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兔子多可爱, 赵梦成带回家就剥了皮,兔子肉两只挂起来风干,一只送给老杨叔打牙祭, 兔子皮处理好后,父子四个都能有个帽子带。
赵梦成原本还担心赵馨舍不得, 结果小姑娘眼皮都没眨一下, 还在那边掰着手指说:“一只红烧,一只清蒸。”
“兔子肉太精,清蒸味道不好。”赵梦成笑起来。
赵馨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调整了自己的菜谱:“那就还是辣炒,爹爹今天辣炒的好吃。”
“行。”就这么说好了。
累了一天, 三小只下午睡了一会儿,这会儿吃好饭又开始打瞌睡。
赵梦成赶他们去屋里头,赵馨已经坚持不住, 在饭桌上小脑袋一歪, 靠着桌面就睡着了, 只能直接给抱进屋。
赵椿一开始还嚷嚷着睡不着,想跟爹说说话,结果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 连个过度区间都没有。
速度之快让人哭笑不得。
“你怎么还不睡?”赵梦成摸了摸赵茂的小脑袋。
赵茂拉住他的手:“爹, 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赵梦成微微挑眉, 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谢谢阿茂, 这是我们父子俩的小秘密。”
赵茂顿时高兴起来, 用力点了点头:“是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秘密,我连大哥和三妹都不说。”
赵梦成帮他塞好被角, 小孩儿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容。
从孩子屋里头出来, 赵梦成倒是没什么睡意,自从精神力恢复后,他的精力就远超常人,今天这样的运动量不算什么。
原打算收拾一下就回屋,哪知精神力忽然活跃起来。
赵梦成脸色微变,眼疾手快的关上窗户,将打算将脑袋伸进来的白蛇拒之门外。
吃了个闭门羹的白蛇傻眼了,锲而不舍的敲打着窗户,一副你不开门我不罢休的架势。
赵梦成捏了捏眉心,索性打开后门走出去:“你又来干什么,没有没有,赶紧走。”
白蛇晃悠了一下大脑袋,那意思是想撒个娇,可惜它那庞大的身躯,冰冷的鳞片,竖起的黄瞳都分外锐利,完全跟可爱搭不上边。
见赵梦成身上散发出更加不善的气息,白蛇连忙晃了下尾巴,露出自己带来的礼物。
看着那数十只蹦蹦跳跳的肥兔子,赵梦成哭笑不得。
肥兔子被蛇尾巴卷着的时候还瑟瑟发抖,这会儿被放了出来却猛虎出闸一般,直接冲着菜园子去了,抱住青菜就上嘴咔嚓咔嚓。
要不是赵梦成眼疾手快的将它们拎起来,菜园子一会儿就能被祸祸精光。
“带着你的兔子赶紧走,走走走。”赵梦成将兔子直接丢回去。
白蛇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副你怎么无理取闹,老鼠不要,兔子还不要。
眼看道理说不通,赵梦成朝白蛇招了招手。
白蛇误会了,乐颠颠的低下头,等待着男人的馈赠。
谁知飘飘欲然的感觉没来,迎接它的是毫不留情的一个大巴掌,啪叽一声嘎嘣脆。
白蛇恼怒的呲牙咧嘴,露出尖牙朝着赵梦成逼近,一副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的架势。
赵梦成眼睛一眯,下一刻精神力触手蔓延而出,如同三头六臂,每一个巴掌都落到白蛇脑门上,将它敲打的晕头转向。
挨了一顿的白蛇顿时老实了,又想起被支配发恐惧,这会儿也不呲牙咧嘴了,只匍匐在地上哀哀叫,好不可怜。
“狡猾的东西。”
赵梦成倒是没生气,难得耐心的解释:“这东西是好,但多了会要命,今天已经是极限了。”
他比了个手势:“继续吃的话,你会直接碰的一声炸开来,四分五裂,尸骨不存,懂了吗?”
