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花开得热烈, 录音室内刚刚还在播放的demo此刻暂停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傅栖眠。
查赫森看上去情绪波动最大, 声音都有些颤抖:“学、学长, 你……你说什么?”
录音师小姐姐这才想到自己知道了多么了不得的娱乐圈八卦,惊讶地捂住了嘴。
“不过这件事, 还是希望各位帮我保密。”傅栖眠狡黠地眨了眨眼,将食指竖在自己的唇边,“毕竟,他还没有追到我呢——作为保密的回报, 这些甜品你们可以随便吃。”
秘密恋爱在娱乐圈本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就算是身为爱豆的薛付之也照样能光明正大地跟江焕诚眉来眼去,傅栖眠的暧|昧对象就更加称不上大事了。
“其实,小傅老师这么有魅力的人,没有暧|昧对象才奇怪吧。”录音师小姐姐缓过来心情, 大大方方地拿起了甜品。
“是啊……”查赫森看上去兴致不高, 没有吃甜品, 只是看着桌子上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微表情中带上一丝落寞。
傅栖眠对甜品不是很感兴趣, 他只是端过了那个小砂锅, 慢悠悠地喝着粥。
这次的粥里面除了干贝还有墨鱼仔和蛤蜊, 放了牛肉丝和胡椒去腥, 咸咸香香的,很浓很滋润肠胃, 分量也不算大, 没有负担,只是充当一个下午茶。
“不过, 虽然吃人家的最短,但我还是想说,”录音师小姐姐又道,“暧|昧对象这种东西,既然没名没分的,还是多发展几个比较好,不能光等着一个人来追。”
话音未落,录音室外门框突然像是被撞到了一样,发出“砰”的一声,外面那个戴墨镜的工作人员面不改色,神情冷淡。
“真的吗?”查赫森反倒像是被鼓舞了一样,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这种东西,是越多越好吗?”
“当然了!尤其是像小傅老师这样优秀的,三个四个也没问题吧?肯定要货比三家,择优录取啊!”
“原来是这样!”
录音师吃掉最后一口甜点,心想,尤其是小傅老师之前是恋爱脑,多暧|昧几个,也好过在一棵树上吊死——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鱼塘兴旺,事业亨通。
但她没有说,把话咽了下去。
“那……”查赫森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傅栖眠的脸色,“学长……你有想过……多发展几个吗?”
闻言,录音师小姐姐也竖起了耳朵,傅栖眠余光一扫——果然,外面那个面若冰山的工作人员也微微侧过了脑袋,靠近门内。
他立马玩心大起,作出在认真思考的样子:“这个嘛……看情况吧,这种事情,也是强求不来的。”
回答虽然模棱两可,但胜在有心人能自己听出各种不同的意思来。
查赫森当然是第一个很开心,又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扭扭捏捏:“那……”
“那既然这样,我可以进入候选名单吗?”
一旁从话题开始就默不作声的连若,这时候突然发话。
录音师:“???”
查赫森:“???”
傅栖眠:“???”
安静了十几秒后,录音室内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
录音师小姐姐一脸激动,看看傅栖眠,又看看连若。
虽然她想说,这两位看上去好像都受受的,但既然连若都这么说了,摇滚天才少年和音乐剧白月光好像也挺配。
连若本人倒还是像平时一样,神色轻松散漫,不屑地指了指桌上的花:“怎么了?不是说越多越好吗?——这么土的花,一看就知道送你的人年纪很大,你们平时有共同语言吗?”
“——我就不一样了,我才十八岁,我也很有钱。”
“怎么样,论硬件,我绝对比他排在前面。”
录音师小姐姐在嗑,查赫森在伤心欲绝,指指连若,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跑出了录音室。
作为被突然表白的人,傅栖眠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让录音小姐姐先出去。
录音室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连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录音室的门关上了,傅栖眠靠着墙壁,双手交叠,“我觉得,你不像是会对我这种人有意思的样子。”
正如他所说的,连若看上去也丝毫不像是在面对心上人的样子,跟傅栖眠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外面那个黑眼镜,就是送东西过来的人吧?”
