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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92 心瘾

地中行 遐依 4537 2024-08-07 21:46:00

92

历中行坐在私人医院就诊室的单人沙发上,努力忽略对面投来的视线,滑动手机屏,低头看陆山发来的消息。

“考古队的人也回去了。东西都在,不过得在警局留一段时间。”

“老包就是鲍老大。他说出狱的时候,一个姓肖的工作人员把他接来了河梁,跟他讲坐过牢不好找工作,给了他一张新身份证,安排他去你们那儿当民工。鲍老二在牢里身体一直很不好,还有一年就要出来了,得靠他养,他想弄点快钱。”

“其他人哪知道他有门禁卡,绕了一圈走大门,正好撞上姚江。倒霉催的。”

“你俩真狠……他这伤够定级了。不过没死就算走运,我来摆平。你可把姚江看好了,一年之后要是再来这么一遭,我就闪人了。”

“高铁的事我看到了……唉,都这样了,不着急吧?让他好好休息。”

翻完了,他给姚淮报平安。

消息都发完,历中行才抬一抬头,打量着浅松绿的桌椅陈设,拿余光瞥对面。

姚江坐在无菌病床的床沿,手肘上那片渗血的擦伤也已经处理完,贴上了纱布。原本那身衣服完全报废,他换了一套干净衣裤,黑色衬衫搁在手边,等医生给背后的撞伤上药。

姚江制服老包的过程中挨了好几下,万幸,没有伤筋动骨。

历中行一到场,形势马上变成二对一,等民警和新梁的队员赶到时,没挂彩,没吃亏。姚江全没想到他会转而向老包举刀,扑倒他那一下是情急之举,可身体的下意识,仍伸臂垫在他肩后。

他没有解释自己那一刀原本想干什么。陆山及时赶到派出所,揽下后续的事,他就跟姚江一起到了医院。

姚江沉默着配合医生的动作要求,视线投向他,好像历中行是一种通过目光摄取的麻醉剂或止疼药。

他被看得心直跳。也没有办法,是他不肯留在外面等。

气氛诡异。医生处理伤处时很专业,并不分心,只刚才姚江换衣服,她暂时出去,不由扫了历中行一眼。

他对那一眼无动于衷,并不避讳。

等到全部结束,历中行走过去,抖开衬衫帮他把手臂套进袖子。医生看这情形,没自己的事,撤了。两人一个从上至下,一个由下往上,系好纽扣。姚江单手将下摆收进西裤,历中行拿皮带圈了他的腰,调好松紧,扣上。

对方满身都是消毒水味儿。历中行耷拉着眼皮看看那个破了的嘴角,没敢亲,使劲抱了一下姚江。

家里好安静。

这一晚上,好多往事,好多意外。历中行有些恍惚,回到熟悉的环境,浑身才松懈下来。他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姚江,那时候,他看见了他的挣扎,看见一双,以后每想起一次都会难过的眼睛。那个在姚江心里悬了八年的天平,放了一个他,倾覆如厦。

但这时,指尖却开始发颤。历中行忘了开灯,进门就摸出老民警塞给自己的烟,找到茶几抽屉里的打火机,点燃。等到一屁股坐下,拿烟的整只右手都抖。

就是这只手,今晚差点见了血。

太久没抽,第一口又太急,他呛了一下。

从记事起至今,他没遇见过重大到足以扭转人生的变故。南海溺水有惊无险,黎永济的事故仅导致家境艰难,郭恕的决裂,没有闹到人尽皆知、不可收拾的地步,说到底,他还是自由的,顺遂的,幸运的。他想尝尝烟,就抽了烟;想干考古,学了考古;想谈恋爱时恰好有人追,第一次想追一个人,追到了。然而,他的随心所欲从来没有超出过某个界限——那个天然存在的界限,没有人刻意强调、硬性要求,他一直离这条线很远,很安全。

就在今晚,他走到了这条线边缘。

历中行抬手,含住滤嘴深吸一口。

那一星红光灼灼地亮了。暗青色的烟雾从指缝间徐徐升起,在他脸孔前交织缠绕。他想先整理好自己,再去安慰姚江,他有好多话想说,也还有问题要问他,思绪很乱很杂。他望着斜前方,神情有些怔忪,落地窗外有个陌生的朦胧世界。历中行审视自己,也觉陌生。似乎今晚有一个新的他,从层层叠叠的爱与恨里站起来,做了一个染血的决定。这个自己,他还不太熟悉。

忽地一下,整间客厅被灯光占满。

一只宽大修长的手伸过来拿走那支烟,径直在茶几的玻璃台面上碾灭。

“历中行,现在知道怕了?”

