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花怎么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皇后之位来得那么快。
一切还得从流火天降那一日说起,这几年大周原本就不安定,到处都是天灾人祸, 百姓苦不堪言。
地震那一年,曾有御史在千秋节弹劾皇帝, 要让他下罪己诏。
虽然皇帝靠诛杀十族的凶残手段压住了这股谣言, 却挡不住百姓们私下议论,皇室的名声已经坠入谷底。
皇帝浑然不觉,依旧过着奢侈无度,放纵声色的日子。
甚至没了太子,皇帝对剩余的皇子也并无宽容, 反倒是越发苛刻,让原以为能上位的几位皇子极为难熬,其中又以二皇子最甚。
终于, 在流火砸落的这一日, 忍耐至极的二皇子收买禁卫军, 以天罚之名逼宫造反。
原本这对凶残的父子相争,不只是赵小花,连势单力薄的三皇子都掺和不了。
可偏偏在此之前, 皇帝为平衡几个皇子的权利, 大笔一挥让赵家兄弟进了京城卫。
二皇子逼宫造反那一刻, 三皇子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迅速召来赵家兄弟, 让他们率领京城卫进城救驾。
赵满仓胆子小没啥本事, 一直拖着不肯动身,如今反倒是成了有先见之明。
一个胆小如鼠的赵满仓, 一个冒牌货赵椿,竟然真的占到了先机, 阴差阳错领了这一份救驾之功。
二皇子被当场射死,老皇帝也重伤在床,奄奄一息,终于松口了让三皇子成为太子。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甚至连赵小花自己都没适应。
三皇子也被这泼天富贵砸了个头晕目眩,更是认定赵馨三兄妹乃是自己的福星。
他紧紧搂住赵小花,柔声说道:“馨儿,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不好冒然废了太子妃,但孤保证,等孤登上皇位那一日,你就是孤唯一的皇后。”
赵小花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一路走来,她也曾怀疑过自己能不能成为皇后,直到这一刻,她直到自己成功了。
温柔的扑在三皇子怀中,赵小花连声说道:“妾身知道殿下的苦衷,又怎么会忍心责怪殿下,只要殿下有我,有我们的孩儿,妾身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三皇子见她如此识大体,心中更是满意:“委屈你了,孤保证,你是孤唯一的皇后,我们的孩儿将是未来的太子。”
得到三皇子亲口保证,赵馨笑得越发娇艳。
刚成为太子,三皇子忙得分身乏术,安抚了自己的“功臣”之后又匆忙离开,甚至没去看三皇子妃一眼。
赵馨心底更加得意,抚摸着鼓起的腹部志得意满。
蓦的,她对丫鬟耳语了几句,让丫鬟迅速去办。
一切都已经成真,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尽快杀了赵馨一家,永绝后患。
三皇子府深处,自打失宠后就深居简出的三皇子妃也听说了此事。
乍然从皇子妃变成太子妃,她脸上却毫无喜色,反倒是有浓浓的忧虑。
“恭喜娘娘,如今您已经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丫鬟见她愁眉不展,忍不住开口安慰。
三皇子妃却幽幽叹气:“何喜之有?成为皇后那一日,只怕就是我命丧黄泉之时。”
丫鬟一惊:“可您才是殿下结发之妻。”
“先皇后也曾是陛下结发妻子,受宠十余年,一度宠冠后宫,风头无二,可如今呢,她在哪里,先太子又在哪里。”
三皇子妃想起曾经的万家,更有几分兔死狐悲的哀叹。
蓦的,她的眼神变得坚定:“本宫可以死,但决不能再牵连家人,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丫鬟侧耳去听,听完后却脸色大变:“娘娘,何至于此?”
三皇子妃却点了点头:“这是最后的退路。”
丫鬟咬了咬牙:“奴婢这就去办。”
临走又问:“娘娘,可要给那赵馨一个教训?”