白蛇显然是没懂,哀哀的往他身上靠,撒娇的意味不言于表。
方才跑开去的兔子又被它抓回来,一个劲的往赵梦成怀里塞。
赵梦成无奈,这么多兔子,感情山上的兔子都在白蛇手里,也不知道它平时养在哪里。
“不要你的兔子,也没有东西可以喂你,快回去吧。”
拍了下白蛇脑袋,赵梦成叮嘱:“这都冬天了,你也该冬眠了,别到处溜达,小心被人抓起来剥皮。”
白蛇还是不肯走,一副不达目的是不败絮的架势。
赵梦成眯起眼睛:“那就没办法了。”
下一刻,尖锐的精神力扎在白蛇身上,痛的它满地挣扎,终于意识到赵梦成生气了,这下兔子也不送了,撒娇也不敢了,灰溜溜的转身就跑。
赵梦成挑眉:“好好说话非不听,非得挨一顿揍。”
再一看,白蛇逃走了,兔子都没带,十几只兔子压根不知道怕,又开始往他菜园子里跑。
赵梦成连忙将兔子都拎起来,一时有些苦恼。
收下吧,怕白蛇死乞白赖要吃的,不收下吧,实属浪费。
“还是个带仔的,白蛇也忒不讲究。”赵梦成一摸,大冬天的,其中一只母兔子还揣崽了。
这次也不能杀,直接又往山上走了一趟放生。
赵梦成上山的时候,一只感知到白蛇在暗处狗狗祟祟,但见它没再出现闹人,也就没管。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白蛇就游出来,愤恨的将一堆兔子都吞了,一副都怪你们不争气,导致老娘被打的无理取闹。
赵梦成没工夫去管白蛇和兔子的官司,他这几日忙得很。
越是天冷,能吃的蔬菜越少,他们村的豆腐生意就越好,再者年底家家户户就算艰难,也想吃点好的。
赵梦成每天早早的起来,去隔壁王明家采购豆腐回来,加工成豆干,霉豆腐,豆皮,一顿忙活下来一天时间就过去了。
生意好,收入也多,村里人刚交了税心底正是发慌的时候,有生意上门都想做,家家户户恨不得晚上不睡着做豆腐。
只有赵梦成嫌活儿太零碎,即使有何水清帮忙,他也得搭把手,一整天下来都脱不开身。
他不耐烦整日围着豆干打转,心底已经盘算着将这门生意让出去,自己再琢磨个别的。
比如在镇上买个铺子,到时候直接从青山村采购豆腐豆干之类的去卖,只要请个人看店就成。
赵梦成盘过自己的积蓄,只要不买太大太闹的地段,银子应该够了。
只是要开店的话,只卖豆制品未免太单调,还得琢磨点别的才对。
赵梦成一时没想好卖什么,暂时将这念头压下,打算过了年再说。
山头上的棉花很快采摘完毕,全部变成了棉袄,棉被,棉褥子,家家户户都暖和起来。
临近年底,地里头农活少,村里的闲汉就多,时不时汇聚在村口属下唠嗑。
以往都是揣着一包南瓜子,或者几个土豆板栗之类,还会拿上柴火打一个火堆烤着吃。
如今一个个都穿上了新棉袄,他们就不想打火堆,倒不是够暖,主要是怕火堆烤焦了新衣裳。
赵梦成从村口走过的时候,时常能瞧见一个个吸着清鼻涕,口中还说:“这棉袄就是比芦苇絮暖和,穿上我一点都不冷。”
只能说冷暖自知。
“梦成,我们商量着明天去镇上赶年集,你家去不去呀?”刘丰收瞧见他就大声问。
赵梦成一听,立刻点头:“去。”
“那你家生意咋办,不做了?”刘丰收问。
赵梦成便说:“我跟水清轮流着去,明天我去,后天他去,耽误不了。”
“那就好,生意可不能耽误。”刘丰收笑着说。
赵梦成回家把赶集的事情一说,三小只顿时动了心思,一个给他捶捶腿,另一个给他捏捏肩膀,第三个坚持端来了洗脚水。
享受着孩子的殷勤,赵梦成笑着问:“是不是想跟着一起去?”
“爹,可以吗?”赵椿连忙问。
赶年集的时候人特别多,所以村里人赶年集都不带孩子,怕麻烦,也怕人丢了。
赵梦成倒是不怕:“可以,但你们要听话,不能乱跑,否则被拍花子带走的话,一辈子都见不着你们老爹我了。”
赵椿忙不迭的点头:“我肯定不乱跑,还会帮你看好弟弟妹妹,听见没有,你们到时候得紧紧跟着我跟爹,不能乱跑。”
赵茂看着大哥很无奈,他啥时候乱跑过了。
赵馨倒是只顾着高兴:“太好了,我还从来没有赶过集。”
说完又开始缠着赵茂:“二哥,咱们明天把零花钱带上吧,我想买头花。”
赵椿一听,也跟着说:“二弟,给我也拿点,我也想买点东西。”
赵梦成每个月给孩子发零花钱,几个月积攒下来也不是小数目,这钱他从来是不管的,就让孩子们自己拿着。
三小只平时都在村里待着,实在是没有花钱的地方,赵梦成又是个手脚大方的,每次去镇上吃的喝的都买回来,他们的钱就一直没动过。
赵椿赵茂都是把钱交给赵茂保管,赵茂就用自己的小箱子装着,还拿了个小小的账本记账。
而赵茂,自小就是个只进不出的。
这会儿他苦了小脸:“买什么东西,咱家不缺吃不缺穿的,你们连新衣服都有了,干嘛还要乱花钱。”
还教训大哥和三妹:“咱就去赶年集看看热闹就得了,别乱花钱。”
赵馨不答应:“我不,我就想买,那是我的钱你凭啥不给我。”
“对,凭啥不给。”赵椿应和道。
赵茂也生气了:“咱们说好要攒钱的,攒着攒着你们就要花,花了钱就没了。”
“再说了,是你们让我保管的,这会儿又说不让我管,那我到底要不要管?”