见某些人的把戏被戳穿,傅栖眠却并没有表现出诧异,只是静静地靠着墙壁,眉梢一扬。
“没什么,说刚才那些话就是单纯想给他添堵罢了。”连若拿起桌子上的一只车厘子挞,狠狠咬了下去,“建议你别跟我在这个房间里待太久,不然外面偷听的人又要坐不住了。”
录音室的隔音效果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即便在外面贴着门板听,也不会听见任何东西。
对于连若这种阴暗的性格,傅栖眠也快要习以为常了。
不过,连若这次突如其来的“告白”,倒是满足了傅栖眠的一点恶趣味。
除开这件事,二人倒是没有什么需要单独聊的了,傅栖眠便去将录音室的门打开。
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抱着胸靠在门框上的黑衣“工作人员”。
傅栖眠与他对视,望进那双深邃的瞳孔,似乎可以从中读出许多情绪。
连若还慵懒地倚在桌子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着傅栖眠即将出门的背影道:“棉棉哥,要是改了主意,就跟我试试吧,我年轻力壮,随时有空。”
闻言,那个“工作人员”离开的脚步顿了顿。
“哈哈,好。”傅栖眠终于被逗乐了,拳头抵在唇边,发出轻浅的笑声。
个人赛结束后又有几天假期,按照惯例,傅栖眠是要回家的。
出了门,傅栖眠和“工作人员”都一个也不说话,在走廊里沉默地用脚步声交流。
走到录影棚外面,又有人叫傅栖眠,转过头,发现是从连若“表白”后就红着眼眶跑开的查赫森。
“学长!!!”
高个的少年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双手背在身后,见傅栖眠停下,便气喘吁吁地站定,紧张地看向傅栖眠。
随后,他拿出了藏在身后的手——手上,是一束搭配清新的花,用包装纸简单地包着,没有那么隆重,却能看出是用了心思挑选的。
“这是?”傅栖眠余光发现,身旁的人脸都快比衣服墨镜还黑了,眉头一跳,“送给我的?”
“学长,我……”查赫森眼睛里的眼泪还没有完全干涸,一开口,似乎又要掉下来了,“我虽然没有连若和上了年纪的人有钱,但是我会尽我自己所能给你最好的!”
“还有!我也很年轻!虽然我比连若大,但是我也只有十九岁!”
“至少可以排在第二吧!”
按照连若的话来讲,这份候选名单,第一是连若,如果第二是查赫森,那么排在最后的就是……
傅栖眠都有些不敢去看旁边人的表情。
“谢谢你的花,很好看。”傅栖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接过花,让眼前的少年抬起头,“其实,我也没有答应连若——所以,抱歉。”
话音未落,查赫森没有抬头,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紧接着半空中便有一滴泪水划出痕迹,落在地面上,“啪”地一声摔碎,形成好大一滩水痕。
“那……嘤嘤嘤……我还可以当学长的粉丝吗……嘤嘤嘤……我是真的喜欢学长……嘤嘤嘤……对不起让学长难办了嘤嘤嘤……”
这接二连三的,傅栖眠都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老了,有点跟不上这些年轻人的行动力。
“这没关系。”傅栖眠闻了闻手上的花,香味也很统一,从家里找个花瓶插上应该会很棒,“谢谢你的喜欢,希望你也能够找到真心喜欢你的人——很抱歉,那个人不是我。”
“嗯……”从始至终,查赫森都弯着腰,没有抬起头,傅栖眠说了这些话,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没戏了,才慢慢直起腰,但还是没有好意思让傅栖眠看见他哭了的样子。
傅栖眠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他,然后才跟他道别。
刚刚在大门口那样,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狗仔拍到什么有的没的。
好在,一路上除了查赫森也没有碰到其他人,一直到地下车库,气氛仍然是沉默的。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最显眼的位置,傅栖眠坐上了副驾驶,将花放在后座,系上安全带。
“砰”地一声,驾驶座的车门也关上了,正要说话,傅栖眠刚转过一点脑袋,就被捧住了脸。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带着狠劲儿的吻。
车内的气氛从莫名其妙的静谧立刻被灼烧得滚烫,一时间,只听得见唇齿厮磨的暧|昧声响,带着湿润的木质香气,鼻息和呼吸都在交融。
这几天傅栖眠都住在节目组,只有休息的时间能够跟傅桓烨发发消息,因为宿舍很小,隔音条件也一般,所以连视频都没有打过一个。
算一算,已经有一百多个小时,接近八百分钟没有见过面了。
空气慢慢变得粘稠,像刚刚熬出锅的枫糖浆,又甜,又腻,又上瘾。
一旦靠在一起,便难舍难分。
傅桓烨的墨镜和口罩早就摘掉了,傅栖眠眯着眼睛,一边与他唇舌交融,一边用模糊的视线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眉眼。
意犹未尽地分开,傅栖眠看着对面的人睁开眼,眼底墨色浓郁深沉。
他笑了,扇动两下眼睛,修长白皙的手指捧上傅桓烨雕塑般的脸,声音轻快:“吃醋了?”
