,周婶的温泉旅馆就近在咫尺了。

接亲的热闹谁不想看,周婶的旅馆里早就围满了人。

池浅的红包发了一路,幸好宋唐在昨天看到那么多豪车后,连夜拉着元明又多包了好些红包,这才有足够的量“贿赂”开守门的人。

“芜!新娘子来接新娘子啦!”

“这个新娘子也好漂亮!”

……

孩童稚嫩又真实的声音迎着打开的大门,落进池浅的耳朵。

池浅并没有环视四周,她的视线很有目的,举着扇子的手慢慢往下,让她看着这个喜气热闹的房间,寻找房间里的时今澜。

房间里围满了人,熙熙攘攘,喧哗热闹。

唯有一抹显眼的明红色坐在房间的中央,端方沉静。

日光笼着房间,将池浅视线里的其他人都打上了虚影。

她刚看向房间,就一眼找到了时今澜。

这人带着跟自己差不多的冠,端坐在的床上。

那原本该是相悖的明红色与清冷气质融合在一起,倒显得时今澜格外鹤立鸡群,那颀长的身形如松竹般笔直卓越,好像哪朝的公主。

一团黑乎乎的毛团趴在上面,一耸一耸的,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欢声喜悦的人,一颗小脑上也系着跟十三一样的红花。

池浅没想到储备粮这么乖,觉得时今澜该是落入凡尘的仙子才对。

而后她的视线由储备粮起,不断往上移着,望向时今澜的脸。

那绣着百合凤凰的缂丝扇子挡在她面前,影影绰绰,勾勒出她清淡的眉眼,好似躲在花丛后,引诱着人走进去一睹芳容……

“问你呢,傻了?”

池浅正想着,后背就被宋唐轻轻提醒的拍了一下。

池浅忙回过神来,一脸茫然:“什么。”

“这是看到新娘子太好看,看傻了啊?”

“哈哈哈哈哈,池小姐,我们时小姐这么好看吗?”

……

今日自己是主角,自己的任何行为都会被人看在眼里,拿来说笑。

池浅脸一臊,却也不介意。

她就是看时今澜看入神了,承认的理直气壮:“当然好看,我老婆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哎呦呦。”

这个答案一出,房间里立刻响起了起哄的声音。

池浅得意张扬,没人注意到扇子后面的人微微勾起了嘴角。

“看来阿浅是做好迎接考验的准备了。”元明出来控场。

“当然。”池浅点头。

“那请池小姐找出这里面哪一个才是真的储备粮。”一个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板子,上面4X8排列着的全是黑色的兔子照片。

池浅登时就愣住了:“这都是黑的啊!怎么找!”

“可是时小姐就能找出来。”元明不以为然,看向了一早就到场的管家太太,“陈阿姨也可以。”

管家太太闻言远远对池浅笑了一下。

毕竟好歹同事一场,她也还算厚道:“池小姐,我可以给您一个提示,耳朵。”

“耳朵?”池浅皱眉。

“如果猜不出来,今天时小姐就不能被带走了哦。”不知道元明是不是跟宋唐呆久了,也学了这人的狡黠,温温笑着,打开了倒计时。

池浅见状,心里一阵紧迫。

不服输的那股劲儿还横在她心里,输给时今澜可以,管家太太不可以!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池浅听着倒计时的声音,赶忙拿着笔,按照管家太太给的提示回想。

储备粮的耳朵……好像是比较粉的。

这么想着,池浅便利落的排除了几个。

最后只剩下两个进入了她的判断决赛圈。

这两只耳朵都是粉的,也都是草地的背景。

究竟哪个才是储备粮呢?

池浅眼睛眯起,决定赌一赌运气。

她看着左边那只兔子很是顺眼,抬手就要圈定……

“咳。”

很轻的,时今澜的轻咳从众人热闹的跟着判断的声音里响起。

池浅眼眉微动,听着这声音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她们都没有反应。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她接着又抬头看了眼时今澜,薄扇后好似有双眼睛,清冷而认真的瞧着自己。

一瞬间,池浅笃定时今澜刚刚是在出声提醒自己。

“选这个了?”元明看着池浅悬在错误图片上的手,视线从她身上转到时今澜身上,不着痕迹的笑着跟她俩放水。

“没有!”池浅当即否定。

既然这个不对,她就选另一个!

