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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第 49 章

漂亮反派觉醒后反向爆红 怪哉嘞嘿 8870 2024-09-13 14:51:54

要说演技, 傅栖眠可能算不上天下第一,但要说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绝对一骑绝尘。

往前数二十年, 他不知道用这样一张哭唧唧的小脸, 让傅父傅母偏心了多少次。

就连跟他对戏的演艺圈前辈程泷玉,也不知不觉心软, 情感完全代入了进去,慌慌张张地拿出纸巾,擦拭傅栖眠的脸颊。

“好孩子,别哭, ”程泷玉脸上的心疼完全不像是演出来的, “有什么委屈,告诉老师,好不好? ”

傅栖眠又不说话了,缩在角落里, 抱着膝盖, 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

“咔!”导演拍了拍手, 表示这一条已经过了。

鼓掌的声音响起,傅栖眠借着程泷玉的手, 从地上站起来。

“小傅老师真是吓我一跳, ”程泷玉拍拍胸口, “你这哭得太有感染力了, 要我是老师,肯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向着你。”

“谢谢程姐。”傅栖眠又随意地用纸巾抹了一把眼泪。

虽然赞助商给剧组用来做软广的纸巾质量还不错, 但因为脸被泪水泡了太长时间, 这样擦拭过以后,颧骨处的皮肤有些火辣辣地疼。

啧, 真是有点麻烦。

傅栖眠心想,这会不会是一种皮肤病,不然一个成年男人的脸皮怎么会因为被泪水酽了一下,就脆弱成这样呢?

——如果是傅桓烨在场的话,大概就不会这么疼了。

因为傅桓烨会把本来就很软的纸巾分成薄薄的一层,搓得更软一点,叠成四四方方的样子,用最软的一面,慢慢吸走伤害皮肤的苦咸泪水。

也许是因为眼泪天生就会让人不自觉地打开心防,这样大哭过一场后,即便清楚自己是在演戏,傅栖眠却也隐隐约约开始有点想念傅桓烨。

奇怪,以前都没有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明明也就几个小时没有见面而已,就连擦眼泪这种小事也会想起他了。

攥紧了手中的纸巾,傅栖眠垂首,笑着摇了摇头,走出片场。

燕茴早已在外面等候。

“你别说,咱们这次,还真赌对了。”她手里是编剧加急写出来的新剧情,看样子,应该是很满意。

这个导演最出名的事迹就是现改现拍,谁也说不准人物最后的结局是怎样,有时候好人变坏人,坏人变好人,都是常有的事情。

傅栖眠翻开了剧本,发现果然如此。

本来的成野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霸,但经过巧妙的改写,直接把他之前做的事情全部都用合理的理由圆了回来,而且还变成了是为了帮助主角团而心甘情愿背负骂名。

就连小弟被策反这种事,也能改成小弟单方面背刺。

最后的洗白方式,是主角团的人在训练结束后回排练舞台取东西,结果发现成野站在舞台上,技巧娴熟、情感饱满地在唱着歌剧。

明里暗里厌恶的人,却比谁都要热爱,是反派洗白的最好方式。

——成野的哥哥曾经是非常有名的音乐剧演员,随着名气越来越大,狂热粉丝也渐渐变多,就连家人们都不堪其扰。

在一次家庭旅行时,一名私生跟着他们的车来到露营地,成野发现后想要阻止,谁知这个私生突然情绪激动,开着车撞向了他。

哥哥为了救成野,下半身永久残疾,再也不能站上舞台,成野的背后也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疤,缝了三十多针。

这件事情以后,哥哥便一蹶不振,曾经因为哥哥而热爱音乐剧的成野,也再也没有碰过舞台。

但是,在音乐高中,成野注意到了一心想要重建乐剧社的主角团,他原本是厌恶的,但在看见主角团的一次次排练、一次次努力过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故事的最后,主角团直接拉成野入伙,一起写剧本、排练,获得了秋季中学生艺术大赛的冠军,各自升入理想的大学,在音乐道路上闪闪发光。

作为饰演成野的演员,傅栖眠的番位也一升再升,从最开始的反派炮灰直接变成了男四。

但从整体人物弧光来看,成野的热度将来绝对会反超这两个角色。

毕竟有时候,烫门的完成度,仅仅只靠一张脸也是绰绰有余的。

“导演还说要给你涨片酬呢,”燕茴笑道,“不过,你应该也不缺这点钱了。”

