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评委在宣发阶段反而被人压了一头, 但夏盛本人的热度和选手们的热度都还在,加上夏盛本来评价就好坏参半,因此这件事不仅没有影响《自由音乐厅》在网上的讨论度, 还让综艺的开播预约人数翻了一番。
底下的评论, 全部都是在浇夏盛的冷水,希望到评委助唱的时候不要反过来还不如选手才好。
“他们有病吧!”节目组的准备室里, 一瓶水被狠狠扔在了地上。
瓶盖没有拧紧,随着坠|落的冲击力而被弹开,没喝完的水随之蹦了出来,溅到了华丽的衣裤上。
这让夏盛更加恼羞成怒。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质疑我的能力!”他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怒火, 使得原本就算不上丽质的五官更添几分刻薄。
很显然, 即便白月光和“专业老哥”都已经在网上销声匿迹,但这件事对夏盛的打击可不是一点两点。
夏盛的经纪人有些圆润,看着老实好欺负,一声不吭的捡起了地上的水瓶, 拧好瓶盖, 却在转身将之扔进垃圾桶的时候, 默默翻了个白眼。
回过头,他又安慰夏盛:“哎呀, 那些网友也就是一时新鲜, 你之前当评委的时候, 不也从来没有被选手比下去过吗?还怕这一次?——不要有太大压力啦。”
“压力?”夏盛冷笑一声, “我当然不会有压力了,我就是觉得那些人有眼无珠!”
其实, 经纪人心里比夏盛清楚多了——夏盛当评委当然是不够格的, 只不过以前他当评委的综艺都有黑幕,派给他的那些选手要么水平确实不高, 要么就是托儿。
再说了,观众看的都是剪辑过的版本,调个音就完事大吉了。
夏盛表面上不在意,但手上还是是不是打开手机,去看综艺官方大眼仔的评论区,一边看一遍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
“怎么还有把傅栖眠拉出来跟我比的?一个退赛的垃圾,也配?”但夏盛心里清楚,傅栖眠光是从学校档次上就比自己高了一点,这件事从选秀的时候就让他气得牙痒痒了,虽然傅栖眠退赛这事儿让他爽快了不少,可每次有人提起来,他都觉得是在戳自己脊梁骨儿,“他要是真那么厉害,怎么会跟薛付之一样落到被我评价的份上?——哼,我就非得让他一轮游!”
听着听着,经纪人有些听不下去:“不过这次他并不是主要嘉宾,第一期应该不会有他的镜头吧?”
音综的形式已经确定了,分为“正式版”和“会员加长版”,正式版是剪辑过的,只会精选几个选手的画面,至于那些不怎么重要的,一般都会放进加长版里面。
说白了,就算是加长版不要钱,也不会有几个人看的。
这让夏盛得意许多:“啧,傅栖眠还真是可怜,连薛付之都不如了。”
他把那些让自己不痛快的评论统统用小号举报,然后点赞给自己说话的评论。
“就凭这几个水军也想让我破防?笑死了,我有的是给我冲锋陷阵的韭菜。”
经纪人听见了,也默不作声。
休息室的门没有关紧,门外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个……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薛付之看着自己的经纪人关掉手机录像,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的经纪人却不以为意,扭了一把腰,伸出兰花指戳了戳薛付之的肩膀,扯着一把公鸭嗓:“笨!就算知道了是我们拍的,论严重性,当然是他们吃亏!我们还替天行道了呢!”
夏盛以前也是悦江的艺人,和薛付之同在这个经纪人手下。只不过当初选秀男团解散,夏盛也跟着离开了,听说跟经纪人闹得也有点不愉快。
薛付之觉得经纪人说得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只不过他的话有点听着不舒服。
明明是经纪人自己拍的,干嘛要说“我们”……
毕竟偷拍这种事情还是有点不正当吧,他可做不来。
“对了,今天你把上次编辑好的大眼仔,记得发出去。”经纪人收起手机,“我已经给你编辑好了,你登录上去直接发就行。”
“这次综艺,我有预感,你肯定会被拿出来跟夏盛比。”
“我知道你唱歌比不上夏盛,但是无所谓,你练得好就行,这次节目只要能拿下冠军,以后就不会有人抓着你选秀唱功分低做文章了。”
见薛付之有些心不在焉,经纪人不耐烦地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听见没有?”
“……听见了。”
“好宝贝。”经纪人很是满意,“过了这次音综,你可就是三栖大明星了。”
说完,他看向薛付之的手机,发现上面多出了一个挂件:“这是什么?还怪可爱的。”
闻言,薛付之捏起那个针织的小挂件,笑道:“这个呀,是我资助的一个阿姨送我的,应该是她手工织的吧。”
经纪人眼前一亮:“那你下次拍照,把这个露出来,肯定会有粉丝问,到时候你就这样说——没问题吧?”