“要是你们每次想花钱我都给的花,那三天两头的花钱,钱很快就没了,我记账还有啥意思?”
“难道不是你们自己说自己管不住钱,才把钱给我一起管着,还说让我别轻易拿出来,这不都是你们说的,你们咋还说话不算话了?”
三连问下,赵椿和赵馨都傻眼了。
赵椿抓了抓后脑勺,觉得二弟说的似乎有道理,但又有哪里不对劲,他憋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赵馨却一噘嘴巴,扑到赵梦成怀里就哭:“爹,二哥不给我钱花。”
赵茂急了:“三妹你咋能这样污蔑人,我管你是帮你,你咋不识好人心呢。”
他眼巴巴的看着赵梦成,指望他来主持公道。
赵梦成也很是头疼,日子久了,三小只的本性就显露出来。
赵椿做事情有些不管不顾,说得好听是艺高人胆大,为人也仗义,说得难听就是愣头青,不知道轻重。
赵茂心思就多了,他对人的情感很敏锐,总能第一个发现赵梦成的情绪,只要他愿意,从来没有他讨好不了的人,最大的问题是像一只貔貅,到了他这儿的东西只进不出,抠门的很。
赵馨被宠久了,小性子就多,老要让两个哥哥让着自己,不让就要告状,小姑娘最知道赵梦成疼自己,在他跟前娇气的很。
赵梦成开口道:“爹只负责给钱,钱怎么花,让谁来管都是你们自己决定的,既然是自己的决定,爹这会儿也不能管。”
“可是二哥不听我的。”赵馨哼哼道。
她看出来了,爹不乐意掺和。
赵茂却像是得到了支持:“既然你们让我管钱,那就得听我的话,要不然就把钱拿回去,以后再也别让我管。”
赵馨满脸不乐意:“那你也不能一文钱都不给。”
赵椿忽然一脸认真的开口:“二弟,我知道你是好心好意,怕我们把钱乱花了,可现在要过年了,咱攒了一年的钱总得花一点。”
“爹以前就说过,挣钱是为了花,如果挣到钱就攒起来不花,那钱还有什么意义?”
他照搬了赵梦成曾经说过的话,一脸严肃还有几分赵梦成的影子:“所以你得拿一点给我们花,把其他的攒起来以防万一。”
赵茂听了这话忽然不吱声了,想了想还是跑进屋子,将自己的木盒子搬了出来。
赵梦成每天会给每个孩子一文钱,一个月就是三十文,他们攒了几个月没花,木盒子沉甸甸的都是铜板。
一打开,满满当当的一盒子铜板就让赵馨哇的一声:“我有这么多钱。”
“不都是你的,还有我跟大哥的。”赵茂解释道。
赵馨用力点头,又问:“二哥,那你要给我多少钱花。”
小姑娘只想着要点钱花,完全忘记这原本也是她的钱。
赵茂拿出三个铜板,一抬头,就瞧见大哥三妹不乐意的眼神。
他看了眼旁边的赵梦成,一咬牙,又拨出一些:“每个人十文钱,一斤肉都只要十文钱,这样总够了吧?”