连名带姓。历中行应激似地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他抬眼,姚江站在跟前,脸上顶着一块青紫的淤痕,唇角伤处鲜红,却仍相貌堂堂。待烟雾散去一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在生气。

姚江竟然会跟他生气吗?

他又认认真真看了这人片刻,挪开视线。姚江那双桃花眼,初识的日子里隐而不彰,因为不笑的时候缺少弧度,也无亲和温柔的眼尾縠纹,过于端正。早已习惯他含笑的样子,乍然对上愠怒神色,历中行没找出应对的法子。

姚江上来一步,手掌托起他的下颌,迫使他和自己对视,“怕了。拿烟麻痹自己。历教授,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逃避?你的刀我还给你,不是要你去坐牢!”

历中行从未被人这样钳制,推开他,恼道,“操,我本来就会抽烟!”

他生气的这件事,没有对错可分。历中行没有示弱的理由。

脑海里的齿轮被推动,感性的部分退后了,他皱起眉,“姚江……这次我不会道歉,不会哄你。”

历中行记得,自己冷静下来挂掉姚淮电话去找他的时候,就已经作出决定。

他身体前倾,伸手从桌面拾回了那根烟,拨开打火机,“啪”一下重新点燃,“我知道你不甘心,八年了还是不甘心。我不能让你毁了自己,也没办法承受你后半辈子的不甘心。天平那边是你的仇人,你的妹妹,我不能把自己放在另一边。这件事不能这么解决,我想得很清楚,我也想让他付出该付出的代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所以,我不后悔。”

他不看他。他抽烟,抽得很凶,大团的烟雾无声逸出唇齿,盖过消毒水的味道。历中行变得坚硬,变成浑身甲胄的动物,他能为一个人披坚执锐、穿山遁地,却不知道怎样让这个人不生气。

他的小臂落在膝上,烟灰落地,“还有,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自己。我怕你以后看见我,就想起我叫你还刀,想起我不许你报仇,想起我护了欺负姚淮的人。我受不了这个。就算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我怕今后只能看着你难过,怕心里长块肉碰一碰就痛,八年不够还要十八年。老师说我对人要求太高,说得没错,我很自私,很难搞,对感情要求也特别高,受不了被将就、被容忍。而且是你……是你,姚江。我想你看到我就高兴,想让你总是看着我,想要你一直想着我。你生气……生气就生气吧。对,我就是怕,我不能怕吗?怕我就不能做吗?我……”

眼前有点模糊,他想理直气壮地重申一遍不后悔、不道歉,可烟雾含在嘴里,舌头一抖,音节错轨,说出来的是,“……我爱你。”

穿山甲露出了它的尾巴。

打架若是没藏好尾巴,就会被人一把揪住,掀出柔软的肚皮来。

姚江咬着他的唇把人按进沙发靠背,居高临下,将舌头抵进湿热的口腔最深处。

历中行仰着脖颈,挣扎着吐字,“你的……嘴唔……”

血腥味漫开,再说都是废话,他没声儿了。

姚江一味前驱,顶到他喉咙口逡巡一圈,用吞吃东西的力道吮那条舌。手沿胳膊摸过去,抽出他指间仍在燃烧的烟,那手指也软了,没有任何抵抗。空下来的手抓住姚江的腰,隔着凉滑的布料揉搓底下的肉体。舌头发麻,津液四溢,什么伤口什么生气,让它们通通见鬼,历中行喘息着,不知餍足地渴求爱人唇间的甘霖。