“这个!”池浅立刻圈了另一张图片,“这个才是储备粮!”

元明瞧着,也没卖关子:“答对了。”

但就在池浅要送一口气的时候,她接着就道:“还没完哦。”

另一个姑娘又拿出了一个板子,对池浅说:“接下来请池小姐找出里面的十三,这次不止一只哦~”

胜利的滋味还没有体会多久,池浅得意的笑容就僵在了原地。

十三因为要负责送戒指,没跟她来接亲,直接被带到了场地。

没有了这个外挂,池浅分辨的比储备粮还要艰难。

却又并不是那样艰难。

她跟十三相处的时间,远比储备粮久。

她寻着记忆排除着图片上的猫咪,无论是确定还是否认,都分外熟稔。

元明看着池浅利落画下的圈,提示她:“还差一个哦~”

而就是这个提示,让池浅卡住了。

她的面前又是只剩下两张图片了。

哪只才是十三呢?

时间还算充裕,池浅盯着面前的两张图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她的脑袋里此刻全是十三,这只贪吃又不亲人的三花猫高竖着尾巴,勾开了一丝她回忆的缝隙。

“哎,你的腿怎么断了,小可怜。”

“别动别动,我是来救你的。”

“哎哎哎!乖乖上药,不然会留疤的!”

……

刺眼的日光好似一层白翳,照亮了记忆里的灰尘。

池浅好像嗅到了海水与血腥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猫咪挣扎,她的手上也有不少伤口。

在那段记忆里,十三好像受了很重的伤,都忘了她是它的宿主。

亦或者主人?

池浅眉头紧皱,鬼使神差的注意到一张图片上,十三左后腿上缺的一小块毛。

她近乎是瞬间就确定了,指着这张图片对元明问道:“这个是不是!”

元明看着池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接着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依旧是笑眼盈盈的,对池浅表示道:“看来时小姐是要被你带走了。”

“那就跟我走吧?”池浅闻言,迫不及待的朝时今澜伸去了手。

挡在面前的扇子终于松动,时今澜侧脸抬眼看向池浅。

那清冷的瞳子染着一层明艳的红色,好似高山雪上的红莲,眉眼间的疏离叫人可望而不可即,又忍不住上前。

长指没入掌心。

时今澜手上握着扇子的手,给池浅递去。

“芜湖!”

“新娘子启程!”

……

“阿浅。”

生生热闹中,时今澜在池浅耳边轻声唤道。

“你好漂亮。”池浅的心跳淹没在嘈杂中,她失神忘我,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心里话。

“笨崽。”时今澜瞧着,轻笑了一声。

长指穿进池浅的指缝,同她十指交扣起来。

又是一路的鲜花欢送。

那鲜艳的花瓣好似三年前的花车游行,随着池浅带走时今澜,洒满了她们经过的路线。

在镜头的追随下,池浅跟时今澜坐进了车里。

没有了众人的注视,池浅也轻松了不少。

她放下举得都快酸了的手臂,看着时今澜一副求表扬的样子:“阿澜,我刚刚厉害吧。”

“厉害。”时今澜伸手,轻轻揉了揉池浅的脸。

距离凑得进了,池浅也看到了时今澜眼神里的疲惫,不由得问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去系统了?”

时今澜承认:“睡不着,进去找了找。”

她微微笑着,也拆穿道:“某人不也是?”