三皇子妃反倒是嗤笑:“那是个蠢人,你何必跟她一般计较,别看她如今得宠猖狂,那不过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的东西。”
“就让她高兴几日吧,爬的越高,才能跌的越惨。”
赵小花并不知道三皇子妃的纵容,她只知道得到了三皇子的宠爱,如今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毕竟,她马上就要成为一国之后。
赵小花如此,赵满仓也是如此。
他原以为自己要上战场送命,哪知道峰回路转,天上掉下来功劳。
三皇子忽然变成了太子,他得到了从龙之功,认识到这一点后赵满仓喜不自胜,忍不住飘飘然起来。
赵满仓收下了别人孝敬的大宅子,丫鬟婢女,享受着从未想过的富贵。
他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已经迷失在富贵丛中。
倒是他那临时认下的大哥赵椿很是从容镇定,那一日就是他带兵护驾,抢下功劳。
赵满仓喝得晕乎乎的,搂着丫鬟不放,口中劝道:“如今大局已定,大哥也不必太紧张,来来来,喝酒。”
赵椿喝了一口,淡淡道:“这酒一般,不够辣。”
“辣嗓子是下等酒,这样入口温润的卖的才贵。”赵满仓取笑他没见识。
假赵椿也不在意,只说:“我是粗人,喝不惯好酒。”
赵满仓心底看不起他,却也知道这人还算有几分真本事,以后还得靠他杀人立功。
这般想着,他故意拉拢:“以后咱们就是贵人,等妹妹成了太子妃,我们有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只是你要记住,如今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假赵椿知道他在敲打,毫不犹豫的点头:“那是自然。”
“毕竟你们兄妹有事,我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赵满仓一听,顿时满意,暗道这人是靠着他们裙带关系才起来的,必然不敢背叛他们。
正当这时候,外头来了个传信的小丫鬟。
赵满仓听完赵馨呵斥命令的话,忍不住心底有些不满。
但他当面没表示,只说:“让妹妹放心,她吩咐的事情,我自然会办好。”
丫鬟满意的离开。
等人走了,赵满仓便挂下脸:“妹妹身在后宅,哪里知道我们男人在外头打拼的辛苦,她嘴皮子一碰,倒是会给我们找麻烦。”
假赵椿贴心的问:“三妹是太子殿下的心头肉,她要做什么,我们总是要帮忙的。”
赵满仓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心底还是不满:“哼,如今她身份贵重,很是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
“怎么会,如果不是看中家人,她又何必千里迢迢的让你上京。”假赵椿笑道。
赵满仓不以为然:“自然是用得上我,才想到我。”
“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妹妹她……”赵满仓正要说起曾经,又猛地一个激灵,意识到那是不能说的秘密。
假赵椿已经知道的够多,如果再知晓他们的来历,到时候更难掌控。
赵满仓讪讪的收住话,只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咱们是一家人,理应齐心协力。”
假赵椿知道他防备着自己,心底却不以为然,赵家兄妹胆大包天,却愚蠢至极,行事作风毫无章法,如今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等利用过后就毫无用处。
赵满仓不说,假赵椿反倒是乐得轻松,省得还需出手帮兄妹俩扫尾。
他慢慢举起酒杯,一口饮尽,眼底却清醒无比,满是冷意。
无论赵家兄妹要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赵满仓心底却烦闷的很,他虽然也领了差使,但说话却不如假赵椿管用,手下人很是不服,对他并不尊重。
正因如此,赵满仓很想再等一等,至少收服几个听话的人再说。
偏偏赵小花屡次催促,催着他赶紧把赵馨一家处理掉。
赵满仓被她催的心浮气躁,忽然冒出个念头来,他使唤不了手底下的人,可如今手头有钱,总能收买几个刀口舔血的。
赵梦成再有能耐,那也就是个卖豆腐的小商人,不堪一击。
赵满仓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用,立刻琢磨起来。
殊不知他惦记着赵梦成一家四口性命的时候,二皇子逼宫造反失败被杀,三皇子上位成太子,皇帝重伤未愈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
天降流火,逼宫造反,皇帝重伤,三件事联合在一起,变成了天然的靶子。
继北边军之后,又一面清君侧的旗帜竖起来。
这一次要被清理的是刚刚上位的太子,曾经的小透明三皇子,而檄文之中分明写着,三皇子逼宫造反,软禁老皇帝。
天大的黑锅直接扣在了三皇子的脑门上。