不知吻了多久,姚江感到指尖灼痛,松开他,向后侧身再次把烟蒂碾灭。

历中行焦灼的视线追着他,在香烟上停了半秒,纵起来,将人推坐在茶几上。

他全没看姚江的表情,接着按住他的膝盖,分开两条结实的大腿,矮身下去,半跪在姚江胯间,一边解自己亲手扣好的皮带,一边用牙叼住裤链,眼睫一挑,向上看。

水气淋漓的目光鱼跃而起,宣告渴切的掠夺。历中行注视着他,微抿唇瓣,贴住隆起的金属链,寸寸向下,最后挑开扣子。体面熨帖的西裤被卸了城防,散敞着裆部,露出深灰色内裤中,鼓鼓囊囊的一包。蛰伏的凶兽已经醒了,他喉结一滚,鼻尖触到雄性的腥膻气息。

他不让他抽烟,他非得吃点什么,解心上的瘾。

“中行……”姚江伸手抚摸他的脸,嗓子被情欲熏染,喊一声,就叫他浑身发热。

这会儿不带姓了。

历中行却收回视线,不理他,偏了偏头,将高挺的鼻子连带潮湿的双唇,埋进胯间的布料,贴着里面热腾腾的硕物,嗅一下。那根硬物随着极短的吸气声,霎时挺得更高更大,弹性上佳的布料被撑到顶点,扯低了裤边。

历中行就贴着那玩意儿,挑眉看他,神情好似指挥了全军的将领。姚江紧锁眉心,绷着腮帮,钳住他扶在自己大腿上的双手,向后摁在茶几玻璃上,断了他的退路。

一瞬间,尚被包裹着的火热就直挺挺怼上了他的脸。历中行扭脸换了两次角度,都只能紧挨着它,捱过几秒钟的不自在,干脆张开嘴,沿着热物的轮廓一点点将内裤舔湿。布料黏糊糊地贴住底下的肉体,清晰勾勒出姚江那根器具的形状。

“中行,继续。”姚江呼出的鼻息又沉又烫,竭力忍耐挺胯的冲动。衬衫穿得严整,下面漂亮紧实的腹肌起伏着,将扣子绷紧了。

历中行盯着那片沾湿的深色,有点骑虎难下的苦恼。

“中行。”姚江把他的手按紧了,嗓音暗得不成样子。他知道历中行自尊心强,所以从未奢想过此情此景,现在他自己送上门,绝无轻易放过的道理。

历中行隔着布料用鼻子蹭他,姚江忍不住喘了一声,看见身下的人埋着头,两只耳朵都红了。

“我道歉。”

姚江的手指没入他后脑的头发,哑声道,“我生气……因为被你吓到了。我怕失去你,历中行,你把我吓死了。我也会害怕,怕你为我丢掉前途事业,丢掉本来拥有的一切……你不许我怕吗?”

历中行一下子抬眼,飞扬的凤目仿佛变回雏羽,茸茸的,向他振翅。

“你赢了……我认错,好不好?”姚江眼眸里蓄着一汪湖水,低眉垂睫,水色摇摇欲坠。他终于还是松开双手,手指捻着历中行鬓边的碎发,摩挲过热烫的耳廓。

历中行脸颊发烧,嘴巴湿红,鼻梁两侧都出了汗,勾下他的内裤,一大根阴茎跳起来。他揉了揉两颗沉甸甸的囊袋,手感饱满,随即伸出舌头托住,鼻尖贴入茂密的毛发,吞进一颗。两手摸到身侧修长的腿,顺着柔滑西裤向下,撑到姚江的皮鞋上,塌腰跪低了些,把两颗都含进嘴里。

姚江轻哼一声,刹那间,吐息乱了。

性器笔直竖在历中行脸孔上方,膨大的冠头滴下热乎乎的清液,流进他的眼窝。历中行闭上眼,漆黑的睫毛胡乱扑颤,姚江的指尖探过去轻轻抹掉自己的体液,收回时,他睁眼,吐出含得湿淋淋的囊袋,蹭着他手指,自下而上舔过柱身,最后吮着深红圆润的龟头,吃出啧啧水声。

