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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中行嗖地缩回手,往姚江刚才坐过的椅子上一看,弯腰拿起安全帽准备给他,抓抓头发说,“我也忘了……”
章呈之苦涩地站在那里。
姚江走进来,看了眼递过来的帽子,没接。温声道:“中行,你先出去。”
章呈之和历中行一起看着他。
“姚江,我已经说清楚了,你别生气……”历中行把悬在半空的安全帽收回来,抱进自己臂弯里,面对面靠近他,用后背挡住第三人的视线,紧迫地轻声解释。
“我听见了。”姚江笑,瞧了瞧他的表情,伸手插进臂弯间,把那只硬壳帽子从人怀里挖出来,自己垂手拎着。
“那有什么话咱们回家……”
没说完,姚江探过来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抬起眼睫,目光像冰淇淋的尖儿,舔上他黝黑的瞳仁,嗓音低缓,“去吧?”
历中行呆住了。
姚江在跟他撒娇吗?
是吗?
他的眼睛融化了,迷迷糊糊往外走。等回过神来,意识到竟被两个不干正事的占了自己办公室,人已经站在外面。
转头一看,门都关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带上的,还是里面二位阖上的。
“看到了?”
姚江把安全帽搁到历中行的办公桌上,在桌前坐下,兀自解开手机锁屏。电话簿里的一个联系人页面开着。
章呈之攥着拳,表情冷硬,努力把眼眸里逝水东流的破灭与不甘深深掖进喉管。
“你……”
姚江拿着手机按了拨号,用右手食指一抵左掌心,抬肘向他打了个休止的手势,然后将听筒贴在耳边,不再看他。
电话即刻接通了。
“鲁总,你说。”
他边听边翻了翻历中行扔在桌面上的四壁图,单手调整了一下画板的固定夹,把歪移的图纸回正。
“嗯,可以。”
“朱小桓去你那儿应聘……他学的什么专业?”
“物流管理……哦,那天姚县没事,劳你挂心了。”
“就按姚县说的,一视同仁。该刷就刷,能用就用。”姚江顿了顿,又道,“既然她已经给了意见,鲁总其实不用再跟我打招呼。”
“好,谢谢,下次见。”
章呈之被他撂在一边,坐下怕就此丧了气势,不坐又酷似罚站,仿佛学生面见老师,要说硬生生打断姚江,他还不至于没风度到这步田地,犹豫不决间,居然一五一十听姚江讲到了结束。
起初的敌意渐渐变成尴尬,尴尬又催生新一轮愤怒,以至于对方一挂断,便忍无可忍道:“你支开中行到底要说什么!”
姚江这才掀起眼皮,淡淡道:“首先,你该叫领队。”
“其次,不要自作多情。”他靠着椅背,直视章呈之,“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有话要说?”
“你!”章呈之张口却无话可说,脸唰地涨红,在对方的注视下,慢慢、慢慢地,煞白一片。如果不是还保有三十年来养成的良好教养,他甚至想直接上去揪对方衣领。
姚江不是要跟他对峙。他甚至不觉得有劝退的必要,只是不乐意他继续缠着历中行而已。
他并不反对历中行跟前任公开谈一次把事情解决,所以刚刚在门外没有选择立即进来,但既然历中行认为没什么好继续谈了,他来清个场,理所当然。
“遇到一个历中行有多难得,我很清楚。你念念不忘,正常。”姚江站起来,拿起安全帽,拢上大衣,修长手指将腰前一粒扣子拨出系上。
鞋底踏在中空的地板上,房体轻微振动,脚步声施施然靠近。
“现在他的心在谁身上,你也看见了。”经过章呈之身侧时,略一停顿。仿佛雄狮巡视领地时,懒散侧目,“谢谢你,我一定抓好。”
言毕,他绕过对方,开门出去。
历中行不在门外。
他有些纳闷,捉了个回来拿工具的学生问,“你们历队呢?”
“刚刚好像看到老板被H25的老师喊下去了。”女生指了指看见人经过的方向,“姚总你还在呐?”