知道经纪人的意图,薛付之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但随后便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这样才对嘛!”经纪人穿好衣服,准备离开,“我们之之本来就是这么善良的好孩子,就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行了,你去拍摄吧,我走了。别忘了草稿箱里面的大眼仔。”
“嗯。”
经纪人走后,薛付之独自一人来到休息室,里面助理已经准备好了茶水。
他打开手机,看见了存稿箱里面的大眼仔。
一张骨灰盒的照片,旁边是漂亮猫咪的黑白照片,周围被鲜花包裹着。
一滴眼泪从薛付之的眼角留下,助理赶紧给他拿纸巾。
江焕诚将这个骨灰盒交给他的时候,他真的很伤心,也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没能送宝贝最后一程。
但是江焕诚安慰他说,漂亮宝贝可能是不想让他太难过,所以才自己默默去了喵星,江焕诚也不想让他看见猫猫去世时候的样子,也不太好看,所以就直接做了火化,想让薛付之永远只记住她美丽优雅的样子。
想到这里,薛付之又心头一热。
“江哥……”
他知道,江焕诚一定会永远站在他这边,为他着想的。
这是傅栖眠,乃至所有人都无法拥有的爱。
于是他便没有那么难过了,按下大眼仔的“发送”按钮。
@薛付之:[图片]宝贝,在喵星一定要幸福快乐,如果愿意的话,可不可以来梦中看我一眼呢?
[啊啊啊啊是猫妈妈吗?呜呜呜呜……]
[喵星有吃不完的罐罐,吃不完的冻干,唯独没有爸爸……]
[朋友,你要杀了我吗]
[希望剩下的小宝贝带着妈妈的那一份儿好好爱之之呀!]
[呜呜呜这个时候之之应该在录综艺了吧?这么忙还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呜呜呜……]
[之之不要太累啦,营业很辛苦的话,宝贝在喵星也会心疼你的]
看到这里,薛付之心中暖烘烘的。
还好,他还有这么多的粉丝懂他——本来前几天收到骨灰罐的时候他就准备发博了,但经纪人让他今天发,原来是这个原因。
经纪人也在为他好呢,有这么多人在喜欢他。
真好。
发完大眼仔,他接过助理的茶水,喝了一口,皱皱眉。
这是经纪人特别给他去药房抓的润喉茶,为了在这次音综上一雪前耻、向着歌坛进军,他推掉了好几个通告专门练习唱功,嗓子隐隐约约有些吃力。
但是没关系,会有人注意到的他的努力的。
***
按照惯例,燕茴把傅栖眠送到了拍摄现场,然后自己在后台等着了。
没有什么镜头的选手自然不需要休息室,基本上在化妆间稍微捯饬一下就好了。
傅栖眠更是连捯饬都不捯饬,直接就进了拍摄现场。
每个选手都要先录一段自我介绍和前采,傅栖眠就顺着PD的指示,准备往摄影棚走。
进了一处开阔的场馆,有两扇门,门前站着一个带着麦的人,笑着朝傅栖眠打招呼。
见到他,傅栖眠有些微微惊讶。
“路老师,您好。”他眼中流露出惊喜和崇拜,快步上前,和那人握手。
那人也很惊讶,欣喜地摇了摇傅栖眠的手臂:“年轻人,你还是第一个认出我来的呢!我还以为是我老了,年轻的孩子们都不喜欢我这种老头子。”
“怎么会!”