“不缺归不缺,该要的片酬还是得要的,这可跟燕姐的分红挂钩,”傅栖眠将台本还给燕茴,让她帮自己收好,“这部戏的片酬到手,燕姐又可以买个新包了。”

“包不包的无所谓,刚买了新的,稍微缓缓,先换辆好开一点的座驾再说。”

傅栖眠没有正式的保姆车,傅桓烨先前给他安排过一辆,但傅栖眠坐着不习惯,也不太喜欢有个陌生司机在前面的感觉,就一直搁置了。现在跑通告,还是跟以前一样,让燕茴接送,少数时候自己开车。

“唔,那也挺好。”傅栖眠点了点头,将燕茴的话默默记在心里。

拍完今天这一场戏,傅栖眠还要赶去和查赫森连若他们排练团队赛的节目,便直接上了燕茴的车。

“对了,我昨天琢磨着不对劲才想起来,”等红绿灯的时候,燕茴一拍大腿,“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要带我见见之前在你直播间出现的‘亲戚’来着!”

“那不就是那个,那个傅桓烨吗!”

突然被提醒,傅栖眠才意识到傅桓烨在燕茴这里究竟套了多少层马甲。

关系很好的亲戚,暧昧对象,金主……

很难想象,等燕茴最终知道他和傅桓烨的真实关系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咳……对,就是他。”

燕茴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只是恍然大悟:“哦!所以你们从认识开始就没有断开过联系吗?”

“直播那段时间,你说自己出国玩,实际上是跟他去旅行了吗?”

——嘶。

燕茴说得,对,好像也没有那么对。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哇,那可以啊。”燕茴踩下油门,“没想到你们俩这么恩爱,看样子我很快要吃到喜酒了?”

如果傅桓烨在场,大概是很愿意听见这样的话的。

傅栖眠看着窗外,支着脑袋,笑笑:“再说吧,看他表现。”

话是这么说,可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对傅桓烨很满意的样子,燕茴透过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

她话里话外带着揶揄:“哎哟,看样子傅总还没心想事成呢,我们棉宝还挺会钓嘛。”

顺便在心里也默默给傅桓烨加了点分,并且开始思考等两个人公开那天,她要怎么发官宣。

——算了,傅氏人才济济,肯定比她想出来的要周到,她只需要想想该怎么祝福就好了。

后视镜中,车后座的窗微微打开,青年眼睛朝着窗外,睫毛太阳花一样地长而上翘,眼尾扬起,即便只是随便看看过路的景象,也自成一道风景。

再加上十乘十的滤镜,燕茴突然觉得,放眼整个港城,也就傅桓烨能勉强配得上她家棉宝了。

身在此山中的人也许并不能察觉,但作为旁观者,燕茴很清楚,傅栖眠对傅桓烨的喜欢,绝对远超过当初对江焕诚。

希望这次,傅栖眠是真遇良人,不要再难过了。

***

“你又骂我!你为什么老是骂我呀!”

还在录音室门口,傅栖眠就听见查赫森在鬼哭狼嚎。

他丝毫没有被这动静吓到,也没有任何表示,平淡地走进了录音室,放好东西,坐下。

这两个小孩几乎每天都会吵一架,而且每次都是以查赫森哭哭啼啼,连若单方面胜利而结尾。

这一次,看样子也是胜负已分。

录音师小姐姐也早就习惯了两人这个样子,捂着麦克风笑着看他们两个吵架,还顺便拿出零食,分了一半给傅栖眠。

“再哭就把你的舌头割掉。”连若也不理会查赫森,皱着眉头戴上耳机,“烦死了。”

“你干嘛……”果然,查赫森不哭了,开始小声地抽噎,“是你先说我没用的……”

“而且,我们不能总是吵架,这样不利于团结……”

查赫森这话说得也没有错,录音室里有时候也会有摄影师进来录制,节目组为了制造话题,当然乐意看见队员之间相互吵架的场面。

关于他们队内不合的消息,也老早就在传播了,查赫森作为弱势一方倒还好,只是连若这种业界有名的暴脾气,难免被人议论。

不过他自己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该写歌写歌,该骂人骂人,有时候几个队一起排练的场合,他也能把那些不怀好意的队伍骂个片甲不留。

“团结,是最没用的东西。”连若眼睛都不眨一下,“社交就是狗屎。”