“中行,牙齿收起来,用舌头。”姚江轻轻扯着他的发根,低着头。那紧窒火热的口腔、温驯痴迷的神态,直让人欲念失控。他想肏坏这张嘴,再堵着两瓣合不拢的唇肏历中行身后另一张嘴。他想得全身发紧,背肌绷成满弦的弓,最后只是用大掌揉拢他的耳垂,作弄那片薄薄的软肉。

历中行吃了满嘴的麝香,喘着气用舌尖顶弄马眼,再裹着冠状沟摩擦。颌骨打开太久,嘴巴快要僵了,他望一眼那张过于端方的脸,带了点怨,把粗大的阴茎吐出来,吞咽口水。

上身一抬,姚江看见他打开的两腿间,挺起一个毫不逊色的显眼弧度。

历中行仿佛刚发现他吃姚江的肉棒把自己吃硬了,想转移注意似的,急不可耐要再次含住姚江。但对方脚掌发力一蹬,大腿抵着桌沿,将茶几向后斜推开一段距离。敞在身侧的皮带金属扣,“铛”地敲在玻璃上。

历中行肩宽腿长,刚才塌腰挤在沙发和茶几之间,表情也丝毫不见委屈。姚江蹬开了空间,弯腰展臂来接他,像讨拥抱。胯间的东西昂着头,柱身被舔得水亮,看上去很可口。

历中行攀绞住向自己伸来的手臂,舒展身躯,扑过来把顶端纳入口中,“你快点射……敢硬一晚上……”

舌面贴着茎身,直接往深了吞。

含含糊糊地威胁,“就把它……咬断……”

姚江双唇贴在他的发顶,留下一个很长的吻。之后,他抬起右脚,用锃亮的皮鞋鞋尖,轻轻踏住对方裤子里硬得无以复加的性器。

历中行使劲捏上方的胳膊,没能阻止他的动作。他像一堆用树枝潦草搭起的篝火,姚江缓缓踩按、拨动高温的焰芯,挑逗着火苗,让每一根枝桠都烧透,还要烧得持久,直达熔点。他哼出两股稠腻的鼻音,晶亮的唾液流到阴茎根部。快感从腿间蹿到尾椎,腰窝,最后是脊骨,火星哔剥,他越跪越低,如果不是被托着手肘,几乎要熔断到地上去。

硕大的龟头抵在了嗓眼,历中行不会深喉,只能尽力张开那里,吞吐挤压。潮红的脸上表情坦然,望着姚江被逼得咬唇皱眉,在他口中勃动。

含混不清地用气声说:“喂我。”

姚江一把抓住他的肩,微微张开双唇,无声而迅疾地呼吸。

“喂我……唔……”

尾音被迎面撞来的胯堵回去,姚江挺身顶了两下,操开他的喉咙,最后关头怕呛着他,拧眉退后。历中行却追着吞得更深,脖颈仰成一条流畅有力的直线,使劲一吸,肉棒猛跳,大股的浓精灌入嗓眼。

形状优美的喉结上下滑动,连咽两口,历中行嘴角还是溢出一星白浊。

他并未察觉,第一时间气喘吁吁地掏裤兜里的手机,“是正常时长吧?我们什么时候到家的?早知道给你口就能……”

姚江把他拉起来,面对面坐到自己身上,把裤子剥到腿根,一手握住他的要害,一手抬起来,用指腹抹那个白色的嘴角。

历中行窘迫起来。吃就吃了,这没什么,还留个物证,就有点人赃并获的意思。他搂着姚江接吻,在他手里摆腰,示意进入下个环节,以防他在这上面做文章。

而姚江只是舔舐他累坏的嘴唇,抵着额头说,“谢谢。”

——谢谢你痛我所痛,恨我所恨。你是世上最高明的医生。

“不会让你怕了……不会因为我,让你害怕。”他轻声跟他咬耳朵,“谢谢你。”

历中行抱着他的脖子默了会儿,喘得急了,“拿什么谢……”

姚江手上加速,同时向上挺胯,那半软的器具仍然大小可观,填在他臀缝里,撞蹭敏感的会阴。

“中行,你得快点射……小祁要来了。”

“妈的,你这个资本家!大晚上还……要不是你用了那么久……嗯……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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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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