路卡是世界级的音乐剧大师,更是参与创作并出演过许多经典的教科书级别音乐剧,只是现在已经七十岁高龄,也正式退出了世界音乐剧的舞台,回到故乡颐养天年。
“我听说这档综艺有很多音乐上颇有造诣的新生代音乐家,所以迫不及待想来看看。”路卡热切地握着傅栖眠的手,“本来还想安安静静养老,结果还是闲不住,哈哈。”
只可惜,《自由音乐厅》本质上其实跟普通音综没有什么区别,连季军都可以直接内定,邀请路卡来,也只是为了一个噱头而已——大家真正想看的,其实还是那几个当红流量。
但傅栖眠无所谓,他来这档音综的目的,与其说为了搞垮薛付之和江焕诚,倒不如是真的想来结识这位世界级的音乐大师。
没有人关注的话倒合他心意,可以趁着拍摄的时间多交流交流。
“好了,时间来不及了,我们来进入正题,”路卡满意地拍拍傅栖眠的肩,拿起台本。
“现在,这里有两扇门,所以接下来请你回答一个问题:你希望音乐使你变得 ‘一无所有’,还是希望音乐使你变得‘腰缠万贯’呢?请根据你的内心,认真选择。”
看着眼前的青年,路卡对他的答案十分感兴趣。
“一无所有。”傅栖眠不假思索地回答。
“哦?”路卡露出诧异的表情,笑了笑,追问,“为什么?如果你不追求钱财的话,精神上的富足,不也是‘腰缠万贯’吗?谁会希望把自己变得一无所有呢?”*
确实,正常人应该都会选择“腰缠万贯”才对。
无论是追求更多的粉丝量,还是更多名望、关注、钱财,都应该选这边。
但是傅栖眠不。
“正如您所说,‘腰缠万贯’代表了更多的精神和物质财富,”傅栖眠也跟着笑道,“不过有点可惜,这些我实际上都不是很需要。”
“我是一个黑料缠身的人,所以在享受音乐的时候,我希望能够把这些东西——不管是黑料也好,还是外界评价也好,又或者出现过的不愉快的人,都抛弃,只有我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只是我自己,其他的全都不要才最好。”
说完,他又轻松地笑着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是基于音乐来讲,现实里我还是很热爱生活的。”
这也是傅栖眠所一直期待的。
剧情是他没有办法忘却和放下的梦魇,等和江焕诚、薛付之以及所有破坏他人生的人清算完毕,他就要把仇恨、把过去全部都忘掉,做一个完完全全,没有顾虑的普通人。
他很早就开始等着那一天了——不过好在也快了。
听完傅栖眠的回答,路卡没有质疑,也没有点评,只是颔首,沉思着拍了拍傅栖眠的肩膀:“很有想法的回答,希望你梦想成真。”
说完,他便让傅栖眠进入了右手边的房间。
“学长!”
听见这个称呼,不用看,傅栖眠也知道是谁。
查赫森十分兴奋,跑到傅栖眠跟前:“没想到能跟学长分在一个房间——学长,你看见门外的人没有,是路卡!路卡大师啊!”
对于在这里遇见查赫森,傅栖眠还是比较诧异的。
“嗯,看见了。”
“唉,幸亏学长来了,不然我还真要以为我们房间只有两个人呢。”
两个人?
傅栖眠往角落里看去,才发现架子的背后还席地而坐着一个背吉他的人。
“连若!这是我学长!他超级牛的!”查赫森兴奋地跟那个人介绍傅栖眠。
“安静。”
被叫做“连若”的人很不耐烦,黑卫衣黑裤子黑色吉他包,戴着卫衣的帽子,闭着眼睛,眼都不看傅栖眠一眼。
这个人,傅栖眠倒是有印象。
被誉为摇滚天才少年,又会唱又会乐器,还会编曲写词,跟着乐队一出道就拿下国内外各种金曲奖,甚至上过科x拉音乐节。
这样的人会选择“一无所有”,倒是有些让人好奇。
包括查赫森这种看着就没心没肺的,也不像是会选“一无所有”的人。
“我吗?我其实没听懂路卡老师在说什么,光顾着想怎么问他要联系方式了,”查赫森挠挠头,“然后我问他,他会指导哪一队——他说他想指导‘一无所有’这个房间的人,我就选了。”
傅栖眠:“???”
傅栖眠:“……”
连若:“笨球。”
一听有人骂自己,查赫森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那你说,你为啥选这个!”
“哼,”连若眼睛都没有睁开,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一无所有?我巴不得连命都没有了才好!”
查赫森被吓了一跳:“喔……喔。”
傅栖眠这才想起,自己最近一次偶然间刷到连若,是因为他们乐队的架子鼓手,同时也是连若的亲生哥哥,因为抑郁症跳海身亡了。
本来的选手名单上,兄弟俩是准备带着乐队一起参加音综的。
傅栖眠的共情能力并不算得上强,但他也是“失去”过亲人的人。
他知道,这时候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去发挥廉价的拯救欲,企图安慰或者怎么样。
平静才是最好的方式。
“全体选手请注意,”房间的喇叭大声地打破了突如其来的尴尬,“现在房间已经分配完毕,请各位选手按顺序打开房间中的另外一扇门,接受前采。”
傅栖眠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自然也是最后一个轮到前采。
打开门,另一个房间里是一台摄像机,几个工作人员和两个评委坐在后面,其中一个就是夏盛。
按道理,这种没有什么人选的房间应该不会让夏盛这种流量来坐镇才对——毕竟人少就代表没有什么镜头。
很明显,夏盛也很不高兴。
不过见到了傅栖眠,他倒是从刚才的不耐烦玩手机到一屁|股从椅子上直起身,摆出了专业评委的架势,脸上挂着嘲讽,冷笑一声:“自我介绍一下吧。”
后面几个工作人员自然是察觉到了夏盛的态度变化,面面相觑,意味深长地互相努努嘴。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段前采不会在正式版中出现,加长版也会剪辑,所以夏盛才会摆出这副准备欺负人的嘴脸。
傅栖眠不以为意,神色自若:“大家好,我是个人选手傅栖眠,现在是云城艺术大学的——在校学生。”
说完,刚才几个交换眼神的工作人员便纷纷换上了“看好戏”的表情。
要知道,夏盛这种爱炫耀的人,最容易戳痛的脊梁骨就是学历。
傅栖眠比他小不了多少岁,但因为休学,所以现在还是大学生;而他因为没能保研,也没考得上,所以早早毕业了。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比夏盛毕业院校远远高出一截的云城艺大了。
如果他当时稍微努力一点,说不定就能考上艺大的研究生,但很可惜他成团以后就忙着跑通告趁热赚钱了,根本没时间进修。
夏盛的脸立马就冷了下来——他还以为,傅栖眠已经退学了,正准备报当年选秀就在母校上输人一等的仇,没想到傅栖眠居然复学了!