查赫森不说话了,但是他又不敢再放声大哭,只能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声地掉眼泪,像一只被踩到尾巴又没处说理的大型犬,只能蜷曲着偌大的块头,夹着尾巴嘤嘤嘤。

“你们也太逗了——”录音师小姐姐乐得说不出话,“好啦,不就是改编嘛,我们这里可是有音乐剧大师,让他出出主意吧。”

关于音乐,查赫森能跟连若吵起来的原因,无非就是理念不合。

虽然是主攻音乐剧的学生,查赫森显然对创作更加感兴趣,因此在音乐的改编上,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傅栖眠听了查赫森的原创作品,他的风格和他本人一样,是充斥着peace&love的雷鬼音乐,而连若则是不折不扣的重金属派,曲风颓废硬核,这两者,很难结合在一起。

同时,查赫森和连若两个人,又一个也不愿意让步。

“难办咯。”录音师小姐姐扶额。

“嗯,的确是个难题。”傅栖眠分别将两个人改编的版本听了一遍,都非常不错,同时又风格迥异。

突然,他注意到了连若发给他的新音频。

那是一段很经典的音乐剧对唱曲目,描述的是一段非常激烈的辩论场面,一个人情绪激动,一个人不慌不忙,因此两人的唱段风格也各有不同,以至于整段音乐时而高昂时而舒缓,节奏鲜明,并且融合恰当,听起来也很有感觉。

他好像知道连若的意思了。

“我不太擅长创作,”傅栖眠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但是我有个小小的想法,看看你们专业人士觉得可行不可行。”

“什么想法?”

“在音乐剧里面,同一场剧目不停变换演唱风格也是一种表达方式,常用于……嗯……”

“辩论和吵架?”

“啊,学长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像音乐剧一样,用对话的形式来演唱?”查赫森一拍脑袋,“把一首歌做成音乐剧一样的形式!要有剧情和冲突!”

“就是不知道连若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录音师小姐姐打趣:“吵架的话,连若应该没有问题吧?”

“哼,”连若转过身,“那就勉为其难试试呗。”

连若一同意,查赫森便立马不哭了,像个要到了糖吃的小孩:“太好了!”

“谢谢学长!”

“不要光谢我,”傅栖眠笑得狡黠,亮出了和连若的聊天页面,上面正在播放刚刚连若发给他的音乐剧选段,“是连若给我的灵感。”

闻言,查赫森愣了愣,两秒钟过后,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眶中流下来。

他转身,一把抱住背对着众人的连若:“谢谢连若!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犟嘴了!你以后可以一天骂我两句!别的不能再多了!超过两句我还是会伤心的!”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双手环着连若的腰,隔着布料摩擦皮肤。

连若扭过脑袋,头发刚好遮住他的耳朵,黑色的发从中隐隐约约露出泛红的耳尖。

“神经病!放开我!恶心死了!贱人!”

“你超过两句了,呜呜呜……”

“我又没说要听你的!”

敲定了形式后,几个人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曲目给改变好了。

他们还写了一个小剧本,三个人分别扮演不同的角色,将不同的演唱风格融入其中。

负责舞台效果的老师听了一遍,赞不绝口。

“虽然没有听过别的组别的,但你们这一组,绝对是最特殊的,”舞台老师肯定地点点头,“舞台效果就交给我吧,绝对让你们锦上添花。”

“不过,还有一件事。”舞台老师打量了三人一眼,最后目光锁定在傅栖眠的头发上,“如果要演好这个角色,小傅老师得作出点改变才行。”

***

团队赛表演开始前一天,燕茴特意去探班,一眼望去,如果不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她差点没有认出来傅栖眠。

“棉宝……你,你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倒不是因为这个新造型有多雷人,而是因为——

实在是太好看了。

本来就已经漂亮得不似正常人,现在换了造型,就更加像异世界来的一样,不属于凡间似的。

“怎么了吗,燕姐?”傅栖眠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发梢,“很奇怪吗?”

“没……没有。”

按理说,在正式比赛前,所有人的妆造都是会保密的。

“那你这身打扮,绝对能惊艳全场。”燕茴笃定道,“对了,导演那边问我,你有没有再升一个番位的打算。”

“因为你现在演的角色成野,定位是反派变好,而且设定上天赋要比男一和男二高,再加上又身世加成,导演准备再给你加点戏。”

说实话,再加,也加不到哪里去了——还能翻身变主角不成?