这孩子。搞这行的都这么直?姚江简直没话接,“嗯”了一声,干巴巴没滋没味儿,“跟你老板打个招呼说我走了。”
抓什么抓,一转眼人都跑没影了。
学生扛着铲铲转头跟他挥手:“好嘞好嘞,再见姚总。”
当日,H25出土了一只彩绘陶鸟,残长26厘米,残高12厘米,黑体磨光,双翼伏背,饰以朱砂,目刻两侧,炯炯如凤。
“它缺损的是足部,大部分情况站立的足部因为比身体其他部分更细更突出,并且要承重,更容易损坏,所以推测这应该是只站立的鸟,和良渚玉璧上的立鸟祭坛神器有些相似,这就是东方的文化元素了。”历中行趴在温泉池边,放松地眯着眼睛,枕着一侧脑袋看姚江。
对方面向他侧身坐在水下不规则的圆滑石凳上,以手支颐,闭目养神。另一只手搭着他的后腰,时不时用掌底按一按,听完点点头,“为什么是东方元素?”
雾气蒸腾,夜色水潭中,姚江横陈如一握透着绯红的羊脂玉。
“东方部族多数信奉鸟图腾。《史记》里记载过一段‘东夷代夏’,传说启晚年生活腐化,儿子太康继位后也一样,结果被东夷的部族首领后羿夺权,这就是太康失国。这只鸟势必要给现在‘夏启之居’的猜测添砖加瓦……喂,”历中行沉膝撑起自己,忙伸手下去捉姚江的手,“干什么,不许腐化我……”
姚江笑一下,搭在腰后的那只手游进了裤子,滑溜溜的,灵活如鱼,抚摸着体型可观的鸟儿。历中行抓不住它,也没有意志力去认真抓。
“不行……我,腰还没好。”他覆在他手背上,靠着姚江的脑袋低声吐气,潮红从露出水面的肩膀漫上脖颈和脸。
“真不要?”姚江吮着他的耳垂悄声问。舌头在耳窝里画圈,呼吸短促而沉灼地扑打进去,仿佛带了回响,一声声像勾子,勾得水下的鸟儿越蹦越高,硬邦邦从虎口钻出头来。
历中行咬紧后槽牙,伸下去的手甚至为虎作伥地带他加速撸了自己两把,恶狠狠叼住姚江的唇,“上去,进房。”
几步进入室内,历中行都不好意思看下身把浴巾顶成了什么样。等他把浴巾抛开,湿哒哒的裤子踩下来,姚江已经分开双腿坐在床头。
他的手指没入臀间,腕部发力,将润滑液带进更深处,手背上青筋突起。深红色的性器半硬着垂在腿间。
抿着唇,眉心深攒,表情有些吃力,有些辛苦,还有显而易见的疼痛。
“姚江!”历中行吃了一惊,扑过去擒住他的手腕,无措地急道,“我来好不好?你慢点……我还是惹你生气了对不对?对不起……姚哥,我不是只顾着工作不在乎你,我……你总是让我很放心,我知道章呈之肯定拿你没办法。”
“嘘——”姚江轻轻向人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拨开他沾湿的额发,勾唇说,“慌什么?一点小事。”
“跟你有关的没有小事。”历中行摇着头搂住他,吻皱起的眉心。
不适感过去了,手腕再次活动起来,姚江声线温柔但不容置疑:“中行,今晚不许用手碰我。”
历中行有点意外,想到他是嫌自己抓了章呈之手臂,于是无奈地听话松手,撑在床头。又被下面捣出的黏腻声响吸引了目光,低头一望,就硬得杵到姚江腹肌上。
“下去吃。”姚江挑眉看他一眼,动了动胯。
历中行红着脸退后了些,向白皙健壮的双腿中央俯身垂颈,还没来得及下嘴,那凶兽忽地抬了头。
姚江自己忍不住笑了,手指在后穴里搅动起来,“那次你舔了我一下,我赶你走,知道是为什么?”