池浅不好意思的笑了:“睡不着嘛,这不是。”

“那你找到什么了吗?”时今澜问道。

池浅摇摇头。

大海里捞针真的挺难的。

可时今澜似乎有所收获。

她握了下池浅的手,道:“我找到了一点。”

“什么?”池浅激动,整个人都坐直了。

“我发现主系统现在不在系统内部。”时今澜道,她声音沉稳,又带着一点疯狂:“如果有必要,我或许可以让她再也回不来。”

池浅诧异。

远山好似聚集着一片乌云,海面无风无浪,明明是顶好的天气,却叫人莫名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可山雨未来,唢呐就吹散了一切的愁云。

那礁石长堤铺满了红色,车子载着两人很快就到了场地。

各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早已入座,两侧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

元明跟宋唐就在后车跟着,接着便称职的打开车门,将二位新人扶了出来。

“这就是新娘子啊,好漂亮!”

“我听说这个池浅是时小姐的救命恩人?”

“难得有情有义。”

“我说时小姐也真是舍得。”

“千金难换美人一笑,值得了。”

“而且你看她们两个多配啊,美女就是养眼啊。”

……

在周围人小声的议论声下,池浅踩着红毯走向了主舞台。

红裙翻飞,一步一顿。

池清衍端坐在主位上,注视着她的两位孙女过来,苍老的眼睛好像看遍了她们这些年的故事。

过去的磨砺都已经过去了。

他只希望日后他的孩子能够万事无忧。

虽然彩排了很多次,池浅还是差一点错过站定的地方。

时今澜隔着扇子瞧着池浅的依旧有点,平静的眸子下,却是心痒的想把这人缩小到袖子里藏起来。

“一拜天地。”

一切准备就位,司仪响亮的声音对二位新人喊道。

池浅跟时今澜一同转身,对来路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再转身,池浅面前就正对着了池清衍。

时今澜的父母青年早逝,时泓聘在主系统手下意外死亡,她们唯一的长辈只有池清衍。

衣袍扫过地面,在地毯上停留了一阵。

两个人都是怀着对池清衍敬爱深深的鞠了一躬。

而后便是最后一个环节:“妻妻对拜!”

红扇相对,衣衫交叠。

海风吹过她们的发冠,珍珠碰撞,发出清脆而干净的声音。

端正而恭敬,相爱而相敬。

池浅与时今澜隔扇望着对方,彼此的眼睛里堆满了爱意。

司仪瞧着,喊了一声“礼成!”,接着便道:“请二位新人交换戒指,从此恩爱相携,白头到老!”

话音刚响起,等候已久的十三就背着小挎包,从红毯那头走了过来。

这小猫走的不紧不慢,一双眼睛格外坚定,在众人的诧异新奇之中,走的雄赳赳气昂昂,格外神气。

“喵喵喵~(二位宿主!本统来给你们送戒指啦!我做的是不是很棒呀!)”十三矫健的踏上主舞台,昂这小脑袋,绕着两人的裙摆好一顿蹭。

池浅跟时今澜相视一笑,一同蹲下来,挠了挠十三的下。

“回去奖励小鱼干。”

“双倍!”

听到这个消息十三高兴的又喵喵叫起来,它将背上的戒指送到了目的地,完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细丝绒布衬着戒指,好似天上掉下来的星星。

池浅托起时今澜的手,将这枚小环又一次穿进了她的手指。

她忍不住拇指轻蹭,似有若无的的搔挠过时今澜的掌心,也看着她给自己戴上那枚戒指。

“无论是疾病还是贫苦,都不会让我们分开。我们将互相扶持,携手同行,永不分离。”

“哗!”

就在池浅跟时今澜交换完戒指,望着彼此说起婚书上的誓言的瞬间,海浪忽的拍过岸边,掀起来万张白浪。

池浅被时今澜握着的手莫名抖了一下,耳边传来一阵极其不稳定的电流声,好似要突破时今澜的结界,压境而过。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剧情完结。】

瞬间,吹起的花瓣悬在了半空中。

连满座观礼的宾客,都被定住了。

天边闪烁着,亮起一道倒计时的钟表。

【世界即将重新启动:00:00:30】

池浅茫然的看向时今澜。

宋唐抱着十三也懵住了。

只有元明淡然。

望着池浅跟时今澜的婚书,微微扬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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