果然,导演的意思,是从男四变成男三,仅次于饰演主角萧宥的时宇和饰演天才高岭之花的薛付之。

说是男三,可看台本上的剧情,成野的角色弧光非常饱满,人物成长路线甚至超过了主角,基本上就是跟男一齐平的地位了。

导演会突然再改主意,就是因为当天的剧集一播出,#傅栖眠哭戏封神#、#绝美恶霸落泪#就上了热搜,还在“最想把他狠狠弄哭”的男明星名单中后来居上,票数稳超第二名。

穿着校服的貌美少年委屈巴巴地缩在角落中,一抬头,眼泪就像珍珠一样一大颗接着一大颗地往下掉,简直就是在往人的心上砸!

就算是石头,也要被哭软了!

这段堪称世界名画的哭戏,光是最初的剪辑都已经在短视频平台上有了上亿浏览量,换句话说,傅栖眠已经在大家的手机里哭了快一整个星期了。

【傅栖眠演沈小凤,我没入坑;傅栖眠唱歌,我没入坑;傅栖眠一哭,我狠狠入坑!】

【虽然这一段哭戏谈不上要多少演技,但一定需要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棉宝哭得我哈特软软……】

【我就知道成野宝宝不是坏人!他长得那么好看!能坏到哪里去!宝宝别哭了再哭我该兴奋了】

【退一万步讲,孤立我们家宝宝的主角团就没有错吗!】

【退一万步讲,导演就没有错吗!】

【退一万步讲,我老板就没有错吗?】

【???姐妹你是不是退的有点多了?】

成野这一哭,直接把《返场青春》这部不温不火的小校园网剧抬到了平台首页的位置,就连封面一句话简介上都写着:

少年“反派”梨花带雨,哭软主角团!

网上更是二创如流水,最出名的一张,就是成野穿着校服,眼泪汪汪,倒在泪泊中。

“恶霸落泪”也俨然变成了网络热词。

不仅是二创的短视频,“成野”在整部剧的角色弹幕热度上,也开始不断往前排,大有超过主角团男一男二的架势。

“嚯,没想到你们这个节目组也这么会看人下菜碟。”燕茴拿着手机,翻看实时消息。

《自由音乐厅》从播出开始,就一直占据着视频网站首页的顶端滚动广告位,前面几期,全部都是几个热门选手的海报,然而离团队赛直播还有一天,广告海报上的人就换成了个人赛舞台穿着露背装的傅栖眠。

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恭喜我们棉宝荣升看板郎!”燕茴乐了,赶紧截图发大眼仔,“这节目组还挺会挑,选了一张露得最多的。”

从广告处点进去,果然,虽然还没更新最新一期,但是第一期的前采部分,把本来应该隐匿在“会员加长版”中的傅栖眠放进了正式版当中。

花絮版里面也多了一个傅栖眠的个人花絮合集——无非就是一些练舞和采访。

对于这些零零碎碎的“花絮”,傅栖眠自己都没有什么印象,显然,节目组也是耗费了一点力气,才把这些所谓“花絮”拼凑出来。

【对比其他热门选手特意拍的花絮,棉宝这个明显就很敷衍。】

【估计节目组也没想到棉宝会直接爆红吧,所以只用心拍了几个热门的,就这些模模糊糊东平西凑的花絮,估计也是从哪些地方切割下来的。】

【真恶心,因为要赚钱,所以就只挑热门的放出来,现在棉宝红了,又急急忙忙滑跪,滑跪就算了,好歹弄点质量好的上来啊,现在这个花絮没头没尾的,是准备把“厚此薄彼”几个字写在自己脑门上吗?】

【想蹭热度能不能拿出态度来?】

【好讽刺,冷的时候一脚踢开,热的时候又忙不迭贴上来,要不是因为看板郎棉宝实在是有点貌美,我早就开喷了。】

【算了,期待棉宝团体赛的表现吧。】

为了跟上傅栖眠的热度,节目组直接砍掉了其他几个选手的宣传位,全部换上了傅栖眠。

这样做,对急于需要热度和讨论度的节目组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好事,但对于傅栖眠来讲,就不一定了。

宣传位这种不成文的东西,向来是由节目组决定的,选手们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上,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肯定是按照热度和能给节目组带来的收益挂钩。