太子的椅子还没坐热,一道道讨伐的檄文却到了跟前,三皇子一时吓得心神不定,一次次求到皇帝跟前来。
之前他盼着皇帝早死,好早些能当上位,可如今却盼着皇帝醒来,能帮他正身。
皇帝没醒,三皇子只能盼着赵家兄弟派上用场,能挡住各地讨伐。
赵满仓跟假赵椿啥事儿没干,居然再一次升官,一时更是意气风发。
这一幕落到京城文武百官的眼中,却是三皇子任人唯亲,更是不得人心。
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丰州营自然也受到了影响。
但这一次,指挥使倒是很沉得住气,甚至主动对秦清说:“让小的们当心一些,最近不要被抓住马脚。”
秦清点头应下,又说:“只是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是三皇子得了太子之位。”
“这不是太子之位,是会要他性命的夺命锁。”指挥使嗤笑。
他可不信老皇帝真的重伤到连圣旨都没法发,如此这般,可见是对三皇子没几分真心。
“乱点好,越乱咱们越能得到机会。”
指挥使想到什么,笑了起来:“不着急,再等等,等到反旗四竖,才是咱们最好的机会。”
无论他打着多么大逆不道的主意,在他的庇护下,丰州府呈现出诡异的安宁。
丰州府治下的上河镇尤其,黄县令已经拿到了升迁的调令,但他还是决定做完秋收再走。
升官发财原本是好事儿,黄县令却生出几分不舍。
他特意叫来赵梦成,叹气道:“本官这一走,我们兄弟俩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大人升任知州,知州府就在望潮府,距离上河不过三日路程,若是大哥不嫌弃,二弟自会时常上门拜访。”赵梦成笑道。
黄县令一听,离别之愁倒是少了些:“倒也是,上河镇还未有新县令,到时候文书也需有人传达,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赵梦成自然笑着应下。
黄县令是千万个放不下的,还说:“我能升官也是多亏了你,没想到时隔一年,陛下还能因为那万福金箔想起本官来。”
当时只为了省钱,倒是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顿了顿,他又提起朝廷的情况:“陛下往各地派遣使者,名义是犒赏,实则是打压,恐怕此举不但无效,反倒是会自食苦果。”
一想到这件事黄县令就叹息:“太傅一死,再也无人能劝解陛下。”
赵梦成只能劝解,身为朝廷状元郎出身,黄县令依旧对皇帝还抱有期待,即使与丰州营来往甚密,却无反心。
可赵梦成却知道,这是一条必然之路。
“我走之后,上河镇就交给你了。”黄县令最后说道,“民兵还得多练练,若是县衙能拿出银钱来,人数再添加一些也无妨。”
他伸手拍了拍赵梦成的肩头,暗示道:“总归本官是知州,能为之描补。”
赵梦成笑着答应,暗道看来黄县令对皇帝的期待也极其有限。
暴雨过后,天气迅速凉快下来,上河镇很快便迎来了这一年的秋收。
连续两个月的暴晒到底是影响了收成,幸好上河镇应对极快,收成还能赶上实施丰产法之前。
赵梦成跟着忙活起来,他是农事官,一头负责统筹,还得负责安排,一时忙得分身乏术。
赵椿几个主动停课回家帮忙。
赵椿拍着胸脯说:“爹,你只管去忙,咱家的地交给我们。”
赵梦成就真的交给了他们,甩手不管了。
赵家如今有十亩地,都是赵梦成有余钱之后购买的,这些地连成一片都种了稻子,赵梦成考虑到自己人的大度量,打算收割后都留着存起来。
十亩地,光靠四个孩子自然不行,赵梦成提前请了人帮忙。
赵椿几个要负责的,其实是看着短工下地干活,稍微盯着点别让他们糟蹋粮食。
但赵椿不想闲着,自己带着草帽也下地了,他一下去,赵茂和唐糖也跟着下了地。
赵椿摆手:“用不着你们,你们在家待着去。”
“有馨儿在家做饭就行了,我也是家里的儿子,总不能闲着。”赵茂不同意。
唐糖也说:“大哥,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赵椿赶不走,只得叮嘱:“你俩皮肤白,肉嫩,记得带上帽子,别晒太久,不然晒伤了我咋跟爹交待。”
他自己倒是不担心,反正夏天那会儿已经晒成黑炭了,赵茂还长了一身痱子,他啥事儿都没有。
三孩子齐刷刷低头干起来,虽然动作不快,但还挺像是一码事儿。
旁边的村民看了,纷纷取笑:“阿椿,阿茂,你爹都请了短工了,你俩还非得下地干活,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叔,那你是不知道,就算我们俩将来要当大将军,大官,那也得知道粒粒皆辛苦的道理,不然将来不得变成贪官污吏了。”赵椿反驳道。
村民笑得更加大声:“呦,你这孩子还挺有志气。”
也有人的目光落到唐糖身上,他平时总是待在赵家,不大出门,所以村人知道赵梦成多养了一个孩子,但没怎么见过。
“这孩子长得可真水灵,瞧瞧,皮肤晒红了多可惜。”有婆娘忍不住说。
说着还要过去摸一把小孩儿脸颊。
唐糖有些不自在的往旁边躲了躲。
赵茂将他挡在身后:“婶子,我弟弟胆子小,面皮薄,你别这样。”
“呦,这就护上了?”
那婆娘也是碎嘴皮子:“阿椿,阿茂,原本家里就你俩儿子,现在多了一个,那将来不得分你们的东西,你们舍得吗?”