历中行含着硕大的龟头,回忆起自己干的傻事,脸上加倍发烫,勉强思考了一下,眼睛忽地一亮:“你……”
姚江喘了一声,无可救药地在他嘴里蓬勃跳动:“我硬了,中行。”
历中行就是他的春药。
春药在吃他。
他扶着历中行抵在股间的入口,然后顺对方髋骨上倒八字的肌肉线条摸到身后,扣住矫健的腰,沙哑道:“嗯。”
历中行已经忍得一脑门汗珠,丝毫不觉腰疼,得令猛一挺胯,整根硕物长驱直入,直撞到瓷白的后臀上,舒服得长叹一声。
一边顶着穴心碾动,一边低着头舔舐姚江肩窝里的汗水,“还疼吗?”
姚江战栗着摇头。
历中行便加速,加速搜索,阴茎如一杆长枪,找准了湿热肉穴中的靶心,接连开火,源源不断地命中快感。
姚江张开嘴急促地呼吸。
粗长性器带着溢出的水液,在颠动中不停拍打历中行的小腹,打出啪啪的响动。
历中行牢牢压住他的臀部,分开两条腿,囊袋紧贴穴口,肉棒严丝合缝地操进去,与身前拍成和声。
“姚江,姚哥……舒服吗?让我摸摸你吧,让我抱着你好不好?”他双手紧攥被子,爽得不行,全力摆动腰胯,一边干一边迭声央求。
姚江拧着脖颈,摇晃不止,半张脸陷进被窝,被逼得大口喘气,目光斜斜落在历中行脸上,紧皱眉毛。
历中行福至心灵,把性器抽到末端,弯腰吞他的阴茎,又吸又舔,吃得分外努力,深喉一挤圆润龟头,激得姚江腰身弹起,再吐出来继续干后面。
两只手毫不逾矩,乖乖吻着他的唇角引诱,“给你撸好不好?让你舒服,姚哥,用手摸摸好不好……我想抱你,只想你。”
“中行……”姚江摸了摸他的脸,叹了口气,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体上,环住对方后颈,“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旁人吃醋,不外乎再三索求,姚江吃醋,却是给予,只怕自己给的不够,不够他留一辈子。
历中行几乎霎时湿了眼底,紧紧抱住他,拼命抽插顶送,将姚江肏得挣动起来。喃喃地喊:“姚哥……”
“嗯,唔……”
小声地喊:“老公……”
“嗯……什么?”姚江推拒着他的小腹,抬眼看他,满眼震惊的笑意。
历中行有点羞耻,发狠掐住他的腰,胯下愈发大力征伐,“唔!老公,你突然,咬太紧了……”
“啊……”抽送密集得来不及呼吸,一声呻吟溢出喉咙,姚江顶起腰,臀肌分到最开,屏息承受贯入后穴的硕物。湿亮阴茎冲天花板竖着,铃口涨红,阵阵勃动。
“姚江,操射行吗?射给我……”历中行欲火焚身,撞击着他的臀心,将一对沉甸甸的睾丸托进掌中揉搓,喘着气轻轻叫,“姚哥,我想看鲸鱼喷水。老公……”
“唔!”姚江浑身颤抖,拿他毫无办法,随着被操进深处的频率,胯间一抽一抽,阴囊紧缩,马眼大张,股股白精向上激射而出。喷泉一般,从半空溅落下来。
历中行低头伸出舌尖,接到射上来的几滴,抿唇吃掉。腥味漫开,随即一声沉喘,眼神发直地盯着姚江,抖着腰胯,挺在他肚子里射了个干净。
姚江把爽到失神的家伙拉下来搂住,接了个漫长的吻。
然后带他摸自己的小腹,认真地笑,“中行,你要对我负责。”
历中行就着滑腻精液往他身体更里面顶了顶,心满意足地贴紧:“我已经被你吃进肚子,再也跑不掉了。”
“真的。”他枕在姚江颈边,闭上眼咕哝,“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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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完结前最后一辆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