但有人上,就会有人下,傅栖眠一个人占用了那么多版面,一些本来觉得自己也能上的选手,难免会觉得傅栖眠挡路。

“还是那句话,得多小心。”燕茴提醒道。

看着自己突然铺天盖地的广告,傅栖眠讽刺一笑,合上了手机。

很快就是集体彩排的时间,燕茴离开了拍摄基地,傅栖眠收拾好东西,跟她一起走出了休息室。

如他所料,一路上,因为他的新造型和节目组的临时决定,几乎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看向他,有些甚至直接盯着他看。

到了彩排现场,有着直接利益关系的选手们都在,这些目光就更加密集。

有惊叹的,艳羡的,自然也就有嫉妒的,不甘的。

傅栖眠不在意这些,一心一意跟查赫森和连若排练。

“傅栖眠这次可是出了大风头了。”他们在上面定位置,下面聚集着的其他选手就在讨论,“就是不知道他的两个队友怎么想了。”

“如果是我是他的队友,一个跟他水平差不多,一个远远超过他,现在却被他半路踩在脚底下,肯定要恨死了。”

“你们怎么就知道人家是这样想的?”薛付之那一队的队长七哥出声。

“七哥,您有所不知,他们那一队,被拍到吵架是常有的事情,我们有时候路过他们的录音室,都能听见连若在骂查赫森。”

“对啊,而且傅栖眠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跟……咳咳,反正,他之前也经常跟人当着直播就吵起来。”说话的人看了一眼旁边的薛付之,没有提到另外一个当事人的名字。

薛付之低着头,不说话,假装在记歌词,没有参与到众人的讨论当中。

“要说勤奋,我们小薛老师是真的排第一,”有个队员不满他这清高的样子,话里话外都是酸味,“上回我们都准备出去打牙祭了,小薛老师还要留下来练歌。”

“对啊。”

七哥看了薛付之一眼,神情却说不上是不满还是赞赏:“小薛,适当的努力很重要,但也不要太拼了。”

突然被提到,薛付之抬起头,懂事地笑笑:“嗯,谢谢七哥关心,我知道了。”

——他才不会休息!

不是觉得他唱歌平淡吗?不是觉得他没有技巧吗?

没关系,他可以练习,可以日复一日、废寝忘食地练习,就算团体赛七哥只给他安排了最好唱的部分,他也可以想办法做到一鸣惊人!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有多努力。

而努力的结果,必定会是甜蜜的。

他是个努力上进又听劝的好孩子,也是有天分的好孩子,以前是,以后也会一直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他这样的好孩子。

见薛付之点头,七哥将信将疑,继续看彩排。

“你们在说什么呀?”一旁的孙瑜突然凑过来,笑眯眯地加入话题,“谁吵架了呀?好可怕!”

尽管当初孙瑜并没有直言自己就是“旧剧堂白月光”,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他就是打着冒名顶替的主意,加上他平时的茶言茶语,早就有人有些看不惯他。

对于傅栖眠,他们不能说讨厌,但羡慕嫉妒是有的;而对于孙瑜,就只有实打实的厌恶。

“就是吵架呗,怎么,你还想被连若再骂一次?”

听见这句话,孙瑜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看,抿了抿嘴,差点没绷住凹了好久的假笑。

“对!就是这样!”舞台导演拍拍手,示意台上的傅栖眠一行人可以下去了,“辛苦各位!”

按照抓阄的顺序,傅栖眠他们上场还算是比较早的,后面一组,就是七哥带领的薛付之他们。

在台下撞上的时候,七哥还拍了拍傅栖眠的肩膀,笑道:“年轻人,期待你的表现了,最好像上次一样来点难度。”

傅栖眠没有回话,只是颔首示意。

薛付之目睹这样的场面,眼中的复杂情绪遮也遮不住。

同时,也将七哥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傅栖眠有杀手锏,他也有,而且绝对不比傅栖眠差。

他一定要把傅栖眠给比下去。

选手们的站位定好以后,就是评委们了。

在开场的时候,评委们会跟选手们一起合唱节目的主题曲,但评委们都站在舞台最高处的台面上,站位是跟选手们分开的,所以没有必要一起彩排。

评委们在走位置,下面的选手们当然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彩排结束了就离开,因此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又开始变大。

“你知道吗?听说这次夏盛要搞人唉。”跟查赫森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同公司选手和他咬耳朵。

“那是什么?”查赫森瞪大了眼睛,“他是评委,我们是选手,要搞也是选手之间相互斗吧?”