赵椿不乐意了,一甩头:“大丈夫志在四方,我才不惦记那点东西。”
赵茂就给她解释:“我们家不只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我们是一家人,不像婶子家三个儿子经常吵架,我在家都能听见。”
婆娘挑拨不成,反倒是闹了个没脸。
“丰平家的,你家那一滩事情都管不好,你还不管梦成家的,用得着你管吗?”王婶大声道。
刘丰平家的婆娘哼哼了两声,没再说话,她可不敢犯众怒。
王婶笑道:“别搭理她们这些碎嘴皮子,你们都是聪明孩子,有些话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头去。”
赵茂笑着感激:“谢谢王婶,我们知道的。”
“哎,多乖多懂事的孩子,我都羡慕。”王婶叹气。
去年王德成亲后媳妇也怀上了,但人一直住在城里头,她心底想的很,却实在是见不着。
如今瞧着别人家的孩子都喜欢,尤其是赵家三兄妹,王婶都是当自家孙子带。
赵茂看了眼唐糖,不露痕迹的说:“咱们村什么都好,就是碎嘴皮子太多。”
唐糖笑了笑:“二哥,你不用安慰我,我明白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赵叔的好,要不是赵叔心地善良,哪里会留下他,更不会让他读书识字。
赵叔对他,跟对家里的三个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不姓赵,如今他跟真正的赵家人也没什么不同。
赵梦成忙完了一圈回来,就瞧见自家三小只干得正起劲,赵椿像一只经历旺盛的小老虎,连干活都非得比赛。
赵茂唐糖慢一些,但干得也很仔细,不是应付了事。
难为他们自己乐意干,毕竟雇了人后,赵梦成压根没做让孩子吃苦耐劳的要求。
看了一会儿,赵梦成就喊道:“差不多该回去了。”
赵椿头也不抬的喊:“我割完这一块田再回去。”
“爹,我们跟大哥一起。”赵茂小糖也坚持。
赵梦成一看,索性撩起袖子下去帮忙。
结果见他下来,赵茂就连忙阻止:“爹,你就别下来了,不然稻子弄身上还发痒,就剩那么点了。”
赵梦成被他这体贴弄得哭笑不得。
“一起干吧,早些干完早些回家。”
赵梦成连帽子都没带,直接下了田。
自打这幅身体养好后,如今他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远胜过村里看似强壮的青壮年。
但以前留下的印象太深刻,村里人连带着家里人总觉得他娇弱,生怕他受累。
这不,赵梦成刚下来,几个短工连忙喊:“梦成哥,我们来就行了,一会儿的事情,你就别下来了。”
“阿椿几个我们也说不用来帮忙,就这么十亩地。”
弄得赵梦成很是无奈。
就在这时候,割的最快的赵椿发出一声惊呼:“野鸡!”
只见他飞快的扔出镰刀,砸中了一只野母鸡,另一只雄鸡扑腾起翅膀来,竟是直接腾空而去想要逃离。
“爹,快逮住他。”赵椿急得大喊。
赵梦成自然不能错过这美味,野鸡已经飞得老高,他飞快捡起一块石头就砸过去。
扑哧一声,砸得正中。
扔下老婆孩子就跑的雄鸡也没能逃脱,直接掉落到地上,被赵茂一脚踩住无法动弹。
赵梦成一看,乐了:“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飞龙的味道肯定不错。”
“太好了,晚上加餐。”赵椿乐得大喊。
赵梦成提醒:“去稻田里看看,野鸡窝肯定就在里头。”
赵椿立马往里头找,果然翻出一窝鸟蛋来,数了数居然有六个,他索性一锅端了。
“没想到野鸡在稻田里打窝了。”
“肯定吃了咱不少稻子,合该拿肉来还。”
“赶紧再找找还有没有。”
周围的村人看得惊奇,纷纷往稻田里找。
这一找,居然又找到了三只,两只母鸡,一只雄鸡,还有三窝蛋。
但凡被村民找到的野鸡无一幸免,全部落入虎口,注定要成为今晚的加餐。
“白龙保佑,咱们青山村如今越发灵了,割稻子都能捡到野鸡。”还有个逮住野鸡的当场跪下来磕头。
赵梦成哭笑不得,提着野鸡招呼儿子:“走,回家吃鸡去。”
三个孩子盯着那两只野鸡,也不说要干活了,纷纷跟上去。
赵椿抱着那一窝鸟蛋,口中念叨:“咱们村越发好了,以前别说地里头,山上都没野鸡。”
赵梦成笑了笑,深藏功与名。
他的精神力持续不断的发散,带来的效果很是明显,首先就体现在粮食产量上。
要不是精神力的正面影响,今年这么晒,粮食减产不会这么客气。
此时的赵梦成还不知道,他身上蔓延出来的精神力延绵三年,意想不到的副作用正在来的路上。