傅桓烨不回答,只是抓住傅栖眠抚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细细摩挲两下,亲了又亲,最后按在自己心口,附身,把脑袋埋在青年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熟悉的气息。
“嗯。”
听了回应,傅栖眠话中笑意半分未减:“你跟小朋友还过意不去吗?”
“他们都是成年人。”傅桓烨音色有些低,哑哑的,带着磁性,呼吸间骚动着傅栖眠脖颈和耳根出的皮肤,酥酥麻麻,“叫我怎么放心你以后一个人来录节目。”
“那你就别上班,放着傅氏上上下下的员工不管,来给我当助理。”傅栖眠偏过头,用唇|瓣轻轻撩动着傅桓烨耳尖处的头发,“你在台下看着我表演,等我工作完,我们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偷偷接吻。”
“不管是在车里,还是在休息室,还是在洗手间,都可以。”
——傅栖眠知道傅桓烨当然不会这样做,傅氏家大业大,忙起来的时候,几乎一天都离不开傅桓烨的决策。
“……好。”
傅桓烨缓缓闷声道。
“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傅氏卖掉。”
他的声音很轻,又很重。
傅栖眠却很相信他的话。
因为,傅桓烨已经这样做过一次了。
“你真是又疯又蠢,要是哪一天,你知道我会害死你,你还会愿意做这么多吗?”傅栖眠垂眸,琥珀色的眼睛里流光溢彩。
安静了片刻,傅桓烨的声音再次从脖颈处传来。
“我这不是还没死吗,就算我快死了,也会在死之前卖掉傅氏,钱全部给你的,不管你对我做过什么。”
“哈哈。”傅栖眠笑了,另一只手搭在傅桓烨的脖子上,将他搂紧,“疯子。”
***
傅母已经结束了旅行,傅家老宅里面又重新欢快起来,厨房里面也传来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烟火气。
自从那个老保姆走后,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重新做了一遍调查,确保没有任何事情才会留下来。
这时候正是最后一段时间的渔季,傅父又出门去海钓了。
“等你爸爸回来,就有好吃的鱼了。”
这些鱼肉倒也不是买不到,只是傅父亲手钓回来,又让傅母亲自下厨烹饪的,怎样都是最好吃。
客厅里有新鲜熏香的味道,只有傅母在家的时候才会点,傅栖眠长舒了一口气。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那些往事,没有一个人主动提起。
这样就是最好的。
吃完饭,傅母拿了两片面膜出来,又让保姆调了最新的电视剧,准备边看边敷面膜。
“小宝,你也来一片。”傅母拆开一个包装袋,先贴在了傅栖眠的脸上。
傅栖眠双手放松,任由傅母帮他把面膜敷好。
饭后的美容水果也不能少,都不用说,傅桓烨就先切好了,几种不同的水果,有的直接吃,有的榨成了果汁,放在茶几上。
“你今天怎么有兴趣陪我们看电影?”傅母很高兴,一手挽着傅桓烨,一手搂着傅栖眠,满意的不得了,“哎呀,我们人老了,就是喜欢这种孩子都在身边的感觉。
“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就顺便看看。”
傅母喜欢看老爱情片,经常一部电影断断续续看上十几二十遍。傅栖眠有时候也会跟着看一点,傅桓烨倒是不太爱看这些,但也留了下来。
十五分钟过后,傅母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揭下了脸上的面膜,看了看上面还有很多的精华液,咂咂嘴,然后转身贴在了傅桓烨的脸上。
脸上猝不及防一凉,傅桓烨下意识就想要拿开。
“我不用贴这个。”
“不行,你再敷一会儿,不能浪费。”傅母阻止他,“你今年三十一,也是四舍五入快奔四的人了,不能不注重保养,你这闷葫芦的性格本来就显成熟,到时候万一看上了年纪比你小的对象,小心人家嫌弃你老。”
“噗。”想到白天的事情,傅栖眠有些忍俊不禁,面膜都笑掉了,“哈哈。”
傅母帮傅桓烨把面膜的边边角角扯好,拍拍帮助吸收:“你看,小宝都笑话你了。”
“看我们小宝的皮肤,就嫩|嫩的,妈妈最喜欢了。”傅栖眠把面膜也摘下来的时候,傅母给他揉了两下脸,把精华液抹开,“去,把面膜贴你哥脖子上,脖子也得敷敷。”