旁边另外一个评委想要打圆场,准备问下一个问题:“那可不可以现场给我们展示一下……”
然而,夏盛直接抢过了那个评委的话:“既然你是音表的学生,那不如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专业特长吧?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唱?”
这种情况在音综中也很多见,评委和选手互动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看点——只是,夏盛这种“互动”已经肉眼可见地带上了火药味儿。
后面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发愁了。
虽然说这一段不会在正式版里面播出,但就算是加长版,这种明显在吵架的片段,他们也要剪辑很久的好不好!
不过,这倒是正中傅栖眠下怀。
他要的,就是自己的镜头越少越好,最好只剪出一个自我介绍环节。
夏盛倒也是不在意这些,还真就准备跟傅栖眠杠上了。
来之前,他特意联系了几个难度特别高的选段,准备一雪前耻。
说完,不顾另外一个评委的劝阻,他还直接拿来了电子键盘,开始自弹自唱。
“这可是音表的经典选段,就算你是音乐剧方向,应该也会吧?”
说完,琴声冉冉响起,夏盛很是兴奋,甚至还站起来了,声情并茂:
“……poiché quell'occhio al core
Onnipotente va.
Libiamo, amore; amor fra i calici
più caldi baci avrà.
Ah! Libiam, amor fra i calici
Più caldi baci avrà……”*
威尔第的《祝酒歌》,傅栖眠当然再熟悉不过,另外一个评委虽然不是这个专业方向,但同为艺考生,当然也知道这个唱段。
他为傅栖眠捏了一把汗。
不知道是词记错了,还是选段记错了,《祝酒歌》一般是男女对唱,但也有两男两女的对唱版本,无非就是将歌词拆分,但夏盛不仅唱了后半段的男声段,还唱了合唱的部分。
那么在他后面,就只剩下女声部分了。
还一点开嗓的机会都不给傅栖眠留。
总体来讲,《祝酒歌》的男女生部分难度相差并不是很大,但夏盛为了炫技,在结尾的时候,自顾自升了一个key,傅栖眠要想接住,并不简单。
很搞笑的是,一首欢快的歌曲,被夏盛搞得乌烟瘴气。
傅栖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另外一个评委并不想为难他,便悄悄摇了摇头。
夏盛唱完,得意地继续弹着伴奏,等待傅栖眠接上。
“……Tra voi saprò dividere
il tempo mio giocondo;
tutto è follia follia nel mondo……”*
霎时间,前采室里除了傅栖眠的歌声和伴奏,其他人都大气不敢出。
“这么厉害?”一个工作人员捣捣同事的胳膊,生怕影响傅栖眠发挥,说话的时候都没忍心发出声音,全靠唇语交流。
“他没开嗓就接住升key了!”他的同事已经打开了手机,猛猛录像。
夏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就因为被说《Opera2》副歌最后一句没有升key,他最近下了狠功夫练习,就是准备在这种时候即兴一下,打那些人个措手不及。
但是傅栖眠接住了!
他并不感到挫败,而是被一股无名火和铺天的焦躁裹挟,连手上弹伴奏的动作都急切了很多,又快速,力气又大。
唱到后面,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专业性的错误——傅栖眠唱的是女声部分!他起错头了!连歌词都记错了!
接二连三的事故,加上越来越慌乱的手部动作,使得他伴奏都弹错了一个音。
手指头打架,电子键盘在发出了一段意味不明的节奏后,声音戛然而止。
夏盛脑袋一片空白——但是傅栖眠还在唱,并且丝滑地忽略了夏盛伴奏不和谐的部分,在伴奏陡然消失后,也没有停下。
就在众人以为要唱完的时候,最后一句词,傅栖眠清唱着拉长了呼吸,用接连不断的花腔补上了后面非人声部分的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