这还是猪肉涨价后的价格。
赵馨压根不知道物价,一听十文钱能买一斤肉就拼命点头:“够了够了,肯定够花了。”
接过钱就满心欢喜的喊:“谢谢二哥,二哥你最好了。”
倒是完全把刚才吵嘴的事情都忘了,二哥又变成她最好的二哥。
赵椿也满意了,觉得以弟弟的抠门肯定不会再多给,连忙将十文钱收起来。
赵茂见他们拿走,就想把盒子合上。
赵梦成咳嗽一声:“阿茂,你的十文钱还没拿。”
“我不用花钱,家里啥都有。”赵茂觉得自己没啥要买的,村里头哪有人家像他们一样每天吃肉,每天都吃大米饭,每一顿都能吃饱。
他还觉得大哥三妹太不懂事,还想花钱。
赵梦成心底无奈:“先拿着,万一看到你喜欢的就买,不喜欢就带回来。”
原以为赵茂对大哥三妹抠门,现在一看,这孩子对自己更抠门,赵梦成总想掰一掰他这个性子,毕竟他的宗旨是亏待谁都不能亏待自己。
赵茂这才给自己留下十个铜板,心底认定肯定花不出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外头就有了动静,是刘丰收特意过来喊赵梦成一块儿出门。
隔壁王家不去,他们还想做豆腐生意,舍不得这个时间。
赵梦成牵着驴车,自己驾车,让三孩子坐在车上慢慢走。
村里人大部分没养大牲畜,除了老村长和刘丰收家驾着牛车,其余人都是靠两条腿。
赵梦成跟刘丰收喊了年纪大的几个上车坐着,其他人就没办法,坐不下也不好意思跟老人孩子抢位置。
这会儿看了羡慕不已:“家里有驴子可真好,又能干活又能拉车。”
“这东西可得吃草料,时不时还得加餐,养一头太费事儿了。”有人叹息。
赵梦成也说:“光吃草料没力气,不过咱们村做豆腐有豆渣,豆渣正是好饲料。”
“豆渣做成饼子人也能吃,喂给驴子浪费了。”村里人过日子都仔细。
比起驴子来,他们更想学刘丰收家一样买牛,牛多好,还能下地干活。
不过乡下人家手里有闲钱也不敢敞开了花,比起买牛,他们更乐意直接买地。
老村长抽着旱烟,笑着说了句:“今年多亏梦成,咱们都穿上了棉袄浑身暖和,省下来的银子凑一凑,指不定够买一头牛。”
一听这话,其他人都笑了起来,纷纷夸赞。
三小只闲不住,都靠在赵梦成身边到处张望,不过这会儿天寒地冻,道路两旁都是枯黄一片,实在没有什么好风景。
“别吃着风了,躲我背后去。”赵梦成见他们小脸都冻得红扑扑的,开口叮嘱。
赵馨最怕冷,立刻缩到他背后去躲着,她最喜欢这样靠着爹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赵椿赵茂不跟她抢位置,一左一右坐在车把头上。
赵椿迎着风丝毫不怕:“爹,我不冷,我帮你赶车。”
“那你学着点,爹休息一会儿。”赵梦成见他殷勤,索性把缰绳递给他。
赵椿以前就在家赶过驴子,一上手就干的有模有样的,很有几分天赋。
另一头的老村长看了笑:“阿椿长得壮实,干活也利索,以后肯定是个好小伙子。”
赵椿笑得更高兴了,冷风往嘴巴里头灌都塞不住他的热情。
青山村的车队慢慢到了镇上,城门已经开了,稀稀拉拉有几个人排队入城。
这段时间忙着棉花和豆干,赵梦成也许久没来,这一看倒是惊讶:“赶年集不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吗,怎么没多少人。”
老村长也拧起眉头:“先进城看看。”
他们来的可不算太早,按理来说这是一年到头镇上最热闹的时候,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过来赶集。
往年上河镇赶年集会持续十天,每一天都是人头涌动,许多店家在这十天里头能挣到两个月的钱。
进了城,镇上的冷清更加明显。
赵梦成原本还担心人太多,孩子会走丢,结果街道上都没装满人。
“叔,你帮我看一眼孩子,我过去问问。”赵梦成瞧见了张大虎。
老村长连忙应承下来,索性挪过来坐在了赵家的驴车上看孩子。
许久未见,张大虎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拍着他的肩头说:“这可真是好久没见了。”
赵梦成笑着说了几句,便问:“张哥,赶年集还没开始吗,咋看着人不多?”
张大虎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清河镇不少村子遭了灾,前段日子缴赋税还闹出了乱子,镇上人能多才怪。”
赵梦成心头一惊:“出了什么乱子?”
“往南边去那块受灾严重了一些,说家里头实在是没余粮,也拿不出银子来,那能怎么办,县太爷又不能替皇帝老子免税,只能按规矩把人带走服役。”
张大虎脸色也不好看:“这是惯例,哪知道今年服役的人都被送去了丰州,结果一个都没能回来。”
“什么!”赵梦成大吃一惊。
“嘘。”张大虎按住他,“这话我只告诉你,你可别到处胡说,黄大人如今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不要过年了,先把这消息压住了。”
赵梦成拧起眉头:“怎么会这么严重。”
“谁说不是呢,死一个两个倒也罢了,结果去了上百个,结果都……”
张大虎知道这事儿不好话,转开话题:“怕那边闹起来,如今派人看着呢,说实话除了你们村子,其余村子多少闹过,家里没粮,手里没钱,老百姓哪有心思折腾过年。”
拍了拍赵梦成的肩膀,张大虎扯了扯嘴角:“去买东西吧,有余钱就多买点,也让这年集热闹一些。”
赵梦成回去,没提劳役的事情,只说:“其余村子多少有受灾,今年日子只怕难了。”
老村长一点就通,叹气道:“走吧,该买什么就买,两个时辰后还在这里会合一起回去。”
队伍分散开来。
三小只不知愁,正伸着脖子往市集里张望。
带着驴车行动不便,赵梦成索性花了几文钱将驴车寄存了,这才拉着三个孩子走了进去。
一进去,赵馨就挪不动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