“再说了,要搞,能搞到哪里去?”

说话的功夫,查赫森看向了傅栖眠这边,又看看连若,三个人交换了眼神。

傅栖眠散漫地坐下,朝他们微微颔首。

跟查赫森说话的人先是看了看舞台上,又看了看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傅栖眠,才小声道:“你们队……是不是真的经常吵架呀?”

虽然吵架的是连若和查赫森,但傅栖眠坐的位置却跟查赫森和连若离得远远的,看上去,好像是傅栖眠因为突然爆红,所以孤立了两个成绩不如他的队友。

“咳、这个嘛……”查赫森不太擅长说谎,舔了舔嘴唇,有些踟蹰。

“笑死,谁爱搞好关系谁搞。”连若抱着胳膊,冷笑。

那个选手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跟他们分析的一样,傅栖眠跟他的两个队友早就不和了。

他给自己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神,随后几个人就摆出吃瓜的姿势,围了上来。

“那你们究竟知不知道,夏盛评委要搞谁?”

“谁呀?”查赫森故作惊讶。

“笨啊!当然是……”选手话说到一半,来了个急刹车,“当然是,跟他有过节的人了。”

要说选手里面跟夏盛有过节的,大家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坐在角落里的傅栖眠。

毕竟,傅栖眠可是在节目开始之前就以“白月光”的身份,压了身为评委的夏盛一头。

夏盛这人善妒,而且睚眦必报,之前选秀的时候就出过一个小丑闻,说是他在一次评分舞台之前,在一个练习生的杯子里下了会让喉咙短暂失声的药。

这件事虽然后来已经澄清,但有心人必定会有疑问。

当时那个练习生原本是不如夏盛的,但因为刻苦练习,在一次比赛过后甩了夏盛好几个名次——有这个对比,练习时心不在焉的夏盛还当场被导师批评了。

结果就是,那个选手最终由于失声,短暂退赛后才重回舞台,但实力已经大不如前,无缘出道位。

既然傅栖眠也间接让夏盛当中下不来台过,那么夏盛要想报复,当然会第一个盯上傅栖眠。

“啧,我看,倒不一定。”查赫森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炒作呢?”

语罢,周围人面面相觑——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瓜!

“什么什么,什么炒作?”那个选手立马再次放低了声音,拉着查赫森不松手,“你知道什么?告诉兄弟,兄弟绝对不会出卖你!”

“我能知道什么?”查赫森故作嘴严,假装听不懂那个选手的意思,“我可没说哪个选手跟有故交的评委来往过密!”

他这话就跟大漏勺一样,有心人一听就能明白。

嘶。

周围人立马听出点意思。

那个选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不继续纠缠查赫森,装模作样地摆摆手:“好吧,你不说,我们就不问了呗。”

转头,几个人就背着查赫森讨论开了。

“那个笨蛋,自己都被套话了还不知道,”选手得意洋洋,“怎么样?我说找他,准没错吧?”

“还得是你有办法!唉,所以说,‘跟有故交的评委来往过密’的选手,就是傅栖眠咯?”

“有故交,说的不就是夏盛吗!”

“反正不会是江焕诚……”

“所以说,傅栖眠和夏盛要联合起来整人?”选手大惊,“整谁啊?”

“当然是整他们共同的敌人呗!”

几个人叽叽喳喳,全然不知自己的谈话内容被旁边不怀好意的孙瑜听了个正着。

“他们能有什么共同的敌人?”另一个队员思考了半天,最后作出惊恐的神情,“不会是……”

同时跟傅栖眠和夏盛有过节的,就只有他们在选秀上的老熟人——薛付之。

一个是跟傅栖眠有情仇,一个是出道位比夏盛高一截。

更何况,薛付之最近也是出了名的刻苦练习,难保夏盛自己心慌,想要下黑手——上一个疑似被他搞退赛的人,也是个努力哥。

“这样一想,两个人岂不是双赢?傅栖眠没了对手,夏盛还解了气。”

“对啊,夏盛这个人也不是第一次蹭黑红的流量,说不定那个白月光事件,也是他们两个联合炒作呢。”

人在嫉妒心作祟的时候,就会开始鸡蛋里面挑骨头,挖空心思找一些成功者的错处。

“对!说不定这次傅栖眠爆红,也是因为跟夏盛达成一致,炒作!”