这时候,电影刚好放到傅母百看不厌的桥段,她便无心再跟两个人说话,专注于电影情节。
傅栖眠往沙发里面坐了一点,将自己的面膜对折,贴在了傅桓烨的脖子上,指节不经意间撩过喉结。
随后,没事人一样,跟着傅母吃水果、看电影。
傅桓烨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两个人,又看了一眼电影上的爱恨缠|绵,默默抬起手,把傅母给自己贴得有点歪的面膜扯正一点,顺便覆盖住更多皮肤。
***
半夜,傅栖眠突然又开始想喝果汁,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干脆起身,打开了卧室门。
傅母十点钟是会准时睡觉的,他们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即便在楼下使用榨汁机也不会打扰到。
于是,傅栖眠径直来到了楼下。
——灯亮着,不是榨汁间,而是旁边的酒柜处。
那里有个小小的吧台,三角凳上,坐着正在喝龙舌兰的傅桓烨。
傅栖眠想起,今天晚上的那部老爱情电影,主角们的相遇,就是在喝龙舌兰的时候。
龙舌兰有一种很有利于调|情的喝法。
傅栖眠踩着三角凳的支架,没有坐上去,而是接着这个支架,转身一用力,坐在了吧台上。
他只穿了四角内|裤,上半身是柔软的丝绸睡衣,将腰身勾勒出来。
长腿交叠之际,膝盖缓缓擦过傅桓烨的肩膀。
灯光昏暗暖黄,在酒的表面镀上一层浮金,海盐松散晶莹。
傅桓烨默不作声,眼神炙热地看着傅栖眠的大|腿,内|裤的裤脚因为坐着的动作往上缩了点,一直看见腿根处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任由傅栖眠拿起short和酒瓶,倒了一杯。
又捻着切好的柠檬,解开睡衣的几颗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擦了一点柠檬的汁水在一侧锁骨上。
最后,把柠檬咬在嘴里,唇角露出笑意。
汁水粘住了一点海盐——不用也无所谓,那块锁骨用来养鱼都绰绰有余。
傅桓烨知道傅栖眠想做什么了。
男人坐在三角凳上,抬起头,撑着吧台的胳膊松开,改为搂住傅栖眠的细腰。
随后,傅栖眠附身,环住了傅桓烨的脖子,将自己的锁骨往他嘴边送过去。
海盐细腻,柠檬微酸,中和得很好,舌尖轻轻卷走,顺便在细腻的皮肤上流连片刻,脖颈处落吻。
分开后,傅栖眠微微直起身,一只手勾起傅桓烨的下巴,另一只手抓着short酒杯,轻靠在男人的唇边,喂着他一饮而尽。
——那片柠檬还在他的嘴里,他再次俯身又垂首,以一个藕断丝连的吻,嘴对着嘴,喂给傅桓烨。
柠檬是没有削皮的,在牙齿挤压的瞬间,柑橘类果皮上特有的精油迸发出来,溢满口腔,像一口果汁四溢的炸弹,神经都酥麻了。
和上次的那个吻一样,龙舌兰的独特味道,柠檬的甜酸,淡淡的清爽海盐,中和在一起,傅栖眠不需要直接喝,就可以从一个吻中体会到这些味道。
或许,龙舌兰真的没有那么难喝?
“唔……”
等傅桓烨终于把这杯酒“喝”完,傅栖眠晃了晃腿,拿起酒瓶打量着:“之前喝的时候太奇怪了,现在又感觉可以接受。”
“那我给你调一杯吧。”傅桓烨接过酒瓶,重新拿了一只shot,先在里面放了一颗切开的车厘子,又倒了点石榴糖浆进去,最后才倒上龙舌兰,“小口小口的,不用太猛。”
听了他的话,傅栖眠端起酒杯,仰头,喝了半杯进去。
short杯的容量本来也不大,一小半更是没有多少。车厘子被切开了,香味更好地溶进了糖浆和酒里,但并没有和酒味起冲突,还很好地中和了一小部分的刺激口感。
还不错。
傅栖眠喝掉了剩下的一半。
杯底的车厘子,傅桓烨提着柄拿出来,咬在自己的牙齿间。
傅栖眠会意,从吧台上下来,坐在了他的腿上,随后心口贴心口,抬头咬住了露出来的一半车厘子。
核已经提前去掉了,只剩下柔软甜美的果肉,牙齿相撞的一瞬间,两种不同喝法的龙舌兰也气味融合。
酒香,水果香,石榴糖浆和海盐,糅杂在一起,伴随着温度升高的空气,氤氲成刚好可以心动的程度。
“要再喝一杯吗?”龙舌兰的酒劲还是有点猛,傅栖眠迷离着眼睛,在距离很近的地方,用指尖细细描摹着傅桓烨脸部的轮廓。
“不了。”傅桓烨抱起他,示意他用腿环住自己的腰,“在你来之前,已经喝过两杯了,今天够了。”
“……酒喝多了,会加快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