“对啊,他跟夏盛一样实力一般吧,就是靠炒作呗。”

于是,三言两语,他们就用自己的刻薄与妒忌把傅栖眠和夏盛包装成了一丘之貉,并且认定这两个人会用当年同样的法子来对付薛付之。

“真是可惜了,本来是大热夺冠选手的,现在不知道嗓子保得住保不住。”

“害,算了,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小虾米该管的,我们只是无辜的吃瓜人而已咯。”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几个人轻松地相视一笑。

一旁的孙瑜将他们的谈话内容完完整整地听完,在起身的时候假装戴着耳机练歌,抿抿嘴,同时心里有了主意。

***

傅栖眠他们的顺序跟之前一样,在中上半场,同样的,直播间人数也再创新高。

“下面,有请‘犬系动物’小组,展示他们的表演曲目——《梦之迷途》。”

【哈哈哈哈哈之前的预言家姐妹,队名真的是犬系动物!】

【阳光萨摩耶,钓系狐狐,阴暗比格,齐活了。】

【咱们主打的就是一个听劝咯。】

舞台的亮光暗下去,像童话舞台剧开幕一样,只留下了一束灯光,照着中间的小小身影。

穿着糖纸一样衣服的小女孩,安静地睡在聚光灯下。

突然,她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直起身。

【哇塞,居然是薛鼓鼓!这波限时返场我喜欢!】

【啊啊啊鼓鼓女王好久不见!又变可爱了!】

【看鼓鼓的装束,结合题目,我好像知道改编自什么了。】

【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鼓鼓是小女主角吗!】

一阵寂静过后,周围响起了欢快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雷鬼音乐特有的节奏。

戴着白色兔子耳朵、一身西装的查赫森跳了出来,手上拿着怀表:

“……

快一点快一点,

小姑娘要快点长大;

Good time waits for no one(好时光可不会等人)

Hurry up and take advantage of the moment(快点就趁现在)

Miracles wait for no one!(奇迹不会驻足!)”

尽管语调轻松自在,但歌词间全是催促,兔子先生查赫森牵着薛鼓鼓的手,不停地提示她看怀表,推着她往前走。

薛鼓鼓一脸不情愿,想逃,却又被推着走。

“别再胡搅蛮缠了!”

雷鬼的轻松氛围一下子被打破,重金属高调地掩盖了所有鼓点。

连若打扮成了疯帽的样子,一把推开查赫森,抢走薛鼓鼓的手:

“Only freedom!(唯有自由!)

Break free from constraints 、do as you!(你一定要所向披靡、随心所欲!)

Crushing of blocking stones!Kill opponents!(敲碎拦路石,杀掉建议者!)”

查赫森显然不同意:“Angels must quickly flap their wings!(天使都要快速扑打翅膀!)”

连若一把揪住他:“Devils are happiest!(恶魔才会笑到最后!)”

“先喝杯茶吧,先喝杯茶吧!”

【啊啊啊头皮发麻了,立意也很好啊!】

【大概就是薛鼓鼓扮演的是一个成长中的小孩,查赫森代表的兔子先生催促她要快点长大,机会不等人;连若代表的疯帽就有点摆烂+歇斯底里的意思了,为了自由要不顾一切,不能听兔子先生的鬼话!】

【但其实两个人都有点走极端了,对吧?】

【哈哈哈,好有意思,跟辩论一样了。】

【所以,棉宝扮演的是?】

【我靠,我想到一个超级带感的东西。】

【嘶,你这么一说,该不会……】

就在兔子先生和疯帽僵持不下的时候,舞台瞬间陷入黑暗。

“停止你们无聊的辩论!”

傅栖眠的声音终于响起。

随着舞台缓缓变亮,薛鼓鼓蹬蹬蹬跑到了升起的舞台区域,站在了一把华丽的椅子旁边。

椅子上,铺满华丽的布料,顺着光线往上看,这些布料来自于一条古典长裙。

深红色的,像被血浸泡过一样,勾勒出完美的腰肢和流畅的体态。

青年身着长裙,珠宝戴了满身,神色慵懒,语调中却带着丝毫不容拒绝的威严。

“……爱情是腐朽的,未来是难以捉摸的。

唯有你自己是真的。”

当金色的灯光终于照亮整个舞台时,椅子上的人才展现出全貌。

红色的卷发披在肩上,一顶华丽的王冠压在头顶,傅栖眠笑意涌现,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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